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枳肩膀不由地缩了缩。
他又轻拍她的背,喉结上下地滚动,“乖乖,睡吧,还长身体呢~”
小丫头在他身上挪了挪,娇气道,“不舒服……”
男人挑眉,抬手抽了几片湿纸巾。
替她清理后,又是轻拍,“好了,哥哥抱着你睡。”
“嗯……要长高高。”
这画面就像一只大灰狼紧紧抱着一只又乖又软的小白兔。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沈知聿幸福得心醉神迷。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只柔弱乖巧的小白兔,有朝一日咬起人来,竟差点要了他的命……
窗外夜色深沉。
姜枳这一觉睡得安稳,一个梦都没有。
不同于某人,一直在做五颜六色的梦……
-
姜枳第二天起来已近中午。
身上很干爽,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
昨晚发生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她都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沈知聿对她说:“我爱你,宝贝。”
想到这,心脏再次强烈地颤栗。
“嗡嗡──”
床头的手机闪了闪。
她刷脸打开一看,是平台编辑发来的信息──
【嗨~“雨中的猫”小朋友//比心】
【你的漫画《毒娇花》即将出版发行,请尽快完成确认!】
【另外根据平台反应,大部分读者对这本书的be结局感到震惊和惋惜,有宝子表示已经伤心得发际线后移,暴瘦了几十斤~宝子们非常期待你能写个he的番外哦~】
姜枳从床上翻身而起。
快速地回复了编辑信息以后,便给时念念打电话。
“喂,宝贝儿~”时念念在爬山,气喘吁吁。
“你在哪?听着怎么这么崎岖?”
“我陪厉斯寒在看墓地呢……唉呀妈妈,差点摔下去直接埋了!”
姜枳:“?”
第43章 你刚刚和谁通电话?
等自己的腰肢被厉斯寒的双手扶稳时,时念念才嗔然一笑,“枳枳,我跟你说个事,但你得保证,听了不准笑!”
姜枳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你跟我说个事?要我做保证?还不给笑?”
“恩恩!”
“这么严肃?不会是厉斯寒要亖了吧?”
厉斯寒:“……”
万恶的电话漏音。
时念念听着不气反笑,“哈哈哈他要是嗝屁了,那我正好永远停留在二十一岁,反正男人永远喜欢年轻的。”
厉斯寒:???
这丫头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
姜枳把手机放一边,开始洗脸,“你没事吧?时念念。”
时念念笑得话都断断续续, “你知道吗?他给自己买了一块墓地,然后今天带我来看,让我亲自为他设计一个工程图纸,哈哈哈我笑不行了!”
姜枳打泡沫的手一顿。
“喂,你怎么不笑?”时念念问。
姜枳只是勾勾唇,“没想到厉斯寒还挺狗。”
“啥?这和狗有什么关系?”
姜枳轻巧道,“人家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你表白,告诉你:遇见你以后,他连死后埋哪都想好了。”
时念念笑容一僵,侧过头去看厉斯寒。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绕在耳畔。
男人眸色一沉,捧住她的脸,眉眼漆黑地看着她,“傻丫头,这可是隐世深山的双人墓,很稀缺的。”
时念念纯净的大眼睛瞪得更大。
手机掉下去……
男人慌了神,“怎么?吓到你了?”
“呜……厉斯寒,我才二十一岁!”
“怕了?那要不然到时候……墓碑上写别的女人名字?”
“你、你个变态!呜……”
姜枳听着那头传来时念念的哭声,心里百感交集。
默默地挂了电话。
原本打电话想征求一下时念念的意见,关于那本书的结局到底要不要给男主写个he的番外?
可时念念此刻一定是被幸福的吓哭了,无暇顾及什么结局。
毕竟她的男主已有答案。
如果有个人愿意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死又有什么可怕?
-
楼下,李嫂按照惯例,将脏衣缕里的薄绒被子连同床单一起扔进垃圾袋装好。
沈知聿有严重洁癖,像这样脏了的衣物床单她扔得多了。
但像今天这样连被子一起扔的,还是第一次。
看来昨晚上小俩口肯定是做得太激烈,连被子都不放过。
想着,她老脸一红。
“李嫂!”姜枳忽然来到身后喊道。
想入非非的李嫂吓得心脏直跳,回过头来,“枳枳……醒了?”
“嗯,我要去一趟学校。”
姜枳并未发现李嫂的脸红,因为她一边在浏览着宁远发给她的名单。
忽然,一个名字跃入她眼里。
“怎么了?”
李嫂见她忽然定在原地,关切的问。
姜枳眨了眨长睫,收起手机,“没事。”
李嫂把她肩膀按到沙发上,熟稔地帮她把头发扎成高马尾。
一边忍不住笑出八颗牙。
“今天一早,大少爷就带我去给你挑选生日礼物呢!”
姜枳眼皮向上翻去瞅她,“是什么?”
李嫂神秘兮兮,“这是惊喜,可不能提前告诉你!”
“……”
“反正那礼物你肯定喜欢!看了一定两眼放光!”
姜枳调侃道,“李嫂,你怎么比我还兴奋?两眼放光?不会是一帅哥吧?”
“去去去,你真敢想。”
“话说,我生日还有半个月呢,少爷为什么这么快准备?”
“因为这份礼物很特殊嘛!”
李嫂是铁了心不告诉她谜底,只左右打量她。
“真美!不愧是把大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妖精,这小嘴,都被大少爷亲肿了~”
姜枳:“……”
-
到了校长室,姜枳才知道沈知聿也在。
他正指着名单对校长说着什么。
只听到“开除”两个字。
靠墙站着的几位女同学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
见到姜枳,都露出哀求的表情。
姜枳扫了一眼那几个人中并没有多多。
“头儿,小祖宗来了!”宁远笑着提醒沈知聿。
男人抬眸看她,那双冷淡清澈的眸子暗了暗,眼神犀利地牵着暧丝。
宠溺又纵容。
空气中那抹无形的占有欲浓得化不开。
精明的校长岂会看不出?
立即笑得满是歉意,“姜枳来了?你放心,发不良贴子和恶意诽谤的学生都查清楚了,校方一定严格按校规……哦不,按沈少爷的要求处理!”
姜枳知道这种事放到平时,校方最多是删掉帖子,私下调解。
但眼下沈知聿仍在给校方压力,“不严惩,以后岂不是谁都能随便乱说?我哪天闲着没事发个贴说校长想睡我都可以?”
众人:“!”
车门焊死!
校长捋了捋稀疏的头发,发觉一手的汗,“知聿,沈少爷,别开这种玩笑……”
姜枳浅笑,只问,“还有两个人呢?”
宁远拿着名单走过来,“那两个少爷说交给你来处理,一个是1号实验室的,一个是你室友。”
姜枳点头,还真是人心叵测。
伤害自己的,往往就是身边的人。
她拿起笔,把“李许多”的名字划掉,看着宁远轻声道,“我处理完了。”
“啊?”
宁远看看她,又看看沈知聿。
沈知聿不动声色,“别看我,以后在A大,姜枳说的,就是我说的。”
“知道了。”
校长听着,倒抽一口气。
又冒出许多冷汗。
姜枳回到寝室的时候,小六和糖糖就像见到奇迹一样激动。
“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们了!”
糖糖激动得眼睛哦不……睛镜都掉到鼻梁上。
“枳枳,我是真没想到多多会对你做出这种事,竟然用小号发帖诋毁你,难怪她最近怪怪的,我早该想到啊!”
小六更气愤,“我更瞎!天天和她在一起,裙子都共了无数次了,竟然没发现她有马甲,还解锁了新的角色!”
姜枳轻描淡写,“我们在这等她回来吧!”
“你想放过她?”小六和她并排坐下。
“我得确认一下她是什么动机。”
“卧槽!她被放出小黑屋了?”糖糖瞪大眼睛。
二话不说,冲进厕所一通捣鼓。
约莫十分钟,多多真的耷着脑袋推门进来。
忽然,一把滴着墨水的拖把怼了过去──
“李许多!”
“啊──”
“长矛沾尿!生死难料!”
糖糖像个混世小魔王,把多多逼到角落,拖把在空中乱挥,墨水到处飞溅。
“噗哈哈……”小六大呼过瘾。
姜枳只看着惊慌失措的多多。
她看起来瘦了一圈,一边用手挡着脸,怨恨的盯着姜枳,眼睛红得像兔子。
姜枳冷冷地问,“为什么?白瑶给了你多少钱?”
“和钱无关!说什么你和陆之牧只是互相利用?你明明是和他来真的!骗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来真的了?我有向他提起你,还想安排你和他见面,你做错了事还……”
“你别狡辩了!他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要转发你的帖子为你澄清?你就是假清高,有恃无恐,想将两大男神一起拿捏!”
“…………”
就无语。
等姜枳反应过来的时候,多多已经哭着冲出去,“我不用你可怜!开除就开除!”
糖糖和小六面面相觑,“她有大病吧?干了坏事还理直气壮!”
“多多不可能单纯的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去害枳枳吧?”
“那可不一定,嫉妒使人堕落!”
姜枳却想到什么,“小六,她真不缺钱吗?你最近不是给她介绍了一份兼职吗?做什么的?”
“兼职?我没有啊?”小六惊诧。
姜枳心里的疑惑加深,“这事先这样,多多要是回来,你们也别再逼她,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就行。”
“好的!有奖励吗?”
“能送我一张沈知聿的画像吗?”
姜枳:“。”
这个不能。
下了楼,姜枳接到陆之牧的电话。
“姜同学,秋游安排我发给你一份,温馨提醒~可带女朋友和宠物哦!”
姜枳被他夹得像公狗似的嗓音逗笑,“好,我晚点看了再说,你别夹了,新中国不需要太监。”
“好嘞!我保证把大老婆洗干净、消好毒,香喷喷地送到姜小主怀里。”
“好,我等着。”
姜枳挂完电话,一抬头,对上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沈知聿夹着烟,修长指尖轻轻掸了掸烟灰。
隔着缭绕的青色烟雾,他俊美如雕刻般的五官极其阴沉。
整个人带着强大冷冽的迫症感。
他眼神闪过一丝晦涩,语气极冷,“你刚刚和谁通电话?”
“……”
第44章 哥哥,你在吃醋吗?
姜枳与之直视。
沈知聿眼底拂过寒意,“和谁通电话这么开心?”
“嗯?有吗?只是陆之牧讲话确实很逗。”
姜枳被盯得一点也不心虚。
他这就受不了了?
一看就没见过什么大型修罗场!
男人深邃的眸柔韧合悦,淡淡的的调子意味不明,“他找你做什么?”
姜枳看着他紧抿的唇,心里暗笑,眸里却是不谙世事的纯真,“他要带我去秋游,一起到山顶去写生。”
“过夜吗?”
“酒店都订好了。”
话落,沈知聿手中的烟被用力地折成两截。
“不、准!”男人目光变得阴沉。
姜枳怯怯的,无辜的看着他 ,“为什么?”
沈知聿强压着醋意,找了个借口,“过几天就是三叔的葬礼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和别人去玩?”
姜枳眼眶随即就红了,“秋游是在葬礼之后,再说,我就是太难过了才想出去散散心不可以吗?难道我就没有交朋友的权利吗?”
“……”
“你也可以带白瑶出去玩啊?反正我只是你养的一个情人。”
“!”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他昨晚才向她表白了心意,她倒好,一觉醒来非但没有任何女朋友该有的回应,刚刚还和别的男人甜蜜的通电话。
她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那么温柔的讲话?怎么能对别人笑得那么甜!
她怎么可以……
好吧,她怎么都可以。
因为她是姜枳,是他一辈子要养的孩子。
沈知聿深深吸一口气,竭力地控制住情绪。
然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声音闷闷的,委屈的,“我没有不让你交朋友,只是陆之牧不行,他在钓你。”
“你会怕?”
“不是怕……”他眉宇微微舒展又紧起。“你对他很不一样,好像很多话题聊。”
那天在西餐厅,等所有人都走后,他在楼下等啊等。
像块望夫石一样的等她,等着揍陆之牧一顿!
那半个小时,他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你和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无话不谈的?”他开口才发现尾音都在颤。
姜枳在他怀里愕然地抬头,“哥哥,你在吃醋吗?”
男人眼神盛着几分难懂的晦暗与怒意,“没有。”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姜枳勾起嘴角,“哦,那是我想多了。”
“……”
这还不够明显吗?
他感到牙都是醋酸味!
“哥哥,你应该很久没吃过食堂的饭菜吧?”她忽然问。
沈知聿调子微哑,“不记得了,很久了吧。”
“今天周末没什么人,想去试试吗?我请客!”
沈知聿松开她一点,轻笑,“难得请我吃顿饭,就这?看把你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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