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画了三十张就两眼一黑虚弱倒地。
我西子捧心朝着申鹤伸手:“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申鹤可能确实是不太懂我:“你只是消耗过多,凝神静气,片刻就好。”
……所以我到底消耗了什么?
该不会是什么气血和寿命吧!(害怕)
打咩哟!
(十)
“真君,你让我带的东西我带过来了――诶?”
正在我苦哈哈画最后十几张符的时候,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一扭头,跟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你是……阿鸢?”
“你是咕噜咕噜滚下山真君?”
甘雨要碎掉了。
对不起,甘雨,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
这事你得怪留云借风真君,可不能怪我哈。
第17章 关于放假
(一)
我总感觉要不是留云借风真君第一时间赶到堵住了她,甘雨能立马下山。
可能是直接从奥藏山顶跳下去也说不准。
总感觉她现在羞愤欲绝,很明显现在我凑上去一定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趁着甘雨把手上带来的东西交给真君,我悄悄地挪到了申鹤的旁边,试图把自己藏在申鹤身后不被人看见。
真君接过了甘雨带来的那些木头,一转头随手把我从申鹤身后给提溜了出来:“你躲什么?”
我吐了吐舌头不吱声。
就……就不要再说一遍揭开甘雨的伤疤了吧?
谁知道真君的好奇心实在是过于旺盛(不是),她见我不说话,转头就看向了申鹤:“到底是怎么回事,申鹤你说。”
(二)
申鹤姐,你真是我亲姐。
你没看到甘雨的表情吗!
她居然真的老老实实把我的话给重复了一遍,然后真君就转头跟我大眼瞪小眼,一人一鸟一起陷入了沉默。
我看到了,甘雨彻底碎掉了。
我走上前去意图安慰她:“没事甘雨姐,能吃是福啊。”
哦莫,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怎么办,她看上去好像更难过了。
救救救救救,安慰人是我的苦手啊!
(三)
“……嚼嚼嚼。”
“嚼嚼嚼。”
我左看看,右看看,一边一个吃人的花,哦不是,是吃花的人。
我低头扒拉了一口我的大米饭,嗯,真香。
真君还乐呵给我夹菜:“多吃点阿鸢,孩子还在长身体。”
我举着筷子哽住了。
……倒,倒也不是长身体的时候了。
而且真君你这么说甘雨姐真的不会更加破防吗?
你看看她啊!她已经连吃清心花的动作都停滞了啊!
(四)
我觉得我还是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至少不能让第一次见面的甘雨就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冒昧没有边界感的人。
我试图跟她聊天。
我:“听说甘雨姐姐在总务司工作,好厉害啊,总务司是不是超级难进,而且很忙啊?”
甘雨好像被我的突然凑近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刚刚居然在打瞌睡!
所以果然是非常忙吧!都已经是随时随地睡过去的状态了啊!
“不,不要叫我姐姐……”没有想到甘雨刚一开口说的却是这个,“总务司……还好吧,工作是做不完的,只能努力做的样子……”
我一个还没实习也还没有步入社会经历人心险恶的女大学生立刻痛心疾首:“你们没有双休吗?没有加班费吗?那年假病假总有吧,节假日三倍工资总有吧?”
总不能996吧?
甘雨好像被我的那一大番话给冲击到了:“什么……节假日三倍?”
啊?所以真的没有吗!
这已经不是996了吧!这都是007了啊!
就算是仙人也不能这么干吧!
烟绯!烟绯在哪里!璃月劳动法给我看看,必须状告总务司压榨劳动力!
打工人不是牛马!
我大学生今天就来整顿职场!
(五)
完了,我觉得甘雨被职场cpu了。
虽然说着璃月人都特别有奉献精神能者多劳,但也不能这么胡乱蛮干呀!
我试图跟她讲清楚有关打工人的自我素养,结果她上来就整了一句:“降魔大圣也是全年无休的。”
……那,那确实哈。
(六)
不对啊!我差点思维就被带进沟里了。
仔细一想那魈岂不是更惨吗!他连工资都没有啊!
(七)
钟离下午过来的时候,接受到的就是我莫名其妙的怒目而视。
钟离万分无辜地对我眨了眨眼:“阿鸢,发生什么事了?”
我指控:“你居然没有给魈发工资!”
钟离沉吟了一会。
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思考我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拐到了这件事情上的。
然后他一扭头,就看到了正在我旁边的桌子旁手撑着脑袋打瞌睡的甘雨。
我感觉我肉眼可见钟离的头顶亮起了一个小灯泡:懂了。
钟离背着手走过来,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鬼画符,语气温和:“阿鸢,你认为仙人不同于凡人的地方在哪里?”
这道题我会,我起码看了几千本仙侠文,这种大道理我信手拈来(拍胸脯)。
我张口就来啊:“当然是为护天下苍生,守六道秩序啦!”
“虽然稍有偏颇,但却是如此。”钟离看着我超级欣慰。
但我没有接收到他的欣慰,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所以这跟魈没有工资有什么关系?”
钟离转过身背对着我,整这谜语人死出,我可不惯他,直接绕到他面前,叉着腰跟他对视。
钟离移开了视线。
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理亏了!
(八)
报一丝啊,我才发现他是看向了荻花洲的方向。
是在看魈宝吗?
于是我也学着他那个样子看了过去。
两个人都双手环胸,一脸深沉,搞得后面路过的甘雨和申鹤交换了一个视线,全都没搞懂我俩在干什么。
“……所以你在看什么。”迎面吹了半天的山风,我故作深沉地说。
“啊,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钟离认真向我解释,“对于魈来说,独守荻花洲是他需得履行千年的职责,即便璃月已太平了几千年,对于他来说,这个职责也并不可费。”
我联想到他之前的事情,大概有一点理解了:“这么多年,你就没试过劝劝他?”
“阿鸢,你需得知道。”钟离看向我,目光中夹杂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许多人是需要有一个念头才能活下去的。”
所以独守荻花洲这样一个跟钟离的“契约”,就是让他坚持下去的“念头”。
(九)
我理解了。
但气氛要不要这么沉重,钟离你是不是还是转移话题了!你手下的员工工资待遇那么差你就没有一点痛心吗!
我没好气地说:“那放个假总可以吧?你看看甘雨姐姐都累成啥样了。”
一般路过的甘雨(小声):“别叫我姐姐……”
申鹤(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叫姐姐?”
甘雨(打瞌睡):“……”
我指着她:“你看啊!又睡着了!”
钟离:“啊,这点我会同总务司方面建议的。”
我抓着他的袖子:“你可是岩王帝君!你提什么建议!”
难道你小子要退位了吗!
我掐指一算,惊恐的发现。
我了个去,好像真的快了!
不行,在你小子死遁之前至少得先把魈跟甘雨的假给放了!
第18章 关于木头
(一)
我终于知道甘雨给真君送来的那堆木头是什么了。
原来是给我的啊(吐魂)
甘雨姐姐(垂死病中惊坐起)……你对得起我吗(尔康手)……
我刚刚还在据理力争帮你争取工作待遇呢!
我现在看着面前的那一堆木头,面如死灰。
偏偏真君还在挥舞着她那个翅膀把一把刻刀扔到了我的面前:“这就是你下个阶段的学习任务,阿鸢,把你这段时间学会的符全部都刻在这些木头上。”
……啊?
我从小到大只刻过橡皮章啊老铁!
刻木头我不会啊?
橡皮章的硬度哪能跟木头比啊!
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女呜呜呜,为什么要为难我。
正在我独自悲伤的时候,真君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记得把这些木头削成木牌再刻。”
真君,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还要劈木头???
(二)
噢,我这该死的好强心理。
钟离还没走,在他的注视下,我莫名其妙地觉得不能被钟离给看扁了!
然后我做了让我最最后悔的事情――我大手一挥,接过了那一大堆木头,并拍着胸脯保证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该死的,真君你为什么真的相信了我的鬼话?
呜呜呜以后我的强没来我也不要强了。
呸,这种时候了我居然还在玩这破烂梗,我没救了。
(三)
人,终会为自己的逞能付出代价。
我现在手持那么锋利的刻刀,有点无从下刀。
申鹤和甘雨携手路过,探头过来。
甘雨:“诶,不是要先做木牌吗?”
申鹤点头:“需得将载体做出来再进行雕刻。”
听到啦听到啦!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拎起耳朵)
我扭过头幽幽地看着这姐俩,我都能想象现在我的身上一定有着非常实质性的怨气:“这是我不想的吗……?”
甘雨沉默了。
她同真君学习的并不是符相关的东西,于是她扭头看向了申鹤。
申鹤一脸严肃(当然我觉得她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个表情,咱申鹤姐就是这么拽嗷):“阿鸢,你是不会做载体吗?”
她人虽然拽,但实在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我来教你。”
(四)
谢谢你申鹤姐,如果你用一些没有那么惊世骇俗的方法来切木头就更好了。
嗯……有多惊世骇俗?
她是用冰元素化成冰刀“刷刷刷”切的!
跟切水果一样简单!
教的很好,下次别教了,我学不会(倒地不起)。
甘雨都沉默了,她站在一边非常委婉地说:“这个方法……阿鸢学不会吧?”
说得这么直白,给了我再次重重的一击。
呜呜呜。
(五)
说起来甘雨和申鹤都是冰神之眼,留云借风真君看这个名字就知道是风神之眼的,她到底是怎么教徒弟的啊?
嘿,说曹操曹操到,真君扇着她那大翅膀就飞回来了。
“本仙在半路想起来阿鸢你的木牌不好切割……”她的话说到一半,看着我面前七零八落歪瓜裂枣的木头,和申鹤面前整整齐齐的木牌,陷入了一种实质性的沉默。
“嗯……”真君沉吟了片刻,“甚好!让申鹤给你削吧!”
就这么愉快和迅速的决定了这种事情吗!(瞳孔地震)
这样一来不就成了一些符流水线吗!
(六)
我错了,这不是流水线。
毕竟申鹤可以在一瞬间帮我把木头都切成木牌,而我不能一瞬间把它刻完。
甚至我刻得相当的费劲。
我龇牙咧嘴:“这到底什么木头,为什么这么硬啊!”
甘雨回答:“这是南天门那边伏龙树的树枝。”
啊?
伏龙树的。
那不就是陀子哥的尾巴吗!
陀――子――哥――
(七)
见我表情古怪了起来,甘雨解释道:“木牌符是黄纸符的升级版,更加考验制符者的功力,但是没有神之眼的人很难进行元素力的精准操控,伏龙树的树枝富有大量的元素力,可以辅助你增加成功性。”
是,那确实是元素力多多。
咱都从陀子哥的尾巴上扒拉材料了,能不多吗?
而且甘雨你这一大段的解释,我怎么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可结合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
这是什么玄幻小说吗?我是不是应该有个什么随身老爷爷和芥子乾坤,然后再说上一句“莫欺少年穷”?
感觉有点太典了,这样的画面快从我的脑子里出去!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一想,芥子乾坤可以找萍姥姥整一个尘歌壶,钟离这个六千岁的老头也可以是随身老爷爷……
这不就对上了吗!(惊恐)
我马上就要被退婚了!
退婚对象是谁呢!
(八)
青色的光芒闪过,我的退婚对象闪亮登场――
魈看着我的表情,忍不住警惕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我这才回过神来,那一句“嗨前夫哥”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还好还好,我应该没有把魈宝吓跑吧?!
(九)
其实我感觉有。
魈走过来的脚步都有点慌乱,他在距离我大老远的距离把一个镯子递给了我:“帝君命我将这个带给你。”
他躲避了我的视线,低声道:“是个护手法器,帝君说刻刀锋利,需得小心行事。”
呜呜呜老爸,你真是我的好老爸。
魈宝你就不是我的好前夫哥。
你连陪我演戏都不愿意呜呜(西子捧心)
(十)
我闺蜜要是在这肯定要说我神金。
干嘛,人家只是比较戏精(对手指)。
总之,接收到了老爸的爱之后,我迅速地把镯子带上了。
而完成了任务的魈宝,也在一瞬间跑路了。
干什么啦!人家有那么吓人嘛!(跺脚)
等等,我是不是越来越接受喊钟离老爸了???
啊!(土拨鼠尖叫)
我的老天奶啊,我还是被钟离的糖衣炮弹给击垮了!
(十一)
等会,钟离是不是就打得这个主意?
他是不是想把我养好,然后白得一个好大儿给他养老?
等他退休了我该不会要天天去工地搬砖养活这个大手大脚的老大爷吧?(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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