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捂着脸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在我心里已经变成天使一样存在的柯莱对上我的视线,有些害羞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注意到她下意识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胳膊。
是魔麟病吗?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咒骂了一句某位名叫【博士】的愚人众执行官,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对她笑笑:“谢谢你哈。”
“不,不用谢。”柯莱小声说。
好可爱啊柯莱,我忍不住母爱泛滥了一下,结果一时间没有收住,对过来查看我情况的烟绯也傻笑了一下。
烟绯:?
她一脸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阿鸢,你没事吧?”
不,我的脑子没事!
为了不再被当做脑子有点问题,我决定转移话题:“是这样的,我觉得,钩锁应该是跟我有点仇怨。”
我十分严肃地说。
“可是须弥的地况复杂,钩锁是相当方便的工具哦。”提纳里思考了一下,问我,“你是晕吗?”
“不,”我一脸沉痛,“我是恐高。”
所有人:“啊这……”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你们提瓦特人,都不恐高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信!
(五)
有些人上一秒还在一脸愤愤,下一秒就会因为须弥的特色菜太好吃而笑颜如花。
这种人就是我哒!
烟绯坐在我旁边笑我:“你不是刚还挺不乐意来须弥的嘛,现在看上去心情不错嘛。”
“这怎么能一样!”我理直气壮,“吃吃喝喝到一个新的地方旅游,和来这里留一个酣畅淋漓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毕业的学,这能对比吗!”
教令院在我心中的毕业难度现在已经直逼德国了啊!
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现在已经是提前开始苦中作乐了啊!
现在沉重得学业和训练当前,几乎已经要压垮可怜的我了。
只有须弥F4的帅哥,美食,雨林沙漠,漂亮姐姐,还有可爱的兰那罗……可以安慰我了!
对这一切我如数家珍,但是一想起我将要过上我那鸡飞狗跳的上学生活,我就很难不难过。
感觉看帅哥美女都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我明白了,原来戒色最好的方式,是读书。
(六)
听说我们是从璃月来教令院修学的,提纳里非常积极地向我们推荐了他的学院。
别费力气了,提纳里。
我也很喜欢生论派的,但我已经被我的封建大家长钟离先生安排好了专业,我身不由己哇(大哭)。
远在璃月正在跟愚人众打太极的钟离:?
现在的我尚且不知道钟离因为我的怨念正在鼻子痒这一件事,此刻的我正在提纳里的指导下轻装上阵,做着北上去教令院的准备工作。
“鉴于阿鸢不能走钩锁,所以我建议你们走水路,坐船去须弥城。”提纳里指了指脚下的那条河,已经有巡林官正在帮我们备船了。
“这样一来的话,也可以避开雨林里面的死域,更加安全一些。”提纳里说着,神情有一些抱歉,“其实作为东道主,我们巡林官应该送你们去须弥城的,但是最近死域的情况非常严重,我们有一点抽不开身……”
我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能理解。”
我作为玩家的时候,也算是为了须弥的死域流过血出过力了!死域那玩意儿有多难除我也是知道的,对于提纳里放弃了更加学术上的深造和进步,转而扎根雨林当巡林官的行为由衷的佩服。
至少在我看来是比那什么大贤者好多了。
没错,那个企图造神的我根本就记不住名字的大贤者,对,说得就是你。
一想到我未来的求学生涯可能还要遇到那种离谱货色,我就觉得教令院要完蛋。
算了,没事,我会让教令院知道,你们摊上我钟离鸢也算是倒大霉啦!
(七)
如果可以把教令院类比成霍格沃茨,那么我一定是格兰芬多式的英雄人物。
为打倒学术强权而努力!
――如果可以顺利毕业的话。
此刻的我尚且不知道我那为期未知的求学生涯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只知道――
这个船是真的晕啊。
它不是北斗姐那种大船,它是摇摇椅。
就是你们坐过商场幼儿专区的那种摇摇椅吗?
就是会发出“爸爸的爸爸是什么?”的那个东西。
这个船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种东西。
船夫在船头慢慢悠悠地晃荡,我跟烟绯坐在船上也被慢慢悠悠地晃荡。
“阿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烟绯捂着自己的胃,有点担忧地问我。
我的回答言简意赅:“晕船了。”
听到我说这话,船夫转头来看我:“姑娘,你不是说你不晕吗?”
“现在晕了。”我面如死灰,“师傅,咱能不能打个商量,开快一点?”
让我的折磨早一点结束!
“不行啊!”船夫大叔说,“这水路上都是掉落的货物,快的话很容易被撞到的。”
“然后你们就会像那些货物一样,掉进河里。”
正说着,船夫一个不注意,就被旁边的船只撞了一下,我就真的像那些货物一样,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落水的我最后的念头是:
我就说我要学游泳吧。
第36章 关于报道
(一)
我说呢,我说怎么我栽水里,那个撞我的船上的人都没说来捞我一把呢。
当我非常狼狈地在水里瞎扑腾,直到扑腾到烟绯朝我扔过来的木板,我才扒拉住这块木板,感觉自己堪堪活了过来。
在船夫大叔和烟绯的帮助下,我终于狼狈地爬上了船,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头发都还在滴水,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那个撞我的船上的人来关心我一下。
我急眼了!
我撸起了袖子,愤怒地瞪向了那个船上的人。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
……一抹绿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对方甚至看都没往我这边看一眼,依旧翘着二郎腿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低头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气的牙痒痒,好啊,原来是你小子。
艾尔海森!
我逐渐理解一切。
如果是他的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呢(刻板印象)。
其实我很难面对艾尔海森这种人。
我觉得他很棘手。
而我甚至马上就要入学当他的学妹。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二)
我有罪。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好,好大……
咳,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胳膊好粗。
看上去可以一圈抡死八个我,你们教令院管这叫“文弱的学术分子”?
他看起来活像能立刻把我宰了。
给咱哥上个黑/帮大墨镜,他就能当整个提瓦特最牛逼的黑/道大哥。
都说他跟钟离是一个模,我刚刚匆匆看了一眼,确实是跟眉眼跟钟离很像,但――
他眉眼里面的冰冷我真的是不敢看,刚刚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抬头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直接就趴下了。
“真的是,居然都不道歉。”烟绯还在我旁边气鼓鼓地说。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催促船夫大叔赶紧前进。
快走,快走,他才是真的冰山毒舌男。
我那天天嘴上说着“以普遍理性而言”的老爹都没他理性!
再见艾尔海森!
不对!再也不见了!
(三)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总是事与愿违。
还是我钟离鸢就是这么的点背。
呜呜呜。
嘿!家人们,你们猜怎么着,我在报名的时候又碰到艾尔海森了。
这次甚至我躲都没来得及躲,就直接跟他打了个照面。
你们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是不同的学院,所以我跟烟绯分开报道了。
我也不知道教令院报道到底是个什么流程,但我以我去大学报道的经验自信满满地进了教令院知论派的报到处。
你们猜怎么着,也不知道今天是室罗婆耽学院是有什么毛病,我调试着自己的虚空终端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艾尔海森坐在报到处的桌子前,一脸不耐烦地低头看书。
我:?我请问呢?
要不是后面还有超级多排队报道的人,我恨不得现在立马推出去,给自己起码找一个可以遮脸的面巾戴上再进来报道。
可是我现在已经进来了!进退两难了!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艾尔海森说话了。
他依旧没有抬头,也不知道手上的书到底写了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总之他的眼睛是黏在上面了。
也不知道他的颈椎是怎么会依然完好的。
我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他敲了敲桌子,说:“入学事项都在罐装知识里,一人一个,拿了赶紧走。”
我看了一眼面前这一堆绿色的罐子,原来这就是罐装知识。
看着挺奇妙的。
但是……不用登记的吗!
我感觉不太对劲,问他:“那个……请问在哪登记?”
我很礼貌吧!
结果他抬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用虚空终端。”
……你不太礼貌吧,老兄?
“我想起来了。”正在我在心里咒骂他的时候,艾尔海森合上了书,在我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中说,“你是掉河里那个。”
我:……
别拦我!别拦我!今天我就要宰了这小子!!!
(四)
我秉承着我是外乡人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安抚好我自己,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
我强颜欢笑,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对,是我,所以你是要付给我精神损失费吗?”
艾尔海森看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自行惭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回瞪回去:干嘛!
“我的意思是,”艾尔海森看着我,“须弥城后面有个医馆,以防万一你可以去看看――这是鉴于你是个外国人而给你的忠告。”
“好!的!”我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上前去抄起一个罐装知识就气呼呼地走掉了。
卡维到底是怎么忍受他的!
居然还能跟他当室友,实在是辛苦你了卡维!
(六)
我就说人就经不住我念叨。
不然怎么会我刚一出教令院,就迎面碰上了卡维?
金发少年应该是刚刚结束一场跟甲方的争吵,一脸气鼓鼓地从酒馆里面出来,直接跟我撞了个满怀。
“嘶――”
我可怜的屁股蛋!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就知道我的须弥留学生活绝对不会很美好!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卡维一脸愧疚地把我扶起来,十分抱歉地说,“是我没看路,你没有受伤吧?”
有,我的屁股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有心想要吓唬一下卡维,但是看他这么认真地样子,我又有点于心不忍,最终叹了口气,对卡维笑了笑:“没事。”
本来也没有摔得怎么样,就不碰瓷他了。
“我叫卡维,看你的着装,璃月人?”
虽然说了没什么事,但卡维还是请我去须弥城的普斯帕咖啡厅坐了一会儿,请我喝一杯咖啡,当做撞了我的赔礼道歉。
看看!看看!艾尔海森你小子给我学着点!
我们坐下后,卡维作为东道主,给我点了一份帕蒂沙兰布丁,我就着咖啡喝,感觉相当美味,一边吃着一边就聊了起来。
作为妙论派的高材生,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是璃月人,我点点头:“嗯嗯,我是来教令院交流学习的。”
“是吗!”听到我是教令院的新生,卡维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哪个学院的?”
我一脸沉痛:“知论派。”
卡维的表情僵住了。
很好,我就知道。
一说知论派,很难不想起某位书记官吧?
但卡维不愧是我钦定的好人,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甚至开始关心起我的学业状况:“知论派不太好毕业,不过我室友也是知论派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他。”
“不用了。”我的表情堪称是直接一键灵魂出窍,“如果你的室友是一个名叫艾尔海森的书记官的话,我刚刚已经见过他了――你真的会认为他会回答我的问题吗?”
“啊……”这下灵魂出窍的变成了两个人。
不过相比于我的苦笑,卡维的表情堪称惊恐万分。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是室友的!”我感觉他本来是想尖叫的,但碍于这个咖啡厅人多眼杂,他最终艰难地压低了声音,“这事我没说出去过!”
坏了。
我也终于想起这茬了。
对于卡维来说,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是相当灾难的事情吧!
我抬眼仔细观察了他一下,果然,他要碎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思来想去,相当勉强地扯出了笑容:“我猜的啦,没想到是真的。”
“他今天不是在知论派的报道处嘛,然后我跟他聊了两句,他提到了自己的室友是个妙论派的。”我努力比划比划,“你是妙论派,又说自己有个知论派的室友,我就联想到了啦!我也没想到这么巧啊!”
为防穿帮,我还叮嘱他:“你可别跟艾尔海森说,我感觉我跟他也有点八字不合。”
“原来如此……”卡维似乎被我给说服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俩一见如故的信任占了上风,总之!在他意识到这件事没有外传之后松了一口气。
“我也觉得我跟他八字不合。”他接我的话,跟我一起同仇敌忾。
我跟卡维对视一眼,突然之间惺惺相惜了起来呢。
(七)
“采访你一下,作为室友,你平时怎么忍受他的?”我一只手握拳装作话筒递到卡维的面前。
“嗯……”卡维沉思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一瞬间他的大脑里面有多少个千回百转,我只知道他居然帮艾尔海森说起了好话,“其实他这个人……虽然说话不留情面了一点,但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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