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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不能问得太过直白。
不然不就暴露他能听到岁岁心声的事情了吗？
上官凛看上官岁在旁边坐好。
立刻皱着眉头，装模做样地拿着奏折叹气。
“唉，怎么回事啊。”
上官岁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转过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问道：“怎么了爹爹？”
上官凛立刻把奏折内容说了说。
“这个眉县啊，在跟朕哭穷呢，说是粮食今年欠收，交不上税。”
上官岁听到眉县这两个字，脑子瞬间炸开。
手中的桂花糕也不知不觉掉落在了地上。
【天哪！眉县果然还是出事了！】
上官凛心尖也猛地一颤。
果然不对！
上官岁紧抿着唇。
【果然还是按照原书进展来了，镇北侯叛乱只是一个开始，之后大月国各地纷纷出现各种天灾人祸，大月国的百年基业一点点被蚕食，溃烂。】
【用民不聊生这个词都是轻的，所以后来萧子渊起兵时，才会一呼百应。】
【这眉县就是原书中镇北侯叛乱后，第一个出事的地方。】
【眉县并不是欠收，而是疫病……】
上官凛瞳孔猛地紧缩。
居然是他最担心最难控制的疫病！
【现在的眉县，已经是一个死城了……】
第118章 这是……在练剑？
上官岁小眉头紧锁。
【疫病发生后，眉县县令怕担责，就把得了疫病的人全都关在一个封闭的地方，但是疫病并没因此止住，反而愈演愈烈。】
【现在整个眉县，就跟死城一样。】
【但眉县的疫病只是刚刚开始，很快就会蔓延至整个大月国……】
【必须快点去！】
上官凛听完心声，右拳忍不住攥紧。
先帝初年，大月国也曾爆发疫病。
死了近乎四分之一的人口，这一次不会也……
想到这里，上官凛立刻头痛到不行。
一旁的上官岁小嘴紧抿，她伸出小手，扯了扯上官凛的衣袖。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爹爹，我感觉眉县可能出事了，要不你还是派人去看看吧。”
【现在疫病还不算严重，还是可以得到控制！】
【主要是那个眉县县令，不干实事，就想着把事情藏起来，隐瞒不发，否则也不会那么严重！】
可以得到控制？！
上官凛闻言立刻精神了起来，他连忙道：“岁岁放心，爹爹现在就派人过去。”
还有这个眉县县令，他也不会放过！
【呼，那就好，只要有人去看，这件事肯定瞒不住。】
【我爹爹英明神武，肯定能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上官凛听到夸奖，心情大好，伸手揉了揉上官岁的小脑袋。
忍不住感叹道：“真是多亏岁岁了。”
不然这一次，大月国是真的要遭难了……
疫病可不是开玩笑的，发现的时间一旦太晚，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上官岁眨着眼睛，有些迷茫。
【一句提醒而已，我爹爹至于吗？】
上官凛嘴角一抽。
当然是因为你的心声啊。
但这可不能让岁岁知道。
否则岁岁以后就不会这么毫无顾虑地吐槽了。
上官岁也没多纠结，毕竟在她心里。
上官凛总是有事没事就抽风说胡话……
她都习惯了。
陈公公在此时走了进来。
“皇上，宸妃娘娘派人来了，说请您和小公主去用晚膳。”
上官岁立刻激动起来。
【好耶，我真的快饿死了！】
上官凛看到上官岁开心，也不由轻笑出声。
他直接抱起上官岁，满脸都是笑意。
“摆驾碧华宫！”
用过晚膳后，上官凛便匆匆又回了御书房。
上官岁看着上官凛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唉，爹爹还要忙眉县疫病的事情，估计又要忙到深夜了。】
宸妃听到心声，眉头不由微皱。
她转头看向青萍，吩咐道：“去炖一盅燕窝，炖好之后给皇上送过去。”
上官岁掩住小嘴，偷笑了起来。
【嘿嘿，娘亲还是蛮关心爹爹的嘛。】
宸妃忍不住耳尖一红。
哎呀，岁岁这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
从小就是个鬼灵精。
上官岁又和宸妃嬉闹了几句，便拿着木剑走到院中。
她今天没去德妃娘娘宫里练剑，这会无事，还是温习一下的好。
上官岁扎好姿势，手腕轻转，开始练起剑来。
燕空山此时正躺在碧华宫殿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黑夜沉沉，星光忽闪。
燕空山长睫垂下，表情有几分怅然。
今天，他亲手杀了跟了他五年的徒弟……
林风对他的判断确实不错，他确实是一个很念旧情，珍惜感情的人。
不然也不会因为皇兄几封信，他便放下所有。
再次进入这个，他一点也不喜欢的皇宫。
燕空山轻叹出声。
突然，他的表情微凝。
？！什么声音？
燕空山耳朵敏锐地听到下面传来的细若游丝般的剑风声。
还有奶声奶气的呼呼哈嘿。
燕空山：……这是在干什么？
他从瓦砖上坐起，朝下望去。
果然看到院中的空地上，上官岁穿着粉色的罗裙，手中拿着木剑一挥一挥，姿势有些笨拙，并不灵巧。
燕空山习武多年，但一时间还是没看懂。
这是……在练剑？
不确定，再看看……
看了半天后，燕空山忍不住轻笑出声。
原来她还真的是练剑啊。
但笑着笑着，他脑子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他为什么不能收岁岁为徒，把毕生剑术都教给她呢？
岁岁不仅和他有血缘关系。
而且待他也是真心的。
燕空山这般想着，心情瞬间豁达不少。
他抬脚轻步，眨眼间便在地上站好。
上官岁正费劲巴拉地挥舞着木剑。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响，立刻停住，转头正好和燕空山对视。
上官岁眼睛立刻亮起，声音甜脆地喊道：“燕大叔！”
燕空山也立刻朝她一笑，微微拱手，“见过五公主。”
“公主这是在练剑吗？”
上官岁嗯嗯点头，大眼睛忽闪眨巴着。
“对啊，最近我在跟德妃娘娘学习剑术呢。”
燕空山负手而立，顶尖高手气势尽显。
他温声问道，“公主为何想学习武术呢？”
上官岁歪头看着他，“学武很好啊，可以强身健体，而且……”
说到这里，上官岁突然顿了顿。
原本甜笑的小脸也变得暗淡了几分。
“燕大叔你不知道，之前我曾经在驿站遇刺，险些被人杀掉……”
“那次实在是太过惊险了，想想都不禁有些后怕。”
燕空山闻言，沉吟了一声。
“这件事情我也曾有所耳闻，后来皇上也一直派人顺着线索往下查……”
上官岁立刻问道：“那查到什么了吗？”
燕空山抿了抿唇。
这件事情尚未查清，而且牵涉甚广。
五公主才五岁，按说他不应该告诉她。
但他知道，五公主并不是寻常的小孩。
这件事情还是告诉五公主为好，说不定她还知道其他线索。
这样想来，燕空山也定下心神，缓缓说起这件事情的后续。
“那刺客武功高强，能在御林军李审眼皮子底下混进驿站，武功定然在他之上。”
上官岁嗯声，仰着小脸听得十分认真。
燕空山继续道：“李审是大月国第四高手，排在他前面的只有三个人。”
“除了我之外，还有杨复，和檀溪寺的住持，后来皇上继续调查，发现他们二人都不可能行刺。”
“我们三个排除了，那么那个刺客，他恐怕，根本不是大月国的人……”
第119章 徒儿给师父请安
上官岁闻言，眼睛顿时瞪大。
【压根都不是大月国的人！】
【那这范围可就太大了啊……】
燕空山听到心声，也不由暗自点了点头。
继续缓声说了起来。
“除了大月国之外，还有夏国和元国，实在难以判断究竟是哪国派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毕竟公主不过五岁，如果是权势斗争，也应该是对三位皇子下手，何必要针对公主呢？还派出这么顶尖的高手。”
上官岁歪着头，脑子不断思索。
整本书的剧情回忆个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转了转眸，脑中开始变换思路。
很快她重新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燕空山，声音又甜又软。
“燕大叔，与其想人，不如抓人。”
燕空山一时没转过来弯，“什么意思。”
上官岁轻哼一声，“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杀我，肯定不会只做这么一次。”
燕空山也立刻恍然。
“公主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
上官岁用力点头，脆声道：“燕大叔你可真聪明，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燕空山耳尖微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具体怎么实施我还没想到，而且还不能他察觉出来，否则他肯定就不上钩了。”
上官岁皱起小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空气瞬时变得非常安静。
燕空山这时才突然想起，他是要来收上官岁为徒的啊！
“咳咳。”燕空山清了清嗓。
上官岁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抬眸看着他。
燕空山和她对视，温声道：“五公主，你愿认我做师父的吗？
“我的武功，可以全部传给你。”
上官岁听到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什么？燕大叔要认我当徒弟！】
【燕大叔可是大月国第一高手啊！自创的太极剑招更是绝顶！】
【他，他居然要收我为徒？！】
燕空山听到心声，轻笑一声。
“我被孽徒下毒，全靠公主才保得性命。”
“公主大恩，我无以为报，只有一身武艺。”
上官岁很想点头，但还是嗫嚅道：“可是，可是我学武很慢。”
【虽然德妃娘娘一直在夸我，可我还是感觉得到的，我在武学实在是没什么天赋。】
燕空山轻轻摇头，“我收徒只看眼缘。”
曾经他只看资质，林风资质确实够高。
然后他就被背刺了……
听到他这么说，上官岁也没了顾虑。
她立刻俯身行礼，声音又脆又甜，“徒儿给师父请安！”
燕空山开怀一笑，“好徒儿，快起快起。”
这声师父叫的，实在是太好听了！
他从腰间取出一把长剑，递到上官岁面前。
声音带着笑意，“你都叫我一声师父了，这把剑就当是师父送给你的拜师礼了。”
上官岁眼睛一亮，脆声道：“谢谢师父！”
她接过宝剑后抽出，看到剑身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天呐，好漂亮的剑。”
这把剑剑身极薄，在夜色下泛着清亮的银辉，剑柄处刻着一个小小的月牙，十分精致。
燕空山见她喜欢，出声解释了起来。“这把剑叫明月剑，是杨复的剑。”
上官岁瞪大眼睛惊呼，“这是杨复的剑？”
燕空山沉吟一声，“杨复和我，其实是师出同门。”
【师出同门……他们竟然亲师弟！】
“杨复是我的师兄，比我早两年入门。”
“师父觉得我天赋高，平常对我多加照顾，没想到却因此引来的杨复的嫉恨，他一直想打败我，证明师父是错的，他才是那个最有天赋的。”
“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上官岁点头。
【难怪杨复对燕大叔这般穷追不舍，一定要打败他，即使不能战胜，也想尽办法害死他。】
燕空山的目光落到这把剑上。
“当年师祖以血铸剑，一共炼成了两把剑，一把明月剑，一把春阳剑。”
“两把剑都是神剑，杨复的武功并不敌我，但因为有这把剑在，他也能和我过上十来招。”
“如今杨复已死，这把剑便无主了，便送给你了。”
上官岁用力点了点头，眼尾微红。
“多谢师父。”
燕空山轻笑，伸手揉了揉上官岁的头。
然后上官岁就跟着燕空山练了一晚上的剑。
第二天，她就被德妃发现了。
“岁岁，你的剑法……”
德妃此时已经跟上官岁混熟，也便不再喊她五公主。
而是直接唤她岁岁。
上官岁停下手中的木剑，转头看向她，“德妃娘娘，怎么了？”
上官弘忍不住出声，桀骜的眉眼隐隐有些不满。
“对啊母妃，五妹妹练的多好啊，你干嘛让她停下啊，我还没看够呢！”
说着上官弘朝她挑了挑眉。
嘿嘿，五妹妹真厉害。
德妃瞪了他一眼。
傻小子，这都看不出来？
不过两天的时间，岁岁怎么可能会进步这么快！
德妃抿了抿唇，“岁岁，最近是不是有人教你剑术了？”
而且她瞧着，这剑法好眼熟啊。
上官岁也没打算隐瞒。
她点头道：“是的，昨天晚上认了一个师父。”
德妃眉头微动，“是谁？”
上官岁脆声道：“我师父名叫燕空山。”
德妃恍然，低喃道：“原来是他啊……”
她可是知道燕空山名号的。
当年她舅舅宣威将军就曾败在他剑下。
她舅舅一大把年纪，居然因此动了拜师的心，非要拜燕空山为师。
或许是因为燕空山对着她舅舅那张老脸，实在喊不出徒儿这两个字，死活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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