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面那组的女生转头看见这阵仗,羡慕得不行:“哇!太幸福了吧!她老公和她儿子都对她好好呀!”
想起自己的男朋友,她简直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胆子还没我大!一个劲儿地往我身后躲,我的手都被你拽疼了!”
女生的男朋友仍然惊魂未定:“我也不是故意的,是这个鬼屋太可怕了!还有NPC,一直追着我砍,多吓人呜呜呜!你没有看他的五官!一只眼睛还瞎了!太狰狞了!”
NPC:“……”
他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一下这位哀嚎的男子,对他业务能力的肯定?
但他们知道后面一组是什么样的吗?
让他差点怀疑人生到离职了呢:)
女生嫌弃道:“你要哭给我上边上哭,别给我丢人。”
她抱着胸一偏头,正好看到许罂他们摘下面具。
“啊啊啊啊啊!!!!是许罂和陆总!!!还有陆小少爷!!”女生的尖叫声顿时比她男朋友在鬼屋中还要响亮。
陆辞高冷地抬了抬下巴。
男朋友:……原来他在鬼屋和过山车上都淡定得一声不吭的女朋友也是会把嗓子喊劈的。
NPC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刚刚在鬼屋里的一家三口,竟然是许罂,陆沥成和陆辞。
他终于开口说了人话:
“能不能,要张签名?”
“能不能,再要张合影?”
“能不能,再要张你们带着面具的合影?”
……
是他有眼不识泰山。
如果出门看了黄历——那一定是宜出行,他一定不会脑子抽风去吓许罂。
他会选择全程问签名,和他们聊天,能聊上一句是一句。
就算违反了npc不能说话的规则,被辞退了又怎样?
至少他能收获无法复制的和大佬对话的人生经历,还有价值连城的签名。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他能不能顶住陆沥成和陆辞的威压开这个口,还另当别论。
NPC只知道,如今的结局也不错。
他把签名晒了朋友圈,亲朋好友嫉妒晕了,消息直接爆炸。
他不得不在头像上挂上几个大字:只!晒!不!出!
-
鬼屋出来后,陆辞早有下一步安排:“去射击摊吧。只有在被鬼吓了一圈以后,腿软手抖的时候射击,才能展现出真正的实力。”
许罂:“你确定是是鬼吓你不是你吓鬼吗?我看到那个NPC都颤抖了。”
陆辞:“哦……他应该是见到你和我爸,太激动了才颤抖的吧。”
他们很快来到射击摊附近。
有一个男生正在给女朋友炫技,结果惨遭滑铁卢。
陆辞:“太菜了吧,打了十枪一枪没中。换我来,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神枪手。”
许罂却拦住他:“等等,再看几轮。”
陆辞:“嗯?”
许罂:“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老板怪怪的。”
陆辞:“确实,他为什么一定要站在游客的左后方?”
终于,在第三位游客十枪全空时,许罂出声对老板道:“你的口袋里是有金子吗?一直摸,能不能给我看看啊。”
射击摊摊主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抽了出来:“我只是有插兜的习惯而已。”
许罂:“那下一轮打枪的时候,你别插兜啊。”
下一轮即是陆辞。
少年意气风发,十发全中。
围观人群顿时响起欢呼。
陆辞:“其实也不是我厉害——好吧,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凡尔赛。但真正影响你们发挥的,是老板本人。这枪是电子枪,他口袋里的装置可以影响子弹的走向。”
射击摊是单收费项目,老板这种行为和坑钱无异,当即引起了群怒。
“我就说呢!怎么从来没有人能命中率高过!”
“这算是舞弊了吧?赚黑心钱遭天谴。”
“还好你发现了呀,这位小兄弟,不然不知道之后还有多少人会被坑。”
……
陆辞咳了一声,强调道:“是我妈发现的。”
差一点,他也一枪都中不了。
在围观群众面前丢人倒是次要的,在许罂面前丢人那是万万不可的。
“你违反了多少规定……自己百度吧。”许罂也背不下来那些治安管理法则法规,“你可以选择一下,是你自己去向上面反馈,还是我们替你。”
摊主:“有,有什么区别吗?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许罂:“当然有区别。”
许罂:“区别就在于我需不需要费这个口舌。啊,说话真是太累啦。”
摊主:“……”
许罂:“在你关停摊位前,给你最后营业的机会。”
接下来,便是陆辞,许罂和陆沥成的炫技时刻——陆辞非要拉上他爸。
他们的命中率无不高得惊人。
许罂:“哎。一不小心。把你的礼品全都带走了。”
那个炫技失败的男生的女朋友:“原来是这样,你在我心中还是很帅的。”
“当然,人家老公和儿子更帅。”
-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套票里包含了游乐场内任意餐厅的午餐券。
而陆沥成尊贵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可以直接坐进豪华VIP包厢。
游乐场里的餐厅都是主题餐厅,完美复刻了知名IP中的餐厅模样,别具一格。
陆辞觉得桌上的摆件都很别出心裁,挨个欣赏了遍。
陆沥成拿出笔记本,眉头微微拧紧,好像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
“等餐好无聊啊——”陆辞发现他爸和自己松弛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爸,你这会儿还要忙啊?既然出来玩了,不如彻底放松一下。”
“嗯。”陆沥成应了一声,敲击键盘的手却没有停下。
陆辞好奇地凑过去:“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也插手集团的事情?”
陆沥成却在这个瞬间,把笔记本阖上了:“来打游戏。”
“卧槽??”陆辞当即从桌上拿来手机,“爸待会儿给我留点经济好吗好的。”
陆沥成和陆辞依然是野射,许罂心甘情愿坐上辅助位。
野射辅是最稳的上分组合,他们打了三把,三把对面六分投。
第四把,陆辞认真地劝诫起对面:“别投啊,投了多没意思,我爸还没拿五杀呢!……不对,我还没拿五杀呢!”
陆辞:“四杀离谱啊!给我留个人头啊爸!”
陆辞:“卧槽!这个头怎么被我K了!你怎么又是四杀!早知道我就不补刀了!”
陆辞:不对不对,明明是他想要人
头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希望人头给他爸了?
四杀还不满足吗?五杀能当饭吃吗?他爸是要逆天吗?
好,他们确实是要逆天——
陆辞:“我告诉你们,你们胜利的道路只有一条,就是拖——”
“拖到后期找机会逆风翻盘?可我们没有后期英雄啊!”
陆辞:“当然不是,是拖——到我们手机没电。”
陆辞也没骗他们,他的手机用了一上午,应该快没电了。
对方大怒:“我奉劝你们,不要太嚣张了!”
陆辞:“我要是真的嚣张起来,你们都没机会说出这句话。让我来看看,现在几分钟了?……嗯,还不到十分钟。”
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对面还真的投降了。
陆辞嫌弃道:“太怂了太怂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怂。想打一把超过十分钟的游戏也太难了,高处不胜寒啊。”
就在这时候,他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对方直接把他拉到房间里语音:“我跟你说,刚刚那不是我队友想投的!是他手机没电关机,系统自动投的!”
“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Nobody cares.不过,我的手机电量怎么是满的?”
对面差点吐血:“你……”就这还让他们拖。
“哦,没注意。我们餐桌上配有无线充电……刚刚那么会儿功夫,竟然充了一大半了。”
对面彻底吐血。
他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碰过无线充电的餐桌?
这是多豪华的餐厅??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则说明,他们不仅游戏打的比他们好,生活也过的比他们好。
如果对方在装逼,那就更气人了!
无论是何者,都让他觉得恼羞成怒。
对方毫不犹豫把陆辞拉进黑名单。
陆辞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有毒吧。”
他虽然笑骂着,嘴角却是翘起的。
下一把,他一定要从陆沥成手里抢下四杀。哦不,五杀。
-
下午,他们所刷项目的适龄人群逐渐从儿童到成人,陆沥成的参与度要高得多。
直到下午四点,他们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游乐场最刺激的项目——落日过山车前。
陆辞看着木牌上五个大字,疑惑道:“这过山车为什么叫落日过山车?这个名字容易让我想起人近黄昏,安乐死过山车……”
陆沥成投来不解的目光:“什么是安乐死过山车?”
许罂:“就像它名字一样,是安乐死的一种形式。这种过山车会把人带到一千六百英尺的高空,随后一个猛坠加上整整七个回环。结束以后,人就没了。当然,在过最高点的时候,乘客是可以选择按下按钮,反悔的。”
陆辞:“喂,我说,咱们能不能不要在坐过山车前谈论这个话题。会让我觉得,我不是去玩乐的,是去赴死的。”
“好像是你自己提起来的……我说,你代入感不要那么强嘛。安乐死过山车可整整有七个圆环,而我们眼前的这座过山车……”许罂认真地数了数,“……呃,好像也是七个。”
陆辞:“……”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优速通通道口前,陆沥成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陆沥成的眉头微微一拧。
这会儿也不用许罂圆场了。
许罂:“没事吧?”
“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陆沥成看向她的目光好像有点深。
许罂预感到这则电话不一般,善解人意道:“你去忙吧,我和陆辞上去玩就行了。”
陆沥成:“嗯。”
眼看着他爸就这样“逃过一劫”,陆辞的眼神充满探究:“我爸就这么走了?话说他真的不是在临阵脱逃吗?我怎么感觉你俩串通过……我爸是不是拿钱贿赂了你?”
他若有所思道:“不对,感觉钱也贿赂不动你……难不成是拿吃的?”
许罂轻弹了下他的脑壳:“你别忘了我是个懒人啊。串通演戏什么的也太累了吧。”
在乘坐过山车前,依然需要寄存。
作为游乐场里最刺激,也是最大型的项目,这里的地形为了能够容纳更多人排队,设计得相当弯弯绕绕。
陆辞一时间也拿不准,应该走左边还是右边的岔道口。
这时候,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热心的小男孩。
“往这边走,先存包。”他轻车熟路地为他们带路。
“谢谢呀。”许罂真诚地感谢,“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小男孩:“对。”
许罂:“看你对这路线这么熟,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吧?”
小男孩:“我经常来。”
许罂:“一个人?”
小男孩点了下头:“嗯。”
许罂竖了个大拇指:“勇气可嘉!”
“喂。”陆辞没忍住强调了一遍,“小时候,我也经常坐过山车。”
许罂:“你连旋转木马都没坐过,怎么会经常坐过山车?”
陆辞:“那当然是因为……旋转木马我的同伴都敢一个人坐,而过山车他们不敢,所以拉着我陪他们坐。”
许罂:“这么说,以后我也能拉着你陪我坐了?忘了告诉你,我还挺喜欢坐过山车的,但是喜欢坐过山车的朋友太少了啊。”
陆辞高冷地点了点头:“嗯,随叫随到。记得帮我请假。”
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起那惊悚的七个圈,还是有点头皮发麻。
游乐场是这两年最新建成的,落日过山车在加速度和高度上比起过去的过山车,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当然保护措施也很严密,乘坐之前甚至需要过安检。
只是这流程越规范,陆辞越能预感到接下来会经历什么。
而他的预感是无比正确的。
骇人听闻的倒计时在耳边响起,让人心生紧张和恐惧,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呼啸的风声在耳边撕裂,经过翻转翻转再翻转,好像生死全都交给命运。
陆辞觉得自己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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