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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权贵:三爷野性难驯——风吹小白菜【完结外】

时间:2024-06-18 14:43:31  作者:风吹小白菜【完结外】
  “我不知道……”云珠黯然神伤,把头埋进被子里,“三嫂,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沈绣婉替她掩上房门。
  尚未来得及为云珠和顾令钧的爱情难过,梅香匆匆上楼:“不好了三少奶奶,小小姐的手受了伤,正在客厅里哭呢!”
  “霜霜受伤了?!”
  沈绣婉一惊,连忙下楼。
  客厅里乱作一团。拆
  霜霜捂着鲜血淋漓的小手,脸颊上挂满了泪珠子,哭得撕心裂肺。
  薛琴贞护着她的小儿子,站在那里大吼大叫:“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们家小庆吧?兄妹俩打打闹闹也是有的,不小心砸碎了花瓶实属寻常,霜霜自己蠢笨,非要去捡花瓶碎片,割伤了手,也能怪到我们家小庆头上?!妈,你说说这事儿是不是霜霜自己的错?!”
  傅太太坐在沙发上,本就烦云珠的事情,现在脸色更加难看。
  沈绣婉立刻上前,把霜霜抱进怀里。
  她低头看了眼小姑娘的手,手掌心划出了好深一道血口子,还嵌着许多尖锐的碎瓷片!
  她的心脏疼得紧缩了一下,红着眼圈道:“怎么回事?”
  霜霜搂住她的脖颈,呜呜咽咽:“哥哥自己打碎了花瓶,怕被奶奶责怪,就要我去告诉奶奶,说花瓶是我打碎的,还说我年纪小,奶奶肯定舍不得打我。我不肯,他就推我……呜呜呜……”拆
  沈绣婉脸色铁青。
  她搂着霜霜,抬眸盯向薛琴贞:“二嫂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薛琴贞不服气,“我们小庆最乖了,知道那只四方云龙纹花瓶是公爹最喜欢的古董,他才不会调皮地打碎它呢!都是霜霜不好,自己打碎了花瓶害怕被长辈怪罪,所以冤枉我们小庆!可怜我们小庆,好心带霜霜玩,没想到竟然成了替罪羊!”
  “二嫂,霜霜才三岁,难道她会撒谎吗?!”沈绣婉争辩。
  “三岁怎么了,现在小孩子坏得咧,刚能说话就会骗人!”薛琴贞甩了甩手帕,“总而言之今天晚上的事情跟我们小庆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休想把脏水泼到他身上!”
  沈绣婉紧紧抱住霜霜:“霜霜从不说谎!小庆推了她,难道不该向她道歉吗?!孩子们都在看着,二嫂身为长辈,怎么能在他们面前这样护短、这样不讲道理?!”
  “琴贞哪里不讲道理了?!”拆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突然传来。
  傅锡词从外面应酬回来,一边脱下大衣丢给女佣,一边护住薛琴贞母子。
  他今晚喝了酒,脸色比平常红,看起来有些可怕。
  他居高临下道:“你说是小庆推了霜霜,有谁看见了?!既然没人看见,凭什么就认定是小庆推的?!依我看,就是霜霜自己调皮,打碎了爷爷的古董花瓶,故意栽赃给小庆!我们小庆虽然读书不行,但从小到大人品是没得话说的!沈绣婉,你少在我们家撒泼耍横!”
  薛琴贞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她的丈夫虽然不如金城在外面地位显赫,t但好歹是个顾家的。
  不会叫自己的老婆孩子在家里受委屈。拆
  不像沈绣婉,金城再显赫又如何,她在傅家还不是受气包一个!
  她脆声道:“锡词,咱们上楼回房,不跟她们母女计较!”
  “好嘞!”
  傅锡词一手搂着薛琴贞,一手牵着小庆,白了眼沈绣婉,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地上楼回房了。
  沈绣婉浑身发抖。
  她只是想要一句道歉,却没想到二哥二嫂的态度这样恶劣!
  她求救地望向傅太太:“妈——”拆
  “你别找我!”傅太太厌烦地摆摆手,“我已经被云珠的事情折磨的不得安生,你别再拿这些琐事来烦我。”
  霜霜到底不是个孙子。
  她虽然疼爱,但也没有那么疼爱,不至于为了她责罚小庆。
  “妈妈……”霜霜哭得厉害,颤抖地举起自己血淋淋的小手,“妈妈,我好疼呀……”
  沈绣婉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她抱起霜霜,哽咽着往外走:“咱们去医院。”
第七十五章 无所谓,你想爱谁就爱谁
  今夜落了燕京的第一场雪。琭
  沈绣婉抱着霜霜急匆匆穿过庭院,路灯下的飞雪在料峭寒风中纷舞回旋,迎面落在眉梢眼睫上,带着些微凉意。
  她钻进汽车:“去医院!”
  白家私立医院夜里也在营业。
  沈绣婉抱着霜霜踏进医院,脸颊上还带着湿润的泪痕。
  “沈夫人?”
  一道声音突然从正前方传来。
  白元璟刚换下白大褂,这个时候正要回家,没想到却在医院大门口撞见了沈绣婉。琭
  他看了眼霜霜高高举起来的手,血液染红了小姑娘的衣袖,看起来触目惊心。
  “白院长!”沈绣婉声音发抖,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霜霜的手被瓷片割破了,现在伤口里面还嵌着一些细小的碎瓷片……”
  白元璟抱过霜霜,稍微查看了一番伤口,冷静道:“没伤到筋骨,你别害怕,我会亲自处理。”
  他一边转身朝诊室里面走,一边吩咐护士:“准备消毒水、麻醉药和针线。”
  沈绣婉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慌忙跟着他往楼上诊室走。
  白元璟把霜霜放到病床上,转头看向沈绣婉:“沈夫人先出去转转,这里有我。”
  沈绣婉崩溃地捂住嘴:“霜霜那么小,她最怕疼了,我想陪着她……”琭
  白元璟深吸一口气。
  母女连心,他不能叫沈绣婉呆在这里,看着霜霜伤口缝针的画面。
  她会心疼死的。
  他推了推玳瑁边的眼镜,温和道:“沈夫人,旁的医生也就罢了,你连我也不肯相信吗?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你再回来,好不好?我是燕京最好的医生,就算只是简单的缝针,我也比别的医生缝的更好,让病人少吃几分苦。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让霜霜的手留下疤痕。”
  沈绣婉含着泪望向霜霜,不舍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妈妈……”霜霜仰起头看她,小脸又委屈又坚强,“妈妈别怕!”
  沈绣婉哭出了声。琭
  明明霜霜自己也很害怕,却安慰她不要害怕……
  她边哭边笑,点点头道:“那妈妈去给霜霜买好吃的。”
  她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诊室。
  护士关上诊室的门,隔绝了她的视线。
  她失魂落魄地穿过长长的医院走廊,不期然撞到一个人身上。
  她抬起头,不觉怔住:“金城?!”
  是了,周词白手臂受伤,他这些天一直在医院陪她!琭
  她哽咽,泪眼之中流露出恨意。
  他有空在医院陪伴周词白,却没空回家看一看霜霜!
  如果今夜他在家里,她不信二哥二嫂还敢那般猖狂!
  小庆有爸爸护着,可她的霜霜什么也没有……
  可怜霜霜还总盼着爸爸回家,却不知道在她爸爸的心里,她们母女俩根本什么也不是,她们连周词白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傅金城眉尖轻蹙,伸手带上身后的病房门。
  他低声道:“我不过是几天没回家,你怎么就直接找了过来?词白还在里面休息,她刚睡着,你不要大呼小叫惊扰了她。”琭
  沈绣婉咬住嘴唇,眼眶通红,死死盯着他。
  傅金城从未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过这种情绪。
  浓烈的爱与恨交织在一起,像是烈酒泼向火焰时瞬间燃起的花火。
  他心底悄然涌出奇怪的感觉。
  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靠着墙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香烟的刺激,压制了心底那股异样的情绪。
  傅金城透过那副金丝眼镜望向沈绣婉,平静道:“等词白的手臂痊愈了,我自然就会回家。如你亲眼所见,我对她旧情难忘。沈绣婉,咱们的婚姻是父母长辈包办,我愿意对你负责到底。但是坦白地说,我没办法停止去爱周词白,爱原本就是无法克制的。”琭
  走廊的油漆刷得很白,连灯光也是惨白的颜色。
  远处的病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更显医院寂静。
  沈绣婉凝视傅金城,他生得那样英俊潇洒,又是那样风度翩翩出手阔绰,他是燕京城里最有名的傅三爷,是令舞女小姐们趋之若鹜的浪荡子。
  而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
  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沦陷了。
  之后,越陷越深,情难自拔。
  她以为,一个女人经年累月的情深,或许是可以打动他的。琭
  他那样高不可攀,这七年来他想怎样就怎样,夜不归宿、带着舞女出入各种场合、为情人一掷千金、当众抱着白月光消失在秀场,他在婚姻里是那样自由,就连夫妻之间最亲密的那种事,也全凭他的兴致来。
  她以为给他自由就好,她以为他在外面玩累了的时候,总会回到家里来。
  可是一个男人,一个手掌财权的男人,什么时候才算能玩够呢?
  也许她永远等不到了。
  眼底的憎恨,逐渐被失望所取代。
  她揩去脸上的泪珠,平静道:“无所谓,你想爱谁就爱谁。就算你陪着周小姐在医院住到明年,我也不在乎。你爱怎样就怎样,我权当你死了。”
  她转身就走。琭
  傅金城怔了怔,镜片后划过一抹惊愕和怒意。
  原先乖顺怯懦的女人,何时变成了这副尖锐的模样?
  他一把抓住沈绣婉的手臂:“什么叫‘住到明年’?什么叫‘权当我死了’?你今夜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沈绣婉,这些都是云珠教你的?!”
  “你也好意思提云珠?这两日,云珠被顾令钧伤得不轻,现在又高烧不起,却不见你这位亲哥哥前去探视!你怎么好意思提她?!”
  傅金城沉默。
  这几日,他白天在政府处理政务,晚上过来陪周词白。
  他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琭
  “至于为什么权当你死了……”沈绣婉顿了顿,喉咙里漫上浓浓的委屈与无助,“霜霜受伤了,你知道吗?小庆把她推进了碎瓷片里,她的手流了好多血,白院长正在给她缝针。我想让小庆向她道歉,可是二哥二嫂蛮不讲理,妈也不肯护着霜霜,是我一个人送她来医院的……”
  “金城,你有尽过一个爸爸的责任吗?!”
  说到最后,她声音发颤,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第七十六章 她都替傅金城害臊
  傅金城脸色微变。錺
  他沉声:“霜霜在哪间病房?”
  沈绣婉抬起哭红的泪眼:“怎么,不继续陪着你的周小姐了?”
  她讥讽的口吻里还夹杂着阴阳怪气,傅金城知道,她对他是有怨意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了许多,只得认错道:“对不起。”
  沈绣婉倔强地别过脸,不想接受他的道歉。
  她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病房里。錺
  白元璟已经给霜霜处理好了伤口。
  傅金城进来的时候,瞧见小姑娘的手上包扎着白纱布,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哭红的脸颊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子,约莫受了很多委屈。
  白元璟正蹲坐在霜霜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抚着什么。
  他又从白大褂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温柔地递给霜霜。
  霜霜用完好的那只小手握住棒棒糖,一边吮吸一边冲白元璟露出一个乖巧听话的笑容,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叫人心都要化了。
  这样温馨的场景,令傅金城的心底产生了些微异样。
  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妥。錺
  他上前,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霜霜?”
  霜霜正吃棒棒糖,闻言眼睛惊喜一亮,奶声奶气道:“爸爸!”
  沈绣婉随后一步进来,看见傅金城把霜霜抱到了怀里。
  霜霜笑眯眯的:“妈妈没给我找到好吃的,却给我找到了爸爸!妈妈真好,妈妈知道霜霜不想要好吃的,霜霜想要爸爸!”
  沈绣婉微微一笑。
  孩子面前,她都替傅金城害臊。
  她都不好意思告诉孩子,她爸爸是在这里照顾他的前女友。錺
  她转向白元璟,眼底含着几分真挚:“白院长,这次多亏你了。我每次进医院都是你帮我,t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沈夫人客气了,”白元璟微笑,“沈夫人哪天若是得空,不妨也来做个身体检查。”
  沈绣婉知道,他是指自己怀孕的事。
  她这一胎并不稳。
  她点点头:“多谢白院长关心,我记下了。”
  白元璟转身离开,把病房留给了他们一家三口。
  霜霜很久没见过爸爸了,此时不禁缠着傅金城撒娇,一会儿说起自己学会画小兔子了,一会儿又说云珠姑姑夸她画得很漂亮,央着傅金城回家看她的画。錺
  她今夜受了伤和惊吓,说了片刻的话,就窝在傅金城怀里睡着了。
  像是害怕爸爸趁她睡觉时悄悄离开,小手还紧紧抓着傅金城的衣襟。
  沈绣婉拿过暖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入冬的寒夜,她忙碌了整整一晚,连手脚冰凉也顾不得了。
  直到捧着这杯热水,她仿佛才重新恢复身体知觉。
  她靠在桌旁,垂着眼睫喝了一口热水,疏离道:“就不麻烦你送我和霜霜回家了,毕竟这里还有周小姐需要你照顾。”
  傅金城看她一眼。錺
  女人出来得匆忙,几绺乱发从额前垂落,显得人不是那么精神优雅,她近日似乎瘦了些,苍白的小脸格外尖俏,从前饱满丰润的脸颊也落了两痕阴影。
  他沉默地抱起霜霜,朝医院外面走去。
  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的。
  方副官的汽车停在马路对面。
  见两人出来,他连忙打开车前灯。
  燕京的初雪在橘黄色的车灯前纷飞乱舞,地面积了一层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这个时候马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道路朝黑暗延伸,隐约能看见远处的点点灯火。
  穿过马路的时候,刺骨的北风携裹着大雪迎面而来。錺
  沈绣婉看见傅金城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回眸看了她一眼,才继续朝那辆汽车走去。
  沈绣婉不知道回眸的这一刻,金城在想什么。
  但他大抵是不在意她的。
  沈绣婉又想起三年前,她和金城回姑苏老家的情景。
  那个冬至的夜晚,姑苏满城落雪,远处有烟花爆竹的热闹声响,他牵着她的手穿过蜿蜒静谧的巷弄,把陈旧的祖宅远远甩在身后,像是一场绝不回头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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