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王妃说这门带走了也没什么用,就直接当众给砸了。”
雍王转头,果然看见雍王府的门口旁,堆了一堆木板。
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他家的大门吗?!
雍王右拳紧握,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门口聚了这么多人。
原来全是来看热闹的啊!
他转头瞪向周围围观的人,怒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接着他又看向侍从,骂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她让砸就砸?她凭什么砸我的大门!”
侍从抿了抿唇,结结巴巴得回道:“王妃,王妃说这门是用她的钱买的,如今和离了,自然是要带走的。”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传来一声嗤笑声。
“还王爷呢,结果居然是个花娘子钱的软饭男。”
第179章 这和她想象的也差太多了吧!
“噗,刚才还有脸凶我们,我可不会没出息到花娘子的嫁妆钱度日。”
“啧啧,难怪现在七皇子风头更胜……”
雍王气得面红耳赤,转头呵斥道:“闭嘴!这没有你们这些贱民说话的地方!给我滚!”
他声音尖锐嘶厉,眼睛通红,明显是急了。
再没有一点往日矜贵儒雅的感觉。
雍王大力甩了下袖袍,径直转身离开,声音暴怒道:“都进府!”
他什么时候用过上官溪的钱,他怎么不记得?!
上官溪果然是个贱人,人都走了还不让他好过!
云娘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嫌弃。
她原想着是来做雍王妃,当一个贵妇人呢。
结果雍王府现在连门都没有,连寻常的县令府都比不过,真是太丢人了。
这和她想象的也相差太多了吧……
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雍王大踏步走进府。
待看清府中景象后,人直接傻在原地。
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府门口的那一幕,还只是开胃小菜。
“怎么全都没了!”
雍王惊得眼珠险些掉下来。
往日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如今全成了一堆废墟!
夏日遮荫的百年大树砍了!他最喜欢的观景台也拆了!
就连水池都给填了!
雍王气得浑身颤抖,“上官溪究竟是搬家还是拆家啊!她是土匪吗?!带不走的就全毁掉!”
侍从被他吓得浑身胆颤,不敢多说一句。
雍王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继续闷头往里走。
他倒要看看,上官溪究竟在这里干了多少好事!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侍女呢?!都去哪了?”
雍王蓦地转身,朝跟在他身后的侍从大声吼道。
不仅院子被砸了,人怎么也全没了!
他现在连一口热茶都喝不上!
侍从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侍女们都跟着王妃走了……”
雍王眼睛瞪大,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走了?都跟着上官溪走了?”
但很快他用力摇了摇头,“不,不可能,她们的身契都还在我这呢!”
“身契还在,她们怎么敢离开?!”
侍从的声音越来越低。
“身契也被王妃一起拿走了……”
雍王脖子上青筋暴起,“上官溪凭什么拿走身契?!”
“王妃说,这些仆从都是她当年花自己嫁妆钱买的,钱是她出的,身契自然可以带走,这些侍女丫鬟也都是自愿跟着王妃一起走的……”
侍从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要不是他一家老小都在夏国。
他也想跟着王妃一走了之……
王妃可不像雍王这样,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的。
王妃待人可宽厚了,赏钱给的也多。
雍王听到这句话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呆愣在了原地。
二十年前,他刚回夏国,在京城中毫无根基。
父皇对他也不甚宠爱,只赐给他一个空荡荡的雍王府。
那个时候他忙着结交大臣,就把王府丢给上官溪就没在管了。
但发现不过四五日时间,原本单薄简陋的雍王府,突然就变得豪华起来。
他也并没有多想,安心享受着舒适矜贵的生活。
现在看来,才知道上官溪究竟在背后付出了多少……
原来,上官溪竟在背后为他做了这么多事……
雍王抿了抿唇,喉咙也突然变得干涩难受。
他也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只感觉心里有些麻麻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什么东西一样……
变得和这房间一样,空落落的。
云娘扫了眼面前家徒四壁的房间,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上好家具,名家字画,侍女仆从全都没有!
这和她想象的也差太多了吧!
云娘在雍王看不见的地方,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
原本还以为跟着雍王能直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结果连个桌椅都没有,这还不如住客栈呢!
云娘转头瞥见雍王有些低落的神情,眉头微皱。
他这是在难过什么?
不会是在想上官溪吧?
云娘心里顿时一紧。
现在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她已经跟了雍王,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她必须要牢牢抓住雍王的心!
云娘走上前,伸手轻抚上雍王的胸口。
柔声劝慰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吗?”
雍王看到她娇媚的脸,心里那点难受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搂紧云娘的细腰,“院子拆了也无非,咱们再花钱重新修整便好。”
这些年,他也趁着公职之便贪了不少银子。
有的是钱可花。
不过一个上官溪而已,没有她,他也一样能把自己照顾好!
云娘闻言,眼睛登时亮起。
“如果王爷不介意,不如将这件事交给我办吧。”
置办东西这件事油水最多,她也能趁机给自己存点私房钱。
雍王闻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侍从,吩咐道:“你带着夫人去账房支银子。”
侍从颔首,躬身领着云娘去了账房。
两人在路上走着,云娘忽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侍从。
“上官溪已经与雍王和离了,以后不许再叫她王妃。”
从进门时便听到他王妃王妃的叫,云娘听得十分刺耳。
都已经和离了还叫什么王妃!
她现在才是雍王府的女主人!马上就会成为雍王妃!
云娘的声音十分冰冷,全没有刚才在雍王面前的温柔小意。
侍从连忙颔首点头。
他确实是叫王妃叫习惯了……
云娘看向侍从,继续微扬着下巴吩咐道:“侍女既然都走了,就去重新买些新的来。”
“要挑些丑的,老的婆子来伺候,年轻漂亮的一律不要!”
她可不要买些狐媚子来勾引雍王!
雍王只能是她的!
此时京城一处偏僻的宅院中。
“你确定孟侍卫住在这吗?”
上官岁和朱厌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朝里看去。
孟侍卫可是决定他们能不能进入观星阁的关键啊!
萧子渊站在一旁,冷眼看并肩蹲着的那两人。
“我不是很确定,可能大概也许是住在这里。”
上官岁:……
【你这个限定词加的也太多了吧!】
朱厌挠了挠头,“我只是看名册登记时这样写的,我又没……”
还没等他说完,上官岁忽然有些激动道。
“啊啊!有人出来了!”
第180章 距离见到殷夏又进了一大步!
三人探出头看去,只见原本紧闭的大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穿布衣的青年从门内走去。
正是他们前几日在观星阁门口见到的首领侍卫。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直接起身,走到院门口。
孟侍卫看到迎面走来的三人,忍不住心头一慌。
朱厌怎么,怎么找来了……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孟侍卫下意识就想转身进屋,却被朱厌突然出声喝住。
“站住别躲!我可看到你了!”
孟侍卫脚步一僵,只得转过身来看向面前来人。
他微微扬唇,十分有礼貌的样子。
“你们是何人?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孟侍卫并没有忘记国师给他的命令。
他还是要装作不认识朱厌的样子。
朱厌闻言撇了撇嘴,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认识我。”
孟侍卫张了张嘴,想要出声为自己狡辩,却突然被朱厌出声打断。
“我们是来找你做交易的,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孟侍卫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满是警惕。
交易?他们能做什么交易?
朱厌这小子想耍什么花招。
但应该也不会吧,朱厌他也不是多聪明啊。
上官岁此时上前一步,走到孟侍卫面前。
仰起白嫩的小脸看向他,“你认识我吗?我是大月国的五公主,现在也是夏国的玉珍公主。”
孟侍卫闻言微惊,眼睛忍不住瞪大。
连忙俯身行礼,“微臣见过玉珍公主,给公主请安。”
他自然是听过玉珍公主大名的。
但因为他平日所在的观星阁太过偏僻,所以一直未曾见到。
上官岁摆了摆手,“你不必多礼,我是来帮你的。”
孟侍卫感到有些奇怪,“帮我?”
上官岁嗯嗯点头。
“我知道你身上有旧疾,我可以帮你根治。”
“公主你,你怎么知道的?”
孟侍卫十分惊讶,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
他身上确实有旧伤,这是几年前在战场上受的旧伤。
每到阴雨天,腿上的伤口便会像针扎一样难受,甚至会连站都站不起来。
因此他就被军队调走,到观星阁这样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值守,聊以度日。
上官岁抬眸看向他,“你应该也听说了,这次皇上重病,就是吃我的药治好的。”
“我手中可有不少药,其中就有一个疗伤的药丸,肯定能帮到你。”
孟侍卫闻言心头忍不住一热
这件事情,他也确有耳闻。
大月国五公主献药,皇上吃完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整个人完全康复。
说不定,她真的有药可以帮他……
他做梦都想治好旧疾,重返军中。
但孟侍卫也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饭。
“公主想要我做什么?”孟侍卫小心问道。
他不过一个小小侍卫,又能帮公主什么呢?
上官岁眉眼弯弯,“我想让你放我进观星阁!”
孟侍卫闻言立刻摇头。
“这个不行,这个是违反规定的。”
上官岁也不急,慢悠悠道。
“我进去又不会做什么坏事,我只是听说夏国观星阁中,有一处模仿星空的地方,进入之后仿佛置身星海,我想进去看一看。”
她朝孟侍卫眨了眨眼。
“我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而已,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朱厌闻言嘴角抽了抽。
我信你个鬼,你这五岁小孩坏的很!
朱厌想起当时上官岁在他饿的要死的时候,用烧鸡威逼利诱他的场景,就忍不住在心里流泪。
萧子渊瞪了朱厌一眼。
他这表情什么意思?岁岁人就是很好啊!
孟侍卫原本紧绷的心情也逐渐松懈下来。
不过就是小女孩的好奇心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上官岁看到孟侍卫顿时变得舒展的眉眼,唇角微弯。
【嘿嘿,马上就要得手喽!】
她立刻从袖中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药丸,递到孟侍卫面前。
“这个就是疗伤丹,一共有三颗,全部吃完之后才能完全治好,你可以先试一试。”
孟侍卫抿了抿唇,内心在逐渐挣扎。
他有他身为侍卫的职责……
但他也真的好想,好想重新回到军营啊……
他抬眸看向上官岁,没有直接答应。
“我吃过药后,发现确实有效的话,我会去找你。”
上官岁激动地险些原地跳起来。
【啊啊啊成了!成了!距离见到殷夏又进了一大步!】
夜晚,王将军府。
“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姐的?”
一声威严的怒喝声从主院正屋传出。
王将军看着怀中脸色发青的小女儿,心痛几乎无法呼吸。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突然上吐下泻,脸色灰青?”
王将军双眼赤红地看向一旁的大夫。
“这药已经吃一天了!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大夫立刻福身跪地,慌忙磕头,“小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样子小小姐是中了毒,但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毒啊!”
王将军闻言,眼睛又猛地扫向旁边的侍女。
“小小姐的饮食都是你们负责的,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不快从实招来!”
侍女们连忙下跪磕头。
“小小姐的吃食都是最干净的,只喝奶娘的乳汁和牛乳,其他的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大夫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将军,声音十分干涩。
“如果不知道小小姐中的是什么毒,恐怕……恐怕是难治了……”
王将军闻言,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浑身猛地颤抖。
他垂眸看向怀中的女儿,看到她和亡妻近乎一样的眉眼,眼圈腾地就红起来了。
夫人生完孩子之后就在他怀中去世了……
他没有保住她,现在,就连他们唯一的孩子也保不住了吗……
王将军肩膀下垂,他抱着孩子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房间中跪满了人,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发出一丁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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