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后,他疯了》作者:她山
简介
女主胎穿穿书+男主土著+少年夫妻+破镜重圆+两个恋爱脑+从始至终的相互奔赴 江晚为让重病的父亲安心,嫁给了她爹捡回来的男子,送走她爹后,男子说带她回家,没想到却直接带她回了京城端王府,这才知道他竟然是当今的第五子,端王赵知行。 幸而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少年恩爱,成婚敬重,直到皇帝让他出征蛮夷,江晚才想起曾经匆匆一瞥的狗血小说,原以为只是留有前世记忆,不料竟然是穿书,而自己只是男主早逝的前妻
第1章 归府
“回来了,回来了。”
一个鹅蛋脸的丫鬟一路跑进了主院,兴冲冲地跟窗前剪花的女子说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江晚放下手中精致的剪刀,惊喜地看向她,“当真?”
墨竹笑着点头,“千真万确,已经快到府门了。”
一旁伺候的湘竹也满眼惊喜,将水盆端来让她净手,“王爷这一去就是三年,如今可总算是回来了。”
江晚轻笑着洗去指尖的汁水,“王爷此番出征是为了驱逐蛮夷,再等三年也是应该的。”
她垂目遮去眼中的不安,若无其事地擦净手,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往府门去了。
七年前,端王赵知行隐藏身份前往盐城查案,重伤落难被江父救走,谁知养伤期间,一场疫病来势汹汹。
江父不幸病重,看着榻边侍疾的江晚想了一夜,哀求彼时化作富家公子的赵知行,“在下知晓有些强人所难,可能否请求公子将小女带走。”
他顿了顿,看着不远处有些震惊的江晚说道,“晚晚自幼丧母,祖辈皆亡,亲戚不丰,如今在下也要离她而去,实在担忧她一介弱女子在世间难行,公子若看得上晚晚,日后将她纳了,若无意,等她及笄给她找个人家嫁了也行。”
看了眼在明灭灯影下的江晚,他并未多想就点头应下,“您放心,我娶她。”
几日后江父去世,他以晚辈之礼同江晚将他安葬,向身侧一身素白的江晚伸手,“我带你回家。”
江晚微红着眼,看着他还稚嫩的面容,将手放了上去。
二人一路北上,直至京城入了端王府,他才告诉江晚真实身份,他安抚了一番惴惴不安的江晚,摸了下她的侧脸转身离开。
夜间归来,带着满背鞭痕跟一道赐婚圣旨。
江晚拧着眉为他上药,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赵知行白着脸,被她生疏的手法激得肌肉不时抽搐,却沉默着任她上药,直到听到隐约哭声,他才回头看去,见她满脸泪水,伸手握住她满是血污的手安抚,“别哭,我会对你好的。”
赶到府门时,赵知行正扶着一个身姿消瘦的娇柔女子下马车。
江晚看着眼前的璧人,一直高悬的心突然放下,满是果真如此的释怀。
她身侧的丫鬟看到眼前一幕纷纷看向江晚,却见她笑意吟吟,毫无介怀地迎了上去,“臣妾恭迎王爷回府。”
她身后的众人也心思各异地行礼,赵知行抬手要扶她,“不必多礼。”
江晚不着痕迹地起身避开他的手,轻笑着看向那个女子,“这位妹妹是?”
赵知行并未多想,侧身给她介绍,“林雪瑶,找个院子让她先住下,其余的等我回来再说。”
江晚笑着应下,目送他离开,低声安排几人去收拾院子,又吩咐人去拿马车的行李。
缓步进了后院,一个丫鬟碎步前来,说是已经收拾房间出来,可以歇息。
江晚看向林雪瑶,见她眼底满是隐晦的不安,柔声安抚,“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去歇歇吧,晚上一起用膳。”
林雪瑶点头跟着丫鬟离开。
湘竹见左右除了她与墨竹皆无人,低声说,“王妃,王爷不会想纳这位姑娘吧?”
墨竹拧了下眉,觉得她话语不妥,张唇想说什么,又见江晚神色疲惫,抿唇沉默。
江晚并未回答,只吩咐湘竹去请小厨房的宋妈妈做碗杏仁酪。
回正院坐了会儿,她估摸着时间,吩咐墨竹去仓库取匹压在深处的锦缎,说要给王爷做身新衣。
眼见房中无人,她打开首饰盒,从最深处取出根做工精致的银簪,簪身平平无奇,只簪头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模样。
她不知怎么拨动几下,花朵下方突然打开,米粒大小的药丸滚了出来,她将药收在指缝藏起,又将簪子仔细归位,坐回窗前沉默看着窗外的紫薇树。
那是六年前她及笄时,赵知行亲手种在她院中的,后来成婚,他横竖看不顺眼空荡荡的院子,索性将正院弃用,和她一起搬到当初暂住的院中。
春日日头还不算毒辣,可移植半成年的紫薇树依旧费了不少力气,等收拾停当,赵知行已是满头大汗。
她笑盈盈地给他递上帕子,赵知行却没接,只笑着伸头过去。
江晚笑着地替他擦去额间的汗,准备擦手时,赵知行躲了下,“有泥,别脏了你的手。”
说完,从她手中取过帕子,仔细擦净,这才拉着她并肩坐在廊下看新栽下的紫薇树,“这树再有五年就能长成,到时在树下搭个秋千架给你玩,民间传闻紫薇树也叫情深树,日后我会陪着你,护你一生顺遂。”
宋妈妈走进打断她回忆,将端着的杏仁酪放在桌上,“王妃,请用。”
江晚收回目光吃了一口拧眉,侧目吩咐湘竹,“淡了,拿去添点糖。”
眼见湘竹消失在门口,她摊开手给宋妈妈看掌中的药丸,垂目低声说,“我要离开。”
宋妈妈瞥了眼她细嫩的掌心,低声说,“这药一吃,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江晚毫不犹豫地吞下,看着空荡的门外低声说,“就按曾经商议好的办。”
宋妈妈见她干脆,收起疑惑的神色垂目,“放心,定然不会有人起疑。”
江晚笑了笑,看向窗外盛开的紫藤花树。
赵知行入夜才归,见林雪瑶也在有些意外,旋即也不在意地坐下吃了起来。
用过膳,他随意安顿了几句,就打发了林雪瑶,然后拉着江晚往内室走去。
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去吻她,指节分明的手托在她脑后,拦住她所有的退避。
江晚被他一手搂着腰轻松抱起放在榻上,边吻边抬手去解她繁琐的腰带。
江晚面色绯红地抬手搭在他肩上推了下,见他不满退开,眼眶泛红地看着自己,无奈说道,“小日子来了。”
赵知行这才嗅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道,泄气般往她颈侧一靠,压着她倒在松软的榻上,“我难受。”
江晚托起他的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赵知行又缠着她吻了会儿,直至呼吸深重,才起身往净室去了。
第2章 布局
赵知行过了许久才带着满身水汽出来,江晚已经换上寝衣半躺在榻上看着书。
不满地按着她又亲了会儿,才哑着嗓子将她环在怀中,“看的什么书?”
江晚笑着给他看,“书肆新出的一本游记,讲了许多新奇故事,你瞧,这里记载着他在闽南见过番邦人,蓝眼睛黄头发,当真奇怪,若有机会定然要去瞧瞧才是。”
赵知行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日后我陪你去。”
江晚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在闽南停留了许久。
赵知行陪她看了会儿,才低声说,“林雪瑶是我副将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之前幸亏他拼死挡了一箭,否则死的就是我,回来的路上我问过,她不想嫁与旁人,只想跟着我,所以我想回头挑个吉日将她纳了,你意下如何?”
江晚轻笑着应下,“好啊。”
赵知行总觉得她不该这般痛快答应,垂目看她,却发现她面色如常,不禁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你为何不拒绝。”
江晚将书放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皇子,后院本就不可能只我一人,每进一个人都要吃醋,我该如何自处。”
赵知行听她说的坦荡,这才放过她,温暖的大手搭在她冰冷的小腹上,低声保证,“你同她们不一样。”
江晚轻哼一声,就想睡觉,赵知行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直盯得她恼怒看来,才将她搂在怀中沉沉睡去。
江晚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合上双眼却毫无睡意。
前世车祸去世后,她以为自己是穿回了一个架空王朝,所以在江父托孤后,并未多想跟他成亲了。
直到三年前赵知行出征,她才猛然想起曾经匆匆看过的那本狗血宫斗小说,那个三千佳丽的帝王和他娇软柔弱的皇后,以及那个一笔带过的,在帝王还未登基就落水溺亡的早逝元配。
在大盛王朝生活了太多年,她早已记不清那本狗血小说细节,绞尽脑汁也只想起了开头。
还是端王的帝王大胜归来,也带回了他命中的娇妻,原本不确定的,今日已亲眼见证。
她有些遗憾地瞥了眼赵知行,性子好,模样好,抛开身份地位,自身能力也不差,文治武功皆拿得出手,对她也尊重,是这世道不错的依靠。
可惜她在这里生活二十来年,依旧有那平等自由的记忆,做不到同别的女子共享丈夫,想到日后要面对那些女人和她们的孩子,只觉窒息。
何况,她合上眼,按下心中不切实际的烦闷,这吃人的世道跟高官贵族求真心,未免太过可笑。
正想着,感到胸口发闷,知晓是药效开始发作,她拧着眉忍耐过一波,思索着想了千万次的逃离路线陷入沉睡。
次日起身,赵知行看她面色不好,低声问她,“不舒服?”
江晚摇头,提了提精神,“没什么大碍。”
赵知行应声,洗漱后看着对镜梳妆的她轻笑,“友人约我去广福楼一聚,可要一起?”
江晚摸了下发髻,柔声拒绝,“今日要同那几家布庄对账,你去吧。”
赵知行看着她红润的唇,凑上去厮磨一阵,才心满意足地要走,刚转身就被江晚拉住,笑着用湿帕子擦去他唇上的口脂,“王爷若这般出门,明日你的风流名声就得传遍京城。”
赵知行闻言,想到成亲时自己除了休假还请了半月,眼神微沉,“总归也不是第一次了,无妨。”
江晚也想到了他前些年的荒唐,面上一红,抵着他的肩将人推开,自顾自地起身往外走去,“臣妾还要脸呢。”
赵知行见她羞涩,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江晚在书房看着布庄的账本,突然想到林雪瑶来时只带了为数不多的行李,低声吩咐湘竹去给她置办衣裳首饰,又让墨竹去看看她院里缺什么,顺便拨了两个刚进府的小丫鬟让她一并带去。
她见人离开,从一本游记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线路再次检查,随后将纸点燃烧毁,顺手将游记关于百越的几页简单做出新的翻阅痕迹。
放回原位时,看到旁边他赠与自己的手札,轻轻摸了下,取出旁边的舆图,快速翻看着之前做出的模糊痕迹,确定毫无漏洞,她垂目坐回原地,思索着一旦假死败露,这些烟雾弹够不够迷惑他。
闽南、百越、三江这三处她都留了或多或少的线索,三江虽离京城不远,却因着三江汇聚,水路四通八达,向来人多杂乱;闽南则是大盛王朝唯一对外的关口,若真出海,天高海阔莫说寻人,便是归来都难;至于百越,臣服大盛不过百年,文化习俗有所交融,可依旧排外,而且每逢九月瘴气封山,年节后才逐渐消散。
她心不在焉地翻着账册,这三处城镇寻人都需要大费周章,以他如今的势力,应当起码需要三年,届时他再不甘心,皇上也会出手拦人。
何况,她垂目收起账册,换了一本继续看着,他不一定会发现自己诈死,过个一年半载,新人换旧人,只是一个早逝的王妃,若干年后有人记得上柱香就不错了,又有谁会去打开墓室查看。
入夜。
赵知行带着满身酒气归来,江晚已经睡下。
他神色温柔地摸了下她的侧脸,转身去洗漱,不久带着满身水汽出来,动作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感到她不适地拧眉,换了个姿势,却依旧将人困在怀中,见她不再挣扎,才抵着她的额蹭了蹭,沉沉入睡。
江晚只觉面上瘙痒,挥了挥手翻身继续要睡,却听到赵知行的笑声,她迷迷糊糊睁眼,入目是纹理漂亮的肌肤,她吞了下口水,只觉他的皮相完美,旋即暗暗摇头,美色误人。
“什么时辰了?”
赵知行见她钻入怀中,轻笑着抬了下手臂,拥着她半坐起。
清浅的呼吸扑在胸前另他有些心猿意马,想到她身子不方便,轻咳一声打断思绪,免得折腾自己,低声说道,“快巳时了。”
江晚一惊,就要起身,“今日还要查看首饰铺子的账。”
赵知行搂着她的腰拦住,“我让王全去了,再陪我躺会儿。”
江晚听他安排王公公去查账,也不再担心,舒服地躺了回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第3章 诈死
三日后是个吉日,一顶轿子抬着林雪瑶过门。
府上热热闹闹的,江晚也面上带着轻笑,似是毫无芥蒂。
墨竹看着她毫无破绽的笑容,心中难免悲凉,她同湘竹不同,湘竹是成婚后才跟着王妃的,而她是王妃进府就跟着,见过王爷王妃少年时期的懵懂到后来的真挚,所以才难以想象,这般情深,王爷依旧要纳新人。
夜渐渐深了,王府渐渐沉寂。
江晚笑着送走客人,洗漱完就瘫坐了在榻上,满身疲累,挥手让墨竹湘竹离开。
二人见她面色不好,屈膝行礼沉默着离开。
坐了会儿,起身将首饰盒最上层拉出,拿出里面的翡翠簪,看着灯火下晶莹剔透的簪子,眼中满是怀念。
这是及笄那年二人争执后他送给自己的,为什么争执已经忘了,只记得最后自己先低头,“殿下高兴就好。”
后来二人便没再见过,过了大半个月,他突然出现,将玉簪塞到自己手中,骨节分明的指上满是刻刀留下的伤痕,“此事考虑不周是我的错,你我日后是夫妻,有何不满直说就是,不必迁就我。”
她垂目看着翡翠簪,雕工精细,显然是用了心。
见她一言不发,赵知行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一字一顿说,“在你面前,我不是五皇子,也不是端王,而是你江晚的夫。”
油灯炸裂的轻微声响打断回忆,她摩擦了下簪头的海棠花纹,轻笑着将簪子放了回去。
世道如此,这样的达官显贵,怎么会真的守着一个女子。
她擦去眼角的湿润,环视着住了七年的房间,只觉每一处都是回忆,叹息着越发坚定离开的心思。
她捂着发紧的心口躺到床上,不多时陷入昏迷。
赵知行好不容易送走客人,又被政务缠住了手脚,等他不耐烦地揉着眉心处理完,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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