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完全看不出娴妃是故意想将她养废,视对她真心的皇后如蛇蝎。
她只想说,二公主已经废了,被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
气哼哼回去娇阳宫的北恒娇喝退下人,“都滚下去,不要来烦本公主。”说罢,重重地将门关上。转身准备进内寝休息。
这时,余光里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闪过。她以为是刚退下的下人,没当一回事。
结果刚准备躺下,就感觉身后有人。“谁?”她猛然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瞧着桌上的烛光摇曳不停。
她看向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又是哪里来的风?
难道是错觉?
北恒娇想不明白,但此时的她心底有些许慌张,不明原因的慌张。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来人,来人。”唤了几声没有人应声,心下更慌了。“何人装神弄鬼,给本公主出来。”
回答她的只是窗外一声诡异的猫叫。
她惶惶不安地退到床边坐下,完全不知道一只黑色大手正从床底下伸出。
二日一早,北恒娇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呼:“来人,抓刺客,抓刺客。”
禁军没有赶来,倒是守在外面的一个武婢惊慌地推门而入。“公主,哪里有刺”客字还未说出,就迎来北恒娇当头一棒。
“打死你,打死你。”北恒娇双眼无神,双手无意识地抱着根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晕过去的武婢。
听闻此事的皇后匆匆赶来,看到北恒娇还在无意识地敲击丫鬟的头部,面色倏然一变:“都是死人吗?还不将人拉开。”
丫鬟已经死了,血流了一地。一群伺候北恒娇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昨日还好好的,不知为何一早起来就成了这副模样,痴痴呆呆,像是中邪了一般。
“速去请沐太医来。”皇后发话,宫人才匆匆去请御医。
不多时,沐太医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他的儿子沐成。
北恒娇已经被皇后命人绑在了床上,但她双眼仍是瞪得大大的,两手举着,无意识的敲着空气。
嘴里说着胡话:“打死你,打死你,不准吃我,不准吃我。”
一番检查下来,沐太医恭敬地对皇后道:“回皇后娘娘,二公主这种情况是受了惊吓。微臣只得先开一副镇定药剂吃着,不日便会好转。但前提是近几日再受不得惊吓。”
再受惊吓的话,神仙难救。
皇后点头表示知晓。她在屋里打量一番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便交待几个丫鬟好生照看就离开了。
回去后,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人能受什么惊吓?昨日她见她时也好好的。
皇后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两晚,娇阳宫皆传来北恒娇地惊恐尖叫声。甚至还有人看到有黑影在房间一闪而过。到了第三日,北恒娇整个人彻底傻了。
此事惊动了禹帝,禹帝大怒之下让人彻查此事,结果还真查出了明堂。有宫女在月华宫,也就是秦婉的床底下发现一件黑衣,另外还有一个全身插满银针的布娃娃。布娃娃的脸上全是血迹。
禹帝大怒:“好你个秦婉,朕看在渊儿的面上饶你不死,你竟用如此邪恶之手段搅得后宫不得安宁。简直不将朕放在眼中。来人,将此人关进大牢。”
秦婉冤枉至极,极力辩驳道:“皇上,不是婢妾做的,这次真不是婢妾做的。婢妾也不知那东西为何在婢妾的床底下,定是有人陷害于婢妾,求皇上明察。”
禹帝大手一拂:“滚,你以为朕还会信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
第七十三章 ,得意忘形的纪临风
禁军冲进屋就要将秦婉带走,这时,一旁久不开口的三皇子突然大口吐出血来。
“渊儿.”禹帝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北恒渊扶住。
见他脸色苍白得无血色,心疼极了。
“渊儿,你别动气,父,父皇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你.”
“父皇,让母亲去护国寺带发修行吧?”
“什么?”
“什么?”
禹帝和秦婉同时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
“渊儿,连你也不相信母亲吗?母亲真没做过啊?”秦婉的心很凉,比那冬日里的冰雪都要凉。
相信,怎能不相信呢?这是在保你的命啊?
可是,他的母亲不会懂。
只希望将来得知真相后,母亲会体谅他。
禹帝觉得如此也好,像秦婉这种贪幕虚荣的女人,就该好好的去那种地方待着,养养性子。
最终秦婉被送去了护国寺,禹帝为怕她脱逃,派了两名禁军跟着,并命令她每日抄写万字经文。
为北恒渊和北恒娇祈福。
北恒娇疯了,每日摇头摆尾的呆在自己寝宫。不哭不闹的。
凤仪宫,太子大步跨进屋内。“母后,何事如此着急地唤儿臣来?”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道:“皇儿予母后细细说说,上巳节那晚的事。”
太子垂眸思量片刻,将那晚的事细细说来,完了,四下看了看后小声道:“母后认为皇妹的事与纪家有关?”
那晚,皇妹试图对纪家小幺动手,纪临风可是个记仇的。加之那晚的皇妹无意间透露了对纪临风有意的想法。
虽说纪临风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遇事时是个有手段的人。
但又回想起来,纪家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将手伸进皇宫才是。还是说,此事真与秦婉有关?
“不,此事与老二有关。只有他最恨秦婉。他只是借你皇妹的手除掉秦婉,可惜,还是被你三弟保下了。你三弟这个人不简单啊!”
抓住禹帝心中对他的愧疚反复利用,就是不知能利用多久。
纪临风受伤,纪婳在第二日早晨才得知,心疼得直掉眼泪。
这三日一直扭着他在府中休息。
【二哥哥疼不疼?】
纪婳眼中饱含热泪,要掉不掉,给纪临风心疼坏了。
“小妹这是在心疼二哥哥吗?放心好了,你二哥哥我皮实着呢,一点都不疼。”
纪临风不说还好,一说纪婳哭得更凶了。
【疼啊,怎么会不疼。只是心死了罢了。】
纪婳想起了纪临风临死时的那段描写。
北恒渊手持刺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每打一鞭便问纪临风疼不疼,有没有后悔选择端木意。
直打得纪临风皮肉外翻,深处可见骨。他愣是一声都没有吭过。
现在想想,好心疼,好心疼。心疼纪家的每一个人。
一家四口完全不知道纪婳想到了如此凄惨的画面,只道她哭是因为纪临风受伤,心疼的。
纪侯爷心疼囡囡得很,狠狠刮了纪临风一眼:干嘛不好,偏要受伤,看把囡囡给心疼得。
纪玉树也刮了纪临风一眼:下次可别受伤了,小妹会哭的。
小妹一哭,心疼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
纪临风:得,连受伤都有错。
不过,心里甜丝丝的是怎么回事?
为了让囡囡开心起来,纪夫人转移了话题。
“风儿,你对端木小姐所说的话当真吗?你真要对她负责?”
纪临风这次学乖了,秒懂了纪夫人的意思。放下筷子,一脸肯定地道:“那当然,娘不是说男儿就要有所担当吗?孩儿瞧着端木姑娘秀外慧中,是个知冷知热的。”
“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长大了,爹很欣慰。”
听到纪侯爷的话,纪临风嘿嘿一笑:“多谢爹夸奖,孩儿一定会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不干以前的混事了。”
纪婳被纪夫人抱在怀里哄着,听到这话,咿咿呀呀的开了笑脸。
【好呀,好呀,尽快找个媒人上门提亲,让二嫂嫂也安心。】
纪夫人佯装思考了小会儿,接话道:“那成,为娘托个人去问问端木家的意见。”此时得提前定下来。毕竟暗处还有一个北恒娇在虎视眈眈。
这时,纪玉树觉得自己就很幸运,腿废了,也不会有姑娘看上他,倒也免不少麻烦。
众人就找谁上端木家提亲一事商量了一个时辰都未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此事,还得劳烦夫人多费心,为夫要去忙别的事了。”喝完早茶,纪侯爷就去忙了。
纪玉树也说有事要忙,便让左同推着离开。纪临风受了伤,无事可做。
“小妹,这几日就由二哥哥陪着你晒太阳如何?”
【嘻嘻,既然二哥哥无事可做了,何不好好想想如何尽快将二嫂嫂迎进门?】
纪临风嘴角抽了抽:小妹哟,此事真急不来。
回到青竹园,纪玉树暗中派给左同一个任务。
左同应声后离开。
纪玉树自行推着轮椅来到院前,望着不远处随风摇曳的青竹思绪飘远。
暗衍自从那日失踪后,便再未出现过,倒是暗阁的人却是经常在盛京城活动。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暗阁的人之所以对二弟动手,大概是将他认成了暗衍,如此看来,暗衍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若不将此事解决,暗阁的人会一直对二弟下手,让人防不胜防。
此事有些难办。
这边,纪夫人命人铺一张毛毯在地上,让纪婳自己在上面滚着玩。再三叮嘱纪临风好好照看:“你仔细着点儿,别伤着乖囡囡。”
纪临风以为是个美差事,喜滋滋的应下:“知道了娘,你快去忙吧,多大个事儿。”
他这么大个人还照顾不好四月龄的婴孩,那不是开玩笑吗?
纪临风悠哉悠哉地坐在摇椅上晒太阳,余光里,纪婳流着哈喇子哼哧哼哧的练习抬头,翻身。还没等他坐热乎,就见纪婳的小身子往花丛里翻去。
“哎哟,小妹呀,那里面可不能去,危险。”
纪临风一只手绑着纱布,只得用另一只手来拧她。像拧小鸡仔似的。
直拧得纪婳咯咯直笑。
【好玩,真好玩,我要飞咯!】
纪临风见纪婳笑得开心,便就这般拧着她围着花园打转。
纪婳咯咯地笑声传遍整个纪府。
【哈哈哈,快,二哥哥再快一点,抓住那只蝴蝶。别让它跑了。】
纪临风被纪婳的笑声感染,心下也十分开心,一时有些得意忘形,单手拧着她加快脚步往前冲。
第七十四章 ,是小妹太胖了
“哈哈哈,跟着二哥哥好玩吧?等你再长大些,二哥哥带你去打猎,感受一下策马奔腾的感觉。”
【好啊,好啊,就这样说定了。等我长大些,二哥哥可不准失言。】
纪临风心下坚定地答道:“二哥哥必定不会失言。”
说话间,一个没注意,脚下踩滑。为了稳住身形,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纪婳甩了出去。
纪婳:.
【啊啊啊,我的天,傻二哥啊,我是亲生的啊,你是将我当包袱扔了吗?】
等纪临风意识到不对时,只看见纪婳小小的一团一头栽进花丛。
纪临风惊呼一声:“妹妹.”
等他将人抱起来时,纪婳满嘴的泥不说,胖乎乎的小脸上全是被花枝划伤的划痕,有的都见红了,泪眼汪汪的哭得好不可怜。
【毁容了,毁容了,好疼啊!!】
【我的娘哎,这傻货是这样带人的,迟早带嘎了。呜呜,疼死我了。】
呸呸呸.
纪婳试图将口中的泥吐掉,结果吐也没吐出来。纪临风心疼得直道歉:“对不起妹妹,都是二哥哥不好。”
得赶紧处理一下,一会要让爹娘看见,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想法刚落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纪夫人和纪侯爷的怒吼声:“纪临风”
纪临风身子一僵,在他记忆里,爹娘可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他。可见气得有多厉害。
纪临风怕极了,将纪婳放在毛毯上,转身就跑,边跑边道:“我不是故意的,谁让小妹太调皮了,非要让我拧着她抓蝴蝶玩。生得那么胖,我手受伤了啊,我哪里拧得动,所以就”
转瞬间,纪临风跑出了纪府。
纪婳:.
呜呜,还说她胖,她哪里胖了?不就是比其他小孩肉亿点点嘛?
哎,最终还是小小的我承担了所有。
纪夫人心疼得直掉泪,“臭小子,看把囡囡伤成了什么样子?”
纪婳懂事的伸手去贴贴纪夫人的脸。
【娘亲不哭,其实也不是很疼啦。】
听罢,纪夫人泪掉得更凶了。纪侯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纪夫人抱着纪婳进屋清理脸上的伤势,虽说伤势不严重,但皮肤嫩,碰一下就出血了。
任谁见了不心疼。
听说小妹受了伤,纪玉树匆匆赶了过来,当看到纪婳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时,吓一大跳。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毁容了如何是好?”
【别担心啦,这么小不会留疤的。就算留疤,我也有办法。】
纪侯爷坐在一旁生闷气,纪夫人自责地说:“都怪我,明知老二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还将囡囡交给他。”那小子也是个不仔细的,再三叮嘱要好好看着,结果转眼就受伤了。
纪婳生怕家人太过担心她,也不哭了。
听到纪夫人说纪临风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帮腔道。
【对对对,二哥哥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等二嫂嫂进门后,一定要让二嫂嫂生一窝猴崽子,全给傻二哥带,让他好好长长经验。】
纪侯爷:
纪夫人:
纪玉树:
这边,纪临风怕回家被教训,不敢回府,只好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间逛到了怡红院后院不远的巷子。
本想从巷子穿过去走庆天街,不想意外撞见一男一女在紧紧相拥。
纪临风站在巷子口仔细瞧了瞧,瞧着男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二人一松开,纪临风便跳至一旁藏起来。背靠着墙听二人的对话。
“时雪,你放心,只要从陆倾颜那里偷来衣服,我便让人去陆家提亲。许你贵妾之位如何?”
陆时雪在男人胸膛画着圈圈,声音柔柔弱弱:“可是人家想成为你的妻。”
男人挣扎了下,点头保证道:“只要你将衣服偷来,正妻之位,我一定在母亲面前帮你争取,如何?”
陆时雪作出一副还不满意的样子,但也知道适可而止。“那,那好吧。我这就回去想办法弄到大姐的衣服,但说好,明日就还我。”
“这是肯定的,我吴子科何时说话不算数了。”说罢,男人低头朝陆时雪的红唇吻去。
纪临风瞪大了眼睛。男人是吴子科,女子似乎是陆家的小姐。这吴子科要陆倾颜的衣服做什么?不管做什么,一个男人要闺阁小姐的衣服,传出去直接影响陆倾颜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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