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两个人用餐,到了餐厅就变成了四个人。
餐桌上,时厌照顾姜颦吃饭。
姜颦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是真的饿了。
所以胃口全开。
“啧。”叶钦感慨:“放在以前,我是很难相信,时厌你也能被人拿捏住。”
时厌眸光淡淡扫向他和一旁的轩彤:“想感受感受?”
叶钦谢绝:“这种福气,我享受不来。”
他还是更喜欢露水情缘,没负担。
轩彤静静的吃着饭,没什么反应。
饭后,时厌原本想让轩彤送姜颦回去,但似乎是知晓他要做什么的姜颦说:“我跟你一起去。”
她也想要看看,一个试图害死她腹中孩子的医生,面对铁证要说些什么。
院长办公室。
李院长看着神情难测的时总,让人去叫了钱医生。
姜颦安安静静的坐在时厌的身旁。
一刻钟左右,钱医生到了。
看到坐在那里的时厌和姜颦,眸光微顿,“时总,时太太——”
时厌缓缓站起身,微笑,朝他伸出手。
看样子是要同他握手。
但是下一瞬。
“砰。”
时厌长腿,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处,力气大到让一个一百八十来斤的成年男子直接后退数步后,撞到墙上。
第213章 叫老公
姜颦见状,睫毛轻眨,却没阻止。
李院长则是被时厌的举动吓了一跳,起身:“时总你这是……”
“李院长。”姜颦淡淡微笑。
李院长见状,想要上前阻止的脚步停顿。
钱医生见状,转身就朝着门外跑。
时厌没有追。
这让钱医生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他打开门还没有跑出去两步时,就被门口的保镖给按住。
在被重新带到时厌跟前时,钱医生面如死灰。
人像是就那么被掏空了。
“受谁指使?”这是时厌唯一要问的。
钱医生瘫软在地上,“对,对不起。”
对不起?
时厌唇角扯出残忍的冷笑,他皮鞋踩在钱医生的心口:“是谁,指使的你?!”
钱医生:“我不能,不能说。”
钱医生狼狈的被踩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清楚,一旦这件事情被时厌知道,他就是万劫不复。
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承担着职业生涯被毁的风险,但,没成想这么快就功亏一篑。
时厌眼眸冷凝,神情狠厉,从保镖的手中接过一把匕首,长腿半蹲,刀尖抵在钱医生的手上,“说,还是不说?”
不说他就要毁掉他这双赖以生存的手。
钱医生额头上的冷汗不断落下。
李院长见状不得不上前劝道:“时总,有话好好说,钱医生他……医院培养出一名出色的医生不容易,钱医生也许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时厌狭长的眸子眯起,“糊涂?想要杀死我的孩子?”
李院长怔住,“这……这,钱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钱医生缄默不语,时厌冷笑,手起刀落,直接废了他的右手。
姜颦眼皮一跳,看着嗜血的男人,愣了下。
“给他缝合伤口,人丢到警局。”时厌沉声。
简单缝合,便是没有给他恢复如初的机会了。
等发泄完怒火,时厌回头对上姜颦诧异的目光,顿了下。
他方才,忘记了她还在后面看着。
他应该遮住她的眼睛,不让她见到这血腥的一面。
他忘了。
在见到钱医生的那一刻,时厌就被愤怒席卷了大脑。
现在方才后知后觉。
“别动,脏。”
在姜颦靠近他的瞬间,他就将手背到了身后。
姜颦看他:“这种事情,用不着你动手,以后别这样了。”
时厌:“嗯?”
她这是……在关心他?
姜颦清艳的眉眼上挑,看着他由紧张变成诧异的眸光,有种荒唐猜想是——时厌好像在怕她不高兴?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姜颦就控制住不住从日常生活里去寻找那些蛛丝马迹。
似乎……
好像……
真的有些这方面的倾向。
这个发现,让姜颦心中产生了些许异样的感受。
就好像,嗯……原来,他真的那么,那么爱她啊。
来医院一趟,没有探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时总是单纯来发泄的。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姜颦问他。
时厌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没必要,不打草惊蛇。”
姜颦:“嗯?”
时厌:“在事情发生前,钱医生的账户上多出了两百万。”
姜颦皱眉。
时厌淡声:“通过海外账户转入,还在让人查。”
姜颦讶然:“所以你还……真是单纯来发泄情绪的啊。”
她以为冷静如时厌不会做这种事情。
可时厌告诉她:“嗯。”
姜颦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
车上静谧,在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
时厌跟她说着话,没多大的功夫渐渐的就没有声音了。
姜颦侧眸去看他。
男人呼吸均匀,就那么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低声道:“时总这几天,人一直很紧绷。”
姜颦轻轻的点头。
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是骗不了人的,即使他表现的淡然。
到了小区,司机下车,姜颦没有喊时厌,就坐在车上静静的陪着他。
车内没开灯,小区内的灯昏黄的亮着。
姜颦拿着手机回消息,荧荧的蓝光投射在她的脸上,静谧而美好。
路灯下,有不知之名的飞虫围绕。
趋光性让它们不知疲惫。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时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柔静的侧脸,伸出手:“到了。”
姜颦回过头:“嗯,到家了。”
到家了。
时厌唇角扯动,“晚上想吃什么?”
姜颦:“我给你做清汤面吧。”
她说:“我们今晚早点休息。”
时厌握着她的手下车,“好。”
他应下的是后者,清汤面还是他来做。
今夜,时厌早早的搂着她睡觉,什么都没做。
这一场别有用心的局,累的是两个人。
心惊胆战终于落下帷幕,剩下的就是相拥而眠的温馨。
抱着怀中人,怀抱一旦充盈,像是心也由此被填满。
夜半私语,她喊:“时厌。”
男人低低应声:“嗯。”
姜颦:“我和孩子会一直陪着你的。”
搂着他的男人身体一僵,半晌轻语:“好。”
姜颦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搂着他:“所以,你有事也要跟我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软弱,我们如果有什么事情以后都说出来好不好?”
时厌沉默良久。
姜颦手指去掐他的腰,娇声:“你别不识好歹哦。”
她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待遇。”
男人削薄的唇角扯动:“都是谁,有这样的待遇?”
姜颦哼哼唧唧,扭扭捏捏几秒钟,“就,老公一个。”
说完,她羞耻心就上来了,将脑袋埋到他的怀中。
时厌顺势将人搂住,唇角笑容扩大:“再叫一声。”
姜颦:“不叫了。”
时厌捏着她纤细的腰肢,手指又在她的腰窝处摩挲,她肌肤细腻,手感让人流连,“真不叫?”
姜颦在他怀中蹭了蹭脑袋:“你先,先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她补充:“主动的。”
时厌:“应了,就叫?”
姜颦低低:“嗯。”
时厌:“好。”
姜颦:“……”
一声老公,不光能让时总酥了骨头,还能让他缴械投降。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回荡,“叫老公。”
第214章 初恋
“啧。”周己看着容光焕发的女人,“啧啧”两声:“瞅瞅这被滋润的小脸都泛着一种……”
姜颦瞥她一眼,不用猜都知道她没什么好话。
而周己在对上她的眼睛后,也丝毫没有让她失望的意思,说:“春情~”
姜颦唇角扯动:“应该比不上跟年轻弟弟在一起的春情。”
“哎呀呀,长进了。”周己摸了摸下巴,说:“不过,年轻,身强力壮的,确实是一种享受。”
就是啰嗦了点。
想管的事情多了些。
话说着,驰野就来了,跟姜颦略一点头,就坐在周己的身旁。
周己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驰野打直球:“想你。”
周己顿了下,然后微微一笑,桌下的脚去蹭他的小腿:“想我……?”
驰野眸子微深,“你如果迫不及待,我们现在就回去?”
周己闻言,没什么兴致的就收了脚。
所以说,这男人,没上床之前就还遵守些师生关系,一旦上了床,那条条框框荡然无存。
“听说颦姐怀孕了。”驰野问。
姜颦点头。
驰野问:“备孕需要准备什么?”
姜颦眉心微动,看了眼周己的方向:“你们准备要孩子?”
驰野同周己同一时间回答,说的却是——
驰野:“嗯。”
周己:“怎么可能!”
姜颦看着两人。
驰野皱眉跟周己对视。
周己则是神情都写着两个字:荒唐。
“师傅昨晚上答应要跟我结婚。”驰野有些不满她的否认。
周己见鬼一般:“什么时候?”
驰野:“床上。”
周己细细的回想,没有找到太过什么太深的印象,随意道:“你是不是做春梦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很是周己的风格,但是却不知道是怎么就戳到了驰野的肺管子。
“周己!”他拔高音调喊了一声的同时,蓦然站起身。
姜颦见状眼皮微跳:“驰野,她就是这个性格,有什么话坐下聊。”
驰野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周己,猛地一脚将椅子踢开,走了。
这边闹出的动静吸引了不少目光,而作为当事人的周己却无动于衷。
姜颦问她:“跟他结婚的话,你真没说过?”
周己谈起头,笑:“宝贝,不过就是一些助兴的话罢了,哄哄他开心而已,下了床大家约定俗成的就该遗忘了,不是么。”
姜颦皱眉:“你这样,也难怪他会生气。”
周己拿着咖啡勺缓慢的搅动着,“等他气消就好了。”
“别提他了,说说你的事情吧,那个医生到底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要弄掉你的孩子?”周己说,“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姜颦点头,“我怀疑跟林牧和苏情有关系,时厌还在查找证据。”
听到苏情的名字,周己就皱眉:“怎么还有这个女人的事情?都出国了,还不消停?”
姜颦:“苏情也怀孕了。”
周己咋舌:“好家伙,真是巧。”
姜颦:“是挺巧的,而且还诱导我,时厌要我做手术拿掉孩子,是因为只想要她的孩子。”
周己:“这写剧本的能力,应该去做编剧,当什么演员啊。时厌对她是什么态度?”
姜颦:“他说他会处理,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周己感慨:“你瞧,我就说现在人的感情复杂多样。你哪里是单单跟一个男人相处,他背后的家庭,他的过往,他过往里的那些人,你哪一个都逃不掉。”
“是这样没错,虽然挺麻烦的,但……”姜颦满脸笑意的对她说:“但,在我们拥抱的时候,我就可以忘记这些所有的不愉快。”
姜颦眼角眉梢承载着幸福,她说:“相爱的感觉,很好,真的。”
那是回到家亮起的一盏灯,是冬日里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是夜晚安心的一个吻。
总之,似是与所有美好的字眼密切相关。
周己看着这么多年的好友,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
她又想起了那个已经不再的人,杨怀君。
如果他还活着,也许自己早就已经结婚了。
姜颦握住周己的手:“我觉得驰野对你应该是认真的,你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可周己却说:“宝贝,我最想嫁的人,已经不在了。”
周己怅然的跟她说:“他不在了,我就不想嫁人了,就算是碰到许许多多的其他人,他们都不是他。”
周己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她其实挺冷静的,知道死去的人无法再回来。
可每当遇到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总是会下意识的跟杨君怀比较。
比较来,比较去,谁都不如他。
姜颦心疼她,正要开口,却抬眸看到了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驰野。
姜颦一愣。
周己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所以,驰野认不认真,对我来说都……”
“周己。”姜颦连忙喊住她,眼睛不断的看着她身后的位置。
周己像是隐约之间猜到了什么,脊背一僵,缓缓回过头。
驰野那双野性不羁的眼眸死死盯看着她,问:“他是谁?”
这般的驰野,周己未曾见过,一时忘记了开口。
驰野上前,拽着她的胳膊,粗鲁的将人给扯起来:“我问你!你心里装着的人是谁?!”
面对他的愤怒,周己顿了顿,“……初恋。”
驰野看着她这副无动于衷毫不在意的模样,一脚将咖啡桌给踢翻,“周己,你他妈可以!”
他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姜颦身上被飞溅的咖啡沾染,她起身,想要劝说两句。
但周己却已经开口,“驰野,你发什么疯?”
姜颦拉了拉周己的胳膊,让她不要再在这个时候刺激人家了。
可周己说:“如果你接受不了,想要结束这段关系,我没有意见。”
驰野下颌紧绷,捏着她胳膊的手,想要要给她掰断。
他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在周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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