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大慈树王,也就是因为世界树被污染,不得不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来维持世界树的状态,落到了死亡转生的下场。
我见过稻妻的神樱树,那棵有雷电真化作的树在影向山的山顶开得烂漫,已经是我亲眼见过最美的风景。
可跟世界树带给我的震撼相比,都已经微不足道了起来。
站在它的面前,会觉得人很渺小。
纳西妲就站在世界树前等着我。
听到我前来的动静,她转过身,对我非常抱歉:“很抱歉这么晚把你叫过来。”
我摇头:“没事,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纳西妲点了点头。
“刚刚我发现世界树里有一段大慈树王指名留给你的信息。”纳西妲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光团,那是她从世界树里取出来的信息,“应该是一段记忆,之前藏得相当隐蔽,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才会出现。”
她把那段信息递给了我:“你看看吧。”
大慈树王给我的?
正在我梦到了她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三)
在纳西妲的帮助下,我成功打开了那段记忆。
大姐姐状态的大慈树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看着我,眼中的温柔和我的梦里如出一辙:“又见面了,阿鸢。”
她果然认识我。
不对,我果然是认识她的。
我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你的情况特殊,或许只有岩神能给你解答一二,就算是我,在世界树上得到的信息也少得可怜,所以我只有一句话留给你。”她看上去相当的抱歉,可我已经竖起了耳朵等着听她的话。
“过去与未来,会在某个时点交错。”
她消失了。
我沉默了。
大慈树王,你才是真正的顶级谜语人。
你看看你这说的什么?有一点我听得懂的东西吗?
(四)
我把视线投向了纳西妲。
怎么说本质上也是同一个人,纳西妲应该能够理解大慈树王的意思对吧?
谁知道纳西妲也对我摇了摇头。
“或许是大慈树王把世界树里有关于你的信息隐藏了起来,我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说。
“那么降临者呢?”我问。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询问这个问题,我既希望降临者由原本的四个变成了六个,又觉得多半不太可能。
或许是五个吧,我想。
降临者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内容,纳西妲对我说:“在世界树的记载里,降临者一共有四个。”
我cpu烧了。
(五)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直到我躺会我柔软的床铺上的时候,我也还是恍恍惚惚,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到底是谁不存在了?
我本因为连续不断的梦境已经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大慈树王带来的消息却又给我增添了新的困惑。
就好像我之前所有的推测都全部推翻,所有的根基全部轰塔,一切从头开始。
那么真相呢?
真相又到底是什么?
我又能否承受得住真相的重量呢。
我就这样睁着眼想了一夜。
(六)
第二天被叫醒的时候,我整个人头痛欲裂,完全感觉自己要灵魂出窍了。
叫醒我的不是烟绯,而是难得登门的雅瓦娜尼。
“钟离鸢!钟离鸢!”在我打开了屋门后,她一脸兴奋地看着我,“贤者找你!快去!”
啊?贤者为什么找我?难道是昨晚我夜闯净善宫的事情被发现了?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被她推着往前走,一头雾水:“是哪个贤者找我,大贤者吗?”
“害,不是。”雅瓦娜尼说,“我们知论派的贤者啦!你前几天是不是提交了一篇论文上去来着?”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闲着,在智慧宫义务劳动的那一周,也由不是艾尔海森当值的时候,他不在我的工作就比较轻松,智慧宫文献又多,我趁着机会写好了一篇论文充做我参加学院争霸赛的敲门砖。
《关于提瓦特各国文字的演变史――璃月篇》
因为是有关璃月文字的东西,我写起来简直是一气呵成,下笔如有神,检查了一下错别字和语法后,标注上了参考文献,就提交了上去。
后面几天魈过来了,我带他到处转了转,居然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现在看来结果是出来了,连我们院的贤者都看到了那篇论文,应该距离正式发表就不远了。
我这人虽然可能学问也并不怎么样,但是经历过毕业答辩的人,写起论文这种东西来比之同期入学的教令院学生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当时纳西妲帮我审稿的时候,就说感觉能成功得到可能性相当的大。
(七)
要见我的是我们室罗婆耽学院的贤者,位列六大贤者之一,基本上就算得上是我们院的院长,他的名字太拗口,我反正是没有就记住,就叫他贤者吧。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用终端看我的那篇论文。
这个看上去相当严肃的老头见我进来示意我坐在一边,然后继续专注地看自己的。
……艾尔海森不会是跟他学的不理人吧?
怎么一个两个的,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啊,早晚要把这几个人都打包送去咱们璃月学学礼仪(握拳)。
正在我摩拳擦掌的时候,贤者终于看完了我的论文,看向了我:“钟离鸢,来自璃月。”
我点点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然呢?我写的论文里面都包括一些在民间断代的,属于仙人的知识了,普通人能写的出来?
“论文写的不错。”贤者老头看上去挺吹毛求疵的,“但可研究资料不足,真实性不够。”
不够?哪里不够!老头我跟你说你不要不识抬举!
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还请贤者不吝赐教。”
他划出了一段,看向我:“这种文字目前暂无可考文献和遗迹,是你杜撰的?”
他质疑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看了眼,哦,是我画符用到的那段文字,那确实不可考。
但是不可考,不代表没有。
(八)
“这段不是我的杜撰,只是还没有人发现并将之撰写论文罢了,所以我写了。”我说。
老头摇摇头:“证据不够。”
我心想,那确实是不够,我璃月的遗迹大部分都跟仙人有关,都是不能进的,须弥的学者当然没法勘察并且写论文。
“那贤者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我尽量平静地问。
好在这个老头并不是跟大贤者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他认可了我的这篇论文的优秀性,然后说:“你需要把我划出来的地方进行相关论文的补充,三天之后就是学院争霸赛的报名,你要赶快。”
我惊了。
他怎么知道的???
我猛地抬头,对上了他平静无波的视线,他僵硬地扯动嘴角,对我露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好的,我知道了。
看来沙漠的风还是吹到了教令院的。
(九)
我又忙碌了起来。
三天时间补充那么多的论文,是相当艰难的事情。
我一面因为有关自身的真相而困惑,一边又要为赶论文而挑灯夜战,有时候在不停打哈欠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可是当我仰头看着天空,又觉得不是的。
这怎么能是闲事呢?
明明沙漠的孩子也跟我们看着同一片星空。
三天后雅瓦娜尼在贤者的办公室门口碰见我的时候,她整个被我的状态吓到了。
“钟离鸢,你怎么了?”她有点担忧地说,“真的不用去医馆看看吗?”
“没事,通宵赶了几篇论文而已。”我对她摆摆手,“你怎么在这?”
“我是帮忙来送报名表的。”雅瓦娜尼晃了晃手上的表格,“学院争霸赛的。”
“还有多的吗?”我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问。
“有,你也要参加吗?咱们刚入学被选上的概率很小吧。”雅瓦娜尼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把报名表抵了一份给我。
“概率小不要紧。”我对她笑笑,“我这几天通宵赶论文就是为了提高这个概率。”
雅瓦娜尼惊了:“哇!你为什么这么急啊?”
我跟她打了个哑迷。
“为了星空吧。”
第51章 关于座谈
(一)
“来来来,都坐。”我大手一挥,“今天由俺钟离鸢买单!大家放开了吃喝玩乐!”
“说起玩。”赛诺默默地举起了手上的牌盒,“要来一局七圣召唤吗?”
我:“来!”
“等等!”卡维按住了我,“怎么个事?”
烟绯也附和:“是呀,阿鸢,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由什么喜事吗?”
喜事?那是大大的有!
烟绯,还是你懂我,就等你问呢!
我举起我的酒杯,向我的朋友们宣布了一个天大的喜讯:“我论文过啦!”
“什么?!”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我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咋,咋了?”
烟绯的消息还是要灵通一些,她在自己的虚空终端上操作了两下,然后调出了一个公告问我:“今早你们知论派刊登了一个有关于璃月文字的论文,不会就是你写的吧?”
我拍着胸脯猛点头。
“我也听说了。”赛诺说,“全新的研究领域,今天就连风纪官内部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而卡维听到烟绯和赛诺这么说,也算是捋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色苍白地问我:“阿鸢,你知道在教令院写出全新领域的论文,是要进行一场学者座谈答辩的吧?”
“啊???”
(二)
我不道啊?咱们院那贤者也妹说啊?
怎么我发表论文还搞答辩啊,那玩意儿不是毕业生才用吗?
就算是我不社恐,但谁家好人会喜欢答辩啊呜呜呜。
“我听说当年珐露珊前辈写论文的时候,座谈现场那群学者们相当的激动。”卡维跟我碰了个杯,说,“一群人在现场辩论了一天一夜,噫,想起来就很恐怖。”
我把他的酒杯满上,堵上他的嘴求他别说了,我要晕过去了。
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我舌战群儒的场景。
怎么办,挥之不去了。
我试图挣扎一下:“这种情况多吗?有没有留影给我打个样啊?”
“据我所知不太多。”赛诺回答。
心彻底死了。
“我完了。”我瘫倒在椅子上,“我彻底完了。”
“悖别这么想。”烟绯摸摸我的发旋,“阿鸢你可是教令院也很少有的这个年纪就发出新领域论文的天才呢!”
哪有,不过是打了个信息差罢了。
我双目无神地想,我本想大隐隐于市,不想出风头的,结果为什么自从来了须弥之后,我就每次都成为话题人物啊?
(三)
我问了,座谈会就在两天后。
时间紧任务重,我要提前做好准备,预设好那群刁钻地学者可能会问出的问题,然后整理出一个解决方案出来,免得到时候站在台上张嘴什么都答不上来,丢死个人。
可我怎么知道这群学者们到底会刁钻到什么地步啊?
正在我急得满头是汗的时候,烟绯下课回来给我带了一个更加让我碎裂的消息。
“我今天见到了枫丹蒸汽鸟日报的记者。”烟绯想了想,“好像是叫夏,夏什么?”
“夏洛蒂?”
“对对,就是夏洛蒂,她很有名嘛?”烟绯点点头,“你知道她?”
我回答得有气无力:“是挺有名的。”
毕竟多次获得枫丹媒体界最高奖项“拉维尔奖”的人,在枫丹也是超级少数的吧。
可是――这只是发表一个论文啊!至于连蒸汽鸟报都来掺一脚吗!
枫丹的新闻已经少到要夏洛蒂远道而来须弥找素材了吗!
正在我悲痛欲绝地思考地时候,烟绯又给了我最后一击。
烟绯正在客厅吃饭,边吃边说:“说起来枫丹科技真的很厉害啊,那个夏洛蒂记者说带了最新的留影机来呢。”
“阿鸢你怎么了?”
“阿鸢?阿鸢!”
“继续说吧,烟绯姐,不用在意我的死活。”我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将手放在腹部,十分规矩地交叠,整个姿态相当地安详,“你别看我人还有呼吸,其实已经走了一会了。”
坏了,我应该提前找胡桃定制一副棺材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等我下葬了,还能给份提成给我的便宜老爹当养老金。
也算是我尽孝了。
钟离:?
(四)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从座谈会跑路。
我看着台下座无虚席的学者们,他们眼中或轻蔑、或不屑、或质疑,我能理解我的年龄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和不可置信,但这群人那副撸起袖子就要跟我干架的样子是不是有一点过头了?
此刻我都恨不得掂一掂我手上的枪,看它现在有没有钝,以防万一我得杀出去。
这个时候,一个人拍上了我的肩膀,把我吓得一个激灵蹦起来。
“小年轻别那么紧张,一惊一乍的。”珐露珊站在我的身后,摇了摇头,“我看了你的论文,写得相当不错呀。”
我的笑容很勉强:“珐露珊前辈,您也是过来吵架,呃,参加座谈的吗?”
“嗯哼。”珐露珊说,“显而易见。”
“我对你论文里面写的,璃月使用这种符文和机关术进行结合的事情挺感兴趣的。”
我想起来了,珐露珊作为知论派的名宿,最有名的著作是机关术的研究。
嗯……这何尝不是一种程度上的ntr?
传下去,妙论派正统在知论派。
珐露珊看我的表情依然没有放松,一直紧绷着,好奇地问:“座谈会而已,不用这么紧张,你没有向别人取取经吗?”
我大惊:“不是说开座谈的人很少吗!”
“是很少,但咱们知论派这么多年还是出了一两个能看的,最近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学者座谈会就是他举办的。”珐露珊双手环胸,一脸探究地看着我,“不是都传你们很熟嘛,我还以为你会找他问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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