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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里的秘密——折芜【完结】

时间:2024-06-07 23:06:36  作者:折芜【完结】
  《“坦白说”里的秘密》作者:折芜
  文案:
  高二下学期。徐知苡瞒着阮教授偷偷地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大片米黄色的香樟叶下。
  男生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堪堪遮住他额角的碎发。帽檐下的脸部线条利落流畅,眉骨很高,眼尾微微上翘,气质介于坏学生和好学生之间。
  徐知苡觉得更偏向于……坏学生。
  他逆着光笔直地站着,身上南高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白色村衣的领口稍稍敞开几分,那人长睫敛着看了她一眼,随即挑唇:“哭什么?”
  少年醇凉的嗓音顺着料峭的春风拂过,好听又迷人。其间又隐约裹了
  几分嘲讽:
  “以牙还牙。”
  “不懂?”
  少女的城堡坚如磐石却也不堪一击。悄然疯长的情愫让徐知苡不知所措的同时藏着几分甜蜜的欢喜。
  日复一日,徐知苡心底的那份欢喜就像席卷而来的龙卷风,所过之处,她的青春一片兵荒马乱。
  然而某天一
  “听说他每年都去练跆拳道是为了他女朋友。”“他兄弟说他有女朋友。”
  “你看他vx的头像,像不像一个短发的女孩子。”
  绯国满天飞,当事人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混样儿,不澄清也不表示。
  徐知苡本还存着侥幸,直到-
  高考完的那天晚上,校花温宛馨组织了一场毕业狂欢会。
  灯红酒绿的KTV包房里,拼酒上了头的一帮人吵吵闹闹地起着哄:屹
  哥,愿赌服输啊,打啵还是“官宣”选一个,别玩不起啊!”
  在众人不怀好意的应和声里,坐在昏暗灯光里的少年淡淡地勾起了唇
  角,喉头上下一滚,没什么情绪地°哼”了一声,旋即探过身掐了
  烟,漫不经心地开口:“行了。”
  99
  那晚徐知苡没去,但她看到了那条朋友圈。
  于是,这场长达四百二十天的暗恋终于黯然落了幕。
  重逢的某天午后,树梢上蝉吗阵阵,一如高三那年少年在她后面恣意
  慵懒的声线:
  “老班一—,这题错了,是延长EF”。
  檐外风铃乍响,记忆里肆意痞帅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
  只是眉眼问的那股张狂浪荡不减当年。
  他旁若无人地把她堵在复古高脚椅角落里,狭窄的空问里温度甜腻,若有若无的男性香水似乎要把她溺死在他怀里。
  徐知苡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那人哑着嗓凑近她耳边,眼尾染了艳
  色,一字一顿在她耳廓吹着热气:
  “你以为老子给谁都写情书……嗯?”
  我想买一张去你心上岛的船票
  “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
  你是它唯一拥有者。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励志 校园 轻松
  其它:完结文【黄昏恋你】喜欢可宰!!
  一句话简介:坏学生的情书
  立意:努力学习,考心仪大学
第1章
  下午的时候淅淅沥沥下了场毛毛雨,雨后的空气里混杂着青草泥土的芬芳,透过鹅黄色的软缎纱窗若有若无的飘了进来。
  入了夜,外面的蝉鸣声喜鹊叫喜声渐渐消了音儿。万籁俱寂,圆罩羽毛台灯发出的光晕打在正方形黑色珠光纸上。
  淡淡的黑色字迹印在上面尤为明显:
  7.28。
  晴转阴。
  今天是喜欢CJY的第一百四十四天。
  天气很糟糕,但是讨厌下雨天的我又开心了一点。
  因为。
  距离跟他见面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徐知苡把垂下的碎发别到耳后,刚折完最后一个步骤,门口倏地传来嘟嘟的敲门声:苡苡,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去机构补课。”
  手里的东西莫名烫手。
  像是被人当场抓包了一样,徐知苡心猛地慌了一下,在确定阮芝不会进来后,她才稳住心跳,朝门口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妈妈。”
  脚下已经没有了光线,没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阮芝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拖鞋摩擦瓷砖的声音渐渐消弭,徐知苡又等了一会儿才回到桌前。
  她把慌乱之下塞到桌肚里的千纸鹤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抚平上面一点点的褶皱,就着碎了一室的月色把它装进许愿瓶里。
  木塞的琉璃瓶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里面装了少女满满的一罐心事。
  第二天早上,在床头柜的闹钟响之前,徐知苡就已经起来了。
  阮芝觉得外面的早餐不卫生,除非早上有急课或者是出差,她都会亲自给两人做一顿算不上丰富但很健康的早餐。
  出了房间,徐知苡已经看见她坐在餐桌上了:“妈妈,早上好。”
  阮芝有看晨间新闻的习惯,此刻巨大的荧幕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事件:2003年8月9日晚21时零三分许,在我市朝安区永楠路47号发生一起恶性骚扰事件,被害女性并无大碍,犯人酗酒滋事,现已被当地公安机关逮捕,请广大市民夜间出行注意人身安全。
  女主持人说完,屏幕就切到了广告页面。
  阮芝收回视线,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对面的碗里,眉头皱得高高的:“永楠路是不是你晚上去学画画那家机构”?
  下个学期就正式进入了高三,徐知苡数学底子薄弱,暑假每天都要去机构补习数学。
  除了补数学之外,她晚上还有一个小时的绘画课,就在永楠路附近,当初阮芝坚决不同意她报,说耽误学习时间,怕她两头顾不过来。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软下了态度,还是给她报了。
  绘画是徐知苡为数不多的业余爱好,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阮芝怕她晚上一个人回家出了什么危险,恐怕不会再让她去了。
  徐知苡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自己的女儿什么想法,在教育界教了十几年书的阮芝一眼就看出了她情绪不对。
  徐知苡正垂着眼等待她的下一句,视线前放着的青瓷碗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水晶饺,阮芝平和里藏着淡淡的威严的语气在头顶响起:“暑假过完你就是准高三生了,学习任务繁重,妈妈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绘画如果能让你缓解焦虑你就继续学。”
  喜悦来得猝不及防,徐知苡倏地抬起头。阮芝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眸子,声音不自觉地重了几分:“只有一点,妈妈希望你能做到,这也是你上初中时就已经答应过妈妈的了。”
  “不能早恋。有好感的男生第一时间告诉妈妈,当然,我肯定不希望我的女儿在高中时期就瞒着我谈起了恋爱。”
  不能早恋这四个字已经贯穿了徐知苡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已经成为了她青春里无法脱下的紧箍咒。
  阮芝是一名大学教授。从小就对她管得很严,尤其在学习成绩这一方面。
  小的时候,徐知苡数学其实还可以,勉勉强强能达到七八十分的水平,到了初中,数学成绩呈直线下降趋势。
  再加上那时候换了个数学老师,授课方式跟上一个老师完全不一样,徐知苡很想跟上她的节奏,但还没等她理解前面刚讲的知识点,她就已经噼里啪啦地讲下一道了。
  那时的阮教授忙着脱掉副教的帽子,徐知苡性子沉静,不想在那个节骨眼上给她添麻烦,只好自己咬着牙继续学。
  结果证明她是错的,基础没打好,怎么学都是白费力气。
  就像她和陈嘉屿的初见,没有水晶鞋被王子捡到的浪漫情节,只有灰姑娘被一群孩子欺负的俗套桥段。
  王子的目光注定高高在上,看不见人群里泯然众人的小野花。
  数学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高中,阮芝发现后立马给她报了补习班,上帝看见了她的努力,数学成绩终于有了点起色。
  跟所有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阮芝看见她数学提高了一截之后,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妈妈一直以为你数学退步是因为谈恋爱的原因,那是妈妈错怪你了,你原谅妈妈,绘画班你可以一直上,晚上妈妈去接你。”
  想起昨天晚上的千纸鹤,徐知苡有一瞬间的愧疚。她夹了一片鸡蛋饼放到阮芝的碗里,“妈妈,你尝一尝。”
  阮芝脸上露出了笑意,夹起饼咬了一口。
  吃完了早餐,徐知苡就背着书包出了门。
  补习机构在荔枝湾科技区,坐公交过去一个小时。
  从早上九点补到中午十一点半。今天复习的内容是向量和平行四边形,徐知苡昨晚就已经看了一遍,跟着上课老师的节奏复盘下来感觉良好。
  做了三道大题,除了在细节上不够具体之外,其他都达到了徐知苡给自己定的目标。
  阮芝下午有课,中午一般都不回来,冰箱里还留着前几天阮芝买回来的虾仁,徐知苡简简单单做了个虾仁滑蛋饱腹。
  她也只会做这个。味道还可以。
  午休过后,她拿出其他科目的课本资料学了一下午,休憩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被自己藏在储物柜里的千纸鹤。
  彩色的玻璃瓶里塞了一半的千纸鹤,从喜欢上陈嘉屹的那天起,她就每天都折一个放进许愿瓶。
  不知不觉,里面已经装了不少,占了大半个瓶身。
  千纸鹤寓意五花八门。绿色代表生机勃勃,黄色象征平安喜乐,黑色的千纸鹤代表着黎明前的黑暗。
  徐知苡买的是黑色的珠光纸。
  远看只能看到鹤的轮廓,只有近距离地仔细看才能辨出上面深浅不一的黑色字体。
  少女的秘密热烈又胆小,隐晦地藏在小小的瓶子里。
  日久天长,既希望他能察觉又害怕被人发现。
  下午五点的时候下了场雨,霏霏的细雨过后,徐知苡开了窗,对面人家的玫瑰花瓣被浇了雨水后变得鲜艳欲滴。
  雨后的天空澄净得像没有毫无瑕疵的琉璃,一道彩虹悬挂着碧蓝的苍穹之上。
  七点,徐知苡带上画具准时出门。画室在临滨海岸永楠路那边,走过去四十分钟。现在还早,她一个人慢悠悠地往画室方向走。
  天色跟泼了墨一样越来越暗,到了画室,几个一起画画的同学已经到了。谈笑声吵闹声夹杂在一块儿,她走过去跟坐在画板前面的男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打开画具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儿。
  课上完已经快九点半了,徐知苡正在收拾画具颜料盒时,搁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
  是阮芝打来的,说她临时要去出个急差,今晚接不了她,问要不要给她打个车。
  从画室走到公交站也不远,十分钟的脚程,她说不用,公交二十多分钟到家。
  估计是阮芝急着去机场,听她这么说只交代了几句就忙去了。
  挂了电话,徐知苡背着书包走出画室。来的时候那条路还畅通无阻,回去的时候却立了个施工“禁止通过”的牌子。
  那就只剩下……永楠路那个小巷子可以走了。
  今晚没有月亮,巷道又深又黑,只有一盏年久失修的老路灯顽强地屹立在路边,时不时发出嘶嘶的电流声。
  这边住的很多都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鱼龙混杂,治安状况一直都不怎么好。徐知苡路过一个小楼道时,闻到里面散发出的一股酸臭味。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狗吠声,在这昏暗幽深的小道里突兀地叫了起来。
  联想到今天早上看的新闻,徐知苡咽了口水,手紧紧地拽住书包带子的边缘,白嫩的软肉被压出一道细痕。
  她闷着头走,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但这巷子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越走越长。
  正当徐知苡以为自己迷路了时,前方拐角处陡然传来一道正处于变声器的沙哑男音,还很大声,:“你是不是在老班那儿安监控了,这你都知道,可以啊弋子。”
  另一道男声说:“好像是一男一女,女的文综稳居咱们年级第一,是这个……。”
  男生竖起的大拇指在看到巷口出现的少女时蓦地顿住。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几个男生见是个女孩,毫不在意地转回头,又囔囔着插科打诨:“卧槽,这么牛逼,文综比屿哥都强,怎么就不是转来我们班呢?可惜咯。”
  他的声音还在变声期,此时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像桌子被移动时划拉一道发出的那种既粗噶又尖锐的噪音,在这安静的大晚上显得异常亢奋。
  徐知苡本来是贴着墙根慢慢地挪着小碎步,被他这么一喊吓了一大跳,脑海里下意识地脑补了昨天晚上才在这里发生骚扰事件。
  什么碎尸案、杀人灭口、抛河□□的假象等等。
  就连明天本地头条的标题她都帮人家起好了。
  【震惊!!女高中生半夜外出突遭不测,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离我们而去】后面还加了个蜡烛jpg】
  她就这么地停在墙根那儿,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心口砰砰直跳。
  倏然——
  “行了啊。”陡然响起的一道男声,顺着气流飘来,抽了烟,有点喑哑:“扰民了。”
  后面那句他音儿压得很低,似是含着磁,又沙又哑,像个轻飘飘的羽毛,轻轻挠在徐知苡的心尖上,痒痒的,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颤栗。
  “你们俩个二臂,安静一点,怎么跟个长嘴婆似的哔哔个不停,都快跟我那个大冤种妹妹一样了。”
  付弋和许巍然想起周煜口中的那个话痨妹妹,整个人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周煜见两人闭了嘴,耳边总算清净了一点,他捞起旁边的打火机作势要帮陈嘉屹点火,斜靠在路灯下的男生虚虚地抬手挡了一下,“不了,最后一根。”
  不远处少女僵直的背因为他这句话稍微软了下来,离他们有点距离,徐知苡微微眯起眼才看清那边的形势。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半倚在路灯下的男生。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简易款T恤,图案上的金色logo在路灯下闪着细芒。
  是大写的Y字母。
  那人就那样懒懒散散地靠在白色灯杆下,长身玉立,目测有一米八以上,黑色的T恤下的少年骨骼精瘦健壮。力量感十足。
  他一条长腿撑着地,半个身子跟没骨头似的抵着柱子,徐知苡瞥见他手上的零星火光,此刻正悠悠飘着烟雾。
  许是由于夜里的关系,徐知苡忘了掩饰自己目光里的明目张胆,那视线太热烈绵长,陈嘉屹还没什么反应,一边的周煜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腰眼,语气不太正经儿:“阿屹,前面那妞儿好像一直盯着你看。”
  闻言,陈嘉屹还是没多大反应,周煜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位爷儿的脾性,也不在意他回不回,倒是刚刚被他训了的代弋出了声儿:“屿哥的魅力大晚上的看不见脸儿比白天还牛,啧啧啧,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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