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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
她在业内最开始就是以画得快闻名的。
“那帮我约下他们的项目负责人下午两点见面吧。”
她想尝试这个风格已久，但一直都没有合适的顾客找上门，也没有契机。现在机会送到眼前，她不想放过。
赵靳褚收到消息后激动了半晌才平复心情，他花了一个中午打扮，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约定的高奢咖啡厅。
苏萤却是卡点才到，一分钟都没提早。她一袭白衣，从花圃中穿过，像只翩然的蝴蝶。
她的妆容清淡素雅，比起离婚那日多了几分温柔，但比赵靳褚印象中的模样又多了一丝冷傲。
苏萤没想到赵靳褚会亲自来。她观察了一下四周，他甚至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吧赵总，这么闲啊？”苏萤拉开椅子坐下，“如果我没记错，这只是你们赵氏集团的一个小项目罢了。”
“能劳烦R出面，怎么可能是小项目？”赵靳褚挥了挥手，服务员把事先点好的两杯拿铁端上来。
可苏萤从不爱喝拿铁。她更喜欢美式。
结婚三年，赵靳褚果然一点儿都不了解她的喜好啊。
亏她早上还在妄想，赵靳褚会不会是以前注意到她有关注，才特意邀请她参与这个项目的。
苏萤抿了口拿铁，甜在嘴里，却涩进心中。
“那就请赵总详细介绍一下吧。咱们也不寒暄了，公事公办，速战速决。”
赵靳褚见她不愿意废话，也就只好简洁明了地进入正题。他开出的筹码很大，报酬甚至比之前的吕海宁老师高几倍，苏萤都快觉得他是不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
“过于夸张的价格我劝赵总还是再掂量掂量。我自知跟吕海宁老师还是有差距在的，我也不想得罪人。至于其他细节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后面就让我的代理人跟你们谈吧。”
苏萤拎着包就想走，却被赵靳褚拦住，“苏小姐，不如一块儿约个晚饭？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泰料很不错。”
苏萤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一连能踩中两个她的雷区。她耐着性子解释道，“赵总贵人多忘事，我从来不喜欢泰式料理的，抱歉了。”
赵靳褚有些尴尬，“那去吃日料怎么样？”
苏萤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眼前男人，“赵总，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我们俩已经清清白白了，我希望你以后没事少找我，若是工作上的事，找陈姐。”
第15章 青梅竹马
说完，苏萤径直走向卫生间，把赵靳褚一个人丢在外面。
却没想到撞见李妍熙朝她走来。
多日不见，她的面孔比以前更狰狞了。
“好啊，苏萤，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人！”
李妍熙跑到公司找赵靳褚，却听说他出门谈项目了，还不允许其他人陪同。她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连忙赶到咖啡厅，远远就瞧见赵靳褚和苏萤站得很近，都快脸贴脸了。
她怎能不气？
“苏萤，你果然贼心不死，又想勾搭靳褚哥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过去你花了三年都没得到靳褚哥哥的爱，还不够你认清现实吗？”
苏萤没好气地盯着她，“李小姐慎言，不管你怎么想，我跟赵总今天只谈项目，不论私人感情。”
李妍熙呵呵嘲讽，“有什么项目非得跟靳褚哥哥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赵氏集团也是你能巴结得起的？”
“要不你先去问问你的靳褚哥哥，这次合作可是他打了几十个电话请我来的。”苏萤只觉得好笑，“你不想我跟他合作也行，把违约金替我付了，我绝对头也不回得走人。”
她说了一个数字，李妍熙脸色一变。
倒不是她没这个钱，只是气不过要她来付这笔钱。
“贱人，你到底给靳褚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对你如此另眼相看……！”李妍熙高高得扬起手。
不等她落下手来，一个响亮的巴掌抢先打在了她脸上。
苏萤预判了她的行为。
“你——”李妍熙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在她的印象里，苏萤从来是低眉顺眼的性格，最近怎么变得越来越疯癫了，先是拿了屎盆子扣在她身上，现在又敢光天化日当众打她。
赵靳褚及时赶到，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苏萤，你疯了？”他惊道，“你为什么要打她？”
苏萤的心冷到谷底。令她意外的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也许是她已经麻木了。
他总是这样，还不清楚真相，不分青红皂白就认为是她的问题。
李妍熙见他来了，立马就摆出柔弱的模样，“靳褚哥哥，你一定要给我讨个公道啊。”
赵靳褚甩开她的手，“你到底做了什么，她干嘛打你？”
李妍熙哭道，“我不就是跟她说了我是来找你的嘛，她突然就打我了，还骂我贱人，说是我抢走了你。”
赵靳褚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第一反应直觉李妍熙在撒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苏萤不是那种人。
“靳褚哥哥，你别忘了我小时候怎么帮你的，你现在怎么老是帮着别人对付我呢，明明我才是受伤的那个呀。”
每次李妍熙一提小时候的事，赵靳褚就会心软。
苏萤不太清楚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相互扶持，有着共同的童年。
就这一点，让她永远也比不过。
“苏萤，你解释一下吧。”赵靳褚抬手揉了揉李妍熙的脸蛋，有些别扭地质问道。
第16章 我早说过她不是好人
“对于抱有偏见的人，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换做以前苏萤还会难过几秒钟，现在只剩下无动于衷。
赵靳褚总是偏听偏信李妍熙，她还有必要再多说几句吗？
她冷冷地看着他俩，突然笑道，“我的确看不惯她。但她说错了一点，我看不惯她，并不是因为她抢走了你，就能单纯看不惯而已。”
说完，她头也不回得拔腿就走，只留下孤傲的背影。
“你——”李妍熙气得发抖，死死拽着赵靳褚的衣袖，“靳褚哥哥，你看她！我早说过她不是好人！”
赵靳褚目送着苏萤渐渐走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愈发觉得李妍熙聒噪。
“别吵了，还嫌闹得不够吗。”他退了一步跟她保持距离，“你为什么会找到这儿来？”
李妍熙嘟嘴闷声道，“我去你公司没见着你啊？”
“所以你就打听我的私人行程？李妍熙，你未免有些太无聊了吧。”赵靳褚冷冷地看着她，“苏萤尚且有正事可做，你呢，你每天在干什么？一天不给我添乱心里不好受？”
李妍熙被数落得一愣一愣，“我没有……”
“好了，赶紧走吧。”赵靳褚烦躁地催促，“晚点儿我还有董事会要开。”
李妍熙不敢再多言语，可还是气不过。听到董事会三个字，灵机一动，给手机里一个账号发了条信息。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对面回复她道，“当年我就不赞成他俩的婚事，本是主张把你跟靳褚凑一对儿，偏偏你力荐苏萤。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李妍熙瘪瘪嘴。是啊，她可太后悔了。早知道苏萤如此有心计不安分，她该挑选一个更蠢笨的丑女才是。
“放心吧妍熙，我会为你做主。”
邓旭放下手机，沉着脸踏入会议室，冷哼着坐在距离主位最近的一个位置。
“赵总还没来吗？”他问身旁的人。
“听说是去谈项目了。”
“哼，这倒怪了，是怎样的大项目需要赵总亲自出马？听说还不许带个秘书助理。”邓旭双手抱胸，脸色极为不好看。
他们正交头接耳着，赵靳褚终于出现了。他将项目企划书往桌上一丢，严词厉声道，“由于吕海宁老师身体有恙，我专程高价聘请到国内知名的新锐画家R为我们的项目主题宣传掌笔。”
又是R。
席间无人敢出声，唯独邓旭站了起来。
“靳褚，你已经花了三千万买她一幅画，还不够？现在又要砸这么多钱请她，你觉得你对集团资金的使用合理吗？我竟不知你是这般儿戏的人。”
赵靳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首先，之前的三千万是从我私人账户上划的，买来的画也是我私人收藏，与集团毫不相干。至于项目资金分配，我心里有数，舅舅你多心了。”
邓旭哼道，“可你花出的钱高出预算整整一倍！星睿这个项目本来就在试水阶段，风险极大，任何人都不敢打包票，就算当初邀请吕海宁也是慎之又慎。”
第17章 不满
赵靳褚却道，“风险是大，可它的回报比也高。我既然选择了投入这个项目，就不存在试不试水的说法，所有人必须全力以赴。”
“那我申请给金龙提高一倍的资金投入。”邓旭说得理直气壮。
“金龙”是他主要负责的项目，如今正进展到关键时期，他已经好几次提出要集团增添拨款了，但赵靳褚都没有同意。
这次，赵靳褚依然没有给明确的回应，只是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集团会考虑的。”
邓旭知道这只是他的托词，当即不干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和项目里的兄弟都交代不过去。”
“你想要个交代？”赵靳褚的声音变得深沉冷漠，透露着不容置喙的严肃，“金龙这个项目交给你多久了，到如今都没有完成，我没有找你质问原因，你反而有理了？”
邓旭的气焰一下消了些。这个项目确实距离它应该完成的时间拖延了很久，只是集团内部一直没人催促，他渐渐也忘了这回事。
赵靳褚继续道，“如果你认为现有的条件无法支撑项目完成，我和董事会其他成员会考虑更换项目负责人。”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为邓旭说话。邓旭突然意识到，金龙这个项目当初可是炙手可热，他凭着赵靳褚舅舅的这层身份，好容易才抢占先机。
董事会并不是众人齐心，其他人都虎视眈眈着，恨不得他出了岔子好顺理成章地接盘。
他咽了咽唾沫，赶忙换了个嘴脸，笑道：“外甥……赵总，您看这项目我也接洽好久了，轮业务还得是我熟，临时换人影响很大的……这样吧，资金的事，我就不再提了，您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赵靳褚冷冷地笑了，没有回答。
苏萤回到家中，想起今日的事情仍然心绪难平。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赵靳褚和李妍熙的脸。
尤其是李妍熙那张伪善做作的哭腔，还有赵靳褚总是站出来袒护她的样子，在苏萤脑海中会挥之不去。
以至于陈姐在旁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赵氏集团已经把项目的合同发到了她的邮箱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越是这般，就越要把这份工作做好。
能从赵氏集团手上捞钱，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一周后，她终于从画室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个U盘交到陈姐手上。
她不想再跟赵靳褚有着私下联系。
这期间，赵靳褚借着沟通项目内容灵感的由头，又找了她几回，但她都没有理会。只是让陈姐在中间当传话筒。
这次也不例外。
陈姐将画稿交给赵靳褚，对方看了之后表示挺满意的，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很快地回复了一个OK。
苏萤有些意外。在她的记忆里，赵靳褚是一个很严苛的人，经常一份报告给十几遍都能挑出毛病来。
莫非他对这个项目并不上心，只是随意敷衍？
可他花高价的意义何在？
“我反而认为这副画稿还有待完善。”
第18章 ：她当了三年的小丑
陈姐愣了愣，“那，需要回复赵总再宽限几日修改吗？”
苏萤点点头，兀自皱起眉。
果然是第一次尝试的风格，就算觉得不对劲，却也想不出是哪儿出了问题。
她私下里也发给过文森特，希望他能给出一些指导性意见。可惜文森特对这方面的了解也知之甚少。
“算了，你去问问赵靳褚，是否能允许我参观一下项目实验室。我想实地考察，看看能否激发灵感。”
陈姐去回了话，没多久就回来说，赵靳褚同意了，并且说下午就会开车过来接她。
“我听说这项目是有保密性的，赵总竟然一点儿都不避讳你。”陈姐低声纳罕着。
“谁知道他哪根弦搭错了。”苏萤嘟囔着，“让他找助理来带我，如果他本人敢来，我就不去了。”
陈姐只好又把苏萤的态度原封不动转达。那厢赵靳褚倒是识趣得很，争取几次没有结果后，就乖乖的派了个叫徐果果的助理过来。
这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副精神状态良好的样子。也不知道赵靳褚跟她交代了什么，见到苏萤，表现出前所未见的热情。
她带着苏萤在实验基地转了一圈，全程热心地介绍每个项目细节。苏萤基本上没怎么说话，只是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
一天参观下来，苏萤深受启发。她总算知道那些画中的缺憾——她太过于追求未来感和科技感，但真正的机器人并非冰冷的机器，更像是有生命般。
回到画室后，她马上闭关修改。又过了一周，三幅新作品横空出世，她将其命名为《末世彩虹》。
在提交作品后三天，徐果果找到苏萤，说是要约她线下看看展览，沟通作品摆放的相关事宜。
不同的画作在展出时，对展览区域的摆放角度和采光都有很深的讲究，有时候的确需要画师亲临现场。
然而当苏萤到了展览装修工地，却没见到徐果果，只见赵靳褚一身西装革履，远远朝她走来。
“我已经按约定提交了作品，赵总只是负责最终审核吧，连展览摆放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您都要亲自干预吗？”
苏萤语气中带着嘲讽，要是往常，赵靳褚肯定跟冷了脸。然而离婚后的赵靳褚，脾气似乎变得很好，也很宽容。
他居然微微一笑，“苏小姐，我向来是这般细致的人。这次展览我很看重，凡事必须亲力亲为。”
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恬不知耻地夸耀自己。苏萤心里冷冷笑着，转身就要走。赵靳褚突然三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吗？”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就连万年不变的神色都有些动容，“苏萤，你以前可是很爱我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朝三暮四的女人罢了。”
苏萤越发觉得他可笑，“我为什么变了心，赵总难道不明白吗？难道这些年，我付出的还不够多？”
三年啊，她当了三年的小丑。
“难道在赵总眼里，我非得是爱你一辈子，一辈子痛不欲生，才算称得上是道德品行端正的良人？那不好意思，我宁可自己担了朝三暮四之名，也要过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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