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翀:“???”
是他疯了还是辞哥疯了。
徐翀转念一想:“也是……你爸你妈颜值太高了,估计就把你审美都拔高了。”
陆辞抬了下眼:“我爸我妈?”
徐翀赶紧补充:“后妈,后妈……你每天和你后妈生活在一起,想想都养眼,难怪辞哥视力这么好!”
陆辞的亲妈从他出生后不久就把他抛弃了,这已经成了陆辞的一个雷区。
提起许罂,陆辞神色这才微微舒缓。
徐翀趁势跑火车:“如果有人要打动你,唯有转校生可破。”
林靳言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你小说看多了吧你,哪儿那么多转校生啊。没遇到就单着呗。咱辞哥才几岁,谁说非得早恋不可?”
“也是啊,要是辞哥恋爱了,是不是天天陪他女朋友去了?”徐翀想起上次撞见林靳言和一女生在走廊角落里交谈,悲从心起,愤而感慨道,“要你俩都谈恋爱了,我寻思着我早中晚餐也不用吃了,吃狗粮就够了。呜呜呜呜,真惨。”
然而这对林靳言来说却并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他并不喜欢那名女生,那名女生却一直纠缠他,哪怕他严词拒绝,她也没有退缩的打算,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林靳言眉头快拧成了麻花:“行了行了,你能不能不要活在你的想象里了。说不定咱仨最早脱单的人是你。”
“那不可能。”徐翀果断道,“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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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课间,以数学老师N次方打头,各科老师轮番找陆辞谈话。
他们平时也想过找陆辞讲话,但一方面陆辞性情桀骜,一方面陆辞是陆沥成的儿子,就算他们是他的师长,心里也会有所顾忌。
这会儿陆辞成绩进步,颇有把心思放到学习上的势头,他们正好找到时机。
即使各科老师之间没有提前商量过,和陆辞交谈的内容也都大同小异。
大概都是“陆辞啊,你看看你没花多少功夫,学习就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说明你天赋异禀,天生是学习的一块好料。如果投入更多的精力,将来一定会是年级里的黑马,前途不可限量。”
伴随着成绩进步而来的各种光环,陆辞没有心情糟糕的理由。
更何况他们说的这些话很耳熟,许罂和江淮曾经也这样说过。
虽然他当时觉得许罂这么说荒唐,现在也觉得老师们这么说荒唐……
他不过才考八十多分,按及格制来算,甚至没有及格,怎么就成了“学神”潜力股了?
一直坐实“学渣”这个称号的陆辞,面对“学神”这个词未免感到手足无措起来。
然而鲁迅有言,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陆辞本来对自己没那么多自信,说的人多了,自信也就来了。
刚刚按下去的那颗飘飘然的心,好像又重新飘飘然了起来。
他也开始好奇,老师们给他画的是不是大饼。
他要是认真学习,可以考出什么样的名次?
正好江淮的赌约无法推脱,江淮要求赌输的他定期去他公寓里补课。
天时地利人和,不如就用一个月的时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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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洵刚回到家,就看见顾又廷收拾得干净利落,揣着钓具匆匆出门:“爷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顾又廷心情愉悦,语调轻快:“呵呵,我要去和一个小姑娘钓鱼,你和我一起去吗?你们正好认识认识。”
听顾又廷这口吻,那小姑娘不是许罂是谁?近来,应该说有史以来,顾又廷就没和什么小姑娘交好过,更不用说“喜欢钓鱼”的小姑娘。顾洵眉头不由深深攒起。
但想到他从线上约不上许罂,现在正好有机会可以当面对峙,顾洵不顾刚回到家没来得及休息,满口答应下来:“好啊,那您等我收拾收拾。”
他也想看看,许罂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顾又廷一听更乐了:“行啊那你快点,刚从外面回来,衣服都还齐整着,有什么好收拾的?”
顾洵纳了闷儿了,这许罂竟然能叫一向慢性子的爷爷这么着急,怕不是给他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吧?
只是以她的品性,连正常男性都俘获不了,他爷爷是怎么着了她的道的?不会是上了年纪,糊涂了吧?
“我喝两口水。”顾洵为自己伸屈。
一刻钟后,顾又廷领着顾洵向许罂走去:“来来来。小罂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子。”
顾洵眯了眯眼,顺着顾又廷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
秋日里,许罂穿着一件米白色高领毛衣,长发如瀑,皮肤白皙,看起来软糯又漂亮。
顾洵一愣,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用类似软糯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许罂。
她的眉眼很惊艳,按理说应该是带着攻击性的漂亮,但因为气质恬然淡静,恰到好处地化开了这一份攻击性,显出几分人畜无害,岁月静好。
顾洵只用一眼的功夫就认识到,许罂和原主,只有眉眼是相似的,气质实则天差地别。
许罂眸光淡淡,全然没有往昔目光中对他的爱意和热忱。
这就是岁月的打磨?
不对……这就是岁月的雕琢?
只是今日的许罂固然很漂亮,原主做过的事情却依然历历在目。顾洵始终信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快恢复冷峻的神色:“爷爷大概不知道,我们以前是同学。”
顾又廷眸光闪烁:“同学好啊!”还有感情基础。
然而,就算来的人是原主,已经移情别恋陆沥成的她都不一定还有感情基础,更不用说穿书来的许罂。
影帝又不是人民币,她非得喜欢。就算顾洵演了家喻户晓的电视剧又如何?她穿来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的影视作品。
顾洵首先决定拆穿许罂的谎言,直切重点:“听说你下棋很厉害,我一直想和你切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下一场?”
谁知道顾又廷比许罂更快拒绝了他:“没必要吧?”
顾洵愈发笃定了心里的猜测,许罂根本不会下棋,他爷爷是在联合着许罂来骗他。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见自家爷爷一本正经地说:“你下不过她的,你要是和她下了,我怕你自信心受挫。”
第27章
偏偏顾又廷是一副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样子。
顾洵脸色黑得很厉害,开什么玩笑?虽然他不是顶尖水平,但在他爷爷耳濡目染下,棋艺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好吗?
顾洵薄唇轻掀,冷言道:“我想,她应该会想向我证明一下。”
许罂知道原主对顾洵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顾洵的态度,面对自负的影帝,她只是眨了眨眼睛,淡淡反问:“我为什么要和你证明?”
顾洵依然在冷笑着看着她,答案自然是因为她仰慕他,在仰慕的人面前展露才华,不应该是一件很幸福很幸运的事情吗?
许罂却已经无心与他周旋:“今天,我是来和你爷爷钓鱼的。”
顾又廷也没想到顾洵对下棋这么执着,以前也没看他表现出对下棋这么强烈的兴趣。
只是此时此刻,许罂还背着钓具。虽然钓具不沉,但许罂毕竟是女孩子,顾又廷不想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开口劝道:“小洵啊,你不要强人所难。”
顾洵顿时感到几分无言。顾又廷到底是他爷爷,还是许罂爷爷?寥寥数句交流,他就意识到,顾又廷一颗心早就偏到许罂那里去了。
而许罂用的方法多半是投其所好。她是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会喜欢钓鱼?不过是讨好他爷爷的技俩罢了。
顾洵暂时没有揭穿她,静静地看她表演。他相信许罂谎话连篇,就算他不出手,她自己就会翻车。
随后,三人来到小区周边的一处湖泊,许罂沿着湖畔走,很快确定了钓点。
顾洵并非资深钓友,也知道钓点的选择绝非易事。看许罂的状态,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片水域。既然如此,如何能这么快就确定位置?八成是为了装逼给他看的。
只可惜,钓点选择不好,很难钓到鱼。许罂口口声声说是兴趣爱好,如果一条鱼也钓不上来,尴尬的就是她了。
顾又廷最近却是频繁来到这里,知道鱼儿上钩的频率并不高,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这附近风景独好,一个人垂钓,主打一个静心,修身养性,钓没钓到鱼都不重要,但和晚辈来则不同了。
他并不担心许罂,这孩子沉得下心,顾洵成日在娱乐圈里,浮华过眼,还真不一定能沉得下来。
于是顾又廷开口道:“这年头鱼不好钓了,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钓鱼之意也不在钓鱼,主要是和你们年轻人唠唠嗑,让我个老爷子也感受一下青春的活力……”
顾洵没听出顾又廷这话是对他说的,以为是在给许罂找台阶下,心中一阵冷笑。
谁知道顾又廷一句话没有说完,许罂利落收杆,一条肥美的大板鲫跃出水面。随后她轻车驾熟地把它收入鱼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顾又廷不禁瞪大了双眼。要知道他上次坐了整整一天,腰都有些疼了,才钓上来一条,而许罂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满心等着看许罂翻车的顾洵也随之一哽,心想这该不会是运气吧?
再看许罂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惊奇的事情。
许罂很快证明,如果这是她的运气,那么她的运气未免太好。鱼儿一条接着一条上钩,没过多久,鱼篓里就塞得满满当当。
饶是再怎么找借口,顾洵也得承认,这是许罂的实力了。
难道这个位置也是经过许罂细心挑选过后的黄金钓位?
如果把这个问题抛给顾又廷,他会给出肯定的回答。因为今天鱼儿上钩的频率远远高于他一个人来的时候。哪怕和许罂仍旧没法儿比。
顾又廷再一次叹服,怎么会有年轻人把他的兴趣爱好演绎到极致?不愧是他的忘年交。
而顾洵就比较尴尬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许罂和自家爷爷钓上来一条又一条,收获颇丰,自己这边却没有任何动静。
许罂帮忙确定了钓位,他却确定不了饵位,好像鱼儿见着他的钓钩都绕道走。本来想看许罂出糗,没想到最后出糗的人是他自己。
偏偏许罂和顾又廷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好似对结果并不在意,更不会因为他空手而归而奚落他。
顾洵只觉得更尴尬了,连脖颈都微微泛红。
渐渐地,他也没有把心思放在钓鱼上,以他这水平,专注下去也只会给人提供笑柄——即使没人笑他。
顾洵开始打量起了许罂。
这不打量不要紧,一打量,脑海里产生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惊愕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许罂钓鱼,他总觉得参加综艺的那批人可以下岗了。
许罂身上有一种综艺感,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能收获路人缘。
顾洵心里一阵天翻地覆。而从始至终,许罂目光就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时间转瞬即逝,夕阳西下,顾又廷看着今天的战利品,笑逐颜开地夸赞道:“小罂人好啊,亲近、和善,鱼儿上赶着上钩。”
许罂笑了笑,心想,这话听着她像一个海王。
顾洵愈发坚定,他应该私底下把许罂约出来,如今有顾又廷在场,很多事情不方便讲。于是被钓了也浑然未觉:“加个微信?”
顾又廷乐见其成:“好啊,小罂同意一下。”
顾又廷在场,许罂难以推脱。
顾洵加上许罂好友后,顺便点进了她的朋友圈,发现她的朋友圈空空如也。是刚刚顺手把他屏蔽了吗?
他不方便在这时候仔细探究,等到许罂和他们分别,才重新打开她的朋友圈,发现许罂并不是屏蔽了他,而是近期没有发过任何动态。
没有发过朋友圈,和屏蔽了一个人,在主页外观显示上存在着微妙的差别。
这意味着许罂不仅和圈里花枝招展的女明星不同,更是和记忆中凡事都要炫耀一番,尤以美貌最为自傲的许家大小姐再一次形成偏差。
顾洵回首起今日见闻,仍觉恍惚,不禁向顾又廷埋怨:“爷爷,你这不胡闹呢吗?你知不知道她什么身份?”
顾又廷满载而归,语调里都洋溢着喜悦:“什么身份?”
顾洵不准备和老爷子瞒着,让他及早清醒:“许罂是陆沥成的新婚妻子。”
顾又廷惊愕了足有一秒的时间:“你确定?”
顾洵无奈道:“骗您有什么好处?”
顾又廷:“哎,还好还好,还好没有暴露我的意图……”
顾洵:“您的意图?”
顾又廷咕哝道:“我还想着让她当我孙媳妇儿呢……”
饶是知道顾又廷的想法,听到他这样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顾洵仍是呛了一下:“您没搞错吧?”
顾又廷:“搞错了,搞错了。你和陆沥成确实是有些差距的。陆沥成那墙角,你也是挖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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