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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们店关门的这段时间，京城定然会有店铺学你们的炸鸡。到时候抢了你们的生意，待你们时隔数月再开店，又有多少客人能记得你们？你们到时候，还能有现在这般好生意吗？”
掌柜的无奈拱手，“这也是实属无奈的事情，若非万不得已，我们东家也不至于关店。实在是东家要去做的事情实在重要，又实在缺人手，不得已而为之。”
“诸位都是顾家的熟客了，不只是来买顾家炸鸡，还经常光顾顾家小吃。知道我们东家是最在意客人的。东家先开的顾家小吃，开顾家小吃的初衷便是希望能让更多的百姓都下的起馆子，吃得了更多的美味。即使后面再开了忘忧小憩，也是为了方便女客。再往后开跑腿铺子，货运铺子，到顾家炸鸡，无一不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帮助到更多的人。”
“咱们东家做生意，从来不只是为了赚钱。”掌柜的道，“也绝不是钱赚够了，就不拿客人当回事了。”
“相反，实在是因为这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不得不将铺子暂时关闭的。”掌柜的道。
众人被掌柜这么一说，也都想起来了。
开跑腿铺子的初衷，是为了方便时间不够用，无暇分身的百姓，也是为了让伤兵有能力挣钱养家糊口。
开货运铺子，也是为了让没有财力的普通百姓，也能给亲友寄送东西。
有人便问：“这次你们东家，是又要做什么新买卖了吗？”
“我真不知道。”掌柜道，“我们东家是个谨慎的人，每次都是要等到弄得差不多了，确定可以干，才会透露出来。”
“也是。”客人纷纷道，“之前每个铺子也是突然就开起来的，连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都不知道。”
“你们东家确实不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做生意的同时也是想着为百姓的方便，这点是很不错。”
掌柜赶紧拱拱手，“感谢诸位的理解，咱们东家也是希望能够尽快把事情办妥，早些回来将炸鸡店再重新开起来。”
“哎，既然都关了，我们便是不乐意也没办法，只希望你们东家能早点儿回来。也希望等你们东家回来的时候，炸鸡生意还有的做吧。”
“不过如果需要伙计，可以从各地抽调，怎么还把京城的炸鸡店的伙计都调走了？”
掌柜道：“现在炸鸡店要开到各地区，其他地方的炸鸡店要开张，没有经验。伙计们，其中有一部分被抽调到各地去培训新店的伙计了。东家那边的事情，则是从各地的铺子抽调的伙计来做的。”
“只是炸鸡店是新生意，需要大量的往各地开出去。咱们各地顾家小吃的客人都催得紧，要东家赶紧去他们那儿把炸鸡店也开起来。”
“其他地方的炸鸡店也是刚开张不久，经验还不足，也没办法培训其他新店的伙计。”掌柜道，“唯有咱们京城的炸鸡店，开店时间最长，伙计们的经验最丰富，包括厨子，都被派出去培训其他店的厨子了。”
“为了让各地的炸鸡店尽快开张，只能暂时让咱们京城这边的伙计和厨子，一家一家的去培训，抓紧培训完了，便让他们抓紧时间回来。”
“那被抽调过去培训的伙计和厨子若是先回来了，炸鸡店能否先开起来？”客人问道。
“定是能的。”掌柜道，“也指不定是咱们东家先回来，还是伙计和厨子先回来呢。”
“希望他们快些培训完，快些回来吧。”客人无奈道。
“哎，我看难，咱大熙这么大，顾家的生意开的又多，一直开到边关去呢。他们一家家店的培训过去，咱可有的等呢。”
掌柜只好说：“好在咱们这儿，已经吃过一段时间炸鸡了。其他地方都没吃到呢。想想咱们店伙计出去培训花的时间，其实也是他们其他地方等开业的时间。这么一算，是不是还是咱们这儿吃的炸鸡更早一些？”
“你就安慰我们吧。”客人
无奈道。
再怎么无奈，炸鸡店也暂时关了。
赶来买炸鸡的客人只能无奈离开。
在这些失望的人群中，还有被潘伦赤派出来买炸鸡的小内侍。
之前三皇子给圣人送了炸鸡，圣人尝过后果然好吃。
但因宫中规矩，圣人即使爱吃，也不能吃多，最终也只吃了一根鸡腿。
余下的都赏了人。
平常百姓去店里买炸鸡，吃到最后多少都会感觉到油腻，需要吃点儿酸甜口的解腻。
但是到了圣人这里，别说吃到油腻了，刚吃到兴起，便不能吃了。
因此那之后一连数日，圣人都想炸鸡想的不行。
圣人虽说在宫中尝遍珍馐。
但每道菜，从御膳房远远地送来给圣人。
摆到桌上的时候，已经没那么热乎了。
在等侍膳内侍试了毒，等圣人能吃的时候，温度已经是微温，早就失了刚出锅时候的美味。
但三皇子送来的炸鸡不同，虽然路上也花了些时间，但三皇子一路快马加鞭的进宫。
进宫之后一路小跑，不像传膳的内侍，要走的慢，走的稳。
因此三皇子将炸鸡送到的时候，温度可比御膳房送的膳食到圣人桌上时要热乎多了。
再加上炸鸡炸过两遍，便是温度下降，也依旧保持外表酥脆，内里多汁。
又是新鲜的吃食，便是尝遍了珍馐的圣人也不曾吃过这样的吃食。
吃过一次，念念不忘，这几天想的不行，终于是忍耐不住，便唤来了潘伦赤，让他叫人出宫买去。
当日圣人把余下的炸鸡赏了人，潘伦赤自然也是吃到了，也觉好吃，也是想得不行。
可他又不能自己个儿偷偷的买。
如今圣人一说，潘伦赤也是高兴，让自己的小徒弟出去买，顺便给自己也买上一份。
于是，圣人和潘伦赤，一起期待着小内侍将炸鸡带回来。
第291章 善意
谁知小内侍回来，提心吊胆的见了潘伦赤，把顾家炸鸡竟然暂时关店的事情说了。
“关了？可说了何时再开？”潘伦赤赶紧问。
“没呢。”小内侍摇摇头，将掌柜的话说了。
潘伦赤奇怪，最近也没听说李慕慕又想到了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主意啊。
李慕慕忙什么去？
抽调一部分伙计去帮忙，又抽掉其余的伙计去培训新店的伙计？
潘伦赤可是在宫中混迹几十年的人精了，总觉得这理由不是很充分。
打发了小徒弟，潘伦赤便低着头，弓着腰进了御书房，静悄悄的来到圣人的身旁，小声将事情说了。
“关了？”圣人错愕，“那朕的炸鸡……”
圣人第一反应便是后悔，早知道昨日甚至是前日就买了啊，何必非要等到今日？
而且他前几日便已经想吃了，但是又不想被口腹之欲所左右，所以生生的忍到了今日，才叫人去买。
早知道，他就不忍了啊！
这倒好，原本忍几日便好，现在生生的变成了要忍数月。
而后，圣人才想起来问原因，“为什么突然关店了？之前可曾说过今日会关店？他们生意不是很好吗？应不是生意做不下去关的店。”
潘伦赤便将刚刚小徒弟与他说的，跟圣人说了。
潘伦赤现在比较害怕的是圣人会叫姚兴才过来问话。
姚兴才是圣人给过去的。
若真把姚兴才叫过来问话，姚兴才也不能不说。
但若是说了，便是背主。
总之是两头不讨好。
潘伦赤心道，与其让圣人说，不如自己先想办法替姚兴才挡一挡，便道：“圣人，可要叫姚兴才过来问话？”
“虽说您将他给了顾家，但便是顾家也越不过您去。”潘伦赤低头说。
“行了，朕知你担心你这个徒弟。”圣人道，“既然将他给了顾家，顾家便是他的主子了，朕不会叫他过来为难。”
“再说，既然你也说了，谁也越不过朕去，那朕便把李氏直接叫来便
是，她还能欺君不成？”圣人道。
潘伦赤叹了口气，他能替姚兴才挡一挡，却没办法替李慕慕挡了。
想到李慕慕对他也是客气有加，虽接触不多可潘伦赤对李慕慕的印象也是极好。
不然也不会愿意让姚兴才去顾府，全因看好顾尚卿和李慕慕。
许多事情能帮，他也乐意帮。
只是这事，委实不是他能帮得了的。
他都能猜到李慕慕很可能是为了顾尚卿才离开的，圣人又如何猜不到？
所以，圣人叫李慕慕过来，他根本阻止不了。
“去，传李氏过来。”圣人道。
“是。”潘伦赤离开，叫来刚刚去买炸鸡空手而归的小徒弟，悄声道，“你去顾府接顾三夫人进宫。”
“另外，与她说一下，圣人今日想吃炸鸡，可惜店关了。”潘伦赤道，李慕慕那么聪明，只这句话便够了。
李慕慕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小徒弟点头应道。
“还有，再与顾夫人说，圣人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关闭店铺。”潘伦赤道，“你与她说，圣人已经知道了炸鸡店掌柜的解释。”
但圣人仍旧想知道李慕慕关闭店铺的原因，便是因为显然圣人并不相信炸鸡店老板的解释。
潘伦赤让小徒弟这么说，李慕慕会明白的。
“是。”小徒弟点头。
潘伦赤想了想，没再有什么好嘱咐的了，便让小徒弟赶紧去顾府。
宫中遣了内侍来，顾家也是十分紧张，顾母忙请小内侍进堂中坐。
小内侍恭敬地拒绝，“多谢老夫人美意，只是圣人还在等着，奴才也不敢耽搁。”
李慕慕不慌不忙道：“那咱们走吧。”
“顾夫人。”小内侍又对顾夫人说，“奴才在出发之前，潘公公特意嘱咐奴才与夫人说，圣人今日原是想吃炸鸡的，还遣了奴才去买。结果奴才去到，发现炸鸡店今日开始，暂时关店了。”
李慕慕一想便明白过来，小内侍又道：“奴才在那儿也听了掌柜的解释，回去如实说与潘公公听，潘
公公又禀报给了圣人。圣人传顾夫人，便是想问问，顾夫人到底为何突然关店。”
李慕慕听到小内侍说的这两个事情，便知晓了圣人叫她进宫的意思。
潘伦赤可真是帮了大忙。
潘伦赤的这番好意，李慕慕记在心里，便道：“多谢公公，咱们立即去吧。”
“顾夫人，你不用准备一下？”小内侍愣了一下。
潘伦赤让他与李慕慕说这些，尤其是让李慕慕知道圣人想要吃炸鸡，显然是想让李慕慕在家现炸一些炸鸡，带着进宫。
先给圣人解了馋，也能让圣人有一个好心情。
那么后面的事情，圣人一高兴，兴许便步那么追究了。
李慕慕微笑道：“我知晓潘公公的意思，只是我若真准备了炸鸡带进宫去，不就坐实了潘公公与你提前与我说了这些？”
“这些话，圣人并未吩咐可说还是不可说。可若圣人不希望你们说呢？我岂不是害了二位？”李慕慕道，“也许运气好，圣人并不追究，但不论怎样，潘公公对我有这番好意，我便不能连累潘公公。”
“我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进宫去。”李慕慕道，“不过，至少我知道了圣人叫我进宫的原因。”
李慕慕朝小内侍行了一礼，“多谢公公。”
小内侍赶忙侧身避过，“不敢不敢，奴才怎敢受夫人的礼。”
难怪师父他老人家如此帮忙顾夫人。
顾夫人对他这样一个小内侍都如此礼敬，更何况是对潘公公呢。
于是，顾母便叫人套了马车，李慕慕随小内侍往宫中去。
到了御书房门口，潘伦赤见到李慕慕，忙迎上来，却不见李慕慕手里拿着任何东西，也闻不着炸鸡的香味儿。
上次三皇子带炸鸡来的时候，刚走近，他便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呢。
“顾夫人……”潘伦赤疑惑的叫了一声。
李慕慕那么聪明，应该听得懂他的暗示才对。
李慕慕深深地朝潘伦赤行了一礼。
潘伦赤忙避过，“顾夫人，可是折煞奴才了。”
第292章 臣妇有罪
“公公大恩。”李慕慕低声道。
这会儿圣人正在里头等着，潘伦赤也不能多说，只好道：“夫人客气了，圣人在里头等着，奴才去与您通传。”
说完，潘伦赤便进了御书房，同圣人道：“圣人，李氏到了。”
“传。”圣人说了一声。
潘伦赤去带着李慕慕进来，圣人看看李慕慕，道：“你就这么来了？”
李慕慕忙跪下道：“是臣妇失仪。”
圣人：“……”
失什么仪，他是问她怎么空着手来的，也没带炸鸡？
“你可知，朕唤你来是为何？”圣人问道。
李慕慕趴跪着问：“臣妇不敢揣测圣意。”
“你这妇人，实在狡猾。”圣人没好气儿道。
这些人，一个个嘴上说着不敢揣测圣意，但心里头的猜测从来没停下过。
“臣妇有罪。”李慕慕忙说。
“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圣人又道。
李慕慕额头贴着地，道：“圣人说臣妇狡猾，那臣妇便是有罪。”
“你……”圣人都给气笑了，“行了，你起来说话。”
“谢圣人。”李慕慕说完，便站起了身。
“你顾家炸鸡的味道属实不错，之前三皇子买来与朕尝过。”圣人道，“今日朕派人去买，怎知你竟然关店了。”
“可是为何？”圣人问道。
李慕慕如实道：“臣妇要去找夫君。”
圣人都没想到，李慕慕竟然如此诚实。
他想过李慕慕会拿炸鸡店掌柜的那番话来回他。
谁知李慕慕压根儿没有搪塞，直接说了实话。
不过倒是与他的猜测一致。
圣人不无一点儿得意的想，果然被朕猜着了。
“你要怎么找？”圣人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夫君此行机密，他不肯与臣妇说，但是被臣妇猜着了。臣妇与他说，臣妇猜猜看，若是，他不需要承认。”李慕慕道。
圣人：“……”
李慕慕确实聪明，她能猜着，圣人一点儿都不意外。
“所以臣妇知道，他是去突厥了。”李慕慕道，“是为了营造大熙在意苏芷儿的假象去的突厥。”
“他这一去，很难。”李慕慕道，“比偷偷把苏芷儿带回来还要难。”
“去带回苏芷儿，至少还能尽可能的隐瞒自己的行踪，不叫突厥人发现，还有三分的安全。”李慕慕叹了口气，“可是，他不带回苏芷儿，要让苏芷儿继续误导突厥人，要让突厥人对苏芷儿深信不疑。他必须让突厥人知道他是为了苏芷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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