她性格十分温和,哪怕遇人不淑,孩子也去了,也未在她的身上多增一分戾气。
二人聊到楚绝时,她会温和地笑笑,用生涩的发音开口,“那……是个好孩子。”
然而沈阮每次想让她说起楚绝的过去,她又沉默不语,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
“阿砚……既已用了新身份重新开始,定是不想与那些从前的事情再做纠缠,我没权利为他做决定,你若真想知道,便去问他吧……”
沈阮便再也不问,只安心为她治疗,倒是林非霜有一次逃课逃到了文月这里,迅速讨得了文月的喜欢。
而沈烨,自命为林非霜的“哥哥”,一直尽心尽力想看着妹妹学习,却每每被妹妹气得跳脚,此时妹妹又找到了新的靠山,每次不想学习便躲在文月的身后。
文月少年丧子,自然惯着孩子,因此只将林非霜护在身后,温和地笑。
沈烨终于体会到了“被熊孩子制裁”是什么样子,也因此隐约清楚了,为什么姐姐和楚绝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会有些隐约的不耐烦……
沈阮便这样看着两人打闹,之前少年的脸上总有阴霾,在林非霜来了之后才消失不见。
她安心了许多,又想起皇后今日给她送的消息,思索了片刻,又让春画去买了些糕点,乘了马车去接楚绝下值。
楚绝此时刚处理完公务,一抬眼便瞧着少女缓缓朝他走来。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入目都是妖艳的红色,沈阮身穿一身水蓝色长裙,在夕阳下格外耀眼,她本就生得明媚动人,此时有残阳落在她身上,更显得温柔又神圣。
楚绝抬起手将她揽在怀里,轻“啧”了一声,问,“我们的大忙人小公主怎么有时间来接我了?”
沈阮闻言有几分心虚,她这几日每日在医馆与文月中间转悠,确实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去与楚绝近乎,却不表现出来,只去搂着脖子,用脸蹭他的胸膛,憨笑道,
“我瞧别人家的相公下值都有娘子接,别家相公有的,我家相公也得有,所以我便来接王爷了。”
楚绝却轻笑一声,大手覆上她柔软的地方轻捏,直弄到沈阮满面羞红,才调笑道,“别家相公每天晚上都有男耕女织,琴瑟和鸣,龙戏游凤,怎么我家没有?”
沈阮知道他是个混不吝的,却未想他竟如此不正经,抬起手轻锤了一下他胸膛,又羞又恼,“什么男耕女织?别家的相公还没有把春宫图放在嘴边的呢!”
她生气的时候,满脸通红,水眸圆睁,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楚绝觉得可爱,手上的动作越发放肆,“公主怎知别家的相公没有?”
沈阮一下被噎住了,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抬起手就要推他,声音软糯带了几分委屈,“我不要理你了!”
楚绝却不许,低笑着揽住她的细腰,声音里满是哄,“成,公主不要理我,那抱抱我总行了吧?”
他说着,大手将她摁在怀里,沈阮挣不过他,只能乖乖窝在他怀里,去翻他的折子玩儿。
不得不说,楚绝的折子可比那些民间的话本子精彩多了,沈阮也从他的折子里知道了许多官员的官员事迹。
比如:
礼部尚书是个柔弱的读书人,而其夫人却是将门虎女,两人成亲后时常吵架动手,而每次都会变成礼部尚书单方面被家暴,苦不堪言,请求成立个“反男性家暴联盟”。
但是姜国素来男尊女卑,他的遭遇是独一份,所以他连奏了十本都没人理他。
京兆尹与太傅是邻居,太傅的业余爱好是种果树,对自己的果树比对自己的孩子还上心,每日精心浇水施肥捉虫,终于到了果树成熟之际,果子却被京兆尹家的一群熊孩子偷了,气得上奏弹劾京兆尹,说他“教子无方,成何体统!”
这点事实在是太小了,楚绝只随手批了个“阅”。
太傅于是又一次上奏,大意是:当初你做摄政王,大家都反对你,只有我一直无条件的支持你,怎么现在支持你的人多了,你嫌弃我是个老骨头,就开始糊弄我了?
然而这次,楚绝连“阅”都没批,便直接扔到没用的折子堆里去了。
沈阮觉得有趣,楚绝见她喜欢这些,索性让流火以后将那些无关痛痒的折子都挑了给她送去。
她看完了折子,又想起了今日要办的正事,于是转过头去用身子磨蹭他的胸膛,小声撒娇,“王爷~”
楚绝就知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好脾气地问,“公主这是又要求本王干什么?”
沈阮讨好地去亲他的脸,声音里带了几分娇软,“百花宴快到了,我想带着阿烨与霜儿一起去。”
沈烨离宫太久,宫中已传出了些流言蜚语,虽有些人知他是在摄政王府,然而因为楚绝目前没什么动静,加之沈落也在摄政王府,所以大家都在猜测。
云贵妃又总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皇帝已起了些废黜的心思,宫中已有人在传太子离宫是因为厌学。
虽低调些是好事,然而沈阮既得扶持弟弟上位,便必然得让他时不时去刷个脸,这次百花宴便是个好机会。
楚绝却感慨,对这没良心的小公主来说,弟弟果然比他更重要,又“啧”了一声,摩挲着她的软肉垂眸问她,“那这次,公主准备用什么换?”
沈阮知道有门,憨笑一声,“王爷想要什么?暖床?沐浴?我都行!”
楚绝一垂眸,便瞅见了少女桃花眼里的光亮。
无事求他时,他随便逗逗她都哼哼唧唧。
有事求他时,便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来,摆出一副“愿君多采撷”的样子。
这小公主,实在是……过分现实了。
第42章 偷情?那更刺激了
沈阮见楚绝还未说话,正巧此时有些渴了,干脆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却未想,她刚喝下,便听到了楚绝含笑的声音,“好喝吗?”
她下意识回,“还不错,就是有些苦。”
楚绝的笑意更浓,沈阮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茶,好似扔烫手山芋般将那茶杯扔到了桌上。
茶水四溅,她白皙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绯红。
楚绝“啧”了一声,垂眸看向桌上的茶渍,“公主的乳前茶,本王平日里可都舍不得喝,公主竟这样祸害它,本王属实有些寒了心……”
他语气里满是可惜,手上却是另一副动作——
他的大手自下而上缓缓伸进了沈阮的小衣中,轻抚着她的柔软。
沈阮想跑,双腿却被楚绝紧紧夹住,想去推他,双手又被他单手握住,抬到头顶。
这姿势实在让人羞耻,加之楚绝的大手又在不安分地游走,尽管沈阮不想,皮肤却还是轻颤了起来,口中也忍不住发出了娇吟。
她更羞,见来硬的不行,只能放软了嗓子去撒娇,“王爷~别~”
然而她已被撩得浑身酥软,本就娇软的嗓音更是带了十成的勾人,听在男人的耳朵里不似拒绝,反而更像欲拒还迎。
楚绝低笑了一声,终于放了手。
沈阮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他又抬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转了个个儿,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面。
为防止她倒下去,楚绝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臀。
手心的触感明显比想象中还要丰盈还要软,楚绝忍不住轻捏了两把,又将目光落到她的领口。
因方才那一番折腾,沈阮的华服已凌乱了些许,露出了里面高耸的春色,因刚才的撩弄,已有些泛红,似熟透的蜜桃,此时正随着她的轻颤而轻摇晃。
媚骨天成。
这是楚绝唯一的评价。
沈阮感受到他的目光,更羞,一双桃花眼里也多了几分水雾,轻声骂他,“流氓!”
楚绝手中的动作不停,沈阮感觉自己变成了水,彻底瘫软在楚绝的怀中,只有勉强靠着楚绝才有几分形状。
她感受到楚绝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里,是触电一般的酥麻,“本王撩自己的娘子,算什么流氓?撩别人的娘子才算流氓才是。”
他手中的动作与说的话都满是混不吝,偏偏语气满是一本正经。
沈阮在他手下实在过不去三招,抬起手去推他,又闷哼一声,“那我们和离,我要去做别人的娘子了。”
楚绝却更用力地将她揽在怀里,“偷情吗?那更刺激了。”
沈阮羞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刚想骂他,楚绝又吻上了她的脖颈,又一路向下。
她身上瘫软地厉害,谩骂的话也变成了婴宁,身子也摇摇晃晃,只能搂住楚绝的脖子稳住身形。
这姿势却又将她往楚绝身前送了送,他更加肆意,直到撩弄够了,才又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见沈阮眼神仍旧迷离,又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将茶水缓缓渡给她。
苦涩的茶叶刺激着唇舌,让沈阮终于清醒了些许,却又听到楚绝低笑着在她耳旁道,“这……才是真正的乳前茶。”
沈阮仍红着脸,闻言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娇嗔道,“不要脸。”
楚绝却轻笑一声,终究还是大发慈悲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衫,“要公主就成了,要脸做什么?”
沈阮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却未想楚绝竟直接将脸凑到她面前,“成,既然公主想要,那便连我这张也一起拿去吧。”
沈阮属实是被他气到没辙,半点不想理他,只低下头去看折子。
楚绝也好脾气地跟她一起看,这些折子他一直觉得无聊,然而此时跟小公主一起看,看她时不时或是惊诧或是沉思的表情,却又觉得有趣。
等她看完,两人才一起出了门,楚绝先扶沈阮上了马车,等他要起身上去的时候,沈阮却把帘子给拉上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娇憨的声音,“我们要和离了,我不要和你坐一辆马车。”
上次将楚绝赶出去的人已被楚绝大卸八块连尸体都喂狗了,一旁赶车的流火只感觉冷汗直流,为这位公主默哀。
楚绝却并不生气,小公主不要与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他自诩并不是正人君子,却也没有强行上去,只站在马车前缓缓开口,“那小太子去百花宴的事……”
他话音未落,马车帘子便被沈阮一把扯开,映入眼帘的是沈阮满脸谄笑的脸,“王爷能与我一起坐一辆马车,是我的荣幸,也是我家祖坟都要冒烟的大喜事。”
楚绝感慨小公主的翻脸如翻书,仍站在原地不动,“公主方才不还说,要与本王和离,不要与本王坐一辆马车吗?”
沈阮知他是故意的,然而她目的已达成,也不介意多哄哄他,直接跳下了马车。
楚绝抬起手接了她一下,恰巧将她接到怀里。
一旁的流火识趣地离开,沈阮抬起头,却只亲到他的下巴。
她的唇又温又软,让人流连,于是楚绝低下头,又垂下眸子期待地看着她。
沈阮又搂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这一吻只有浅尝辄止,楚绝却品出了几分甜味,抬起手揽住了她的腰,沈阮桃花眼微眨着问,“所以王爷能和我和好了吗?”
楚绝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道,“小狐狸。”
沈阮也不否认,只在他怀中憨笑,“若不装生气故意不理王爷,王爷定然还要继续磋磨我许久,才肯答应我。”
“我可没有别人那样励精图治,对于我这样的咸鱼,能省些力气做的事就省些力气。”
楚绝还是头一回见到废物得理直气壮的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第43章 这些庸脂俗粉都没有我家娘子好看
一转眼就到了百花宴,楚绝早早便将沈阮叫了起来,为她穿衣打扮。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沈阮参加宴会,忍不住想将她打扮得漂亮些,好向旁人炫耀他得了个什么样的宝贝。
沈阮此时仍困顿,也任着他摆弄自己,他先给她换了一件粉衣,打量了半天觉得不行,换了件绿的,又觉得绿色与自己不太相配,最终还是换了件红衣。
沈阮被折腾的有些烦了,忍不住皱眉,“我又不是去相公子的,这样细心打扮做什么?”
她本是无心之言,谁知却提醒了楚绝,带这样漂亮的娘子出门或许会被人惦记,思索片刻后又叫了春画进来,让她在沈阮的衣袖绣上“楚绝”两个字。
又觉得这实在是个好方法,遂让春画将沈阮的所有衣服都绣上他的名字。
沈阮被他孩子气的做法弄得哭笑不得,却也由着他胡闹。
楚绝等他梳妆完,与她一起站在镜前瞧了瞧,便见镜中两人都身着红衣,俨然是一双璧人。
沈阮又下意识问,“是情侣装吗?”
楚绝恍然,这次却笃定地回答,“是。”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沈阮才想起沈烨的事,想开口问,又觉得楚绝应当不会糊弄他,并未开口,马车又颠簸,她整个人靠在楚绝的怀中,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另一边,楚绝倒是没有食言,真的带了沈烨去,然而带去的方式却让人不敢恭维。
他让流火一大早便将沈烨强拉了起来,流火有起床气,起这样早自然有怨气,全程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沈烨还以为楚绝是要偷偷将他杀了,他倒是不怕死,只是舍不得母后皇姐与妹妹,于是赶着时间写了封遗书,句句言辞恳切,最后还忍不住落下泪来。
直到耳边越来越热闹,他才觉得有些不对,连忙打开帘子,才发现马车已行至宫中,面前正有一群大臣齐齐看着他。
沈烨:0.0
一旁的新任户部尚书柳宁是皇后的人,此时朝中对沈烨非议太大,他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夸夸太子。
于是他扫视一圈,便看到了马车小几上的信,忍不住夸赞道,“太子殿下真是励精图治,连乘马车都不忘记学习,有此太子,真乃我姜国荣幸。”
闻言,立马有一群人开始赞扬起太子来。
而刑部尚书却是云贵妃的父亲,听着耳边的赞扬声,冷哼一声道,
“努力是好事,然而治国这种事,大多还是看悟性,正好太傅也在场,不如让太傅品鉴品鉴太子殿下写的文章,如何?”
沈烨:……
他自然不敢让太傅看自己写的什么,只能求助地看向四周。
好在此时另一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众人立马转头去看,便看到了身着一身白衣,面戴银色面具,周身气质清雅出尘,缓缓走来的容钦。
姜国人素来迷信,国师一族更是传闻能通神仙,起死回生,因此位高权重,加之这还是国师第一次参加百花宴,百官顿时将太子忘在了脑后,纷纷围了上去。
容钦生得一副天人之姿,就算戴了面具,站在百官之中也好似立在鸡群中的鹤,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到了沈烨身上。
沈烨与他四目相对,忽然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他感觉自己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又好似忘记了什么,头脑中的理智与杀意交叠出现,直到听到沈阮一直叫他,才缓过神来,叫了一声,“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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