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可你不该为此伤害自己的身体。”
“那什么是应该!?像魈一样不停的抛弃素月才是应该吗?明明说骗人的是小狗,魈却总是骗人!大骗子!
素月不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魈要生素月的气,为什么不能跟素月说素月那里做错了?
素月去问了浮舍大哥,浮舍大哥说魈是为了素月好,可是素月不喜欢,素月不喜欢这种好。”
“你没有错……”
错的是他,是那些责任与宿命。
“素月没有错……可魈还是想让素月走,是因为魈讨厌素月?素月、素月也讨厌自己哇――”
“我不讨厌素月。”
魈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喘不过来气。
“那魈为什么总想让素月离开?”
魈沉默不语。
“素月喜欢魈,永远也不会离开魈的,可魈总把素月推开,素月也会难过……”
素月拽下眼前的衣物,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她抓住魈的衣角,“素月想和魈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不要把素月推开。”
魈垂眸就看见少女的头顶,她低着头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是,能温暖他人的太阳就该属于大家,属于她自己,而不是在他身上渐渐失去温度。
魈阖目,将素月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拨开,拒绝的意味很是明显。
“你以后同帝君一起时莫要如此了。”
身后没有声响,却有一股魔物的气息猛地出现,魈想抓住素月结果扑了个空。
少女的脚踝上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黑色的锁链,此时正在被强拉着进入身后的入口处。
“抓住我的手!”魈一枪击飞面前阻拦他的魔物,将手伸进入口想将素月拉出来。
已经全身都进去的少女抬手,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里,少女将他的身体推了出去。
入口闭合。
第48章
“你们怎么回事,看看这漂亮的小脸都被你们弄伤了,多伤人心疼啊。”
哈雾赤司食指挑起素月的下巴,口中啧啧个不停,惋惜的语气眼底却布满幸灾乐祸。
“又是你啊。”
“对呀还是我,哈哈哈哈”哈雾赤司妩媚一笑,“有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呢?”
素月思考了下,还真认真的点点头,“你为什么总是抓素月啊?”
她的眼睛很是清澈,仿佛是世间的污秽都无法沾染的纯粹,就像她的能力一般涤清一切。
哈雾赤司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她愣了一下然后用恶毒的语气说道,“当然是为了报复那个夜叉呀,你死了他伤心,多好的事情呀!”
“是不是很生气?明明不关你的事情却因为那个夜叉要丢了小命”,哈雾赤司挑拨离间,只要能给那个夜叉添堵她就开心。
哎呀呀,等到那个夜叉追来,看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竟然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是世界上多么悲伤的事情啊,想想她都开心。
“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不无道理。”素月认同的点点头。
哈雾赤司语气一滞,“你不害怕?不怨他?”
素月摇了摇头。
“本来你可以开开心心的玩耍,因为他你现在马上就要死了,难道你就不怨他?一点都没有?”
“那是素月不厉害。”素月摇了摇头,想了想补充道,“如果素月像魈那样厉害的话,就不会总是被人抓走了。”
?
这是在说她只捡软柿子捏,说她没本事,说她打不过那也夜叉只能找她?
哈雾赤司气的鼻子冒烟,“少跟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不动那个夜叉不是我打不过他,是我想让他多苟延残喘几天,懂了吗?”
对上素月敷衍的认同时,哈雾赤司眼前阵阵发黑。
她!堂堂梦之魔神!魔神战争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千年过去了竟然被人认为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夜叉!
是她过于低调了,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实力让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长长见识。
一直在哈雾赤司身后的图伦看着自家主人恨不得马上把夜叉抓来的模样,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哈雾赤司这才回神,发觉自己差点被带沟里目光不善,再对上素月好奇的眼神都是感觉她心机很深。
她就说那夜叉也不像是会沉迷情爱的人,现在竟然围着一个小丫头团团转,原来是这小丫头不简单啊,装得倒是挺像一个人人。
不过纯打架可不是她梦之魔神擅长的领域,她擅长的可是别人都望而却步的,哈雾赤司勾起一丝冷笑。
她掏出之前的玻璃瓶举到素月面前,“看看这是什么,还认识她吗?”
女人的身影被黑色的锁链禁锢在小小的玻璃瓶里,曾经无悲无喜的眼睛现在闭合着。
“月之魔神?!”
看那面孔赫然就是曾在层岩巨渊出现过的月之魔神,那场虎头蛇尾匆匆结束战局中曾出现的人。
“不不,她就是你。”
看着素月不解的神情,哈雾赤司满意的笑了,她存活了上千年,知道的东西可不少。
都说提瓦特的星空里蕴含着每个人的秘密,那月之魔神的存在就是她所探寻到的秘密。
世界的每一位魔神都有他们存在运行的规则,生即是生死即是死,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脱命运的编织。
但是在最初的提瓦特上,曾出现这么一种奇特的族群,k们一人即为一族,只有上一个人死去下一代才会出现。
k们无名无姓,可以叫k们守护者也可以称之为净化者,收到提瓦特的召唤应约而来,身份不定。
月之魔神就是这样的存在,她原本只因战场上的污秽而来,却被人们冠宇了魔神之名,这也是第一位能被大家熟知的守护者。
她们的下一代会通过各种方法获得自己的传承,找到自己的武器,背负自己的责任。
哈雾赤司知道的甚至没有这些多,但是因为二者相同的能力,她认定素月是月之魔神的转世。
这也是为什么哈雾赤司一直把素月和月之魔神认成是一个人的原因。
哪怕她们曾经见过面,但哈雾赤司认定,她们是同一个人将会拥有同样的记忆只是灵魂不尽相同,只有胜出者才能占据现在的身体。
她需要的不是听从夜叉命令的素月,而是曾经对自己唯命是从不敢插言的月之魔神,这也是她今天把素月再次抓过来的目的。
玻璃瓶的瓶口被打开,那缕纯白的灵魂被拖拽着漂浮在素月面前,哈雾赤司头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素月的脸。
其实她和月之魔神一点也不像,无论是长相、眼神还是性格,都能一眼让人看出她们之间的不同。
月之魔神的眼神是无悲无喜的,她比那些魔神更具有神性。就像当初让她用自己来换取子民们的性命一样,她不在乎世间的一切,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清除污秽。
而素月不同,她更像那些眼睛里面有温度的弱小人类,如果忽略她的能力,那么她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洁白的灵魂被引入素月的额间,在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时,月之魔神的灵魂睁开了眼睛。
灵魂与□□开始融合,月之魔神的灵魂不由自主的开始争夺身体的主动权,素月的灵魂受到巨大的排斥。
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素月猛地瘫软在地上,她紧闭双眼双手捂着头,不自觉的发出痛苦的呜咽。
漫长的信息洪流不停的涌入她的脑海,从第一位族人出现在还没有人类诞生的提瓦特上清除那些污秽,到前一位月之魔神的一生。
他们诞生之初的懵懂无知,再到后来的悲欢喜乐,他们一生的记忆被一字不落的传承给下一代。
素月的脑袋像是被人拿锯子狠狠地来回拉锯一般,浑身都疼,疼的她无处躲藏。
哈雾赤司怜悯的看着她,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黑色的锁链从素月的脚踝攀上她的身体,然后慢慢缩紧。
“那么接下来就该回顾你的一生了,我的朋友。”哈雾赤司打了个响指,素月像是被猛地拉进一道漆黑的长廊里。
刚才的疼痛好像幻觉一样,她不知道该向哪边走去,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两边漆黑的墙壁上出现了彩色的画面。
裹着银色袍子的小姑娘诞生在这世间,她似乎没有素月那么好的运气,出生时就连这片大陆都未曾给她过多的关照。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漫无目的的在这世间行走,然后遇见了第一个人类,那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
女人当着她的面怒骂着一切,嘴里絮叨着是哪个没良心的,把这么小的孩子留在荒郊野外,月之魔神愣愣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
女人看她半天不说话,有些疑惑的说道,“难不成是个傻子,所以才被抛弃的吗?”
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女人还是把她领回了家,那甚至不能说是家,只是有几块木板搭成的小棚子。
女人没有文化,但是还是给她起了一个名字,朝露,意为如朝露般璀璨纯洁。
朝露跟着女人生活在一起,她没有得到传承不知道如何凭借污秽壮大实力,因此她的个头没有一点增长。
朝露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唉声叹气的,从别人口中才知道,因为她情感愚钝还不长个子,女人是因为她才哀愁的。
朝露在女人身边生活了一两年,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不停的搬家,因为曾经的住处都变得不再适宜生存。
在朝露诞世的第三年,生活在女人身边的第二年,女人去世了。
其实早就有预兆的,在上次搬家之时那些祟气来的突然,女人的家当都没来得及带上就被大家叫着紧急撤离了。
她们家很穷,那些破烂的家当是女人半辈子的积蓄,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她冲进祟气里把这些东西又全部带了出来。
等大家发现时,她已经被祟气影响的精神不稳定了。从前的女人只是嘴硬心软,可现在的女人戾气很重,会不停的责骂朝露。
朝露像一个没有知觉的布娃娃一样,任由她打骂,在她累了以后再给她递上水。
等女人清醒后看着朝露身上的伤偷偷抹眼泪,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一天她强撑着笑容让朝露出去借粮食,在她转身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女人拿刀捅向了自己的胸膛。
在死之前她是带笑的,是解脱的,朝露回来时就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她还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只是冷冷的伫立着。
那些邻居都说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说怪不得她的父母会把她给抛弃了。
女人平日里的人缘还算不错,那些人帮着把她下葬了。至于那些家当,有不少贪婪的人想据为己有,但是都被朝露拿刀赶走了。
那是女人的东西,不可以拿走。朝露把女人的家当都移到女人的坟边,还是和她住在一起,邻居们都说她是个怪人。
祟气再次来临,那些人要继续搬家了,临走前有些心软的人跑来通知朝露让她也赶紧离开,可是女人在这里,朝露要陪着她。
泛着红色的雾气笼罩了这片区域,周围的绿意全都消退了,就连朝露给女人找到花也枯萎了。
附近再也看不见一点植物的生机,朝露也放弃了去远处找花的念头。
就这样朝露在女人的坟前住了一年,有一天她推开门时周围的红雾消散了绿意也重新出现。
她似乎明白了自己能干些什么,朝露离开了,在她离开女人的第三个月里,她在一个山洞里获得了传承。在离开女人的第五个月里,朝露用女人送她的铃铛当做了武器。
朝露在女人身旁还未学会体会感情,就又重新恢复了寡言。
素月站在一旁,一会儿好像是她亲身经历一样,一会儿好像旁边者。
啪――
第49章
又是一声响指,素月面前的墙壁如同被人迅速扯动的胶卷,上面的画面化身一条条彩色的线条。
素月感觉自己的灵魂有点头重脚轻,下一秒脚下猛地一空,等晕厥感褪去整个人缓过来时,眼前出现了熟悉的一幕。
镶满宝石的大殿,奢侈的毛绒地毯,亮晶晶的配饰,以及赤足的绿发女人。
妩媚的梦之魔神试探性的打量着她,眼中藏着猜忌与盘算。
素月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袍,她现在似乎是月之魔神呢。
“怎么样,这样的交易应该很划算吧。”梦之魔神笑意盈盈。
只是动用自己一点小小的能力,却换来了自己子民的性命,确实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素月刚想说不要,怎么也张不开口。她试了半天却没有一点能力能掌控现在的身体,素月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成功于是果断放弃。
现在似乎还是月之魔神动用着身体,素月看着她丝毫不犹豫地同梦之魔神做交易,尝试着去理解她的心情。
可是只有一片空白,没有被算计的悲伤,没有救回子民的喜悦,如同一杯白水一般平淡。
素月看着“自己”把子民们救了出来,没有停留,继续游走在荒野里处理那些祟气。
梦之魔神第二次传信给月之魔神是过了半年后,她似乎也存着试探的心思,只敢小心的摸索月之魔神的底线。
像从前看到的那样,月之魔神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素月安静地看戏。
到了第三次月之魔神的心情还是很平静,素月倒是有些做不住了,她这都看过了一遍了,不想看啦。
出了大殿素月就兴奋了,经过对月之魔神往事的回忆,素月发现了一个超酷的事情。
月之魔神的白袍子超级厉害,会自动变大变小,素月第一次见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依据月之魔神的记忆,那身白袍似乎从小就同她生活在一起,从前有女人在的时候她还换过衣服,到了后来,她一直披着白袍。
每一次吸收祟气,她的白袍就会随着身体长大,还不会被弄脏,这可让素月长见识了。
“很可笑是吗?”
“咦?”
素月回头,之前进入她身体内的一缕魂魄伫立在她身后,在对视上的一瞬间,两人面对面出现在一抹纯净的空间里。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的衣服好棒!素月就没有。”素月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月之魔神愣了下看向她,“你和我一点都不像。”
“当然啦,”素月疑惑,“你是你素月是素月,当然不像啦。”
“那我想看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说完月之魔神就消失了,素月转回第一视角。
回忆依旧在继续,只是月之魔神对身体的掌控权越来越弱,甚至当素月没有起到争夺的意愿她也没有能力去操控身体了。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素月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睁眼,镶满宝石的大殿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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