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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女子为妾，本就是件丢人的事。
“说道这......”殷修远终于开口了，“还得你去同王爷说一声，最好能让皇上下旨，给瑶儿封个侧妃之位，这样殷家和你都有体面。”
殷修远心里一早就打好了算盘。
邹氏虽然无用，但有一点说的对。
殷月的性子跟她生母一个样。
当初让澜氏回澜家求她父亲在朝堂上帮衬自己，她总是百般推托。
更何况，殷月怕是早就跟他这个父亲离了心，即便她将来当上了皇后，也未必会庇护殷家。
瑶儿就不一样了。
邹氏一死，他这个父亲便是她唯一的依仗，自然不怕她不听话。
“侧妃？”殷月被气笑了，“你们觉得璟王会同意让殷文瑶进府？”
殷修远说：“璟王一向看重你，只要你开口，这事并不难办。”
毕竟，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殷月呵呵一笑，“您真是好大一张脸啊。”
难怪会突然这么殷勤的要给她办及笄礼。
说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殷月眸色一冷，沉声道，“别说萧凌琰看不上殷文瑶，就是我......也绝不可能答应。”
想给她找不痛快，门儿都没有。
“你......”殷修远站起身，怒指着殷月，“逆女......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你竟敢如此顶撞我。”
“父亲？”殷月也站了起来，“您不说我还真忘了。”
“这都是做什么？”老夫人拍案训斥，“都给我坐下！”
殷修远喘了几口粗气，忍着怒火听了老夫人的话，坐了下来。
老夫人有说殷月：“你这丫头也是，云黎素来以孝道为先，你父亲也是为你好，怎可如此顶撞他。”
“您老要是放得下这个脸，就自己找王爷说去。”殷月转身，说了句，“至于我的笄礼就不劳二位操心了。”就迈步出去。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在殷月面前提起邹氏。
更别说为邹氏求情。
殷月讪笑，邹氏虽可恨，亦是可悲。
殷修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放肆离去，不敢轻言责罚，今时的殷月，已不同往日。
殷修远横眉竖目，满肚子怒火，都宣泄在了一个白瓷花盏上。
“啪”的一声，瓷器砸落地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殷月置若罔闻，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径自离开。
“贱人！”才拐进垂花门，殷文瑶就迎面扑了过来。
殷月正欲抬脚，面前的人就已经被踹飞。
芳华的身影，立在殷月面前。
“好样儿的。”殷月拍了拍芳华的肩膀，“晚膳让紫苏给你做一桌全腿宴。”
说着，殷月便开始报起了菜名：“什么金陵秋香鸡腿、西域辣椒焖鸡腿、蓉城梨花鸡腿炖、龙潭蜜汁烤鸡腿、梧桐山香茅鸡腿、江南桂花醉鸡腿、蓬莱海棠糖醋鸡腿、还有芙蓉炸鸡腿，每样都来一道，保管能满足你。”
“多谢主子。”芳华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见自己被无视，殷文瑶爬了起来叫嚣道：“你这个贱人！陷害我母亲下狱，居然还敢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母亲养育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敢恩将仇报。”
“你快跟我去刑部说清楚，还我母亲清白。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嗯。”殷月双手抱胸，睨视着殷文瑶，“说说看，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
第233章 共侍一夫
至于殷文瑶说的养育，殷月不屑提起。
因为邹氏不配。
她也懒得为此浪费口舌。
“你！我......”殷文瑶支支吾吾了半天，眼泪似不要钱一般，汩汩涌出，情绪无法自制。
是啊......她能做什么，连近殷月的身都难，更别提报复。
她根本就斗不过这个贱人。
殷文瑶小产身子还未调养好，崩溃之下，早已无力的瘫坐在地。
殷月冷睨了殷文瑶一眼，绕过了她。
“等等！你别走......”殷文瑶猛地又扑了过来，想要去拉扯殷月的裙摆。
芳华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殷月面前。
胸口一脚疼痛还在，殷文瑶有所忌惮，收回了手匍匐在地，“算我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母亲。”
“放过她？”殷月冷声质问，“当年她可曾想过要放过我的母亲？”
邹氏甚至不知道，她还害死了原主。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殷月迈步离开。
殷文瑶浑身一震，眼底恐惧绽开，目光渐渐变得灰暗。
她该怎么办？
她将来该怎么办......
殷修远为殷文瑶进璟王府做打算一事，殷文瑶并不知情。
只以为自己如今失了清白，若是邹氏死了，就没人能帮她了。
她的眼泪，更多是为自己而流。
*
“没想到这逆女竟如此傲慢不逊，你我都是她的长辈，她却丝毫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老夫人抱怨道，“你说说，殷家将来还怎么指望的上她。”
“瑶儿进璟王府一事，怕是难了。”殷修远叹了口气。“若是璟王要娶的是瑶儿就好了，瑶儿素来乖巧听话，定能为殷家着想。”
老夫人冷哼一声，说道：“就算殷月能嫁入王府又如何，男人都喜新厌旧，璟王自然也不会例外。”
“没有娘家的支持，光靠她那张脸能得宠几时？”
同是男人的殷修远，顿觉尴尬，“母亲说的是......”
老夫人思忖了片刻后，对殷修远说：“你挑个日子请璟王来一趟殷家，就说是要商议他和殷月的婚礼事宜，届时我再顺便跟他提一提瑶儿的事，左右不过是往王府里添一个女人，他总不会为此跟殷家闹翻脸。”
殷修远蹙眉，“这事......殷月只怕不会同意。”
“这可由不得她！”老夫人自得地说道，“别忘了......澜氏的嫁妆还在我们手里。”
殷修远面色一紧，正欲说些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父亲说月儿不会同意什么？”殷明彦走进了正厅。
“彦儿？”老夫人看到殷明彦，瞬间换张脸高兴地迎了上去，“真是彦儿，祖母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殷修远看到殷明彦情绪没有多大起伏，只淡淡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给家里送个信。”
“祖母。父亲。”殷明彦对二人客气的行了礼，说道：“云川城战事结束后，皇上便准我提前回京述职。”
“进宫见过圣上了吗？”殷修远问道。
殷明彦颔首：“刚从宫里回来。”想起方才听到的话，又问了一遍，“父亲方才说什么事情月儿不同意？”
殷修远满不在意地说：“也没什么，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看父亲方才的神情，可不像是小事。”
老夫人笑道：“的确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月儿和璟王年后便要成婚了，偌大的王府，她一个人怎么打理得来，我和你父亲便商量着让瑶儿随她一同进璟王府，自家姐妹也能帮衬一二。”
说着又皱眉，叹道，“就是这月丫头非但不理解我跟你父亲的良苦用心，还忤逆我们。”
“你回来的正好，去劝劝她，这性子要是不改改，将来进了璟王府，有的她苦头吃。”
殷明彦蹙眉：“璟王同意了？”
老夫人摇头：“这事还没跟璟王提起，原是想让殷月去跟璟王说，谁知她......”
“月儿都还未嫁进王府，你们就打算塞个人给她添堵？”殷明彦冷下脸。
“彦儿！你这是对祖母说话的态度吗？”殷修远叱声道，“再说，瑶儿也是你是妹妹。”
“姐妹俩共侍一夫？”殷明彦哂笑，“父亲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殷明彦怎会不知他们的打算。
“这事璟王若真答应了，就让他娶殷文瑶做璟王妃，月儿不稀罕！”
老夫人和殷修远相望了一眼，竟还有些跃跃欲试。
若真能那样，便再好不过。
反正成婚当日，盖头一遮，拜了天地璟王不认也得认。
都是殷家嫡女，他也不亏。
说起殷月的婚事，殷明彦沉着脸质问，“圣上赐婚这么大的事，父亲居然都不传信告知于我，若不是我提前回来，是不是哪天我妹妹嫁出去了，我这个做大哥的都还被蒙在鼓里。”
殷修远自觉理亏，眼神闪躲，“此事......确实是为父的疏忽了。”
当初他还属萧逸宸党派，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处境，哪里记得殷月还有一个兄长。
老夫人不希望他们父子因此再生出嫌隙，急忙打岔，“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说，你长途跋涉定是累了，先回院里沐浴更衣。”老夫人吩咐一旁的卫嬷嬷，“你快去，派人将大少爷的院子收拾好，再去趟后厨，让他们准备些吃的送去。”
“是。”卫嬷嬷领了命。
“孙儿告退。”殷明彦冷着脸，转身离开。
早在殷修远辜负他母亲起，殷明彦眼里就再没有这个父亲。
若不是为了妹妹，他宁愿常年驻守边疆，也不会再回殷家。
*
曹管家吩咐完紫苏，便回了前院。
门房的小厮上前禀报，“方才明心公主来了，不让小人跟着，自己进后院找大小姐了。”
曹管家摆手说：“无碍，长公主又不是第一次来，她一向不喜下人跟着。”
曹管家笑了笑，他没猜错，大小姐今日的贵客果然是明心公主。
“还有一事。”小厮又道，“方才大少爷回来了，身边跟了些人，让您给安排住处。”
“你说什么？”曹管家咋呼道。
小厮复述了一遍，“大少爷回来了。”
“那你还让公主自己进去！”曹管家声音提高了几倍。
大少爷回来定会去看大小姐，若是他不知情况，冲撞了公主就不好了。
小厮慌张的口齿不清，“小的......”
曹管家说：“行了，你去吩咐林管事，让他在前院给少爷随行的人安排住处，我去看看。”就往后院去了。
第234章 偶然相遇
殷明彦回临风堂更衣后，便去青澜苑找妹妹。
在经过后院长廊的拐角处时，一道鹅黄色的身影突然闯入眼帘。
两人差点撞到一处。
明心吃惊，连忙退了一步。
“你这人怎么冒冒失失的。”灵儿从身后出来。
哪来的丫头？殷明彦看明心衣着贵气，身旁还跟着丫头，便肯定道，“你不是殷家人。”
明心点头说：“我是来找月姐姐的。”又伸手拍了拍灵儿，示意她不必惊慌。
“月儿？”殷明彦重新审视着明心。
明心听到殷明彦对殷月的称呼，好奇地问：“你又是谁？”
“殷明彦。”殷明彦自报姓名。
明心呢喃着，“殷明彦......”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随即眸光倏然一亮，“你是月姐姐的兄长？”
殷明彦笑道：“公主眼力不错。”
明心双眉微动，“你怎知我是公主？”
“家妹闺中好友不多，唯一跟臣提过的便只有明心公主。”殷明彦郑重行礼，“微臣殷明彦，见过明心公主。”
“殷将军，不必多礼。”明心颔首，“本宫还要去找月姐姐，便不叨扰将军了，告辞。”
就离开了。
看着明心走的方向，殷明彦微蹙了下眉，唤住了她，“公主走错路了。”
明心左右看了又看，“没错啊？”
她又不是第一次来。
殷明彦解释道：“月儿如今住在我母亲之前的院子。”
“啊？”明心瞬间找不着方向了。
灵儿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找人问问。”
“不必麻烦。”殷明彦说：“我原也是要去找月儿，公主随我来吧。”
*
青澜苑。
“公主？”殷月看到明心有些意外。
自从上次灯会之后，慧贵妃便将明心看的紧，不让她出宫，今日怎么会突然来殷家。
“月姐姐！”
殷月问：“你怎么来了？”
“月姐姐不欢迎我吗？”明心当即垮了脸，看着让人心疼。
殷月忙安抚道：“怎么会......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走，快随我进屋去。”
殷月到院前相迎。
看到随后出现的殷明彦，面上惊疑。
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公主是跟大哥一起出宫的？”
“在府里偶然相遇。”殷明彦说：“你既有客到，我便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也好。”殷月问，“大哥还未用膳吧？饭菜都已经备好了，我让人送到你院子里去？”
殷明彦宠溺地摸了摸殷月的脑袋，说：“好。”
就走了。
曹管家匆匆赶来，正好看见殷明彦要离开。
见管家看了半天没说话，殷明彦问：“有何事？”
管家将来意说明。
殷明彦便让他退下，径自离开。
苏合带着丁香跟上殷明彦，两人手上都提着食盒，曹管家看着食盒又愣了半天。
原来是给大少爷准备的。
奇怪......大小姐怎么知道大少爷要回来？
管家摇头晃脑地离开。
明心睁着双眼圆溜溜地看着殷明彦，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殷月眉梢微动，凑到明心耳边问：“我大哥怎么样？”
明心认真答道：“神采英拔，气度不凡。”
“与宋飞白相比如何？”殷月煞有介事的调侃道，“哪个更好看？”
“你......”明心回过头，面露桃红，“月姐姐，你胡说什么呢......”
明心转身朝正屋走去。
殷月紧追其后，“诶，你别生气嘛，我大哥确实也不错，你不妨考虑考虑，多个选择也好。”
“月姐姐莫要再取笑我了，京中贵公子那么多，怎得没见你多考虑考虑。”
殷月咋舌，“多日不见，公主嘴上功夫倒是见长了不少。”
明心得意地扬唇一笑：“跟月姐姐相处久了，自然得了些精华。”
殷月颔首，煞有介事地说道：“公主所言在理，左右现在我还未成婚......”
“月姐姐！”明心吓得不轻，连连摆手，“我就是胡乱说的，我三皇兄如此优秀，京中还有谁能比得上他？你可千万别考虑别人，若是被三皇兄知道，我教唆月姐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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