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的母亲全名叫文慧晚,我叫文慧珍。我们啊乃是双生子。”说到这里,文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
纪婳便知道,又是一个让人伤心的故事。
果不其然,文夫人后面讲的,让众人不禁红了眼眶。她说:“因为文家家境贫寒。父母为了供弟弟上私塾,早早地将我二人卖给镇子上的两家贵人。”
“后来,晚妹妹的那家贵人府上出了变故,连夜拖家带口的逃了,还将府中所有下人发卖。”
“我当时还小,根本不知道给卖去了何处。此后,我姐妹二人再无相见。”讲完,文夫人已经泣不成声。
也就是说车辰轩当真认错了人,将他的姨母认成了他的母亲。
车辰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的母亲死了,他的母亲真的死了。他们没有骗他,他的母亲死了。
他从遇见文夫人的那时起就将他当成了他的母亲,将易老先生当成他的仇人。
十年。
整整十年,他恨了易老先生整整十年。
那日还差点将他害死。到头来告诉他,他的母亲死了,他恨错了人。
哈哈哈.
真是可笑又可悲。
说清楚之后,车辰轩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最后还是纪临风将之拉起,“你小子,早些将事情说开嘛,害我还以为你小子要走上不归路呢?”
若今日不说清楚,他有可能还真会参他一本。
那事情就闹大发了。
文夫人在易老先生的安慰下缓过了神。急忙询问他母亲的情况。
车辰轩眼中的泪顺着眼角掉下来:“死了,她很早就死了,我没有见过她,只见过她的画像。”
他一直将画像视若珍宝地带着。他不相信他的母亲死了,才一直找。
文夫人又哭得伤心。
第二百四十章 ,不过生辰,只收贺礼
缓过神来的文夫人泪眼婆娑地与易老先生商量能否让车辰轩以后住在易府。因为染病在身,夫妻两一直没有孩子。
正好,以后就将车辰轩当着自己的亲孩子对待。
易老先生怎能不同意呢?
车辰轩为之前所做的事感到深深的自责,幸而那条蛇没有真的伤到易老先生,否则他难辞其咎。
那条蛇丢了就丢了吧,好在,让他有了亲人,以后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车辰轩一口一个姨母一个一个姨父的叫着,叫得夫妻二人眼眶红润。
将事情说开之后,纪家也为文夫人找到亲侄子而开心。
“咳咳.”文老夫人又咳嗽得厉害。
纪婳实在是怕她这样咳下去将旁人给传上。忙将兑换好的丹药递给她吃。
“奶奶吃,吃了就不咳了。”
文夫人以为纪婳给她吃的是糖豆,忙摆手道:“谢谢孩子,奶奶不吃。”
“不行哦,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准备的。”纪婳执意要让文夫人吃。
纪家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忙上前主动从纪婳手中拿走糖豆。纪夫人当即便放进嘴里,笑说:“文夫人吃吧,这是我女儿,她就爱请人吃糖豆。不吃难过一整日。”
听罢,文夫人不好再拒。心知这是小丫头的待客之道。便吃了。
一放进嘴里,她就皱了眉头。糖豆没有吃出甜味,反倒是吃出了苦味。文夫人皱着一张脸,想吐,但见纪家人和北恒瑾吃得一脸满足。愣是没敢吐出来。
易老先生也吃了一粒,但他并没有尝出味来,而是直接吞食。
车辰轩也分到一颗,刚想放进袖子等离开时扔掉。就见纪临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大有一副你不吃,马上喂你的架势。
车辰轩是真的很讨厌吃甜食。
转眼见纪婳也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这是不吃也得吃了。
车辰轩苦着脸,像易老先生一样,仰头将糖豆扔进口中,然后喝了一大口水。
易老先生已经说明来意,就等着纪夫人帮文夫人诊脉。
纪夫人也不推辞,细细地为文夫人诊起脉来。良久过后才道:“身子亏空得厉害,需要好好补补,这样,我给你开个补身子的方子如何?”
闻言,易老先生和文夫人面色有些僵硬。方才咳得那般厉害,只是因为身子亏空吗?若真是身子亏空,为何一咳便是好些年?
易老先生眉宇紧皱,他早听闻了纪夫人神医之名,但一直没有拜访的机会。听说纪夫人治好了纪玉树的腿疾,想来神医之名不是空穴来风。
今日特地前来拜访,结果就告诉他只是身子亏空?
不能吧?会不会诊错了脉?
纪夫人自是知道易老先生在担心什么?但她无法解释啊!
神医之名是因女儿得来,她的医术并未达到那种程度,不过,仁意堂的那位陆大夫估计有几分本事。
如此,靠着医术造福一方百姓也不错!
北恒渊死了,命运改变。陆伊一也就威胁不到纪家头上。
文夫人感觉纪夫人的医术有些夸大其辞了,但她也不傻。当面下她面子,便说:“那就谢过侯夫人了。”
易老先生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大不了去仁意堂再诊。这些年的失望攒得够多,也不差这一桩。
文夫人没有注意的是吃了纪婳给的糖豆之后没再咳过,脸上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拿了方子的易老先生和文夫人告辞。同时带走了车辰轩。
走出纪家之后,易老先生就忍不住说起来:“素闻侯夫人医术高明,不仅治好了嵇州百姓的瘟疫,还治好了纪玉树的腿疾。为何今日只说夫人你是身子亏空?”
文夫人也摇头:“我也很疑惑。”
车辰轩却说:“姨母,侯夫人在朝中权贵里的地位很高。既然人们称她为神医,自然是他的道理。”
边说着,几人来到了仁意堂外,正好这会儿堂内无人。车辰轩便说:“这仁意堂的陆大夫听说是陆丞相之女,也有神医之美称。姨母若是不信纪夫人,要不我们再进去瞧瞧?”
二人的心里本就没有底,听车辰轩这样一说,还真想进去瞧瞧。
这几日仁意堂外排着的长队一事,他们也有所耳闻。既然走到了此处,便去瞧瞧好了。
车辰轩扶着文夫人进到大堂。陆伊一正好瞧完最后一个病人,一脸疲惫的想要休息。却见面前又坐下一人。
“这位夫人哪里不舒服?”陆伊一温和地看向文夫人。
车辰轩见到陆伊一的第一感觉便是,端庄秀丽中透着一股子吸引人的妩媚。
盛禹的女子未出嫁以前以父为天,出嫁之后以夫为天。很少有像她这种抛头露面的女子。
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佩服陆伊一的,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做自己想做的事。
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活得比哪个女子都要洒脱。
思讨间,陆伊一已经替姨母诊好了脉,得出的结论与纪夫人一样。乃是身子亏空得厉害,后期慢慢调理便可。
易老先生和文夫人满脸狐疑。
一个大夫诊错,两个大夫还会脉错?且都有神医之美称。
突然,走神的易老先生听到文夫人一声惊呼:“我,我好像从纪家出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咳嗽,胸也未曾感觉到喘。”
若是以往,她走这样多的路就已经喘得不行,也咳得不行。
易老先生一想还真是,是为何呢?
“会不会纪家小姐给的是药丸并非糖豆?”文夫人大胆的猜测,因为方才那糖豆实在是苦得很。
易老先生和车辰轩都未尝出味道来。不过,此时的易老先生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因为他有心疾,胸口时常出现无法控制的疼痛。但今日似乎都未疼过。
文夫人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为何吃了就好了,她不知道。总之,心中十分感激纪家小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纪婳两岁生辰,但因为在守孝期间不易大办喜宴。
故而纪家没有宴请宾客。
这日,送贺礼的倒不少,有陆家,端木家,北恒家,易家,君家等等。纪婳收贺礼收到手发软。
“哈哈,我的,都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抢。”
纪家人看她这副小财迷的模样谁敢抢她的呀?
其中,北恒瑾和北恒默送的贺礼最受纪婳喜爱。
“哈哈,皇帝哥哥和世子哥哥最是懂我,以后每年过生辰就按这个标准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沐煜替纪婳挡灾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元帝迎娶皇后的日子。
就在新年的前两日。
因为还在守孝期间,故而二人的婚事从简。
值得一提的是,册封这日,天空惊现百鸟来朝的壮观景象。百姓们惊呼陆倾颜乃是天选之子。
皇太后和龙颜皆大悦,直呼天佑盛禹。
皇太后暗自庆幸娶了陆倾颜,不然,哪有这副震憾人心的场景。
只有纪家人知道这是纪婳弄出的动静。她要让世人知道,要让顾家知道,要让皇太后知道,陆家乃是忠臣,当重之。
陆倾颜朝着殿下那抹小小的身影看来,在此之前,纪婳告诉过她,她乃是天选之子,任何人都夺不走她皇后之位。
她明了,这百鸟来朝的景象定然与小家伙脱不了干系。纪家上下将小家伙捧在手心宠着,贤王妃更是纵容北恒瑾天天往纪家跑。
据说七岁的北恒瑾已经将商号开遍了半个盛禹,打的都是纪家小幺的旗号。这番作为,已经不言而喻了。
皇太后也特别喜欢她。顾家也没有因为顾时安的事而记恨纪家。
将来的纪家路只会走得更远,更广阔。
皇后册封后的第七日,也就是年初五,乃是长公主下嫁纪家之日。她一袭拖地喜服,头戴凤冠被骑着高头大马同样一身喜服的纪玉树迎娶进纪家。
这一日,纪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破了,不请自来的宾客大有人在。
纪婳欢天喜地的被北恒瑾牵着。“看新娘子,看新娘子。”她一直嚷着看新娘子。
沐煜也跟着她打转。“婳儿妹妹。”一群孩子跟在后面,跟着沐煜喊:“婳儿妹妹。”
谁也没有注意其中混了一个陌生的小孩,便是钟不凡。
“叫婳儿妹妹真幼稚。”钟不凡很不屑的冷哼一声。
看到前面纪婳已经走远,眼一瞪,“婳儿姐姐等等我。”
小家伙甩着小短腿跑得飞快,她嗅到纪婳身上有很让他着迷的东西。他一定要跟她打好关系。
只不过那个北恒瑾是个很讨厌的小孩,一直形影不离,害得他都没有机会接近。
纪婳跟着一群世家小姐公子在屋里起哄。跟着大喊:“喝酒,喝酒。掀盖头,掀盖头。”
最后盖头没掀,所有人都被哄了出来。
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个红封。
苏玉月乃是长公主,嫁妆丰厚得吓死人。当然,纪家下聘的聘礼也不少。
今日来的孩子特别多,纪婳终于有了大赚一笔的机会。“走,我带你们去后院的游乐场玩。不过,先说好每人需给五两银子。”
“好啊。”
“好啊。”一群人争先恐后的要去玩,纷纷应着会给银子。
纪婳便带着一众人去了后院。
刚拐过拐角时,北恒瑾突然看到一道黑色身影闪过。他眉头一皱,“我去去就来。”
纪婳没有注意到北恒瑾的神情,只点头嗯了声就去玩了。沐煜和钟不凡一直跟在她后面,见北恒瑾走了。二人同时感觉到机会来了。立马上前去拉纪婳的小手。
钟不凡心想着只是一个普通孩子能有什么好顾虑的,结果被抢先一步的沐煜撞飞。
“你”钟不凡想教训沐煜,余光却见刚刚离开的北恒瑾突然回来了。
北恒瑾慢慢朝着纪婳走来,薄唇紧抿,神色沉着。
在经过钟不凡时,没有看到他突然变得惊恐的瞳孔。
“纪婳。”北恒瑾唤纪婳。
纪婳正在骑木马,听到有人唤她,回过头来。肉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喜悦。“世子哥哥,快来一起坐。”太过于开心的她,以至于忘记北恒瑾从来都不会唤她纪婳。
“好。”他朝着纪婳走进,伸出左手去拉她。
纪婳偏头,目光落在他的空荡荡的手腕上,脑中突然响起那日他说的话。
他说:“以后我会每天戴着,连睡觉都戴着。”
可是今日他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
想到一种可能的纪婳猛然抬头看向北恒瑾的面容。他在笑着,可是那笑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是北恒瑾。】
想法刚落,纪婳就迅速点开金手指兑换那种驱魂符。
是的,她猜测眼前这人不是北恒瑾乃是他们人寻找多日无果的孤狼。
那么北恒瑾又在何处?
他不会出事了吧?今年的他正好七岁呀?
纪婳慌了,慌得手脚剧烈哆嗦着。
而“北恒瑾”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机会。已经伸出了他白得渗人的右手。
“小家伙,去死吧!”北恒瑾面色倏然间变得狰狞起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钟不凡不知丢出个什么东西。将纪婳弹倒在地。
“婳儿妹妹。”沐煜见纪婳摔倒,立马跑上去扶她。
“不要过来.”纪婳大喊着。而沐煜一心想扶起她,哪里会听她的。
沐煜到时,“北恒瑾”森白的右手也到了。而纪婳也终于兑换出了那种用来对付孤狼的符。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传来,“北恒瑾”当场爆成血雾。而“北恒瑾”拍出的那一掌拍在了沐煜小小的身体上。
“沐煜.”纪婳大喊。
变故只在电光火石间,纪婳根本来不及救下沐煜。她知道若不是沐煜在前面挡,那一掌就会打在她的身上。
沐煜倒在地上人世不知,钟不凡怔怔地愣在那里,不知动作。
等北恒瑾再次出现时,沐煜已经倒在了地上。纪家人赶来了,贤王和贤王妃赶来了。所有的人都赶来了。
可是沐煜不知人世了啊?
“婳儿妹妹?”北恒瑾惊声呼喊纪婳的名字,他方才因为看到一首身影闪过就去追。结果根本没有追到人。
等他意识到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时,立马告诉纪夫人和纪侯爷。自己也急忙地往这边赶。没承想,结果还是出事了。
纪婳扑倒在纪夫人怀里,大哭着:“是沐煜救了我,是沐煜替我挡下那一击。我想救他,可是没用,治愈符对他没用啊?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纪婳哭得伤心至极。
孤狼自知到了油尽灯枯,想着到死也要拉上纪婳这个煞星。却不想自己直接被爆成血雾。连后悔的时间都不给他。
北恒瑾知道沐煜的死将会是纪婳心中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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