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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一样。”舒执聿起身，走到量尺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了眼霍青栀，复又侧目同朱温苓说，“你去选布料。”
闻听雪赶紧带朱温苓去样板房选布料。
外面只剩霍青栀和舒执聿，软尺被她缠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你的三围我都知道，不用量了。”
没人在，霍青栀索性也不装，面无表情地转身把他三围写在本上。
但写完了转过身，便见舒执聿已经脱掉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伸开双手朝她看来。
“不……”
“苏少夫人，工作请认真一些。”他薄唇一张一合，把并不熟的关系表演得淋漓尽致。
霍青栀一噎，放下笔拿了软尺过来量。
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弥漫在他周围，他纹丝不动，看着她白净的小脸紧绷着，细长的胳膊绕过他腰时，身体尽力拉开距离。
但她拉得太开了，导致两只手始终不能在他身后成功把软尺合拢。
舒执聿抓了她手腕将她往怀里一拉。
她鼻尖砸在他胸口，一阵酸涩蛰的眼底氤氲。
耳畔除了他的呼吸声，还有隔壁闻听雪给朱温苓讲解布料的声音。
她迅速勾了软尺，量了下他的腰围和胸围，缩回手。
“量好了，颜色有要求吗？”
她心‘怦怦’跳，尽量不去看他。
好在舒执聿没再过度为难，“跟她一样。”
恍惚间，霍青栀才想起来刚才问过要求，他的回答便是如此。
她应声，“那就请舒先生跟朱小姐一起去选布料吧。”
舒执聿又看了她两眼，转身去选布料。
霍青栀松一口气，把选布料的工作交给闻听雪。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们选好了。
朱温苓出来后，跟闻听雪说了句，“让苏少夫人接待我们就好。”
还是点名要照顾霍青栀的业绩，霍青栀不好再推脱，在闻听雪手里接了记录本过来，“选完了吗？朱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出了初稿，我会发给你。”
“你发给阿聿就好了。”朱温苓说完，便见霍青栀面色一僵，她不解道，“你该不会没有阿聿的联系方式吧？”
霍青栀沉默，按照苏家和舒家的关系，她有舒执聿的联系方式不稀奇。
但虚心作祟，她没能顺其自然地接上话。
“这就是你所谓的，要替苏明阳照顾他老婆？”朱温苓声音很柔，带着浅浅的指责，“手机给我。”
第21章 她叫霍青栀
舒执聿拿了手机给她。
朱温苓递向霍青栀，“把你的电话输进来，存上。”
霍青栀还在犹豫的时候，闻听雪把手机接过去，顺其自然地输入了霍青栀的手机号。
“等会儿朱小姐也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没事儿常过来玩儿。”
闻听雪好客，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她根本没察觉到霍青栀的脸色白了几分，直到看到拨通界面上，她的手机号码没有仍旧是一串数字，脸色一阵青白交加。
舒执聿没存她的号。
即松一口气，又有些空空的。
“好，等会儿我让阿聿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你。”朱温苓把手机拿回来，替舒执聿存上——苏少夫人。
末了，两人就走了。
“能不能把我男神的号给我一下！”闻听雪后脚跟上霍青栀要舒执聿的手机号。
以前也要过，霍青栀以不熟，没联系方式为由拒绝了。
这下，看起来还不熟，但联系方式却有了。
她在兜里拿出手机，装模作样把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很生疏地念给了闻听雪。
然后她上楼准备工作。
朱温苓这儿确实是一笔大单子，从订婚礼服到结婚礼服，还有婚纱全部都在她这儿做。
这段时间，她有的忙。
做设计这行，是她在高中时期就很有强烈欲望的。
那时，她和舒执聿在一个学校，穿着同款白色的校服，她就幻想过有一天能穿上自己设计的婚纱，嫁给他。
现在想来，这想法太梦幻，又幼稚。
但命运多舛，更离谱的是她确实做了服装设计师，也会设计婚纱，却是设计给他的新娘。
她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页面泛黄的书，翻动两下一张粗糙的设计图映入眼帘。
这是她正式毕业与设计学院之后，设计的第一个作品，婚纱。
简笔画勾勒着女孩脸上甜甜的笑容，女孩身侧的男孩只画了侧脸，但轮廓是她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良久，她沉一口气，将书放回原位，拿着设计图在电脑桌前落座，抬笔描描画画……
——
迈巴赫行驶在平坦的街道上，朱温苓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半晌扭头说，“阿聿，你跟苏少夫人不熟啊？”
“怎么说。”舒执聿目视前方开车。
朱温苓想了想说，“互相没有联系方式，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也没有主动加你微信，你们沟通也不是很多。”
舒执聿眸光沉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看来，你跟苏明阳的关系是真铁，不然你也不会泛着尴尬，去照顾他妻子的生意。”朱温苓细细回想刚才见面场景，有一些冷场。
她又说，“我觉得苏少夫人……”
“她叫霍青栀。”舒执聿纠正。
朱温苓一怔，又说，“我觉得霍青栀也不善言辞，若不是有苏明阳这个交叉点，你们两个是八竿子打不着。”
她是想说，霍青栀给人的感觉不亲近人。
他们去找舍予定礼服，是给霍青栀冲业绩，按理说霍青栀该表现得更热络一些。
不过她也没有怪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点评霍青栀和舒执聿的尴尬接触，无非是因为苏明阳的作用。
舒执聿唇角忽地一掀，“想想等会儿吃什么。”
朱温苓朝他看过来，“我刚回国没多久，地点你定。”
十字路口，绿灯转红，舒执聿筋脉清晰的手转动方向盘，朱温苓的身体随之一晃，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他领口处，几道显而易见的抓痕。
第22章 误把他当成苏明阳了
不待朱温苓说什么，舒执聿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眼，“总算是要加你了，我帮你加上？”
“随便。”舒执聿继续开车。
朱温苓拿了他手机通过好友申请，又将自己的微信名片推给霍青栀。
很快霍青栀就给她发送了好友申请。
其实霍青栀不打算这么快把舒执聿的微信加回来。
上次拉黑之后，一直没加，但刚才量完尺寸，忘记问朱温苓一些其他问题。
但加完了舒执聿，还没等想好怎么说，对方就把朱温苓的微信推过来了。
她快速加了朱温苓，然后谈了谈礼服的细节问题。
朱温苓一边跟她谈，一边逛她的朋友圈，冷不丁瞧见她朋友圈下面的评论。
“霍青栀认识刘谦程？”
舒执聿侧目看过来，眉尾一挑，“你认识刘谦程？”
“认识啊。”朱温苓想了想说，“有点儿惭愧，我那天误把他当成苏明阳了，还挺尴尬。”
“很像吗？”舒执聿睨了眼她手机上，在霍青栀转发的一张知名设计师稿件下，刘谦程鼓励她迟早也会成为知名内外的设计师。
随后朱温苓又点进了刘谦程的朋友圈，在刘谦程很多的动态下，也能看到霍青栀的影子。
“像啊，哪天你看到就知道了。”朱温苓像是察觉到什么，关了手机看向车窗外。
车厢里安静下来。
——
量完尺寸之后，霍青栀有两三天没再见过舒执聿的影子。
但舒执聿的消息听说了不少，她这儿着手准备着他们的订婚礼服，外面关于他们要订婚的消息传得越来越烈。
不少贵夫人都为了去参加订婚宴，过来定礼服。
字里行间交谈，句句离不开舒执聿和朱温苓家世般配。
霍青栀这才知道，朱温苓家是邻省商圈大亨的女儿，很有威望。
难怪朱温苓有股很强的气场。
像她和舒执聿这样的人，谈起恋爱来没有普通人那么甜腻，毕竟一直处在被恭维的位置上，很难放下身段。
他能在定礼服上，全都跟朱温苓一样，足以证明他的体贴细微。
朱温苓能起身主动迎他，显露出难得的小女儿姿态，便也是她倾心的表现。
接到赵美娟打来的电话，说马场开业前最后的准备工作，让她去帮忙时，她刚画完了朱温苓的订婚礼服初稿。
深秋的天气寒冷，熬了一夜的她有点儿感冒，一早把初稿给朱温苓发过去后，她洗漱一番直奔马场。
半路上收到刘谦程的消息，今天休息室竣工。
她没回，过了几分钟就到马场了，直奔休息室。
浅灰色的地板白色的墙体，几张小桌刚好摆在窗边被阳光笼罩。
正对着门口的一面墙壁上，丰富多彩的油画十分吸睛。
刘谦程踩在椅子上，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霍青栀抬脚往里走，不等到跟前冷不丁被刺耳的响声吓了一跳。
再回过神来，刘谦程在椅子上七扭八歪，一个不慎就摔下来了。
“小心！”霍青栀下意识地去扶他，刘谦程靠着双手吃饭，快摔了时下意识地将手抬起。
他倒下来刚好扑在霍青栀身上，两手呈现抱着她的姿势。
霍青栀被他这一撞，连步后退，直到刘谦程反应过来及时抱住她，才避免了惯性摔倒。
“你们……”一道声音在门口传来。
反应过来的霍青栀迅速推开刘谦程，侧目便见舒执聿跟朱温苓站在门口。
第23章 朱温苓撞破他们
朱温苓一脸惊讶。
舒执聿墨瞳黢黑，手在口袋里拿出，顺其自然扣住朱温苓挽着他胳膊的手，面色紧绷。
“你们别误会，我差点儿摔了。”刘谦程迅速解释。
“误会倒是不至于。”朱温苓笑了笑，“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刘谦程愣了会儿才认出朱温苓，“原来是朱小姐。”
他们寒暄着，霍青栀只敢用余光打量舒执聿，他面色如常，被阳光刺得双眸眯着。
她松一口气，又看了眼他扣着朱温苓的手，比阳光还刺眼。
舒执聿像个陪衬，但站在那里又不容忽视，聊了没几句赵美娟等人到了，终结了寒暄画面。
刘谦程又回去继续完工，霍青栀突然明白，赵美娟喊她过来做什么。
她现在充当的是苏家的颜面，需要代替苏家进行该有的社交。
以前舒家只有舒执聿，不需要她社交，但现在有了朱温苓，她出场的机会就来了。
果不其然，赵美娟带着舒执聿的母亲吴云兰一过来，就同她说，“我照顾你舒伯母，你好好招待朱小姐，别失了苏家的礼数。”
“知道了。”霍青栀纵然不愿，也只能跟上。
吴云兰温婉大气，身材保养的很好，虽然赵美娟跟她一样保养得当，但或许是中年丧子的缘故，看起来总比吴云兰缺少些朝气。
休息室还没好，一行人只能在马场那边的露天休息区喝茶。
好在中午阳光甚好，几个人在遮阳伞下，温度还算适中。
霍青栀拢了拢长发，耳畔是赵美娟跟吴云兰喋喋不休的交谈，她又看了眼身侧的两人。
朱温苓对马场很感兴趣，但似乎没骑过，一直在跟舒执聿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她想插嘴也插不上，但一直不说话又好似会怠慢了人家。
“你们先聊，我去泡点儿花茶。”
她拿了茶壶起身离开。
休息室还没建好，茶水间暂时在更衣室那边，走好长一段的路。
走到一半就遇到了送茶的工作人员，但她没让送，“交给我吧。”
她拿了茶壶又回去茶水间，想躲会儿清净。
心头五味杂陈，对舒执聿的情绪变幻多舛，搅得她心头沉闷，每每看到他就愈发严重。
手机突然响起，是刘谦程打来的电话，“我收工了，手上还有点儿着急的事情先回去了，等苏夫人验工后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再联系我。”
“行。”霍青栀往休息室看了眼，刚好看到刘谦程拎着包走出来，“我叫辆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叫了。”刘谦程拒绝得干脆利落。
虽说刘谦程接苏家这一单，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可到底他受了伤来收尾不容易，霍青栀总觉得欠他个人情。
“回头一起吃个饭。”
刘谦程没客气，“成，听说郊区开新了一家餐厅环境不错。”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有空。”霍青栀答应得干脆利落，半开的窗户外冷不丁多了一抹人影。
舒执聿指缝里夹着烟，隔窗看她，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笑容。
回过神，她敛起笑容挂了电话。
没再看舒执聿，端了茶水转身就往外走。
在更衣室尽头拐了弯，身后传来男人沉闷的脚步声，她很熟悉，但估摸着舒执聿有分寸，不会在这儿乱来。
想法刚落地，手腕被扣住，茶杯被甩掉在草地上，声音没多大但摔坏了。
她则被巨大的力量七扭八歪扯到了草地中央，一颗苏家花重金移栽过来的百年老树下。
她身体抵在书上，被凹凸不平的树皮硌得有些疼，垂眸看着男人的西裤，心头‘怦怦’狂跳。
“霍青栀，你是把我当成死的了？”舒执聿薄唇轻启，语气寒凉。
“这里是苏家的地方，你别——”
她抬头便看见舒执聿眸色中绝对的肃杀，不待她话说完就被他捏住下颚，狠狠地吻着她的唇。
四周十分安静，却又总有一些虚渺的声音传来，霍青栀慌的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用力推了一把扬手便是一巴掌。
“啊——”不远处，朱温苓面色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第24章 朱温苓上门
不知是因为她那一巴掌，还是因舒执聿疯狂吻她的场面而震惊。
又或者，两者都有。
霍青栀无暇思考，脸色苍白地看着朱温苓。
舒执聿舌尖抵了抵唇角，目光阴恻恻，擦了擦唇上被她咬破的地方。
复又低声说了句，“苏明阳死了，你就是再找一百个跟他相似的，他也回不来！”
“嗯？”霍青栀根本顾不上听他说了什么，跟不远处死死盯着自己的朱温苓对视。
直到舒执聿抽身离开，走到朱温苓身边抓住她手腕，扯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走，霍青栀才渐渐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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