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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敲打，玖姑，她这是明晃晃地勾引你老公，你作为晁殊俜明媒正娶的晁太太得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玫玖没吭声。
她得观望，得看晁殊俜的态度。
如果晁殊俜不抗拒不反对，那就是默许，她再跳出来岂不惹人嫌？
她现在在晁殊俜的庇护下吃得好穿得好，平安养胎，何必得罪金主？
她用完洗手间，从隔间里走出来洗手，阿菜见她没回应，扭头瞅瞅她。
“玖姑，你和你老公关系怎么样？”
“挺好。”玫玖微微一笑：“你和莫娜别撕，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没错，玫玖之前跟莫娜没怎么接触过，今天不过数小时的相处，就能看出一二。
她们回到宴会厅，莫娜已经大半醉，歪歪倒倒，仿佛马上就要倒在晁殊俜的肩头了。
阿菜冷哼：“她真当自己千杯不醉啊，酒量跟你比差远了，做人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上次有人说她青出于蓝胜于蓝，她接了一句什么？楼外青山楼外楼，什么意思？她是那个楼外楼？青楼的楼？”
玫玖看向晁殊俜，他正在和费柏杉说话，给晁殊俜敬酒的人络绎不绝，都是从其他桌过来敬酒的，只要有人来，莫娜就端杯帮他挡酒，一副晁殊俜代表人的作派。
而晁殊俜只顾着聊天，他的杯子就放在一边，莫娜等于自斟自饮，晁殊俜也就随她去。
反正，不是所有人敬酒晁殊俜都会喝，她留意到偶尔有人敬酒他还是亲自喝的，比如一些合伙人和重要客户，但他用的是另一个酒杯。
玫玖心里有数了，拍了拍阿菜的手背：“稍安勿躁，你先回座位上。”
她回到晁殊俜的身边，他刚放下酒杯，顺便帮玫玖拉开椅子。
大户人家出身的，教养和礼貌是刻在骨子里的。
此时莫娜已经八九分醉了，晁殊俜刚坐下，她就把脑袋倚在了晁殊俜的肩头。
几乎是同时，晁殊俜向玫玖探过身来，帮她整理脖子上歪掉的项链，莫娜靠了个空，差点跌倒。
费柏杉看到了：“莫娜怎么醉成这样？我来找个人送她回去，对了，阿菜不是一起来的吗？”
玫玖说：“阿菜一个人弄不动她，我来搭把手。”
费柏杉说：“你大着肚子可得了吧！喂。”他伸手叫来秘书：“送莫娜回去。”
莫娜双眼迷离，虽然已经醉意朦胧，但难掩眼中的绵绵情意，她痴痴看着晁殊俜：“晁先生，我帮你喝...”
费柏杉的秘书和保镖跑来，一左一右将莫娜架出去了。
“阿菜。”玫玖伸手叫来阿菜：“你也跟着回去吧，让厨房煮点醒酒汤给她喝，对了，我的床头柜里有一些护肝片什么的，让她吃一点。”
“她刚搬进去的时候，就把你的东西都扔了。”
玫玖朝她挥挥手：“去吧去吧，等她酒醒了再说。”
回去的路上，晁殊俜忽然说：“莫娜搬进了你的房间？”
玫玖将目光从黑乎乎的车窗外挪到晁殊俜的脸上，笑着回答：“听说是的，早知道我应该让她换一张床垫的，我和你睡过的，再给另一个人睡，有点怪怪的。”
晁殊俜注视着她：“反正你也不会搬回去了。”
玫玖挽唇一笑：“这可说不准。”
第134章 高中同学
这天晚上，晁殊俜少有的睡在主卧，随着玫玖的肚子越来越大，晁殊俜这段时间也很忙，他回来得晚，又是一身酒气，就很少跟玫玖睡在一起。
房间里放着舒缓的胎教音乐，玫玖翻着母婴知识的书，其实她知道她也不需要了解这些。
生了之后有月嫂有保姆，不需要她亲力亲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书困得快，不一会儿眼睛就睁不开了。
晁殊俜帮她关了台灯，盖好被子。
她肚子大了，晁殊俜自然不会碰她。
玫玖不知道这两个月晁殊俜如何排解生理需求，但他肯定不会做几个月的和尚。
她困得眼皮就像涂了胶水一样，哪还有思考的能力，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晁殊俜还没走，正对着镜子打领带。
估计他自己没打过领带，总是弄不好，玫玖起床帮他打，她手指灵活的很，打的领带也饱满好看。
“晚上跟我去看外婆。”晁殊俜看着她说：“你肚子那么大了，外婆还没见过。”
“好。”玫玖应着。
“宝剑会来接你，我下班直接过去。”
“好。”玫玖低眉顺眼的，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她送晁殊俜到楼下花园，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但没什么热力，干冷干冷的。
晁殊俜摸摸她的脸：“肚子倒是挺大，怎么人却干吃不胖？”
玫玖微笑着目送他乘车离开，她的医生朋友打电话来，告诉她新的检验结果：“都是没问题的，玫玖，你还要继续验吗？”
“一个星期一次吧。”玫玖说：“有劳了。”
她送食物样本去医院，离开的时候经过大厅，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玫玖？”
她闻声回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看到了一个瘦高的身影。
起初她是愣了一下，等那人走近了她才辨认出来对方是她的高中同学。
她们学校的校草，那时候玫玖还结结实实地暗恋过他，高中毕业大家各奔西东，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景晨？”玫玖挺意外的，她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旧人，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前半生是个空白，都是为了寻找玫咏婕而活的。
景晨更是惊喜：“我刚才看了半天才敢叫你，你的变化好大啊。”
玫玖低头看看她的肚子，笑着说：“的确，变化挺大的。”
景晨这才留意到她的肚子似的：“你结婚了？”
“嗯。”玫玖轻描淡写地应着：“你怎么在这里呢？谁病了？”
“我妈。”景晨说：“老毛病了，这段时间更严重了。”
“什么方面的毛病？”
“糖尿病，现在各种并发症。”
“我在这里有个医生朋友，他好像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带你去找他。”
“这怎么好意思？”
“不用客气。”玫玖一直是个热心人，她把景晨介绍给她的医生朋友：“这是周医生，这是我高中同学景晨，他妈妈是糖尿病，你帮他看看病历？”
周医生一口应允，让景晨把他妈妈近年来的所有病历和检查单都拿来给他。
景晨又惊喜又不好意思：“这么久不见还麻烦你。”
“没事，有事你就跟我说。”
景晨要回家拿病历，玫玖顺路送他。
景晨被她的豪车震惊了一下：“看来，你嫁的不错。”
玫玖笑而不答，她扣上安全带，丝滑发动汽车。
“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比我还小一岁，你结婚太早了。”
玫玖还是微笑，她不说话景晨就识趣地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说起了他们高中同学：“上次他们聚会还说要找你，但你早不在海城了。”
玫玖这才想起来问他：“对了，你怎么到枫城来了？”
“我本来就是枫城人啊！”景晨说。
“哦，真是巧了。”玫玖把他送回家，景晨请她上去坐坐。
盛情难却，推辞不过玫玖就上去了。
他家三室一厅，普通家庭，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他的房间很有大学男生的感觉，墙上贴着他喜欢的篮球明星的海报，书桌上和书架上都是书。
算起来，景晨应该还在上大学。
“你今年大几了？”
“大三。”景晨说：“马上要毕业了，正找实习公司呢！”
初出社会的大学男生，其实玫玖比他还小一岁，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历经千帆了。
也是，从风月场所的老板娘到豪门阔太，硬是把几十年的人生强塞进了玫玖二十一岁的人生里。
“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景晨倒了水给她喝，请她随便坐，就翻箱倒柜的找病历和检查报告。
他翻着翻着，却翻出了一张画像，不小心掉在地上，玫玖帮他捡起来，却发现那张铅笔素描的肖像画竟然是玫玖。
虽然和现在的她有些许差别，但一眼还是能认出来的。
玫玖挺淡定的，景晨却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拿过来。
“以前画着玩的。”
男孩子偷着画女同学的画像，十之八九是暗恋。
玫玖没想到，她暗恋的男生也暗恋过她。
挺好的青葱岁月，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第135章 益寿延莲
他们也没有再说起跟那幅画有关的话题，算起来不过是三四年前的事情，可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玫玖此刻大着肚子，明明比景晨还小上一岁，却感觉沧桑许多。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玫玖便告辞离开。
她心里有些许怅然，倒不是得知她暗恋的人也暗恋她，俩人却没在一起的遗憾。
只是觉得，她的人生还算精彩，就是没有青春。
她的青春小鸟还没飞过来就直接拐了个弯飞走了。
玫玖回到晁家，林天意竟然四平八稳地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央，就像是老佛爷似的，威严又高傲。
玫玖向来不喜欢她，不管她是黑是白，是好人还是恶人。
不过自从上次从晁殊俜的口中得知另外一个版本，再看到林天意，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她一边扶着张姐换鞋一边慢吞吞地跟林天意打招呼。
“林小姐今天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
“你少阴阳怪气。”林天意同样不喜欢她，跟玫玖说话的时候通常用她的鼻孔对着玫玖。
“殊俜在公司。”玫玖趿着拖鞋走过去：“林小姐不知道？”
“晁殊俜让我给你送东西。”她仰头抬了抬下吧，玫玖看到了茶几上的一只木雕的食盒，看上去特别精致。
玫玖掀开盖子，里面是各色各样漂亮的点心。
“呀！一看就好吃。”玫玖说着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林天意变了脸色：“你的手还真快！这是我让人从临城买来的福禄楼的点心，老太太最爱吃的！”
玫玖已经把一块莲蓉饼咬了个豁口，此刻放回去也不太合适了。
“我还以为是殊俜让林小姐带给我吃的。”
“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天意被她气坏了。
玫玖好像是林天意的天敌，只有遇到她，才会让林天意招架不住。
“那可怎么办？”玫玖一边惊呼，一边往嘴里塞，怪不得老太太喜欢吃，果然好吃，又香又软还不太甜，都是食物本味的味道。
各色点心围成一圈成莲花状，现在少了一块，就像是一朵莲花掉了一片花瓣，怎么瞧怎么别扭。
林天意恨不得把整盒点心都塞进玫玖的嘴里。
“什么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玫玖说：“再去买一份就好了。”
“你知道临城在哪吗？殊俜一早跟我说，我立刻打给福禄楼的白案师傅，让他赶紧做一盒益寿延莲，早上七点开始做，十二点了才送到，你觉得现在还有时间吗？”
玫玖粗粗一算，时间的确不够。
说话间，一块莲蓉饼已经下肚了，玫玖拍拍嘴边的饼渣，其实还没吃够。
“我晚上亲自跟外婆请罪，是我贪嘴吃了一块。”
林天意冷哼：“你说的轻巧，今天是老太太农历生日，这盒点心寓意益寿延年，年与莲同音，现在莲花少了一朵花瓣，你觉得老太太看了作何感想？”
这事有没有林天意说的那么严重玫玖不知道，反正该吃的不该吃的，玫玖都吃了。
“殊俜真有福气，林小姐想得周到，任何事情都操心操力。”玫玖说：“我才知道今天是老太太生日，我想办法送老太太一件礼物，弥补一下过失，这个莲花少了一瓣的确不能给老太太吃了。”
玫玖顺手又拿了一块绿豆饼塞进嘴里：“不如给我吃了。”
林天意快被她气炸，指着她的鼻子：“玫玖，你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玫玖认真地想了想：“林小姐今晚也登不了吧，按照您的身份，不太合适去参加外婆的生日宴吧？”
毕竟晁殊俜的外婆是晁殊俜妈的妈，而林天意是晁殊俜的小妈，这身份实在不太合适。
林天意被玫玖气到，转身就走。
玫玖吃着饼送她到门口：“林小姐慢走。”
林天意还没走下台阶，玫玖就转身跟张姐说：“林小姐更年期提前了，特别爱生气，我记得有个方子对更年期挺有效的，那天给林小姐试试。”
“玫玖！”林天意听见了，她就在玫玖身后，嗓门又那么大，听不见才奇怪。
玫玖惊讶转身，捂住嘴巴：“对不起啊林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关心你。”
林天意怒到极致，竟然被气笑了。
她倒是没一巴掌把玫玖扇倒，冷冷道：“你跟你那个绿茶姐姐，还真是一母同胞。”
林天意没想到，这句话好像打倒了玫玖。
她有点蔫地呆立了一会，刚才混不吝的气质都消失了。
林天意没想到玫玖这样不堪一击，无心恋战，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玫玖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去看玫咏婕了。
她还在那个疗养院里，听说情况一阵好一阵坏，前阵子安稳些，前几天又闹起来，把护士都打了。
她情绪低落到宝剑来接她，她才换了件桃粉色的羊毛裙，配了件米白色的大衣，上了宝剑的车。
宝剑都发动了汽车，忽然回头瞅瞅她的手中空空如也：“老太太的点心呢？”
玫玖没精打采：“被我吃了两块，不能送给老太太了。”
宝剑瞅瞅她，也是一脸嫌弃，一边给晁殊俜打电话一边开车。
“晁先生，太太吃了老夫人的点心，礼物带什么过去？”
晁殊俜的声音从车载电话里传出来。
“不要紧。”
第136章 老太太
晁殊俜的外婆九十多岁了，精神矍铄的很，和玫玖想象的和蔼可亲的老太太相差甚远。
她染了一头红发，在灯光下泛着火光，像是一根燃着的火柴。
玫玖跟着晁殊俜叫了一声外婆，老太太锋利的目光手术刀一般在她身上割来割去，仿佛不把她割的鲜血淋漓誓不罢休。
玫玖送了一条文玩核桃手串给老太太当礼物，核桃品种是南疆石，寓意万寿无疆，老太太挑剔的目光终于从玫玖的脸上停留在核桃手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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