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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大气。”
“我看刚刚那两个人，生意根本做不长久。”
“那两个人，都是不讲理的。那样的人做生意，能做出什么好来？”旁边朝食摊的老板哼了一声，“你们买了她们的小吃，若说一句不好吃，怕是她们还要怪你们故意砸她们招牌，看不得她们好呢！”
“说的是。”
“确实很有道理。”
“诶，你们谁去尝尝她们家的味道到底如何啊？”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这不是舍不得再买一份吗？”
“我不去，我也舍不得，还是买顾家小吃的放心。”
“是啊，这边的已经很好吃了，除非她们能做的比这里还好吃，不然我才不去买。”
“刚刚她打开锅的时候，那味道分明就淡淡的，闻着就不怎么样。”
而李母和张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免费摆摊的地方，只不过这边人群来往的不多。
旁边也有几个人在这儿摆摊卖点儿自家种的菜，自家产的蛋之类的。
李母和张氏把摊子支了起来，两人便卖力吆喝。
李母：“来看看李家小吃卤下水，跟顾家小吃一模一样的味道。”
张氏：“顾家小吃的味道现在已经不行了，但我们李家小吃，就是跟以前的顾家小吃一个味道的。”
李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李慕慕是我闺女，所以她就把配方给我了。”
张氏：“我们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家，你们尽管买来吃，绝对没错的。”
路过的，还真有在顾家小吃买过的客人。
虽然吃过好吃，但也不至于天天买的程度。
所以今天便没有去排队。
正好路过了李家小吃摊，听到她们这么说，便买来试试
。
“老板，怎么卖的？”买过顾家小吃的客人过来问。
“跟顾家小吃价格一样，5文钱一斤。”张氏忙说。
“有试吃没有？”客人又问。
张氏眨眨眼，不解的问：“试吃？什么试吃？”
试吃是什么玩意？
“顾家小吃的老板娘，都会在摊子上摆一些切成丁的下水，没吃过的可以先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吃再买，不好吃就不买。”客人说，“那老板娘说，这就叫试吃。”
李母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怎么？
东西没卖出去，还想免费吃？
“对啊对啊。”又有人说道，“我们都排队试吃过，也买过的。”
“怎么，老板娘，你舍不得啊？”有人说道。
“做生意不能这么小气，像人家顾家小吃那样，大气一点儿。”有人说，“其实顾家小吃给的试吃也不多，每种卤味都是切成指甲那么大的小碎丁。但不管怎么说，都能让人先尝了，不至于买了不好吃，又觉得浪费不是？”
“你们到底有没有试吃啊？没有我就走了。”
“就是，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下水好不好吃。”
“光听你们说跟顾家小吃一个味道，我们没有吃过，怎么相信？”
张氏转头看向李母，“娘，怎么弄？”
“拿出来点儿，给他们尝尝吧。”李母不情愿的说。
“哎！”张氏捞出卤好的下水，小心翼翼的切碎丁。
那小气劲儿，恨不能只从下水上切下一层薄薄的皮。
客人看到她这番作态，嘲讽道：“老板，就你切下的这一层皮，谁能尝出是什么味道？”
“指甲盖大小的肉丁都不舍得啊？”
“光你们这小气劲儿，跟人家顾家小吃就比不了。”
李母就听不得别人说她们不如顾家小吃，顿时黑了脸，对张氏说：“你干什么呢！切大点儿！”
张氏一咬牙，切下一块小手指甲盖大小的碎丁，给了客人，“你们尝尝吧。”
第51章 难吃
客人一边徒手捏着，一边摇头，“人家顾家小吃的老板娘，用细细的树枝子，削成了小细枝，清洗干净之后才给我们，让我们插着吃呢。而且每个人一根，吃完就扔，绝对不给别人用，干净得很。”
“都给你们吃的了，怎么还那么多事儿啊！”李母不乐意的嚷嚷。
“你这是什么态度！”客人不乐意的把肉丁给她丢回到案板上，“好似我们是乞丐！谁稀罕你这点儿！”
说完，便气呼呼的走了！
“伱才是，说吃又不吃的，耍人玩呢！”李母气道。
被李母这么一闹，又有好些人被气走了。
倒是有即使李母这样子也依然不走的，说：“我来尝尝味道到底如何。”
说完，便捏了一小丁大肠碎丢进嘴里。
结果还没嚼，客人便弯腰把大肠吐了出来，“呸！呸！呸！”
“怎么着？不好吃啊？”旁边人好奇地问。
“就你这也好意思说是跟顾家小吃一个味道？”那客人都气笑了，“当我没吃过顾家小吃呢？”
整个安平镇，但凡家里不是连口饭都吃不上的，普通老百姓几乎都买过顾家小吃的卤下水吃了。
“你这大肠，臭的很，怕是里面都没清洗干净。卤的味道又淡，你们连料都舍不得放，还好意思说跟顾家小吃一个味道？”
“这么难吃啊？”有人好奇的捏起一块猪肺丁，咽倒是咽下去了，却是一脸要吐的表情，“你们这颜色都不对，别说跟顾家小吃比了，便是与镇西边那家后来开的比都比不上。”
“太难吃了，各位不要试了，白白恶心自己。”
“这味道，骚的我连午食都吃不下了。”
李母黑着脸，不信，自己也捏起一块。
皱着眉吃了，说：“下水不就是这般味道！”
今天早晨卤完了，她也是尝过的。
确实是很一般，很不明白为什么李慕慕能卖的这么火。
只能解释为镇上的人都穷，平时也没钱吃肉，所以哪怕下
水的味道不好，也当荤食吃来解腻了。
“呵！原来你们根本不知道顾家小吃是什么味道。”有人冷笑道，“还说什么跟顾家小吃是一个味道的，你们这是骗人！”
李慕慕这边，下水和酸辣粉都已经卖完了。
李有财正收拾摊子，珍味楼的小二过来了，“李老板！”
这是赵老板叮嘱他的。
说李慕慕有本事，不要把李慕慕当寻常女子对待。
虽然客人们都管李慕慕叫老板娘，但赵老板让珍味楼的人，都管李慕慕叫李老板。
李慕慕得知之后还赞过赵老板为人大气。
心道赵老板这思想，可是十分先进了，一点儿不像古人。
对女子竟也没有古代男人多有的轻视。
“小陶哥，你怎来了？”李慕慕惊讶道。
“今天听我们客人说，有家人也卖卤下水，说是与你们的味道一样。赵老板有点儿好奇，便派我过去看看。”小陶笑着解释。
赵老板不信李慕慕会做出把配方随意给别人的事情。
虽然卤下水并不在珍味楼的菜单上，而李家小吃也没有卖酸辣粉。
但赵老板也担心李家小吃今天能卖卤下水，明天就能卖酸辣粉。
虽然他相信李慕慕不会给或者卖配方，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小陶去打探一番。
“我们老板说，他信你肯定不会把秘方给别人。”小陶解释了一下赵老板的想法，“但还是好奇那李家小吃是怎么回事，又口口声声说与顾家小吃是同样的味道。”
“我便去打探了一番。”小陶解释。
王翠珍和张彩萍都好奇的凑了过来，“你打探的如何了？”
小陶笑着说：“几位放心，那家果然是冒牌的。说什么与你们的味道一样，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卖出一份去。”
“路过的客人听他们的说法，也都挺好奇，想要尝尝的。”小陶解释了一下试吃的风波，“谁知尝过之后都被难吃的吐了，见他们这种反应，自然没有人去买了。”
“不瞒你们说，我也去尝了一下，那味道……”小陶嫌弃的五官都变形了，“便是喂猪，怕是猪都不吃的。大肠都没有清理干净不说，便连调味都不行，颜色与味道都寡淡，更盖不住下水那般骚臭味。诸位可尽管放心。”
王翠珍和张彩萍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李慕慕给的假卤料竟然不走心至此，都笑的不行。
李慕慕谢过小陶，送走了他，正好李有康也将摊子都收好。
李有康推着车子，与三人一同往回走。
王翠珍笑着说道：“慕慕，你那假卤料到底咋弄的，还添了不好吃的味道？”
李慕慕摇摇头，说道：“没有不好吃的味道，只是调料放的种类少，量也少。但是用假卤料煮出来，就算比不上咱们的味道，至多也是寡淡无味，不至于让人吃了想吐。”
“那她们那个是咋回事？”张彩萍不由奇怪。
“我猜可能是她们根本没把下水清理干净。”李慕慕猜测，“尤其是猪大肠，咱们都是要反复清理多遍的。稍微有一点不干净，便会发臭。”
“肯定是她们图省事儿，以为随便洗洗就行了。”王翠珍说道，“活该她们卖不出去。”
四人回到了顾家，李有康把东西卸下，对李慕慕说：“姐，我先家去了。”
李慕慕有些放心不下，与他说：“你家去，若是爹娘执意要赶你出家门，你便来找我。房子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只是还需要修整一下。”
“好。”李有康点头。
李有康到家得时候，李母和张氏还没回来。
倒是李有财已经在家了，李有康见家中似乎只有李有财，便问：“你先回来了？爹呢？”
“爹还在田里呢。”李有财不在意的说，“还差一点儿，他干完了便回来。”
李有康不满道：“既然只差一点儿，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干完了回来？这样爹还能回来的早些。”
李有财仿佛不认识的抬眼看李有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了？”
第52章 离家
“不知道是谁一早就见不到人，现在又在我跟前装孝子？”李有财翘起二郎腿，喝了口水，“你这么孝顺，自己去田里帮忙去。”
正说着，听到了李母和张氏的聊天声音。
“娘！”李有财激动的站起来喊，出去一看，连李父也跟着一同回来了。
“今天生意咋样？”李有财迫不及待的问。
“别提了，真晦气！”李母没好气的说，“一样都没卖出去！那些人竟然说难吃！猪下水不就是那些味道吗？李慕慕卖的也是那些，怎么就非说我们卖的难吃？”
“就是，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李慕慕就能卖的那么好。”张氏也不解的说道。
她们到现在还没想到是自己清理的不干净，以及卤料不一样的问题。
“那怎么办？咱还买了那么多下水，这不是要亏了吗？”李有财急道。
本来他家就没什么钱，现在还拿了不少钱买猪下水。
“明天再去卖卖看吧。”李母说道，“我就不信一份都卖不出去。”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屋，见到李有康，李母愣了一下，紧跟着心头火起，“你还有脸回来！”
李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李有财也奇怪的问：“娘，怎么了？”
“你这个好弟弟，放着咱家的生意和田里的活不干，竟然跑去给李慕慕当伙计。”李母怒道。
“伱如今回来，怎么，是不跟李慕慕干了？”李母问道。
“我还是跟姐干的。”李有康说道。
“那你就滚！”李母顿时大怒，“我也与你说过了，你若是跟李慕慕干，就不要回家！”
李有财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忽然问：“你跟李慕慕干，李慕慕给你工钱吗？”
“他便是看上了李慕慕给的工钱，连脸都不要了。”李母怒道，“这是嫌家里对你不好了！既然你这么看不上这个家，那你就滚！自己出去住去！你是从小在家，有吃有喝有穿，不知生存不易。我看你独自在外面
，能生活的下去吗？没人给你做饭，你自己能做？衣裳破了，谁给你补？便是找个住的地方，怕是都找不到！”
李有财却想到了别处去，“李慕慕给你多少工钱？”
李有康皱眉，“怎么？”
他以前只是不与家中计较，又不是傻子。
李有财这么一问，他便知道李有财的意思。
李母也反应了过来，便听李有财说：“你要是想在家住，也行。过去你在家中田地干活，吃喝家里的，自然没问题。但现在你不给家中干活了，自己在外另赚钱，你把赚的钱给娘，那你依然能在家中住着，吃喝家里的，都没问题。”
“对，你大哥说得对！”李母紧跟着点头。
李有康见过顾家人的相处，有顾家对比着，如今突然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不计较了。
他是不计较，可别人却拿他的不计较当他是个傻子。
李有康忽而笑了，“你们想要多少呢？”
李母丝毫没看出李有康笑中的讽刺，说道：“你先说你赚了多少。”
李有康现在可不会跟她说实话，便说：“一月50文。”
“才这么点儿？”李母不信，“你说实话！”
“50文还嫌少吗？”李有康说，“咱们家一月能赚到50文吗？就凭咱家地里的收成。以前田里的活都是我跟爹在干，只有两个人，别人家都是一家三四个人一同干。所以咱家田里的收成惯来不如别人家的。赚的也少。”
“我自觉50文，不少了吧。”李有康说。
相对于李家来说，确实不算少了。
李母便说：“你也别说我一文钱不给你留。你给我40文，剩下10文你自己留着。”
“这40文，也不是咱家都花了，我还要存着给你娶媳妇，到时候另盖一间屋子，这些都需要用钱。”李母解释。
这解释看似合理，然李有康问：“那过去到现在，你给我存了多少钱了？”
“十几年下来，我每个月一文钱
自己的花费都没有。按照这么个存法，别说在咱家院里另起一间屋子。便是在咱村另盖一个大宅，甚至去镇上租个宅子，都够了吧。”李有康说道。
“过去赚的是咱家一同用的，不是你自己赚的。”李母立即说道，“你也说了，过去咱家赚的钱还不如现如今你一月赚的。自然是没有存下多少钱了。而且你哥成亲也用了钱呢。”
“现在既然你另赚了钱，那我……我从这月开始便给你存。”李母心想先把李有康的钱弄到手再说。
李有康要娶媳妇儿，还要等许久，反正她现在不着急。
等到时候要娶媳妇儿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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