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渊眼底的戾气愈发浓郁,再也没法如之前那般从容了,长指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疼得她眼里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掉个不停。
男人薄唇勾起,笑意不达眼底,只有肆意的邪恶黑暗,“你看你,如此依赖信任那个废物有什么用,你痛的时候,哭的时候,他在哪儿?他能救得了你吗?”
安宁眸中的害怕变成怒火,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挣脱不得,只能忍着恐惧,愤愤地骂回去,“你要吸血就吸,要报复我之前打你的事情就报复回去,干什么扯上哥哥?”
哥哥才不是废物。
现在她受制于这个大坏蛋,是她自己没用,跟哥哥有什么关系?
帝渊脸上的笑意消失,眉眼戾气横生,“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你就这般维护他,还真是深情得很。”
安宁梗着脖子,“关你什么事情?”
坏蛋,王八蛋!
帝渊冷笑,大掌掐在她的脖子上,就算没用力,但就他身上那恐怖的威压已经能让人窒息了。
安宁很怕,怕得浑身无力,但求饶有用吗?
怕是她越是求饶,这个魔鬼就越是痛快邪恶吧?
“只要你跟他分手,告诉他你厌恶他,我就饶了你一命如何?”
帝渊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
到底是合他心意的小血奴,他还是愿意给她一次机会的。
如果他说让她跪下给他磕头求饶,安宁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命都没了,要那点尊严干什么?
但有些东西,比生命都重要。
哥哥对她那么好,她答应了他,就绝不会反悔。
安宁直接送了这魔鬼三个字,“你有病。”
帝渊怒极而笑,“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安宁惧怕得全身在发抖,但眸光却没有半点退却,冷漠而麻木地对上他。
帝渊墨眸深处戾气翻滚,他是真的想直接掐死她。
“你跟那个废物一样,蠢透了。”
第157章 血族暴君的玫瑰祭品白月光(17)
安宁:“你才蠢,你上上下下哪里能跟哥哥相提并论了?”
帝渊周身低气压简直骇人,如同随时会撕碎猎物的猛兽。
安宁不想向魔鬼低头,鼓起最后的勇气跟他对峙着。
“呵。”
帝渊忽然笑了一声,随即扯开自己的衣服,裸露出上半身来。
然而,对男人精壮完美的身材,安宁没有羞涩,也没有怒骂某个魔鬼流氓,而是愣愣地看着他心口的位置。
碗大的血窟窿,血肉模糊,像是被火焰一次次地灼烧,导致伤口狰狞得可怕,那得有多疼?
帝渊语气邪肆恶劣,有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戏谑轻蔑,“那个蠢货,为了压制我,一次次用血焰灼烧出来的,没用的废物,也就只能用这种愚蠢的手段了。”
“你闭嘴!你闭嘴!”
向来又怂又软的少女高声怒斥他,“你个冷血的魔鬼,无心的野兽,你懂什么?你不过就是哥哥人格衍生的附属品,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鄙视他?”
“我没有资格?”
帝渊冷嗤,墨眸森寒,“如果不是我,那个蠢货早就成了祭品,你以为他还能活到现在?矫情的跟你在这谈情说爱?”
“附属品?你怎么知道我不才是他的本性?”
安宁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承认自己那些话确实过分又矫情,也不知道帝渊的两个人格曾经经历过什么,她才是没有资格去置喙的人。
可她好恨这个魔鬼拿着哥哥的伤口当成武器,肆意地鄙夷玩弄。
她和哥哥就仿佛只是他随意戏弄取乐的玩具。
安宁身体颤抖得厉害,忍着眼泪,憎恶地瞪着他,“你想杀就杀,一只忤逆你的血包,你有必要跟我废那么多的话吗?”
既然她不是他的对手,反抗不了,死就死吧,也好不用给哥哥拖后腿了。
帝渊看着这“不知悔改”还一心求死,犟得愚蠢的小血奴,再次被气笑了,眼底森冷恐怖,隐约还有他不想承认的烦躁。
“死?你得罪了我,还想痛快地解脱?”
安宁唇瓣咬得出血,情绪隐隐崩溃中,“那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帝渊幽冷残忍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的血珠,笑了,“既然你们能如此奋不顾身地为了彼此,深情得真是让我感动,那就让我看看,完美的童话如果有了瑕疵,你们还能毫无芥蒂地深爱吗?”
安宁心脏如坠冰窖,惊恐地质问:“你、你要干什么?”
帝渊薄唇勾起,冷酷邪恶,低头猝不及防地吻住她染血的红唇,凶狠放肆地掠夺。
撕拉……安宁身上一凉,睡裙被他狠狠撕碎。
她杏眸睁大,明白了这个魔鬼要做什么。
她呜咽着剧烈反抗。
不要,她不要!
他有本事就直接杀了她。
安宁让系统给她一把刀,刀不了他,刀了她自己也行。
系统也很着急心疼这小傻子。
但大反派又不是废物男主,在他恐怖的气场下,系统别说给安宁道具了,它连出现都没法出现的。
帝渊毫不怜惜地占有了她,疼得安宁身子蜷缩起来,泪珠坠落不停,心脏一阵阵窒息痛楚。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可怜的小血奴。”
帝渊吻了吻她的眼睛,像是情人般与她耳鬓厮磨。
可安宁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冰冷和绝望。
她双手难受得抓紧被子,小脸惨白,清澈温软的杏眸此时只有痛苦和恨意,“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帝渊墨眸深处划过一丝异样,沙哑的声线却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戏谑,无所谓一笑,“我等着。”
“啊!”
安宁死死咬着唇,不愿意屈服他,但就如被恶狼咬住脖子的绵羊,只能无力绝望地被他拖到洞穴中占有品尝,毫无反抗之力。
少女隐忍的哭泣渐渐变了味道,夜色越发旖旎暧昧。
……
清早,帝渊头疼欲裂地醒来,怀里温软的一团让他怔了怔,随即,他瞳孔一缩。
血族嗅觉极其灵敏,房间里混着她血液气息的暧昧味道他怎么可能没闻到?
帝渊脸色一变,慌忙看向怀里的小姑娘,这一眼,几乎让他肝胆俱裂。
两人赤身裸体,小姑娘脸色苍白,即便昏睡着,秀眉也紧紧皱着,额头鬓角沾着发丝凌乱,被子只拉到她的肩膀处,露出了她修长的天鹅颈,只是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如今满是狼狈的痕迹。
帝渊脸色瞬间惨白,心脏窒息地痛着,明知结果,他还是颤抖着手缓缓拉开被子,只一眼,他双眸就似染血,猩红得可怕。
“宁宁……”
他艰涩地开口,痛得撕心裂肺。
他们明明昨夜才确定了关系,小姑娘欢欣雀跃地对他笑着,毫无保留,那么眷恋信任,可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连保护都没能保护好她。
他有什么资格当她的男友?
他确实该死,确实废物!
温润的青年第一次心头涌上滔天的怒火和恨意,眼底血光汹涌,他抬手,一朵血焰浮在掌心。
“你不该伤害她的。”
“哥、哥哥……”
在帝渊要将血焰贯穿心脏的时候,少女啜泣地呓语一声。
帝渊的手僵住,在小姑娘难受地睁开眼的时候,他甚至想要狼狈地逃离,极致的愧疚和恨意让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可最后,帝渊没有走。
他不能再在她心上捅一刀了。
安宁浑身都疼,动一下手指都觉得不舒服。
昨夜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更苍白了几分。
当转头对上男人溢满沉重和自责的浅色眼眸时,安宁心里的委屈、恐惧和痛苦更是一下子全部喷发了。
“哥哥……”
少女忽然大哭了起来,眼泪失控地涌出来。
“宁宁!”
帝渊手足无措,心疼到窒息。
他小心到了极点地将小姑娘抱到怀里,指尖颤抖着抚着她的头发,声音艰涩,“哪儿疼?”
“疼,我好疼,我哪儿都疼,呜呜,哥哥,那个魔鬼欺负我,我好难受……”
安宁靠在他怀里,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她情绪的崩溃,哭得身体直抽搐。
第158章 血族暴君的玫瑰祭品白月光(18)
帝渊赶紧帮她顺气,“宁宁乖,呼吸,哥哥给你报仇,哥哥杀了他,不哭了,我们不哭了。”
可昨夜的一切对于没经历过风雨的少女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那样恶劣的折辱侮辱,她根本无法忍受,也没法承受。
尤其那么狼狈的自己,哥哥都看到了。
安宁捂着几乎窒息碎裂的心脏,脸色竟开始有些青紫……
“宁宁!”
帝渊眼底染上慌张恐惧,声音近乎嘶吼,“亚里,快让医生过来。”
“宁宁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但见少女气息越来越弱,帝渊再也顾不得其他,低头吻住她青紫的唇瓣,一缕金色的液体渡到她的口中。
安宁痛苦到抽搐的身体渐渐稳定下来,脸色也缓缓恢复血色。
只是帝渊鬓角两边的头发却忽然白了,强悍的气息也萎靡了不少。
与此同时,远洋一处无人区岛屿上,隶属于血族禁地中央的高塔中,血池里燃烧的一朵红莲火焰光芒黯淡了下来。
整座高塔开始晃动起来,惊醒了禁地里附近沉睡的所有血族。
守卫在禁地周围的海岛是血族长老们的领地,察觉到禁地异动的他们纷纷往这赶来。
禁地圣塔,红莲血焰是血族的力量源泉,是他们长生不老的根本,若是出事,血族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陛下呢?”
“陛下不是在圣塔里沉睡吗?”
“是圣塔,还是陛下出事了?”
“没有陛下允许,任何血族不许踏入圣塔一步。”
“罗森,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守什么规矩?赶紧去看看圣塔里出了什么事情?”
“本公爵说了,没有陛下的允许,禁入圣塔。”
“你……”
血族禁地一片乱糟糟的,但都影响不到玫瑰别墅这边。
叩叩。
亚里在外面敲门,“陛下,医生来了。”
帝渊抱着怀里安睡下来的小姑娘,低声让他们回去。
亚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得出陛下话语里的异样,他也不敢多问,只好带着医生先离开。
帝渊抬手怜惜轻抚着小姑娘白里透红的脸颊,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昨夜“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都消失了。
只是床上凌乱的一切,床单上那抹刺眼的血色时刻都在提醒着他,“他”对她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帝渊抱起少女,去了他的房间,身后那张床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化作了齑粉。
他将小姑娘温柔地放到自己床上,打算去浴室放水帮她沐浴。
然而,他一离开,安宁就惊醒了。
“哥哥!”
“宁宁不怕,我在这。”
帝渊坐回床上,将慌乱不已的小姑娘重新抱到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安宁紧紧抱着他,将小脑袋埋在他的胸膛,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昨晚魔鬼的残暴几乎将温室里的花儿给碾碎了。
让从未经历过暴风雨的她差点凋零。
恐惧和痛苦像荆棘,深深扎在她的心脏,让她终生都无法摆脱魔鬼的阴影。
帝渊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小姑娘的痛楚和绝望,他眼里全是血色,阴暗的暴戾在心里滋生着。
为什么他会衍生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格?
为何他要活到现在?
或许他就不该来这里,遇到她,更不该贪恋她的笑容和温暖,才会让那个魔鬼盯上她,毁了她。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哭泣着,不停地给他道歉。
帝渊呼吸一窒,紧紧地抱住她,憎恶自己至极。
他努力放轻声音,声线还是在颤抖,“傻姑娘,你道什么歉?你是受害者啊,错的是我,”是他大错特错了。
他不该自负地以为能压制住“他”,昨夜更不该因为贪婪吸食她的鲜血,让“他”寻到机会出来。
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安宁泪雨纷飞,却坚定地摇着头,“哥、哥哥没错的,都是我自己没用。”
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心口处,即便因为她的血液和那魔鬼的苏醒,帝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但还是留下了狰狞的伤疤。
都是因为她。
安宁眼眸里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哥哥很疼是不是?”
“不疼。”
帝渊薄唇轻颤,温柔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眼底的悲伤浓得化不开。
“他”有一点说得很对,他愚蠢而无用。
安宁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却一眼触及到他两鬓的斑白,一时傻愣愣的,随即心脏再次刺疼到她无法呼吸。
又是因为她!
“宁宁不哭了好不好?”
帝渊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颊,拭去那些泪珠,比她还更痛。
安宁猛地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像是在抱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我、我不哭了,哥哥也不要哭,不要伤心好不好?”
帝渊将脸埋在她的肩膀处,遮住了他通红的眼眶,柔声道:“嗯,我们都不哭,不伤心了。”
安宁抹去眼泪,重重地点头。
那个魔鬼邪恶暴虐地想恶心他们,挑拨他们的感情,让他们痛不欲生,她才不要。
不就是被狗啃了一下吗?
她一个现代人,怕什么?
何况他用的也是哥哥的身体,安宁安慰自己,就当她跟哥哥睡了。
没关系的。
只是……
少女嗓音低落极了,“哥哥,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们昨日才确定了关系,那么憧憬美好的恋爱,可她昨夜就被另一个男人给……
虽然本质上“他”也是他。
但安宁不认,哥哥就是哥哥,副人格就是副人格。
那个魔鬼哪里能跟哥哥相提并论?
“别胡说,”帝渊悲哀地扯了一下唇角,“哥哥只怕你嫌恶我。”
“我怎么会嫌恶哥哥?”
安宁着急地说道:“又不是哥哥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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