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栋被同学羡慕得飘飘然,嘴角的笑容收都收不住,游戏结束后,没竟然还能收到许罂的消息提醒,眼前骤然一亮。
他以前看一眼数学题的题干就昏昏欲睡,现在却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因为这是他和许罂沟通的桥梁。
他一半诚实一半夸张地说道:“阿姨,这些题目对我来说太难了,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能做成这样了,您能不能教教我?”
许罂从照片中的做题情况窥见王文栋的基础,估摸着他平时从来不学习。一个差生破天荒地想要好好学习,她也做不到作壁上观,能拯救一个是一个。
王文栋以为许罂会给他写下正确答案发过来,就算他大概率看不懂,也一定会在她面前表现出积极的态度。没想到,许罂直接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
王文栋受宠若惊,一个手抖,差点按下拒接。
他深呼几口气,飞快地抓了几下头发,凑到镜子前照了一下,确保自己形象没有问题,再一次按下接听,顺手还按下了美颜。
许罂看到王文栋的一瞬间:“……”
视频通话自带的美颜效果很夸张,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生被瘦脸瘦身、放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可想而知。
王文栋自己都被吓得卧槽一声,赶紧把美颜关掉。
这哪里是高科技啊,这是黑科技吧?
而许罂那边明明没开美颜,却愣是把前置镜头抗住了。皮肤瓷白细腻到镜头前都看不出瑕疵。
王文栋才十七岁,在许罂的对比下,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皮糙肉厚。
但很快,王文栋的注意就被转移了。
因为许罂在认真给他讲题。
对于许罂来说,高等数学都学的很通透,讲这几道高中数学题,轻轻松松,并不消耗脑细胞。
王文栋平时在教室上课的时候,总忍不住玩手机,碰到管得严的课,不能用手机,也忍不住这里碰一下,那里摸一下。
听许罂讲,全程聚精会神。等许罂讲完后,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听懂了。
王文栋不可思议道:“阿姨,要是您是我的数学老师,我的数学肯定能拿满分!”
许罂:“……你这话可别说给你数学老师听。还有,我不当老师,你上课还是要好好听课。”
王文栋鸡啄米般点头应下,再次发了条朋友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A中校友们刚刚被他魔性的啊啊啊啊洗脑,这会儿又来哈哈哈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许罂又有了新进展,渐渐忍无可忍:“王文栋,你吃错药了?”
王文栋回复道:“你才吃错药了!!”
他正准备回:“看到没,这是辞哥后妈教我的题。”
想到他刚刚发过朋友圈之后,很多同学都去找许罂打游戏了,好在许罂刚才在教他题目,分身乏术才没有搭理他们。
如果把许罂讲题的事分享出去,想必结局也是一样的。
王文栋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才不会告诉你我和阿姨干嘛了!”
但他炫耀的心思却收不回来,激动的心情让他过一会儿发一条:“阿姨声音太好听了!”
“哈哈哈哈!逻辑还清晰!”
“长得是真好看!”
他的朋友们也不是傻子,很快猜测道:“?”
“阿姨不会给你讲题了吧?”
王文栋全然没发现这是自己太高调的锅:“这他妈也能猜出来,福尔摩斯吧。”
“我说你怎么一整天在座位上学得那么认真?可以啊,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神经粗得要命,其实是心机boy?”
王文栋驳斥道:“你才心机boy,我好好学习是为了报效祖国回馈社会!”
林靳言得到消息后,气的不轻,对着陆辞对话框一顿咆哮:“卧槽辞哥!阿姨怎么给王文栋开小灶了?不是,凭什么啊!还报效祖国回馈社会,这是我的台词好吗?”
他明明比王文栋认识许罂更早,还是辞哥的死党,按理来说,怎么也应该近水楼台先得月。
林靳言当即在许罂的对话框里甩了一道题:“阿姨!求教。”
许罂刚刚喝了口水润喉:……这是什么传播速度?
再一看林靳言发来的题,这特么是竞赛题吧?
她怀疑林靳言直接在百度上搜:高中数学最难的题,就截图给她发过来了。
许罂表示不想思考竞赛题:“我给王文栋讲题的前提条件是——把作业写完。”
林靳言心道原来如此,拍着胸脯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写!”
然而刚翻开物理第一项作业,他就绝望了。
天杀的,怎么能这么难?
此时不抱大腿更待何时?
林靳言赶紧给陆辞夺命连环call:“快教教我辞哥!”
陆辞:“?”
他耳边顿时响起了林靳言和徐翀在上课时对彼此激情澎湃的嘲讽。
陆辞:“你白天的时候不学?”
林靳言:“白天的时候不知道嘛。”
陆辞:“知道什么?”
林靳言:“知道写完作业可以和你后妈打游戏!”
陆辞联想起王文栋的朋友圈,心中了然:“放弃吧。”
林靳言:“别啊辞哥!”
陆辞:“今天的作业你不可能写完。”
连他都才刚刚写完。
既然写完作业,闲着也是闲着。
即使他的基础知识没有完全补完,毕竟之前落下太多,但离期中还有一段距离,在江淮的帮助下
,应该能学个大概。
陆辞再次走到许罂门前:“在吗?”
许罂:“……”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陆辞敲的第三次门了。
这么锲而不舍?
陆辞:“你再不理我……我就只能给你讲魔鬼小故事了。”
许罂:?
不由自主竖起耳朵,让她看看有多魔鬼。
陆辞对着百度文档念,只是把什么小菠萝、小苹果、小橙子换成了人名:“王后雄去理发店理发,排队的主编有点多,王后雄排了很久才轮到自己。但理发师半天也没有帮他理发,只帮薛金星和曲一线理,王后雄很委屈地说,‘你理理我吧。’”
许罂:“不至于不至于。童话故事给你改成这样,变味儿了好吗?还有,曲一线不是人名,是公司名。”
陆辞:“……”
许罂:“而且我不是不理你,我只是不想见你。”
陆辞:“为什么?”
许罂:“今天出去浪的时候,走路不小心平地摔了,毁容了。被你看到,搞不好还要被你拍下来,这不是赤果果的黑历史吗?”
她想到陆辞可能会接什么话,又道:“就算你不拍,看到也不行。留在记忆里也一样是黑历史。”
陆辞:“……”
他看起来很好骗?
许罂运动会那么厉害,四肢那么协调,走路怎么可能会平地摔?
但……万一是真的呢?
陆辞质疑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就变成了:“怎么样,处理好伤口了吗?还疼不疼?要不要喊家庭私人医生来?”
而许罂的手机上也同时弹出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温景珩:“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喊医生?”
不仅仅是温景珩,同行的人都一一发来问候。
还有问来陆宅地址,大费周章给她寄来药箱的。
因为不知道她具体生的什么病,所以每种常用药都来了一份。
许罂想着自己其实无事,有点惭愧。
“没事,明天就好了,我也不是故意不理你。你明天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厨房帮我打个下手。”
陆辞心口一松:“行啊,我最近作业写得很快,在学校里就完成大半了,闲的时间还挺多。”
如果是其他家长,对孩子学习要求高一点的,可能要说,学校里完成了还有课外的,都高二的学生了,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怎么会可能会闲?
许罂却觉得这就该是陆辞的水平,男主的智商已经远超常人,再争分夺秒地勤奋起来,普通人还怎么活?
陆辞已经比原著中的时间线更早地开始学习,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恐怕高三前就把高数学完了。
许罂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说:“那你来。”
陆辞:“那什么,我再问你个问题?”
许罂:“问。”
陆辞:“你怎么对我同学都有要求?对我就没有?”
许罂和王文栋素不相识,也希望他能写完作业。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从来没对他说过这句话?
许罂完全没有想到陆辞会问这个,有些讶然:“你这不是有自我要求吗?”
“谁自我……”陆辞脸色微微一热,还好他面前是赌门,而不是许罂,“那只是因为我和江淮打了个赌,然后赌输了。”
许罂:“哎呀,不管怎么说,你不是自己在正常的轨道上走着吗?我觉得就不需要我了。”
陆辞:“你这是借口,这个月之前,我还没开始学习那会儿,你不是也没管我。”
许罂:“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管你?”
陆辞:“……没有,我就随口一提,你别误会。”
他是脑子摔了才希望有人管。
不过他脑子好像是真的有点摔了。
陆辞离开许罂房间的时候,差点被绊了一下。
他脸色黑下来,阴沉沉地想——
他一个在运动会上表现如此良好的金牌选手,为什么会平地摔?
两分钟后,陆辞面无表情地发现,他不仅平地摔,还同手同脚。
而且,不仅他爸耳根红,他脸也有点红,难不成这种诡异的症状还会在父子间传染?
陆辞心中愈发坚定,要和陆沥成划清界限。
而在今日同游的一行人中,最关心许罂的人莫属黎淼。
但她的问话风格比较劲爆:“阿罂阿罂阿罂,你怎么就被拐回家了?陆总对你强制爱了没有?!”
许罂被这三个字吓了一跳:“他怎么敢的?”
黎淼正色道:“有需要随时呼唤我。这是法治社会,你也可以呼叫110。”
许罂额角坠下一滴冷汗:“放心吧,我从回家起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了,但凡他对今天做的事情有所忏悔,就不会再找我。”
她消息刚发出去,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许罂以为又是陆辞,手在屏幕上打字,头也不抬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啊,乖。”
隔着门说话需要抬高音量,她也很累的。
然而许罂万万没想到,应下她那声乖的人不是陆辞,而是陆沥成:“是我。”
许罂:“……”
陆沥成声音低沉沙哑:“我已经看过你的伤了,可以进来吗?”
许罂心想脑子抽了才把他放进来,果断拒绝:“不能!谁知道你进来会做什么?”
“许罂。”陆沥成有些虚弱地陈述,搬出林枫给他出的又一三十六计——苦肉计,“我发烧了。”
许罂:“……”
空气再度安静了一秒。
“真的假的?这天也不冷啊,你这么弱不禁风?怎么发烧的?”
陆沥成如实答道:“泡温泉后,洗冷水澡洗的。”
“……”许罂感觉她一天都要在省略号中度过了。
——陆沥成为什么要洗冷水澡,还不是他自己作的?!
第63章
许罂:“发烧了就去好好休息,杵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许罂:“我今天很累,不会煮粥的,你让阿姨给你煮。”
许罂:“……我也不会离开我的房间。”
许罂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她知道陆沥成没走。
她一连问了好几句,才听到他的回话。
陆沥成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只是带上了几分病态的虚弱:“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我只是想看看你。”
“几个小时前不是才看过,我也不是医生,有什么好看的?”许罂此刻对陆沥成的信任度为零,凶巴巴道,“而且,你得寸进尺怎么办?”
陆沥成闻言一顿:“不会,我感冒了。”
他的声线太过于沙哑,不需要仔细分辨便可以听出其中强撑的无力以及罕见的脆弱,让人心中一颤。
许罂叹息一声,拉开门的一瞬,宣告着他们之间再次破冰。
陆沥成把她唇红齿白的模样尽收眼底,眸中暗色涌动,伸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按进怀里。他的眉梢紧紧蹙着,一言不发。
许罂紧贴着他的胸膛,耳边充斥着急促的心跳,微微一愣。
陆沥成此刻脱去了西装外套,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偏深的色调更衬得脸色苍白,身形好像也消瘦了几分,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来滚烫的温度。
许罂从陆沥成怀里抽身而出的时候,陆沥成身形一晃,尽显疲惫,差点往她身上倒。
这让她错觉,陆沥成刚刚抱着她,也是在借她的力。
许罂意识到,陆沥成状态确实不太好。
霸道总裁化身美强惨,让她的铁石心肠都软化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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