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淮微微低头看她,“你想去?”
江泠月重重点头。
孟舒淮抬手抚上她面颊,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江泠月以为他不同意,又冲他撒娇:“我很乖的,绝不给你添麻烦,你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其实孟舒淮没想过拒绝,但她撒娇的样子太可爱,他又忍不住逗她:“那你说句好听的。”
江泠月那双迷人的眸悄悄蓄了情,她轻轻攀上孟舒淮的肩,靠近他耳畔,柔柔地说:“你不是想在浴缸吗?今晚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轻轻洒在他脖颈,孟舒淮控制不住身体的颤动,他凑近衔住江泠月柔软的唇,惩罚性轻咬她。
轻微的痛感传来,江泠月也不躲,他的唇骤然往下,在她胸前留下粉红的痕迹。
江泠月将自己送上给他,再一次问:“好不好?”
美色当前,孟舒淮如何能说得出“不好”?
第42章
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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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风匆匆刮过瑶台顶层, 洁净透明的落地窗内泄出一缕暖黄的光。
室内温暖,香薰蜡烛的火焰在轻缓音乐声中跳跃,江泠月很喜欢这个味道, 醇厚的乌木之上盛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是馥郁的暖香,足以抚慰整个冬夜的寒。
浴室水汽缓慢下沉, 恍若烟花三月下江南,被一场朦胧的烟雨困住,梨花纷纷落, 碧水悠悠。
水面涟漪层层,是乌篷小船轻轻摇,风情万千的美人长发如瀑,丝丝缕缕垂落水中, 一晃一摇, 勾勾缠缠, 尽诉深情。
水波轻轻推开,漫过孟舒淮劲瘦的腰腹, 冷白肤色染了樱花的粉,克制里放纵, 更灼人心神。
江泠月细细的腰肢被一双大掌掐住, 她湿润的发梢缠上他的腕,紧密不可分离。
他拥住她, 亲吻她, 淋漓的水珠带着她身体的香,一并被他含入口中, 细品慢尝。
明黄的烛火快速跳动,浴室的光明明暗暗。
她的节奏渐渐与这烛火同频, 一池碧水激荡,漫过了边沿,在地面砸开透明的花。
娇媚的美人哼着一首绵绵软调,潮湿的情意浮上她面颊,绒绒的睫湿润,一双红唇欲语还休。
曲调攀上兴致的最高处,她的身体留下片片红痕,是他情动的证明,是他放纵的痕迹。
水汽太重,让呼吸也跟着重,余韵未散,天鹅颈控制不住要向后仰,胸口起伏的力量猛地向下传递,引一阵剧烈的收缩。有人闷哼一声,竟是要咬住下唇才能撑过她带来的极致的愉悦。
狂跳的心脏逐渐趋于平缓,江泠月这才俯身浸入水中,与他心贴心。
孟舒淮用湿滑的一双臂将她拥住,她靠在他的肩,轻轻吻着他的脖颈。
相拥片刻,孟舒淮的手移到她膝弯,掌心轻轻揉着她的膝盖,低声问她:“疼吗?”
江泠月缓了缓气息,轻声应:“不疼。”
如果说极致的愉悦让江泠月上瘾,那孟舒淮每次过后的温柔都让她痴迷。
她对孟舒淮的爱就像这池温暖的水,早已漫溢。
而干涸的心房需要水的滋养,一场三月的烟雨又哪里足够?
最后孟舒淮抱着她上了床,烛火熄灭的时候,孟舒淮贴在她耳边低语:“so sweet babe, my turn?”
江泠月那双盈盈的眸随他动作蓄了水,泫然欲泣,她没办法回应孟舒淮任何一个字,她甜软的嗓子早已将那绵绵曲调声声唱断。
......
次日清晨,孟舒淮醒得很早,江泠月枕在他臂弯,呼吸轻缓,睡得格外香甜。
她的长发总会在熟睡时将他的手臂缠绕,让他没有悄无声息离开她身边的可能。
索性,他侧身端详睡美人的脸。
他缓慢抬手,轻轻拨动散乱在她面颊的长发,一点点痒意传递,江泠月轻哼了一声,竟是无意识抬手环住他窄腰,用柔软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像是一刻也不愿与他分离。
从前他爱看她会流泪的眼睛,如今,他只想从那双明澈的眼眸里看见她的爱与满足。
窗外天色渐明,怀中人似是有心灵感应般睁眼。
江泠月茫茫然抬眸,瞧见孟舒淮正看她看得入神。
她忽地笑起来,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唇角,问他:“怎么这么看着我?”
昨晚在车上也是。
他的眼神太专注,更像是藏着心事。
孟舒淮没说话,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
清晨时刻的拥抱比任何时候都更熨帖人心,江泠月轻轻蹭着他胸膛,绵绵的吻紧跟着落下,酥痒从皮肤表层开始传递,直达他的心间。
孟舒淮的自制力形同虚设,他翻身将怀中人压住,贪婪向她索吻。
清晨本宁静,奈何情爱有声,声不绝,爱亦不休。
-
旧历新年之前,江泠月的排练任务并不重,她与两位重要男角色的对手戏都被陈墨礼安排到了年后,因此她才有时间陪着孟舒淮一起去出差。
她执意要陪他出差并不是因为无法忍受分离,而是他出差的第三天正好是他三十岁的生日。
这是她和孟舒淮在一起之后迎来的第一个重要的日子,她不想因为他出差而错过。
从剧院回家之前,江泠月去了趟汪老先生的螺钿工作室。
江泠月和汪老十分聊得来,她在景逸引荐之后独自来过几次,并且给了汪老另一份设计稿。
那是她为孟舒淮定制的生日礼物,是由她亲手雕刻、镶嵌、打磨而成。
今天是汪老让她过去看成品的日子,正好外公的那支漆管笔也制作完成,她要一并取走。
两年一次的亚太经济论坛和青年企业家峰会在南方的某海岛如期举行,孟家姐弟都在受邀的名单之中。
江泠月这次的行程无法隐瞒孟家众人,因此她是以陪孟舒澜的名义随行。
她今夜将与孟舒淮入住他在岛上的度假别墅,而孟舒澜则住在远扬旗下的五星酒店内。
孟舒淮本想要江泠月直接跟他去别墅,但她还是选择陪孟舒澜去一趟酒店,正好也露露脸。
在外人眼中,孟舒澜是个冷漠寡情的冰山美人,也是浑身长满尖刺的黑玫瑰。与她相处需要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否则便会被她的凌厉刺伤。
但江泠月知道,这并不是真实的孟舒澜。
她永远会记得尚家别墅那晚孟舒澜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孟舒澜并不是外人所见那般冷漠、傲慢、不近人情,相反,她拥有一颗滚烫的心和高度的智慧。
这样的特质也体现在她的工作上。
孟舒澜的精力很足,行动力很强,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待人接物又足够优雅有礼,她是一位刚柔并济的领导者,拥有绝对出色的领导能力。
却无奈受限于偏见,受限于信任。
江泠月跟着孟舒澜在酒店逛了一圈,孟舒澜虽身处高位,但在自己的工作上她非常愿意亲自动手,力求将各项工作都做到完美。
这一圈走下来,江泠月更加理解孟舒淮所做的一切,也更加明白孟舒澜的不易。
但她目前还没有办法将他们姐弟俩存在的问题往简单处想,也不敢随意插手他们二人的关系。
她的所见所闻都只是片面,贸然干涉,只会惹人烦。
巡查工作结束时,江泠月忍不住感叹:“澜姐你好厉害。”
孟舒澜听完这话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像是习以为常,又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总之,江泠月看得不是很明白。
孟舒澜想起来Garyson在岛上有个高级俱乐部,便问江泠月:“今晚要不要跟我去喝两杯?”
江泠月赧然一笑:“他还在等我呢。”
孟舒澜顿了一瞬,忽地笑道:“你们现在还挺难舍难分。”
江泠月微微红了脸说:“不想让他等太久了。”
孟舒澜略颔首,道:“那你跟我下楼去趟酒窖,给你带瓶红酒过去。”
江泠月双眸明亮,应了声好。
孟家在法国有自己的酒庄,酒类业务也是由孟舒澜在打理。江泠月不懂品鉴红酒,更不懂年份产地带来的区别,便小心翼翼问孟舒澜:“澜姐能不能按他的口味挑一支?”
孟舒澜回身看她,江泠月赶紧解释道:“我不太懂红酒,怕浪费了好酒。”
孟舒澜看她着急解释的样子没由来笑了一下,江泠月怕她多想,便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孟舒淮生日在即,她怕孟舒澜以为她会借红酒做什么文章,这才如此谨慎。
但孟舒澜表情淡淡,并没有多说什么。
江泠月跟在孟舒澜身后进了电梯,站定之后,孟舒澜接了个电话。
江泠月听她接起来问了一句对方是谁,听筒里立马传来一个男声喊了她一声“姐”,孟舒澜听了这个称呼立马挂断了电话,熟练打开通话记录将号码直接拉黑。
江泠月默不作声,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孟舒澜最后帮她挑了一支产自勃艮第伯恩丘地区的特级霞多丽,她说勃艮第的干白风味复杂浓郁但口感柔和纯净,很适合女孩子,她手中这瓶的年份也适中,她应该会喜欢。
江泠月高兴收下,没再提孟舒淮口味的事。
孟舒澜叫了司机送她去海边别墅,正好这时候孟舒澜也要出门,两人便一起往停车场走。
侍应生替二人打开酒店后方员工通道的门,海岛咸湿而温暖的风迎面而来,江泠月身上轻薄的纱裙被海风吹拂,她腾了一只手掩住裙摆。
不过是垂眸的一瞬间,江泠月身侧猛地蹿出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江泠月一惊,险些没能拿住手里的酒瓶。
穿花衬衫的男人绕过她扑向孟舒澜,瘦削的一双手紧紧抓住孟舒澜手臂,急切喊了声:“姐!”
孟舒澜是孟家长女,年龄确实长同辈几岁,很多人出于尊重都会叫她一声“澜姐”,但直接叫孟舒澜“姐”的人,江泠月只知道孟舒淮和祁砚。
冒失的男人一眼看到旁边的江泠月,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默默收敛了自己的动作,站好了说:“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孟舒澜侧首看了江泠月一眼,说:“司机在前面等你,你先过去吧。”
江泠月点点头,告别了孟舒澜。
冬日的海岛是绝佳的度假胜地,海风温暖潮湿,海面映着天尽头的夕阳,大片波光闪动,像细碎的星辰倒映海中,满眼皆美。
落日将天边晕染成浪漫的粉紫色,椰林逆着光,在泳池水面投下树影长长。
江泠月生在水乡,生来便喜水,远离了笼罩北城的寒冬,靠近这漫无边际的大海,她的欢喜显而易见。
但最欢喜的,是可以马上见到孟舒淮。
明天的经济论坛孟舒淮需要上台发言,所以这时候他还在书房与崔琦最后确认明日的具体流程。
书房落地窗的纱帘半开,孟舒淮看完了最终版的发言稿,放下手中的iPad微微侧身,一眼瞧见院外提裙而来的美人。
今日的夕阳毫不吝啬它的灿烂,世界因光而闪耀,江泠月也因一眼看到窗边的他而欣喜。
她加快了脚步,打开了花园低矮的木制院门走了进来。
别墅四处亮着柔和的地灯,泳池里飘着粉色的玫瑰花瓣,江泠月脚步轻盈,踩着夕阳步步生莲。
她开门与崔琦打了个照面,两人简单招呼过后崔琦从另一边的正门离开。
江泠月轻快走到书房门前,侧身,探头,只露出一只眼睛往里瞧。
室内的孟舒淮像是一直在盯着门口,看到她长发随她动作从门边垂落的那瞬间,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在向上扬。
他绕过书桌,江泠月也大步朝他走过去。
孟舒淮张开怀抱,江泠月凑近依在他怀里,她熟练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唇。
满怀期待地问他:“你有没有想我?”
孟舒淮抬手理了理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俯身在她面颊留下一个轻浅的吻。
“累么?”他问。
江泠月摇摇头说:“当然不累。”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说:“澜姐给我挑了一瓶酒,今晚我们一起喝好不好?”
孟舒淮轻声应了,江泠月忽地想起什么,闲谈似的问孟舒淮:“你平时喜欢喝什么样的酒啊?”
孟舒淮接过她手中的霞多丽放在身后的书桌,说:“我平时不怎么喝酒。”
江泠月微顿一瞬,难怪她当时说那话时澜姐会是那样的反应。
但她又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也侧面印证澜姐其实是清楚孟舒淮平时不怎么喝酒?
看她愣神,孟舒淮伸手点了点她唇角,“在想什么?”
江泠月猛地想起来刚才在停车场遇到的那个男人,便好奇问孟舒淮:“平时除了你和祁砚,还有谁会单叫澜姐一个‘姐’吗?”
孟舒淮向后靠坐在书桌,说:“她有个表弟,在她手下做事。”
“这样。”
江泠月若有所思。
“怎么了?”孟舒淮问。
江泠月回忆道:“是瘦瘦高高,皮肤偏白,行事急躁的样子吗?”
“差不多。”
江泠月蹙了蹙眉,说:“我觉得那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你今天见到李天泽了?”
江泠月颔首道:“他今天急急忙忙来找澜姐,像是有什么急事,但澜姐好像不是很想理他。”
孟舒淮略垂眸,说:“估计又闹不愉快了吧。”
江泠月好奇:“澜姐和她表弟的关系好吗?”
孟舒淮忽地笑道:“反正是比跟我好多了。”
江泠月莫名听出些酸味儿,她凑近依着他问:“怎么?你心里不平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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