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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们，都是爱人的，哪怕是那位一直被囚禁的草神，也不曾责怪大贤者，你记得小小的神明对你露出安慰的笑容：“他们还是孩子，我现在仍然希望他们能够迷途知返。”
比起这些神明，你的目的性就很强了，虽然你也很爱人类。
“我是为了信仰。”你的声音很小，是有些不好意思：“人类的信仰力能为我恢复力量，我的记忆不全，丢失了许多，比起你，我真的不算个合格的神。”
“圣人论迹不论心。”
他在安慰你。
奥罗巴斯实在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个十分贴心温柔的人，你很难把面前这个温和的银发青年，跟侍女们口中那个杀伐果断，答应了人类的请求后，雷厉风行清除贵族，消灭太阳之子傀儡政权的神，联系到一起。
上了岸，鳐鱼飞走了，他拉着你的手，还没有放开。
“我今天，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啊。”你的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嘴角含着笑，此刻眼中的深情，是可以溢出来的。
“我是个失败者，在璃月的时候，就不敢与贵金之神争锋，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连对你，也是这样，将你拱手让给了别人，我想着，如果那位贵金之神和龙王对你很好，只要你安全，能开心幸福的活下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你，我就已经很满足。”
你睁大了眼睛。
男人把手放在你的脸颊边，此时暗示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他喜欢你，不，应该说，他爱着你。
“在几百年后，我都已经死去了，为什么，被贵金之神所保护的你，却记忆不全，磨损成这副模样？”
他就差直接点名，摩拉克斯和若陀龙王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了。
但你仍旧是一副完全天真懵懂，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算了。”
那副激烈的样子只是昙花一现，他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从离开璃月那天，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但时间终究是垂怜你我，感谢伊斯塔露大神，让我还能再见你一面。”
“奥罗巴斯……”
“已经没有别的愿望了，即便我已经死去也不必担心，在时间的终点，我们总会相遇的。”
他的话让你忧愁，仿佛再交代遗言，而过去的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却什么都不跟你说。
你跟在他身后，手被他拉着，慢慢的走着，因为没有看清前方的路，你没察觉到他已经停下，撞到他的背部。
他转过身，你落入他的怀中。
他的本体，是海蛇吗？为什么身上除了淡淡的雪香，还有一股微的深海气味？
“那时，我是个失败的魔神，不能与旁人相争，现在时间给了我又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出来，大概这就是我此生的遗憾，你明白，我的情谊了？”
你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你想要抬起头看他，男人的大手却按着你在他的胸膛，不让你看他的脸。
“现在……别看我，真的很难看，我现在大概就是那种想要留住你，求而不得的男人吧。”
他这一生都在逃避，都是失败，唯有对你，还有几分不舍。
对于白夜国的子民，他想要将他们带到陆地上，去见一见真正的太阳，看看美丽的提瓦特，即便知道自己是已死的结局，他也不会后悔。
如果你看到了他此刻的的表情，一定会觉得非常可怕吧，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自称是你的老友，却一直在觊觎着你，如果把你留在这个时间，光是想一想，他都觉得很不错，居然有些心动。
但奥罗巴斯，不是如此卑鄙的男人。
别害怕他，别厌恶他。
然而，回应他的，是你的双手，你回抱了他。
“虽然不知道从前的我跟你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是不讨厌的。”
你笑了起来，握住他的大手，抬起头：“毕竟，我可是被你子民献给你的，留住神明的新娘啊。”
他看着你，也笑了，一个吻，落在你的唇边，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与温柔缱绻的眷恋，你真是个温柔的姑娘，哪怕面对并没有爱情的他，也会给予宽容。
“还有什么愿望吗？”
他看着你，你眨眼，小心翼翼的触上他脸侧闪的鳞片：“我可以，看看你的原身吗？”
他了然的笑了，站在你面前的青年，变成一只巨大的白蛇，他的真身几乎有一个岛屿那么大，威风凛凛的獠牙，光洁的鳞片在大日御舆的光照下，反射出虹彩的光晕。
真是一只好漂亮，好美丽的蛇。
这样巨大威风的魔神，都在魔神战争中落败了吗？
为什么，你还活着呢？
你伸出手，触摸他的獠牙。
这昔日用来打败对手的武器，现在却温顺的任由你抚摸，如同主动钻入项圈中，被豢养的狮子。
他向你俯首。
“你的时间到了。”
惊觉回过神来，你恍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淡，也开始触摸不到实体。
面前的大蛇，哪怕是魔神形态，那对蛇眼，望着你的模样，依然是温柔的。
这样漂亮的魔神，最后死去时，居然也只剩下那一副枯骨，你知道这是他的选择，但你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必须死？
“奥罗巴斯，你的身体还有意识，也许我可以……”
他只是哀伤的看着你，摇了摇头：“回去吧。”
你眼前一黑，仿佛坠入旋涡。
“奥罗巴斯！”
尖叫着从床上惊醒，居然是绯木村中的屋子，你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敢相信你是真的穿越了时空，还是只是做的一场梦。
门被从外面踢开，打扮有些奇怪，明显不是稻妻人，也不是须弥人的家伙，闯了进来。
他们手里拿着的，是元素武器？
“斯卡拉姆齐大人，这里有个活口。”
第23章 踏鞴砂叙事
这些人的衣着，明显是至冬那边的风格，这些人是……愚人众？
你知道这些人，即便是环境恶劣的沙漠，也有这些人的踪影，而善见城成立之初，愚人众就来接触过，想要成立壁炉之家，名义上是收留沙漠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你拒绝了，你并不知道冰之女皇到底有什么打算，将自己的部队派往提瓦特各国，但壁炉之家的孩子长大后很有可能被输送到至冬的部队。
你并不想沙漠的子民，成为至冬女皇的炮灰，而且善见城有针对无家可归的孤儿们的特别抚养制度，那就是社会化抚养。
原来连稻妻都有愚人众吗？
你下意识瞥了一眼赞迪克，因为体内长出了各种植物，人都已经变成干了，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而你的护卫队还被困在奥罗巴斯的尸骨下，根本没办法来救你。
这些愚人众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但看到你的那一刻，本来恶劣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斯卡拉姆齐大人，这里还有个活口。”
“喂！快……下来回话。”
你理了理衣服，下意识想要顺一下头发，却抚摸到一根冰冷的发钗，拿下一看，上面镶嵌的分明就是白夜国特有的深海珊瑚。
居然带回来了？你欣喜若狂，不动声色将发钗又带回到头上。
门外那些愚人众们，显然非常恭敬拘谨，在他们中心的，是个……是个孩子？
看着个头是不太高，上衣是稻妻至冬融合特色，下面穿的，居然是短裤，露出的小腿，又细又白。
是男孩还是女孩，你一时有些没认清，那张脸，未免也长得太过漂亮精致了吧，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漂亮，而且这张脸，怎么总感觉在哪里看见过，想不起来。
“哈？没找到博士那个家伙吗？”
小男孩的脾气还不是很好，暴躁的语气，皱着的眉头。
你的眼神有些游移，想起屋内赞迪克的尸体，根本都认不出原本的模样了，作为魔神，你的天性就是爱人的，能把你逼成这样，还亲手杀人，赞迪克是有点作死的基因在身上。
可就算再爱人，你也分得清有些人该幸福的活着，作恶的人则必须付出代价，在善见城，是用人的法律约束和审判人，至于如枫丹那般，对于杀人犯都不处以死刑，你是无法理解的。
“真是有够无聊的，他说会来稻妻，结果出尔反尔的也是他，这个女人。”
拥有极为精致容貌的男孩，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你的身上，他愣了愣，那股不耐烦的暴躁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当地人称为祟神东西的存在，这个村子已经荒废的没多少人了，不过发现了这个女人，可能是绯木村的普通村民。”
男孩儿打量着你，眼神晦涩不明，嗤笑：“你们的眼睛是瞎的吗？你说这个人是普通村民？”
作为下属的债务处理人明显脑袋不算太灵光，不过被斯卡拉姆齐大人劈头盖脸痛骂，也不是头一次了，他们都习惯了，毕竟这位大人就是这么阴晴不定。
他下巴一抬：“她身上的衣服可不是完全的稻妻风格，更偏向海o那边，还是传统古代服饰，头上带的珠宝市面上可没见过，还有她脖子那里的珍珠，就算是海o岛也没有这种名贵品吧。”
“……”
“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这个破败的村子里？”
你并不慌张，看了看周围：“村子的村田医生呢？这里不是没人住，还是有些村民的，他们去了哪，你们又是谁？”
你大概明白了眼前这男孩的身份，这位大概是至冬女皇麾下的某个执行官，只是不知是什么席位呢。
你的答非所问，让这位执行官很不爽：“不知道，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只找到了你，穿的这么富贵，却在这种破败村子里，怎么看都很古怪吧。”
“斯卡拉姆齐大人，找博士大人的事。”
他不爽的啧了一声：“管那家伙去死啊，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
“这个人怎么办？”
债务处理人指了指你，如果是寻常的俘虏，可能会被推一下踹一下，但他也只是指了指你。
你不仅仅是穿的很富贵，而且太柔弱了，身体纤细，面色苍白的就像是一只新嫩的琉璃百合，还是雨中的颤巍巍的百合，哪怕是他这种脸冷心冷的债务处理人，也不舍得对你太过粗鲁。
男孩儿压了压头上的笠帽，神情不爽：“先带着吧，把她捆好，要是透露了我们的踪迹，你们就死定了。”
愚人众给你拴上了链子，本来是一条非常粗的铁锁链，但你很配合。
主动伸出了手，表情还可怜巴巴的：“请，请轻一些好吗，我真的很怕疼。”
除了执行官，或是有卧底任务的，这些愚人众们都带着面具，债务处理人的耳朵好像红了，沉默半晌，把锁链换成了麻绳，但即便如此，在麻绳调整位置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把你的肌肤磨出了红印。
债务处理人好像僵住。
那位执行官斯卡拉姆齐嗤笑一声，非常不耐下属没出息的样子，走过来，直接牵住拴着你的绳子，以一种小男孩不该有的大力拉着你往前走。
虽然你是魔神，但你是个非常不能打的魔神，身体的强度比起普通的人类都是不如的。
他这么一拉，你就摔了下去，扑到他的背上。
作为一直执行危险任务的执行官，他的反应是很灵敏的，却不知到为什么居然没能躲开，任由你摔到他的身上。
你下意识嗅了嗅，没什么气味，只有一股干燥的太阳一样的气息，还有白垩之土的气息。
很奇怪，人类的话不该是没有气味的，尤其是一个在外行走的人，例如铁匠的身上是寒铁和火炭的气味，厨师的身长是饭菜的香味，贵族女孩身上是昂贵香水味，那个捆住她的债务处理人，身上是镰刀于血腥味儿。
他的愚人众下属，各有各的气味。
但他却什么气味都没有，好闻的难闻的。
难道他不是人类？
对于你摔到在他背上，还嗅了嗅他这种举动，看上去非常年轻的执行官，愣住，随即薄红从他脸上出现，他把你甩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他低估了你的废物程度，没想到你磕到了地上，疼痛让你的眼睛顿时沁出泪水来。
“……”
挺疼的，这死小孩，就不知道轻一些吗？
你的眼睛很大，这样哭泣着，瞳孔仿佛浸在泉水中的两粒宝石，柔软而清澈，懵懂天真的望着他。
执行官感觉到心里仿佛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很轻，很痒。
你抬起头，眼泪要坠不坠的挂在睫毛上，像是一滴晶莹的露珠。
抬起头，你的手已经磨破皮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顿时冷寂，债务处理人倒吸一口冷气，上前一步，想要规劝的样子：“斯卡……”
在执行官可以杀死人的眼神中，他又退了回去。
“真是没用的人类，只是摔倒都会磕碰到，你是废物吗？”
你叹了一口气，垂下的眼睫鸦羽般颤了颤：“那怎么办，我腿好疼，手也好疼。”
执行官双手抱胸，脚不耐烦的点了起来，似乎是没遇到过你这么娇气的俘虏，但在破败的绯木村，你穿着如此柔软的织物，带着贵重的珠宝出现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古怪。
“你……背着他。”
执行官指了指债务处理人，高个子青年没想到能轮得上自己，很是兴奋。
然而执行官大人又不开心了：“行了，不要你了，你来！”
他指着旁边的火铳游击兵。
火铳还有点颤抖，没想到自己要做这种事，居然要背着俘虏吗？
但是……与你视线对上时，刘海下的脸忽然红了一下，这种苦差事轮到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你很轻，对于训练严苛的愚人众来说，根本就像没有重量似的。
为了不掉下去，你搂住了这个青年的脖子，然后笑眯眯的看到他的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诶呀呀，还是个很年轻的孩子呢，哪怕他裹得很严实，你也嗅到他身上那股青涩至极的气味，你坏心眼的往他后背上贴了一下，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不经意的触到了他的心口处。
他没阻止你，他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砰跳动了起来。
执行官牙根儿都要酸倒了，不爽的切了一声，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他们先去了营地，那里有物资，是一个十分偏僻的无人小岛。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跟这些愚人众士兵打成了一片，甚至都问出了他们的名字。
执行官咬牙切齿，走了过来，手里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居高临下的望着你，脸上出现极恶质的笑容：“作为一个拖后腿的，问不出重要情报，我们打算在这个小岛处理了你，免得你逃出去透露了我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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