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衡赶紧去拉对方起来,待对方站直了身子,她才看清对方的脸。
一瞬间,她僵在了原地。
她立刻就要把手抽回来,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
孟衡蹙了眉头,下意识道:“怎么是你?”
简直把“不想看见他”摆在了脸上,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
而青年却拉着孟衡的手,眼神痴迷,语气缠绵道:“阿槿,我好想你。”
孟衡厌恶地一把甩开。
“你认错人了。”她冷冰冰地说。
周围有不少人在看热闹,孟衡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有什么牵扯,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连忙快步走开了。
身后的男人也立马追了上来,“阿槿,你刚刚都承认了,你分明是认识我的,我绝不可能认错。”
……
待走到人少的地方,
纪玄仍然在背后紧紧跟着,孟衡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来,浑身紧绷,脸上的表情也绷得紧紧的。
她像竖起了浑身的尖刺,警惕地盯着纪玄,“你跟着我做什么?”
“不跟着你,我怕又把你弄丢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可怜和委屈。
孟衡冷笑一声,正要张口说些什么。
突然,面前的黑影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
他宽阔的胸膛就像一堵墙,把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孟衡的后背被他压着抵在了墙上,呼吸间全都是他的气息。
孟衡疯狂挣扎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
可是男人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男女力量和身形都是如此悬殊,孟衡的拼命挣扎在他眼里不过就是挠痒痒而已。
他的一只大掌牢牢控住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下面健硕有力的腿卡住了她的双腿,让她双手双脚都挣扎不开、动弹不得。
纪玄忍耐到极限,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满心满眼全都是她了,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时,他就已经疯了。
他的宝贝失而复得,他怎么能不疯?
他灼热柔软的唇在她的脖颈上流连,嘴里喃喃道:“阿槿,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孟衡心中厌恶,下意识往旁边偏了偏头,试图躲开他的亲近。
纪玄自然看见了她脸上的厌恶表情,动作一顿。
孟衡感觉到他骤然僵住的身体,心中攀升起一抹快意。
羞辱他、刺激他,他痛苦,她自然痛快。
而且他那么高傲的人感受到了她的嫌弃与抵触,怎么可能继续下去,相比很快就会索然无味地放开她了。
这也正是孟衡躲开的目的所在。
……
可惜,孟衡猜错了。
纪玄不仅没放开,还更激进了。
他用一只大手控制住她的脑袋,蓦地狠狠压了上来,霸道而强势地伸进了她的檀口之中,肆意攫取她口中的玉津。
“唔……唔唔……”
孟衡奋力挣扎着,可仍然无济于事。
她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只能任对方攻城略地、生杀予夺。
亲了好久好久,孟衡的嘴都被蹂躏得肿起来了,她真的喘不过气来,纪玄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孟衡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抬起头,恨恨盯着他。
“啪——”
她满脸愤懑,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俊美非凡的脸上。
纪玄的半张脸顿时出现几条鲜红的指印。
纪玄愣住了。
……
孟衡被他方才那样激进的举动,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她正要破口大骂,纪玄突然又扑了上来。
这次比方才更过分,压得更紧,也抓得更紧了,孟衡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抓疼了。
他仍然在她口中翻天搅地,卷着她的舌纠缠不休,在她的口腔中四处碰撞。
孟衡自然不甘心被如此玩弄,她瞅准了时机,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顿时,铁锈味在整个口腔中弥漫。
纪玄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愈挫愈勇,越发地强势与霸道,往她口中更深处探去,舌尖戳到了她的喉咙,故意惩罚她似的,重重地压了下去。
孟衡被刺激得几乎要干呕,可是嘴却被严严实实堵住,不得不忍受着这样折磨人的刺激。
她虽然心理上厌恶,但还是敌不过生理上的本能。
她被吻得几乎要化成一滩水,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有一半的重量都是靠他撑起来的。
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许久之后,
这个几乎暴虐和彼此惩罚的吻才结束。
孟衡连口中的血腥味都没吐,一把扒开他领口的衣服,直直地,一口咬上了纪玄的肩膀。
她咬得那样狠,像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
可纪玄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没推开她,任凭她咬。
他像疯了一样。
男人温柔眷恋地低头看着她,脸上甚至露出了几分如痴如醉的神色。
很快,纪玄白皙的肩膀就被咬破了皮,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一大股浓浓的铁锈味,再次席卷了孟衡的口腔,她身体战栗,胃里翻涌,突然感觉到很想呕。
第168章 囚禁
孟衡一把推开了他,扶着墙干呕起来。
纪玄见她面白如纸,连忙紧张地看着她,“阿槿,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滚开!”
孟衡再次狠狠一把推开他,可惜她的力气在纪玄面前那么微不足道,根本推不开他。
孟衡双眼通红,这辈子没有说过这么狠的话,“离我远点,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纪玄僵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口中呢喃:“阿槿……”
孟衡蹙起眉头,冷冰冰道:“当年的木槿早已经死在蔺河里了,不要再叫我阿槿!也不要再来打扰我崭新的生活了。”
“刚刚……”她对于刚刚二人发生的事情,表情厌恶,似乎决定难以启齿。
她略微顿了一下,语气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刚刚的事情我就当你一时失态,下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孟衡说着,便看都没再看他一眼,立刻就要大步离开。
可惜,她没走几步,眼前一黑,身子便软软倒了下去。
纪玄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跨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她柔软的身体。
他垂着眼睫,不言不语地看着她,目光贪恋地扫过她的眉眼和身体的每一寸。
他知道,她心底里还怨着他,不会好好听他解释的。
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把她强留下来。
……
暮色四合,
孟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黛青的床帐。
她微微侧头,观察着四周。
这个房间很陌生,床帘和床帐都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些许外界的光线透进来,十分微弱。
房间里很昏暗。
孟衡的头昏昏沉沉的。
她想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四肢无力,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
她觉得自己的脚上好像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冷冰冰的、沉甸甸的,硌着她的脚腕很难受。
她掀开被子,撑着身子艰难地坐起来。
脚往上一收,脚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发出了“丁零当啷”的碰撞响声。
孟衡低头一看——
她雪白纤细的脚腕上,不知何时,竟然被戴上了小指粗细的铁环,铁环上连接着寒光凛凛的铁链子。
孟衡瞳孔猛地一震。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脚腕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从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回忆起了昏过去之前的情景。
是他!
一定是他!
是纪玄!
孟衡把手捏得紧紧的,攥得骨节泛白,气得浑身发抖。
“吱呀——”门口的位置传来声音。
一丝外面的光亮透进来,门被推开。
孟衡转过头,隔着床帐、隔着屏风遥遥看着,看着那越走越近的模糊身影,颀长清瘦而挺拔。
眼看着那道身影绕过屏风,向着床榻而来,很快就要掀开床帐。
孟衡气得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
猛地,她一把将床边小几上的水杯奋力砸了过去。
“啪——”一声,
绘着木兰花枝的精美瓷杯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杯子里装的半水杯也溅得到处都是,沾湿了纪玄月白的袍角。
那人脚步顿了一下。
很快,他又恢复如初,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再次朝孟衡坐着的床而来。
孟衡心往上一提,厉声呵斥:“站住!别过来!”
可是纪玄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掀开床帐走了进来,“阿槿……”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孟衡冷笑一声,“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
但是纪玄还是自顾自地解释下去,“阿槿,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放弃你的,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我以为我立刻救你上来,就不会出任何事的……”
“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孟衡冷笑着重复了一遍纪玄的话,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
“纪公子怎么会错?”她接着反讽道。
孟衡深吸一口气,“错的是我,是我错了,我瞎了眼,才会把一腔热血,将自己人生的全部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从来不曾用这么尖锐的语气跟任何人说过话,只这一次。
在经历最掏心掏肺的爱和最极致的恨以后,她在面对纪玄时,已经不可能避免地变得有一点扭曲。
爱和恨,足以改变一个人。
纪玄俯身抱住情绪激动的她,听出她语气里的后悔与气愤,颇为难过,“阿槿,不要这么说,当年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孟衡努力挣扎,却没有挣开。
他反而抱得更紧了,他祈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孟衡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身体止不住地一阵阵战栗,“重新开始?我们怎么可能重新开始!”
“纪玄,你还记得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吗?”提到那个孩子,孟衡眼神有几分空洞。
“我们会再有孩子的。”纪玄低声安慰道。
他把头埋在她温热的颈项,口中的热气喷在她的后颈上。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没办法不在乎,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条生命,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孟衡声音有点哑,语气却坚定到不容置疑,仿佛这句话再无更改的可能。
“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
“你今日情绪比从前激动得多,因为你恨我。”
“为什么恨我?因为你爱我,才会恨我,由爱故生恨。”
孟衡立刻横眉而视,反驳道:“你胡说!”
“今日我吻你时,你难道没有一点点情动?你的身体已经告诉我,你还爱着我。”
纪玄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不信,我们可以再试一试。”
孟衡看着那双过分亮的眼睛,莫名有些胆战心惊。
绝不能再这样下去!
若有他掌握主动权,由着他的节奏一步步被带下去,那必然无法收拾!
孟衡决定彻底撕开他的面具。
她本来不想说这件事的,不然好像她像个傻子一样,那么爱他,却从始至终都是一场别人眼里的笑话。
“纪玄,你当初不过将我当做她的替身而已,如今又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第169章 被嫉妒吞噬
“收起你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我真的觉得恶心。”
“什么替身?”纪玄茫然。
孟衡见他装傻,心中更气,觉得自己从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纪玄,你到现在了还要装?”
孟衡冷笑一声,“怎么?我走以后,你没能抱得美人归,所以如今又想起我这个赝品了?”
“阿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纪玄听得似懂非懂,努力解释,“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过任何人的替身,你更不是什么赝品,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
孟衡突然有些恨起自己的不争气来,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来,“纪玄!”
“我早就知道,你不过是将我当做苏淡月的替身,你别再说这些话来恶心我了!”
“什、什么?”纪玄错愕了一瞬。
“我将你当做苏淡月的替身……”他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接着,他立刻反驳道,“阿槿,我可以指天发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谁的替身!”
“更何况,我怎么会将你当做苏淡月的替身,她哪里有半分比得上你?”
“我当初在湖边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她的兄长从前为了救我,坠湖后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去世的。”
“我们小时候曾一同被人贩子绑走,我那时被喂了药,多亏了她的帮助,才能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
“苏家兄妹对我有大恩,我对她好,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所以那晚,我怕她兄长的事情在她身上再次发生,所以……”
孟衡闭上眼睛,仿佛极不愿意回想起来似的,“可是,从前你发烧时,曾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唤过她的名字。”
纪玄蹙眉,“我睡梦中唤过她的名字?何时?”
“你身受重伤、夜半到丹枫院西南角院子里的那一回。”
纪玄努力回想着。
太过久远,已经过去了五年多,即便纪玄记忆力不错,要回忆起来也颇费功夫,尤其是回忆一个意识不够清醒的梦境。
他那回身受重伤,的确发了烧。
他做梦了吗?
梦到什么了来着?
……
纪玄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
他想起来了!
他梦到了小时候和苏淡月一起被人贩子绑走的时候,所以才会无知觉地唤了苏淡月的名字。
纪玄向孟衡解释清楚那个梦境。
也敞开心扉,承认了从前的事情,“阿槿,我也承认,很久以前,我的确对苏淡月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但是后来发现她更喜欢我大哥……更喜欢纪成以后,我那点不一样的心思便散了个一干二净。”
纪玄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早已经不是纪家五公子了,不应该叫纪成大哥了。
“在遇见你的时候,我早就不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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