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莲在一旁吓得脸色瑟瑟发抖,心中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开心。
她好歹是明月公主身边的丫鬟,谁知道到她手里不是打就是骂,虽说灵灵公主的身份对她们有利,但是看到灵灵气急败坏失败大怒的样子,她行踪居然是开心。
像她这种什么都不行的人,凭什么要所有人都顺她的心。
“灵美人是对本宫不满了?”陆语惜缓步出现,声音平淡,但有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
灵灵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气势,“陆语惜,别在我面前摆架子,论身份我是公主,你是嫁过人的怨妇,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架子。”
“翠竹,掌嘴。告诉灵美人本宫摆的什么架子。”陆语惜坐在房间的主位上,冷眼看着对面的灵灵。
翠竹应是,迅速捏住灵灵的下巴,轮缘胳膊重重扇过去。
“论身份,我们王妃是主,你是仆,奴大欺主该打;王妃是正妻你是妾,不敬主母该打。等你公主的身份确定了,再来我们王妃面前摆架子。”
陆语惜淡淡瞥了一眼灵灵,“不过你应该等不到那天了。”
灵灵忍者脸上的灼痛,紧张的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陆语惜说:“灵灵,清平公主的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你心知肚明,你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愿意陪你演这样拙劣的戏码吗?”
“或许连你背后的主子都不知道,那块玉佩根本就是假的,真的在我这儿。”说着,拿出一块精致的玉佩,样子和皇后给她的一模一样。
但很明显陆语惜手中这块更加精致,提在手中光影透过玉佩折射出五彩的颜色。
灵灵张了张嘴,很快便冷静下来,“我从小佩戴的玉佩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真假?陆语惜,你这招真够烂的。”
只要她坚持玉佩是她的,坚持清平公主的身份,陆语惜他们就抓不住把柄。
陆语惜收起玉佩,勾了勾唇,“你确实不会认错你的玉佩,可北宁皇室可绝不会使用劣质的玉佩。”
没错,她就是试探,但凡是懂点玉器的都知道,她手中的这块玉质明显比不上灵灵的,但以她的灵灵的了解,她是分不清玉的好坏的。
彩莲轻咳一声,陆语惜迅速察觉,给翠竹使了个眼色,将人带下去。
灵灵急得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圆谎,蠕动嘴唇,虚张声势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就是北宁的清平公主。”
陆语惜笑着点了点头,“我今日也不是想从你嘴中问出什么,念在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情分上,有些事情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殿下是见过清平公主的,并且两人还是至交好友,如今听说盛京有人假冒她已经在赶过来了,就让你再自欺欺人几天吧。”
说得漫不经心,灵灵却吓得满头大汗,“我才不信呢,你这点手段骗不到我的。”
陆语惜站起身,不屑地看她,“你还没有到我用手段的地步。”
轻视和嘲讽,狠狠刺痛灵灵的内心,她现在明明已经有了高贵的身份,陆语惜凭什么还高高在上。
注视着灵灵的反应,陆语惜坚定了心中的猜想,她今日就是来试探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崩坏灵灵的心态,人只有在焦急的时候出错,只要露出马脚,便好下手。
“翠竹,多派几个人盯着灵灵,最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翠竹应是,“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陆语惜脸色微变,咬紧唇角,尽量不表现出任何异样,“去吧,我自己回去。”
她又犯病了!
翠竹注意到陆语惜脸色苍白,关心道:“王妃,你怎么了?奴婢去给你请大夫。”
陆语惜强撑出一个微笑,“没事,昨晚没睡好着凉了,你赶紧去办你的事。”
翠竹还有疑惑,陆语惜道:“我是大夫,身体有没有问题我还不知道!”
翠竹心中虽还担心,但也没多想,自家小姐的医术她还是了解的。
陆语惜艰难地走到一个附近比较偏僻点的亭子前,瘫坐在椅子上,咬紧牙关,但痛苦的呻吟还是从牙缝中溜出。
她没想到灵补散的威力居然这般厉害,她明明当场就催吐过,但还是被它渗透入体内。
而灵补散没有解药,只能依靠强大的毅力熬过去,或者继续服用灵补散,获得短暂的解放。
捏紧桌角,汗水瞬间浸湿额头,体内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痒痛,越是痛苦,越是想要灵补散获得拯救。
“语惜,你怎么了?”汗水模糊了视线,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关切地走到她身前。
第178章 身份败露
看着陆语惜熟悉的痛苦情形,季星昭心沉到谷底,抿紧唇角,心跟随着她一起痛苦。
“先喝口热水缓缓吧。”季星昭侧过身从袖口拿出一个不起眼的药包,迅速放入浓茶中,小心翼翼地放到陆语惜身前。
捏住她挣扎颤抖的肩膀,强行将半盏浓茶灌入,见她缓缓从痛苦中挣扎出来。
“是你?”陆语惜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他。
季星昭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狠心从背后将她劈晕,“得罪了。”
他不明白陆语惜为什么会沾染上灵补散,但是刚才的情形,只有用灵补散才能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不用想这件事一定和他的好父王有关系。
拦腰抱起地上昏迷的她,擦拭掉她额头和脖颈上的汗珠,轻声呢喃,“把刚才就当做一场梦吧。”
他不希望他的真实身份在陆语惜面前暴露,因为一旦挑明身份,他们就要变为敌人了。
刚迈出亭子,就遇见冷眼走过来的傅寒瑾,浑身还带着些许杀气,直接从他手上结果陆语惜。
“你对她做了什么?”
季星昭整理好现在混乱的心,“我对王妃能做什么?刚才偶然遇见昏迷在凉亭中的王妃,见身边也没有个丫鬟家丁什么的,便自作主张想带她去请大夫。”
“既然现在王爷来了,小的就不多管闲事了。”
傅寒瑾怀疑地皱了皱眉,“她为什么会昏迷?”为什么会是现在一副被凌虐完抽干精力的样子。
比起关心原因,他更关心陆语惜的身体,命小厮立刻赶往太医院去请陆安。
季星昭勉强地勾了勾唇角,“小的也不知道。”
傅寒瑾眼睛微眯打量了眼季星昭,将怀中的陆语惜抱得更紧,“季公子最好祈祷语惜的事与你没任何关系,否则别怪本王手毒。”
说完便大步带着陆语惜回到房间,出了一身的汗,不宜在外面多逗留。
“父亲,安安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在外面晕倒?”傅寒瑾急切地询问。
刚才她便询问了一遍贴身伺候的翠竹和翠柳,只说离开灵灵房间时还好好的,她好像知道自己身体的原因,才会故意支开丫鬟,最后晕倒在凉亭中。
陆安沉默地摇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偏偏是灵补散!”
灵补散没有解药,发作时只有难耐的痛苦,要不再食用灵补散解除痛苦,可最后食用的灵补散越多,对身体的吸食和消耗就巨大,下一次发作时便更加痛苦。
而痛苦的干熬,也不是长久之计。
傅寒瑾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应该就是成婚之日被人钻了空子,强迫给她灌下去的灵补散。
可明明已经催吐了,为什么还会沾染上,成婚一个月之久,这样的痛苦她经历过多少次。
无法感同身受,他却陷入深深的自责沼泽。
安王想要对付的人是他,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能够面对生活中的一切困难,却最后是他亲手将心爱的人推到危险面前。
“季星昭!”陆语惜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依旧不愿意相信刚才的场景。
她一直信任的季星昭居然亲自将灵补散灌到她嘴里。
季星昭为什么会和灵补散有瓜葛!
没有多想,手指伸向喉咙,将刚才的含有灵补散的浓茶吐出来,虽说还和上次一样的效果,但至少体内的灵补散还是少的。
听到陆语惜口中的名字,傅寒瑾愣了下,但还是迅速走到她面前,帮她顺后背,让催吐的过程能好受点。
“季星昭是安王的人。”这是她最后得出的结论,“他手中有灵补散。”
傅寒瑾温热的大掌在她胸口帮顺气,眼神冰冷,“安安,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季星昭人呢?”
莫山匆匆赶上来汇报,“主子,季星昭身边有安王的人保护,他逃走了,我们也查到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安王府自小隐居在外的世子。”
因为毫无存在感,人们几乎忘了这位安王世子的存在。
陆语惜的心冷到极点,“是我将他招惹到王府的。”
傅寒瑾安慰地摇头,“与你没关系,实在是他们太狡猾了,到现在我们也才知道他的身份。”
“好在还不算太晚,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就安心养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陆语惜垂眸点头,心却有些茫然,上次她问过皇贵妃,并无治疗之法,便是强行撑过去的,后面再次沾染的可能性依旧极高。
季星昭给她的灵补散,是解药也是将她推入更深的泥潭。
这场战争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陆安摸了摸眼泪,心疼地抱住女儿,“会熬过去的,我陪着你。”
“我们都陪着你。”傅寒瑾说,“我现在去一趟皇宫,父亲你在这好好陪着安安。”
心冷到极点,上次这般恐慌还是在母后惨死的那晚。
看来他必须要找一趟皇贵妃了。
……
“为什么要把灵补散用到陆语惜身上!”季星昭怒声道。
相比于他的躁怒,安王悠闲地翻过手中的书页,并没有抬眼,“自然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陆语惜是无辜的。”季星昭压着声音中的哭意,“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安王淡淡道:“无辜不代表没有价值。”放下手中的书,“昭儿,她已经嫁人了,别总是活在自欺欺人的幻想中。”
季星昭癫狂的大笑几声,“父王到底在筹谋什么呢?要这么多无辜的人为你的私心牺牲。”
安王并没有责怪季星昭的无理取闹,“昭儿,为父所筹谋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准备的。我老了,以后都是你们的。”
“为我准备的还是为你心爱的儿子准备的?”季星昭反问,“为了一个女人,你狠心抛下我和母妃,将我和奶娘丢到山野中,如今又要为了那个女人,意图起兵造反,让天下无数无辜者为你的一己私欲牺牲。”
“啪!”安王怒不可遏地扇了过去,“那是你的母妃和弟弟,日后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不只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为了一个女人,和父亲翻脸,你也不知道丢人!”
大逆不道的不仅是羞辱了安王妃和弟弟,更是将他丑陋的私心说了出来。
“昭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说着说着就动手了?”安王妃适时笑盈盈地出现,打破了房间内紧张的气氛。
第179章 爱情在权利面前什么都不是
季星昭脸色阴沉,他不明白父王为什么会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如此上心。
爱情这两个字仿佛并不适合放在他身上。
可就是为了她,一直远离朝堂,不愿意与朝堂起纷争的父王被激发出野心,开始长达数十年的算计。
与其说他是被流放道山野中,其实更多的是为了隐藏身份,为他们的宏图大业做一颗有用的棋子。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安王没好气地道:“你被为这臭小子说好话,就算你把心掏给他,他也觉得血腥。”
“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好意思来与我对峙。”
他精心培养的孩子,居然倒在一个女人脚下,自然莫名对陆语惜产生厌恶感。
她不管从哪点看,都不适合昭儿。
所以当初将目标转移到陆语惜身上,一方面是陆语惜和傅寒瑾的关系,必定能使傅寒瑾最强大的敌人倒下,还有一个原因是季星昭的心动。
种种迹象只能表明,陆语惜拿捏男人是个有手段的,但绝不会是个好妻子,否则就不会有定安侯府的惨案了。
安王妃嗔怪的瞪了安王一眼,笑意盈盈的说:“既然回来了,便在府里安心待一阵子。”
季星昭如此回来,必定身份暴露,但恐怕现在傅寒瑾忙着给陆语惜寻找灵补散的解药呢,没时间来对付他们。
季星昭不情不愿的轻嗯一声,心中却是莫名的难受,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讨厌这种感觉。
“我要灵补散的解药。”季星昭冷声道,“我知道你没有。”
安王冷哼一声,“那你可猜错了,我们都清楚,灵补散没有解药,只能依靠源源不断的灵补散前来供给。”
“这么多年,本王也只是研制灵补散,对于灵补散的解药从未想过研制,因为没有必要。”
季星昭:“父王别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灵补散虽说可怕,但前朝也不是没有沾染灵补散后活下来的。”
“请父王可以将解药给我,儿子愿主动交出世子之位。”
安王笑了一声,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爱情是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只有权利才是。为了女人放弃权利,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只要将权利握在手中,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哪怕是她最后还是要臣服与你的脚下。”
季星昭错愕地看向安王,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安王妃脸上并无任何异色,说道:“你父王说得对,爱情在权利面前什么也不是。”
她的行踪对这句话是十分认可的,毕竟那是她用血肉得出的经验。
“这么多年委屈你在外奔波,世子之位本就属于你的,浩宁日后想要什么也应该是他靠自己获得的,不该由你让。”
虽说季星昭并不相信安王妃的肺腑之言,哪有母亲不为儿子考虑的。
但也没有把话挑明,反正这个世子之位与他并未任何用处。
……
“陆语惜病了?”灵灵心中大喜,“还没有等到我出手,她就遭报应了,像她那样的贱人,早该下十八层地狱。”
彩莲说:“她父亲是太医,或许……”
只是提出自己猜测,让灵灵不要高兴的太早。
现在虽不清楚晋王妃突染什么疾病,但是有晋王的多方寻医已经陆太医的医术,说不定这病很快就好了。
但灵灵一听彩莲的丧气话,心中气不打一出来,“没人任何或许,这明明是天助我也,趁虚而入,趁火打劫是最好的进攻。”
“美人的意思是要将计划提前?”灵灵愣了一下,“不行,我们还没有和皇后娘娘商量,这般私自行动皇后日后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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