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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厅的灯重新亮起，沈确宴揽着她肩膀的手才放开，许棠坐在椅子上面伸了个懒腰，眼角有打哈欠的泪花。
沈确宴已经站起身，看见她像小猫一样慵懒的动作时眼尾泛起笑意，伸手把窝在椅子上面的人拉起来。
“看恐怖片还能看困？”
许棠握住他的手起身太猛，差点扑进面前人的怀里，头顶歪掉的贝雷帽被人重新戴好，她吐了吐舌头，“后面实在太无聊了，中间又太吓人了，简直两极分化。”
沈确宴没怎么关注电影，只是配合她笑笑。
两人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外面华灯初上，天空竟然飘起了细密的小雪花，簌簌落着。
路两旁装饰的浪漫灯带，还有街上到处都是的情侣，像是爱情电影的取景现场。
“又下雪了呀。”许棠伸出手去接慢慢飘落下来的雪花。
沈确宴听见，偏头看她，有些疑惑，“又？”
他明明记得今天是江市今年冬天的初雪。
许棠弯唇浅笑，她从附中回家见到沈确宴的第一天，江市也下了雪。
“现在去看倒计时钟好像还有点早？”许棠歪头问他。
“所以我们先不去。”沈确宴说完拉着女生的手在路边跑了几步，有些急促。
许棠完全是懵的，只知道跟着前面男生的脚步。
她看见面前停靠的公交车，因为跨年大家都喜欢在路边慢慢走着，导致车上只有零散几个人。
许棠被沈确宴带上车，两人往车的后排走着。
“我们去哪？”许棠看向他清隽的脸。
两人并肩坐着，车厢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和外面的狂欢简直是两个世界，私密又安静。
“去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许棠见他故作神秘，车走走停停，前面是红灯，沈确宴紧紧握着她的手，从刚刚就没有放开。
许棠眼神落在外面的影影绰绰的雪景上，她打开手机趴在出窗户上拍着照片。
公交车等着红灯正是最为平稳的时候。
身旁的人倏地靠近，他身上淡淡的佛手柑香气裹挟住自己，许棠本能地回头。
沈确宴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男生的手带着凉意托起她的下巴，然后是——温暖，干燥的唇。
轻轻落在她的嘴角上，一点点移向嘴唇正中间，很软。
他的声音很低，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许棠已经愣在座椅上。
“许棠，我喜欢你。”
两人唇齿间的距离几不可察，许棠清晰听见了他的喃喃低语。
她这次接吻的时候依旧没有闭眼，所以眼尾余光看见前面十字路口的红灯转绿，四周鸣笛声刺耳。
她回过神来，对上沈确宴漆黑的眼神，她心脏震动，轻声问，“接下来是去江边吗？”
沈确宴眉骨微挑，没有回答她。
公交车停下，站名熟悉，沈确宴拉着她的手下车，许棠盯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像奔赴舞会的公主。
一切都如梦如幻，她只需跟着他的脚步。
跨江大桥上灯光灿烂，水面映衬波光粼粼，有不少游客在桥上打卡，江面上有装饰华美的观光游轮行驶着。
一切都如她所想那样。
在她的脚步踏上桥面的那一刻，“砰”一声，桥的正对面绽放起烟花，绚烂的火光划破夜空。
许棠听见旁边有人在欢呼。
烟花短暂，但岸边策划烟花的人却像是不会停歇般，接连不断的烟花在漆黑夜空绽开，火树银花也就是这样了。
“今年流感结束，解禁烟花了。”旁边有人欢呼着。
“但没听说官方有燃放烟花的活动啊。”
“我听说有场拍卖，今年景区烟花的燃放权，不知道是被哪位大手笔的人拍下来了。”
人群里面的讨论声钻进许棠的耳朵，而这答案不言而喻。
她侧脸去看沈确宴。
“是我。”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今晚的烟花属于你，只是遗憾海边太远了，我们赶不过去。”
方圆几百米都在仰望的盛大烟花，居然是为她而绽放。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许棠难以描述，她只是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微痛感清晰。
“喜欢吗？”沈确宴轻笑着把她掐脸的手拿下来，“要掐就掐我。”
许棠鼻子发酸，但她想到自己今天精美的妆容，还是生生忍下去，生带了点哭腔，“喜欢的。”
盛大的烟花秀还在继续，许棠眼前满是绚烂。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她自己都要忘记，画画的微博下有人问她。
“最想和自己暗恋的人做什么。”
她很认真地思考过，一字一句地敲下回复，她说。
“要和喜欢的人去看一场恐怖电影，这样就算没在一起也能因为尖叫和害怕趁机靠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去坐一辆慢悠悠又安静的公交车，外面夜景正好，要在第二次红灯转绿的时候表白，这样即使不成功也没关系，鸣笛声会掩盖住我的声音。”
“最后要在海边看一场烟花，像所有的电影和小说结尾那样，一切结束之后，不管暗恋结果好坏，也再没遗憾。”
她从刚刚公交车上，红灯转绿那一刹那的扑面熟悉感，到现在烟花渐歇，一切都正如她的微博回复那样梦幻发展着。
沈确宴把她带着凉意的手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许棠，这也是我想和你做的。”
第70章 你只能和我睡
许棠的脸被他捧在手心里，眼睛里面还有莹莹泪光，她小小地抽泣了几下，“你从哪里知道我微博的？”
沈确宴笑了笑，“我神通广大啊，只知道我们小棠会画画，却不知道画得那么好。”
被人说出自己的小秘密，许棠心底油然生出点羞耻来，“你...以后不许看。”
她的微博里面不仅有日常，自从沈确宴出现之后，他在许棠画里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还有她许多不能亲口诉说的少女心事。
沈确宴捏捏她的脸颊，“今天做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幻想还是期盼，我都可以为你去做，本来今天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你正式成为我女朋友的。”
他的声音顿住，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要说什么很难开口的事情。
“但在此之前，我想应该让你了解我的情况。”
许棠歪头，她其实已经做好了答应下来的准备，之前她和舍友说觉得缺点什么， 不过是暗恋者生怕喜欢的人不过是一时兴趣。
她希望有个人能看穿她的少女心事，然后送给她一场瑰丽的回礼。
到今天为止，她觉得自己在沈确宴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不甘和遗憾了。
沈确宴发现了面前女生的走神，捏着她脸上软肉的手指微微使了些力气，“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他暗色瞳孔下面的情绪蕴藏着星点悲伤，“沈确宴，京市人，家里没有几个长辈，和亲生爸爸关系很差，京市家中有个后的阿姨，爷爷奶奶均已去世，姥姥姥爷在国外，身上无贷款，有车有房，创业情况很好。”
许棠呆住，先不说哪有人把表白说得和相亲一样，其次她从刚认识沈确宴的那段时间起，就知道他家里大概是不怎么如意的。
“你不用说这些的。”她抬手握住沈确宴带着凉意的大手，想安慰他。
沈确宴状似无所谓地笑笑，“怎么没必要，我想让你知道和我在一起没有长辈的多事，不用处理各种亲戚关系，我的存款也很多，和我在一起生活会很轻松。”
“你这样说好像我要和你结婚似的。”许棠小声嘟囔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架势是在求婚呢。
“你要是愿意，也不是不行。”他眼尾带着点调侃的笑意，“反正我早就等不及了。”
许棠被他的话吓到，瞪大了眼睛，“我还没想过这种问题呢。”
沈确宴看见她炸毛的样子觉得可爱，女生像个打扮精致的布偶猫，生气了也只会悄悄亮爪子。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逗你的。”他喉咙滚动，溢出几声笑，“我发誓，任何时候你都有无理由后悔的权利。”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互相了解。”
许棠不知道别人谈恋爱告白的时候是不是也都这么正式，但她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沈确宴的真心，甚至是他不知名的患得患失。
“所以现在许同学，愿意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了吗？”他眼尾泛红，或许是寒风太冷冽。
他一向散漫的声音都压不住那点颤音。
许棠眼神飞扬，扑进面前男生温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着，“你知道吗，今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一年，因为两天。”
“一天是高考分数下来，还有就是今天，你给我的一年画了一个最完美的句号。”
沈确宴轻笑着抚她披在肩膀的头发，像是上好的绸缎一般顺滑，“我的荣幸，女朋友。”
远处的烟花终于停歇，岸边的大屏上正在进行着最后的跨年倒计时，吵闹的人群里他们静静又紧紧的相拥。
直至今年的最后一秒。
“3——2——1”。
世界在欢呼，他们在告白。
——
寒风凛冽，江大的门禁时间早就过了，许棠最后还是回了沈确宴的那栋小楼。
毕竟那里还有她的洗漱用品，比住在外面的酒店舒服多了。
她抓着捂在自己眼睛前面的大手，从刚刚下车开始，沈确宴说还有一个惊喜礼物。
“是什么呀？”许棠有些好奇，她不记得自己还在微博说过什么。
沈确宴站在她身后拥着她，“我说了还算什么惊喜？”
两人刚走进客厅，许棠听见很轻微的几声呼吸声，她刚想要伸手去摸，就听见“汪汪”两声清脆的狗叫声。
沈确宴放下捂着她眼睛的手。
许棠眼睛刚适应光亮，看见了趴在地毯上的白色萨摩耶，看着还是只幼年小狗，眼睛水汪汪的。
“小狗！”她惊呼出声，也不管身后的人刚抬手准备帮她脱外套的动作，径直跪在地毯上。
小狗也很懂事，围着许棠让她畅快地摸。
沈确宴索性跟着坐在地毯上，搂着女生的腰，“我听别人说，你小时候捡了一只狗被家里长辈丢掉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许棠眼睛湿润，“是被我表姐丢掉了，她怕狗。”
“没事。”沈确宴揉揉她的头，“我不会丢的，以后养在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来陪它玩。”
许棠把脸埋进小狗软乎乎的毛发里面，“它叫什么？”
“你确定要我来取？”沈确宴微微挑眉，他还记得许棠对他起的小猫名字嗤之以鼻。
“才不要。”许棠抱着小狗圆润的脸，“要是你取，就只能叫大白 了。”
“叫果冻好不好呀，你的耳朵好像果冻，QQ弹弹的。”
沈确宴还没来得及出声发表意见。
小狗就抢先很配合地汪了几声，和许棠蹭着脸，一人一狗甚是亲密，导致旁边的男生脸色黑下来。
许棠还没察觉，抱着果冻不撒手，随口说着，“今晚我要和它一起睡。”
“不行。”沈确宴直接把人从地毯上拦腰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为什么呀。”许棠眼睛亮晶晶的，果冻跟着蹲在她脚边蹭着她小腿。
沈确宴把她盯着狗的小脸转到自己这边来，张嘴咬了一口女生绵软的脸颊。
他牙齿尖利，许棠只觉一阵酥麻，她惊呼出声。
腰上的大手缓慢磋磨着，时轻时重，他的语气很沉，“因为我才是你男朋友，你只能和我睡。”
第71章 宝宝，张嘴
许棠被他弄得有些痒，身体往沙发后面仰着，捂着自己刚刚被咬的那边小脸，“干嘛咬我脸？”
沈确宴偏偏不放过她，大手撑着后面的沙发，往许棠的身上压过去。
眉眼间满是餍足的笑意，“早就想这么做了。”
许棠被他禁锢在沙发和他身体的狭小空间里面，觉得被咬过的那半边脸发着烫。
女生杏眼莹润，看上去水汪汪的，楚楚可怜。
“疼？”沈确宴问道。
他明知道自己是没有使力气的，还要装作很关心的样子，俯着头凑上去看女生的脸。
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地被缩小，鼻息交缠，外面有簌簌的落雪声。
“唔——”许棠嘴边的呼吸被夺走，紧跟着覆上来的是男生湿冷的唇。
她的手被沈确宴压到身体两边的沙发里面，眼前落下阴影，许棠只觉得身体所有的力气仿佛都消失。
本来只是轻啄她双唇的人，咬着咬着像是不满足，舌尖抵着许棠的齿关往里面挤着。
沈确宴睁眼看见女生绷紧的表情，有些无奈，“宝宝，张嘴。”
许棠人本来就是懵的，这还是第一次在她清醒且心情平静的状态下，被沈确宴搂着吻。
她怔怔地应声。
面前的人便趁着她准备张嘴说话的时候，直接重新含住女生的唇，舌尖抵进她齿关里面。
许棠被他带着回应，舌尖交缠。
本来禁锢着她手的力道消失，转而覆盖在她的腰上，大手丈量着每一寸肌肤，带起一阵炙热。
客厅里面充斥着女生的娇哼，和接吻时啧啧的水声，偏这时候两声格外清脆的狗叫声打破氛围。
许棠被亲得脑子都迷迷糊糊，听见声音清醒过来，推搡着面前人的肩膀。
“怎么了？”沈确宴眼尾带着抹红，放开女生的唇，语气暗哑。
许棠指着自己脚下。
沈确宴循着看过去，或许是太久时间没人理，果冻围着许棠垂下去的脚绕圈，现在正咬着她小腿袜上面的小毛球。
“不管它。”他重新转回头，就要把沙发上半躺的人抱进自己怀里。
许棠躲开他的动作，摇头说，“一会它会吃下去的。”
女生眼睛都被亲出泪花，整个人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点粉，沈确宴的眼神落在女生上半身的小开衫上。
本来就是修身的衣服，刚刚摩擦间又跟着他手上的动作上移了一点，那点暴露在空气中的腰，白得晃眼。
“快点啊...”许棠喘着气，小小地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踢在沈确宴的腿上。
“嗯。”沈确宴低低应声。
他弯腰把白色小毛球从果冻的嘴里面解救出来，小狗还不满意地对着他呜咽了几声。
沈确宴伸手在他柔软的背上揉了一把，嗤笑出声，“你就应该叫石头。”
后面靠在沙发上的女生笑出声。
“笑什么？”沈确宴转过头，把自己的脸埋进女生的颈边。
许棠被他的头发弄得痒，尤其男生高挺的鼻梁顶在她的锁骨上，呼吸都喷洒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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