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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年纪大了，又一心扑在为自己小孙子研究人造角膜的事情上，听过也转头就给忘了。
没想到老娄口中抢都抢不到合作机会的安月然竟然会主动来找他做人造角膜的项目。
哈哈，这下他可是有资本能好好地在老娄面前炫耀一番了。
当然，这也让他对于成功研究出生物融合角膜充满了信心。
这么想着，程海高兴地收起了手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会议室赶去。
会议室中，因为程院士还没到，这些激动不已的研究员将安月然团团围住，只为了要个安月然的签名，简直就像是大型粉丝见面会现场。
“程老来了，我们先开会，未来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要在一起工作，以后再签也不迟。”被围得水泄不通，一直没有说话的安月然突然道。
清丽的声音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般，原本还围成一群的人立即有序在各自的位置上乖乖坐好，尽管他们的心绪依旧激动不已。
“然神，你的意思是生物融合角膜只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做出来！？”苏尧震惊道。
和其他只想着要签名的同事们不同，他瞬间抓住了然神话中透露的重点信息。
“嗯，也有可能更快。”安月然淡淡点头道。
“然神啊，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毕竟我们这些人和你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你好歹考虑一下我们的能力范围。”苏尧一时被然神的话震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商量道。
“等开完会你就不会觉得项目时间短了。”此时程海已经踏入了会议室中，安月然也没有再过多地解释什么，只淡淡道。
很快，安月然就开始讲解起她的实验设计以及其中的关键问题。
因为她并没有提前准备多份的项目计划书，所以她此次开会在一些比较关键的技术问题上是讲得比较细致的。
整个会议室中的研究员们都在疯狂记录着然神讲的每一个点，这都是后期工作中最重要的地方，他们谁都不想在自己偶像面前掉链子。
而且不说别的，这些知识和方法对他们以后也漫长的职业生涯也是相当有用的。
所有人都沉浸在然神深入浅出的讲解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会议室的角落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只录音笔。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安月然轻轻合上自己的项目计划书，瞥了眼会议室的角落，不动声色地问道。
会议室中所有人都摇摇头，毕竟然神讲得已经十分清楚了，若是他们还有不明白的地方，那他们就真的不配坐在这里，可以直接回炉重造了。
就连苏尧也没有什么异议，然神说得果然不错，在听完她的讲解之后他甚至有种半个月可能都用不到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行，那接下来我们来安排一下工作内容，时间紧迫，所以我们散会之后就会直接开始后面的工作。”
安月然一边和程海讨论着进行任务分配，一边悄悄从空间里找了个一模一样的录音笔出来，准备一会儿散会之后把那根录音笔给换了。
————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以后，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中。
她相当谨慎地环视一周，确认会议室中一个人都没有，才迅速地朝着那个放着录音笔的角落跑去。
安月然隐着身形，并没有出手阻止那个身影的动作。
那个人穿着保洁的衣服，身上也有股浓厚的消毒水气味，应该真的是生物研究所的保洁人员。
所以这根录音笔应该并不是她自己要放的，她的后面应该还有别人。
安月然一直隐着身形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人。
她很烦躁，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科学院各个研究所里都有些小苍蝇，但她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来生物所就会碰上这样的事。
要是往常也就算了，她还有耐心陪他们玩一玩，抓一抓后面的大鱼。
但现在她的时间很紧迫，顾星阑还等着她的研究成果做手术呢，池田家族也还没收拾呢。
这些人还非要撞在她的枪口上搞事情。
啧，真是令人相当地不爽啊！
第191章 卷王本王
那清洁工一路来到了生物所大楼背面的一棵老树后，那里早有一个人在等着她了。
“东西呢？”是一道有些尖锐的女声。
“这里。”那清洁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根黑色的录音笔，却没有直接交给那人，而是将捏着录音笔的手稍稍往后收了收，谨慎道，“不过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给你给你。”那道尖锐的女声显得很是急迫，又有些不耐烦，掏出厚厚的一沓钞票塞进清洁工的手中。
那清洁工这才心满意足地交出录音笔，拿着钱离开了。
“嗯？怎么什么都没有？”
等清洁工走后，声音有些尖锐的那个女人才开始检查录音笔中的内容。
可是无论她怎么按，怎么调整，那根录音笔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该死的，竟然敢骗我！”
那个女人愤怒地将录音笔摔在地上，又踩上两脚，似乎想要怒骂，但犹豫了一下，又默默离开了那里。
这整个过程安月然都默默地看在眼里，她第一眼就认出，那个声音尖锐的女生是上次她碰到安熙柔时，跟在她身旁的那个人。
当时她的存在感很低，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没想到她竟然也混进了生物研究所里。
看来这里的水还真是深的很。
不过安月然倒是并没马上给安全局打电话，就算是她手上有那根录音笔也没有办法给她定什么罪，她完全可以说是自己想要进组，为了多了解一些研究组的工作内容。
行为虽然恶劣，但并不属于安全局管辖的范围内。
不过安月然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人混进生物所的目的绝不单纯，她需要好好查一查。
可是她现在并没有多余的时间，顾星阑也没有办法帮她追查，她只能将这件事先告诉李灵，让他派人密切注意那个女人的举动。
等她腾出手来再处理这些垃圾。
这样看来，她还得尽可能地压缩实验时间。
想着，安月然也闪身回了实验室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跟着安月然做实验的那些研究员们就发现，然神像是疯了一样，实验的速度奇快，让他们有种累死都追不上的感觉。
往往是然神问他们某部分的实验结果的时候他们才刚刚拿起实验设备准备做实验。
而然神嫌弃他们速度太慢，就直接亲自上手，他们只能在一边看着她以常人根本就达不到的速度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部分的实验。
最后数据还达不到要求，她就直接现场改进实验方案，然后丢到他们的手上，让他们尽快重新实验。
他们瑟瑟发抖地捧着手里的实验方案，简直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为了能够跟上然神的实验速度，这些已经很多年不曾在实验室里熬过大夜的研究员们不得不自发地留在实验室里通宵做实验。
然而令他们崩溃的是，他们通宵的时候，然神她也在通宵。
这还让人活吗？
难怪她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做出那么多震惊世界的研究成果来。
就这卷死人不偿命的实验速度，估计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家了吧。
果然还是他们这些年朝九晚五的安逸日子过得太多了，所以他们才做不出成果来。
这些研究员们自此痛定思痛，也开始学着然神疯狂内卷，以至于让整个生物研究所都跟着卷了起来，工作效率提高了一大截。
再加上安月然在他们所里做出的生物融合角膜，让李灵在年终总结大会上简直是扬眉吐气，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研究员们拼了半条老命适应了两天才总算是勉强适应了然神的工作节奏，配合起来也默契了很多，很少再出现一开始那么窘迫的情况了。
不过卷归卷，安月然还是每天都连哄带骗带威胁地催着程海院士回去休息。
五天以后，生物融合角膜就已经基本成型了，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能在短短的五天时间内成功研究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物融合角膜。
虽然这几天的工作内容都快抵得上他们大半年了的工作内容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然而当他们看到培养罐中正在缓慢成型的人造角膜时，心中的成就感也是无与伦比的。
“程老，您该回去休息了，这东西最快都要明天早上才能真正成型。”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安月然瞥了眼时间就开始日常赶人了。
“不，我要亲眼看着它出世。”但程海这次却是格外地执着，扒着放置培养罐的实验桌，双眼死死地盯着里面已经初具雏形的透明晶体，倔强道。
“明天还要进行动物实验呢，您再亲眼看看结果不就行了。”终于得到一些空闲的安月然一边捧着自己的光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一边劝道。
“那不一样。”程海摇了摇头，眼神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培养罐，梗着脖子执拗道。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天，也是他盼了好几年的一天，意义非凡，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去休息呢。
“如果您不乖乖地去休息，第一批人体实验我可是不会让您的小孙子参加的哦。”安月然敲击键盘的手微顿，从满屏的复杂代码中抬起头，轻轻勾起唇角，慢条斯理道。
她原本是不想用老人家最在意的事情威胁他的，奈何程老他实在是太倔了。
她这几天也从组里的研究员那里知道了程院士这几年这么执着于研究人造角膜的真正原因。
他的小孙子生下来不久就患上了病毒性角膜炎。
当时因为孩子太小，并不会表达自己的不舒服，等大人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病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只能进行角膜移植。
小孩子发病的时候是在程院士家里，因此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孙子才会照成这样的后果。
程海对此一直十分自责，才会如此执着于研究人造角膜。
“我…我去休息还不行吗？”听到安月然的威胁，程海一噎，认怂道。
这绝对是他最大的死穴，他只能慢吞吞地起身，再一步三回头地一点点往实验室外挪去。
第192章 动物实验
“李所长，麻烦您帮我联系一只实验动物，最好是眼睛本身就有问题的，再联系一名兽医，要快一点，最好在午饭之前能到。”
第二天一大早，安月然确认培养罐中成型的角膜没有什么问题后，就找上了刚到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热的李灵。
“噗…咳咳…”刚喝了一口热茶的李灵被这句话呛得咳嗽不止，半天才缓过气来。
“你说什么！？”
“你需要实验动物？”
“人造角膜这么快你就研究出来了？”李灵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之前也是看过她的计划书的，前期并没有需要用到实验动物的地方，只有在研究成功，进行人体实验之前才需要实验动物，这是规范化的流程。
“这才五天！哦，不对，是四天半！”他仔细地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日期，生怕是自己眼花，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之后，才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早就说了，这东西的研究不算复杂。”安月然淡淡道。
“我先去看看再帮你联系。”李灵连连咽了好几次口水才总算是勉强消化了这个消息，丢下这句话，起身就朝三楼的实验室冲去。
当李灵看到那静静躺在培养罐中的透明晶体时，双腿一颤，差点没站稳，还是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旁的实验桌才没有当众出丑。
“这…这这真是生物融合角膜？”
李灵抖着手，指着培养罐询问还在实验室中敲键盘的那些研究员们。
“所长，然神做的东西那还能有假吗？”
苏尧瞥一眼激动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的自己所长，理所当然道。
“我看看，我看看。”
这时，程海也冲了进来，一把扒拉开还在原地发懵的李灵，凑到培养罐跟前，仔细地观察着里面已经完全成型的人造角膜。
“这是真的！”他颤抖着双手隔着培养罐的玻璃，不停地抚摸着那对晶莹剔透的晶体。
“真的！”摸着摸着他就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昨夜他虽然迫于安月然的威胁乖乖回去休息了，但他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了好几个小时，临近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然而这一觉也没有维持多久，他就被实验失败的噩梦给惊醒了，这下他也顾不上收拾自己，直接就冲到了实验室来。
“我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见到生物融合角膜被研究出来！”程海哭着哭着就笑了，他感觉这几年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总算是在这一刻化为粉尘飘散而去。
“你还站在这干嘛，赶紧联系实验动物去啊！月然没找你说这件事吗？”余光瞥见还在原地神游天外的李灵，他忍不住喊道。
“哦哦，我马上去。”李灵被程海这么一吼，总算是回过一点神来，机械地应道。
当他跟个游魂一样地重新回到办公室里时，他才终于消化了他们生物研究所在短短四天半的时间内就成功研制出生物融合人造角膜这件事。
虽然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安月然的功劳，但这也是足够他吹一辈子的事了，毕竟他们生物所可是整个科学院中安月然第一个临幸的研究所。
而且如此重大的研究成果他们生物所也是能在研究名单上挂上一个名字的。
不像自动化所和化学所那两个倒霉催的，就算是有自家院士参与了项目研究也跟他们研究所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因为自家院士把档案都给连夜搬走了。
李灵直到挂断实验动物管理系统的电话时，心绪依旧没能完全平静下来。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心中的激动之情，只能挨个打电话去骚扰科学院其他研究所的所长，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两个倒霉得不得了的所长。
在等待实验动物送过来的过程中，安月然就在查找和那个偷录她会议内容的女人有关的所有资料。
她从生物所的档案中得知，那个人叫艾莺，是年初的时候刚刚被招进生物所的，现在是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研究员主持的项目组在干活。
她其他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只是跟一个目前在a国定居，叫做沈曼吟的人联系比较频繁。
这个沈曼吟的资料看起来也十分正常，她跟艾莺小时候是朋友，即使她后来出国了，跟艾莺也一直有联系，所以这也不能算是多么突兀的地方。
“请问是你们需要实验动物吗？”安月然再想深挖的时候，兽医已经带着一只小白兔敲响了实验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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