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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大臣也有些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户部尚书罗荣期问工部尚书耿明光，“刚刚在大殿之上，二皇子和苏芷儿说过是顾夫人被女鬼附身了吗？”
耿明光眨眨眼，“没有吧，我没听到他们有这么说。”
众人小声议论，苏芷儿没有听到。
否则她就会知道，她的面纱真的是白戴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苏芷儿，什么圣女，在众人眼中就是个笑话。
二皇子忙道：“我们何时说过顾夫人被恶鬼附身？”
顾尚卿冷声说道：“在你们来之前，便有茶馆的说书先生说什么女鬼附身一原配的故事，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附身原配抢了另一个女子的姻缘。”
“这说法正与你们的圣女苏芷儿的说法吻合，她在去突厥当你们的圣女之前，便说什么上一世是我的妻子，而我的原配早就死了。但是这一世，我与我的妻子感情极好，她也没有如苏芷儿所说早逝。”
“苏芷儿口口声声说是我妻子破坏了我与她的姻缘。”
顾尚卿冷嗤一声，“简直可笑。”
“不过，这也正与说书先生的故事对上了。原配早逝，被女鬼附身，仍旧与我在一起，抢了苏芷儿的姻缘。”顾尚卿满是嘲讽的说着这些话。
“这故事在街头巷尾已经传遍，没多久，你们便进京。苏芷儿摇身一变成了突厥的圣女，什么天授圣女，不过是我大熙的阶下囚而已。”顾尚卿道，“苏芷儿说我身上恶鬼气息最浓郁，又要来我府上看。”
“不就是为了过来指着我的妻子说，她被恶鬼附身了吗？”顾尚卿冷声道。
顾尚卿的声音很高，不只是让在场的大臣们都听到了，便是连过路看热闹的百姓都听到了。
“什么？突厥的圣女竟是大熙的囚犯过去扮的？”
“那她这算什么圣女啊。”
“这种囚犯说的话，怎么能信。”
“他们突厥人是不是脑子不好，竟让一个大熙的囚犯去他们那儿当圣女？”
“原来之前茶馆那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就是这个假圣女传的啊！”
“她竟然说顾夫人是恶鬼附身？”
“恶鬼附身肯定要干坏事啊，顾夫人又没干过坏事！”
“你想什么呢，都说她是假扮的圣女了，那她说的肯定也是假的啊。就是胡说八道，冤枉顾夫人的。”
“顾将军之前就打过突厥，肯定被突厥记恨了，所以才冤枉他的妻子。”
李慕慕不禁看向顾尚卿。
原来顾尚卿是这样的打算。
怪不得顾尚卿会直接让她出来，原是早有主意，不会伤害到她。
顾尚卿故意大声把这些话先一步说出来，便是让人有先入为主的想法。
知晓这些都是苏芷儿和二皇子冤枉李慕慕的计谋，只是被顾尚卿先一步识破了。
顾尚卿将此事与前些时日茶馆说书先生说的那些联系在一起，让人更加相信这是苏芷儿和二皇子的阴谋。
什么恶鬼附身，都是他们编出来要冤枉李慕慕的。
而且，顾尚卿说的这些联系，实在是太叫人可信了。
第335章 对峙
先是说书先生说了恶鬼附身的故事。
然后突厥来京，今日觐见圣人，便忽然说什么京中有女鬼，大臣和圣人身上都沾染上女鬼气息，顾尚卿身上沾染的气息最深的事情。
不正与说书先生的故事对上了吗？
先前大臣们还没有将这件事情与先前街头巷尾流传的说书先生的故事联系在一起。
单纯只是觉得苏芷儿假扮圣女，那算劳什子圣女，说的事情压根儿就是胡说八道罢了。
苏芷儿有个屁的能力。
什么预知未来，感知邪恶气息，都是假的。
若是真的，何至于沦落到突厥？
也不知道突厥那帮人是怎么想的，故意造了一个圣女，还是真就傻乎乎的信了苏芷儿的胡说八道。
所以苏芷儿假扮圣女说的话，他们也是不信的。
直到刚刚顾尚卿将茶馆说书先生的故事与之联系起来，大臣们恍然。
这下更不信了啊。
苏芷儿今日信誓旦旦说什么顾府有邪恶气息，怕就是冲着李慕慕来的。
但现在顾尚卿抢先一步将这些全都说出来，算是把苏芷儿的路堵死了。
便是接下来苏芷儿依旧指着李慕慕说她被恶鬼附身了，也没人信了。
人家一听就是苏芷儿的阴谋，谁信啊。
可是，苏芷儿若是不说，那便是计划破灭了。
便是现在，苏芷儿还没说什么，周围的百姓已经多重猜测，已经先不信苏芷儿的话了。
不论苏芷儿说什么，他们都不信。
“跟着突厥人的，能是什么好人？”
“好好的大熙人不当，非要跟突厥人搅和在一起，分明就是为了陷害大熙忠良！”
“我听闻，顾夫人的跑腿铺子，设立初衷就是为了让那些生活不便，找不到活计的伤兵能有糊口的活计，能自力更生。后来伤兵们在跑腿铺子干活，不只是能糊口，甚至日子还过得越来越好，有的甚至还买了房子。”
“是啊，京城的伤兵不多，是因为京城居住不易，花费太
多，伤兵们不愿过来，更喜欢在离家更近的一些地方做活，所以京城铺子里的伙计大都是身体健全的人。”
“可是顾夫人终究是解决了返乡伤兵的生计问题。”
“是啊，而且那方便面，不只是给了朝廷军队便利，便是那些出门跑商的人，都赞不绝口。”
“可不是嘛，连突厥人都眼馋，上次来和谈，还带了一箱回去呢。”
“顾夫人这么好，苏芷儿冤枉她是女鬼附身？简直是没有良心！”
“她跑去跟突厥人勾结，反过来构陷于大熙有功之人，其心可诛！”
“反正突厥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跟突厥人勾结的人，纵使是大熙人，说的话我也不会信。”
“说什么呐！那苏芷儿已经不是大熙人了，从她跟突厥人勾结在一起，她就已经不配当大熙人了。她说的话，自然不能信了。”
“而且，她本就是蓄意构陷顾夫人，她的话我才不信。”
“她一个假扮的圣女，能说出什么真话来。”
苏芷儿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说，顾尚卿已经让自己的话不被别人相信了。
而这些人，竟然一眼就能将她认出来。
姚兴才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日是无事了。
顾将军早有准备，才不会让夫人受伤害。
“二皇子殿下，圣女现在可说我顾府到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顾尚卿冷声说道。
“另外，我们都知道你们突厥的这位圣女就是苏芷儿。她既能听得懂我们大熙话，更会说我们大熙话。她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大熙人。”顾尚卿道，“便不用再装作不会说我们大熙话的样子，还装模作样的由二皇子殿下代为转达了。”
“有什么话，圣女可直说。”顾尚卿虽还是叫着圣女，可这二字从顾尚卿的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嘲讽。
苏芷儿涨红了脸，面纱未遮盖到的地方也是通红一片。
被顾尚卿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戳穿，原本在这里没有进顾府是为了让李慕慕丢脸。
没想到现在反倒成了她先丢脸了
。
苏芷儿干脆也不装了，因为也是装不下去了。
但她的面纱仍未揭去，只道：“我并非信口胡诌，现在的李慕慕，确实不是当初的李慕慕了。”
顾尚卿冷笑。
见他如此，苏芷儿道：“李慕慕，你可敢与你的亲生父母对峙？”
“虽然我与父母的关系并不好，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为了利益可以陷害我，算计我。甚至当初我刚刚开始做生意，还没有铺子，只是在街边摆个小摊的时候，他们便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毁了我的生意。”李慕慕道。
“但是没关系，你尽管叫他们出来，我不怕与他们对峙。”李慕慕道，“是非公道，不是他们几句话便能歪曲的。”
苏芷儿有些不解的的看着李慕慕。
李慕慕真是一点儿都不紧张。
按道理李慕慕若是假的，真正的李慕慕的过去是改变不了的，与李慕慕现在的言行对不上号，她该紧张才对。
苏芷儿心中有些疑惑，又觉得李慕慕怕是在逞强。
于是，苏芷儿还是叫人把李父李母给带了过来。
“李慕慕，现在你父母就在这里。”苏芷儿道，“我知你巧舌如簧，也必不会承认你父母所说之话。但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力，亦不会被你几句话蒙蔽。”
李慕慕不言，就看着苏芷儿叭叭的说。
苏芷儿又对李父李母道：“如今我们在这里，你不必担心李慕慕势大，会报复你们。”
“我为突厥圣女，我旁边这位亦是突厥二皇子。”苏芷儿道，“虽日后远在突厥，但我们在这儿也有些说得上话，又有大家伙一起盯着，李慕慕不敢报复于你们。”
“你们尽管如实说来便可，不必担心李慕慕的报复。”苏芷儿道。
“好。”李父李母齐齐点头。
“我且问你们，在嫁人之前，在娘家的李慕慕，是个什么性子？”苏芷儿问道。
李父李母互看一眼，李母才道：“反正不惹人喜欢，如她现在这般，凡事都要掰扯个清楚，还天天怨我们对她不好。”
第336章 反向证明
苏芷儿心道谁叫你们说这些了，便道：“那李慕慕现在的性子，同以前可有什么不同？”
李母又道：“她这个人，惯会装模作样。以前在家里装可怜，装柔弱，到了婆家就不装了。你们也不能怪我们不喜欢她。”
什么？
苏芷儿急了，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之前李父李母明明说的是，李慕慕性格前后截然不同，根本就是两个人！
苏芷儿急道：“你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之前说的是李慕慕在出嫁前，根本不是这样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是啊，我们是这么说的。”李母点头，“因为她出嫁前在家装柔弱，装可怜，把对我们的不满都装在心里呢。出嫁之后，在婆家没人跟她争，她就当了老大，本性就暴露出来了，便是现在这样子了。”
李母撇撇嘴，“要我说她也是真厉害，一装装十几年，在家中竟是分毫不露。要不是出嫁后，顾家人不与她计较，她才露出本相。不然的话，遇到也不许她嚣张的，她还能继续装呢。”
“要我看，顾夫人的爹娘才是不像话的。”有百姓低声与身旁的人讨论，此时甭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大家站在一起吃瓜，便都是好瓜友，“一瞧便是对顾夫人非常不好的。”
“是啊，哪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更不用说，顾夫人如此能干，这要是我闺女，我做梦都能笑醒，哪能像他们呢。”
“我姐要是不隐忍，在家中如何能活得下去？”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竟是李有康。
“有康？”李慕慕惊讶道，“你怎突然回来了？”
李有康这阵子一直在各处管理顾家炸鸡的生意。
顾家小吃已经在大熙各地全面铺开，有了一套很成熟的经营系统，基本不需要怎么特别劳心的去管。
李有康只需要在一年里去几次查查账，看看各地的经营便好。
现在李有康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顾家炸鸡上面。
他正在大熙各地踩点，在没有开顾家炸鸡的地方
，选出开顾家炸鸡的先后顺序，然后招工，开店，等等各项工作，忙得很。
怎突然就回来了？
“姐，我在外头负责顾家炸鸡的开店，去到崇安附近，想着离家挺近的，便想要回去看一看。谁知回去之后，爹娘并不在家，问过大哥大嫂，他们吱吱唔唔，最后说出爹娘又跟不知道谁来了京城。”
“我担心他们又要伙同不知道谁来陷害你，便赶紧往回赶了，同时还写了信，不过信好像比我回来的慢一些。”李有康道。
看得出李有康为了尽快的回来，路上一定很少休息，浑身疲惫的样子。
身上还带着些灰尘，衣服皱巴巴，亦不知道多久未换过了。
“李有康，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我白生你了！”李母见到李有康如此紧张李慕慕，而且知道他们来了京城，第一时间不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反倒是先担心他们又会对李慕慕不利，顿时气的跺脚。
“原先我姐在家中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好意思说出来吗？”李有康冷声道，“你们说她装，她不装能行吗？”
“她要是不隐忍，不弱势一些，就要被大哥打死！家中你们就只疼大哥，只当大哥是自己的孩子，我还算好的，至少不被打骂，大哥剩下的有我一口，我剩下的才有姐姐的。”李有康道。
“在家中，稍微惹得大哥不高兴，就要被他大骂，姐不隐忍能行吗？”
李有康的话，无疑解释了李慕慕原先在娘家，与在婆家的性格为何相差那么大。
她原先在娘家，只是为了生存而选择隐忍，选择隐瞒自己的真实性格。
李有康确实是这么想的。
李慕慕到顾家之后，生意做得如此红火，还认识了许多大人物，现在连圣人都见过，更成了县君。
愈加说明以前的李慕慕就是在隐忍。
而且，李慕慕一直没变的，便是对他一直很好。
再说了，就李慕慕生活在李家那种环境，不忍行吗？
就算是如此，李慕慕的亲事，也是被李家给卖了的。
好在李慕慕运气好，遇上了好婆家。
李有康不禁想，这大概是李慕慕隐忍半生才换来的好运气吧。
一旁围观的百姓听了，不禁连连点头。
“怪不得顾夫人能成功，凭借她的心性，不成功都难。”
“她如此能忍，才能干成大事。”
“这苏芷儿叫顾夫人的父母来指认，有什么用？这样的爹娘，便是说顾夫人再不好，我都不会信的。”
“就是，谁知是不是拿了钱，故意来说些昧良心的假话的。”
李有康道：“爹娘，难道我跟姐给你们的钱还不够多吗？”
“我们每月都给你们银子，足够你们在城里买个宅子，再买些下人，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李有康道，“便是不需要再种田，这辈子也能舒舒服服的，不愁吃穿。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来陷害姐姐？”
“他们给你们的钱，是一时的，可是我跟姐却是养你们一世啊！我们给你们的钱，难道还不如他们多吗？”
“一辈子的钱，肯定比一时的多啊。”有围观的百姓道。
“可是他们就是贪心，能有什么办法？便是你们给的再多，他们也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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