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跑不赢咋整?
求求了,保安大叔赶紧过来吧!!!
“滚你妈的,老子说的那么清楚,你赔,你赔得起吗?”那人看起来特别凶,横眉竖眼的,身体也很魁梧。
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怀里后面的小弟手里挎着一件衣裳,约莫看着是西装。
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着青黑色的纹身,花瑾不懂这些,也不知道他纹的是个什么东西,总之不好看就是了。
钱舵被他们围了起来,只是,花瑾认得她的鞋子,一眼就肯定了,那人就是钱多多。
很显然,他们将钱多多围在转角,想要拉着他跑,可能性基本上是零。
“说那么多废话,给老子上,今天爷爷我就要揍得你服软。”那黑衣大哥点了根烟,粗黑的手掌举起来往前一挥。
后面的小弟就笑着围了上去,看的花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等一下!”
她左右看了一下,心里急都急死了,怎么没看见保安大叔的影子啊?
“你谁?干什么的?”那人转了过来,脸上有一片黑色的胎记,模样看着很瘆人。
花瑾心里咯噔了一下,确实有被吓到。
“那个……各位大哥,我就是来通风报信的,刚刚我听到有人跟保安大叔说这里有人闹事,听说还报警了,我好奇,过来看一眼。”
花瑾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腿都在打颤,强装镇定的看着他们。
那黑衣大哥眼神带着审视,他吸了一口烟,厕所后面没有灯,烟头的星火,明明灭灭,徒增了一丝恐惧。
“好奇?小妹妹,好奇心害死猫,欸……你们高材生听过这话吧,啊?”
他把烟随意的丢在地上,一双土黄色的皮鞋踩了上去,左右辗转,反复碾压。
后头的小弟听着他这个话,一阵哄笑。
有个刀疤脸随意的吐了一口痰,然后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帕子,蹲下来给他擦鞋。
“听过,肯定听过,手里拿的是北城一中的校服,呵,可不是高材生么?”他蹲在地上,笑容变得愈发的猥琐。
“北城一中,呵,跟地上这小子一个学校?”他神色带着不屑,眼睛眯的狭长,转过头去看钱舵。
“怎么,你的小情郎?哈哈哈哈哈哈……哪个班的,说来听听,你老师知道吗?”
花瑾一步步倒退,他们不是好惹的,方才给他擦鞋的那个脸上有疤,说明他们不是简单的小混混。
太荒唐了!
钱多多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
花瑾摸不着头脑,一双狐狸眼里带着防备,余光探查着周围,只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两个人脱身 。
只是,钱多多一直没有出声……他是被揍晕了吗?
如果是她想的这样,那么她带着他根本逃不掉。
“是个聪明的货……拖延时间呢?老子看报警的人就是你吧,警察还没来,你猜猜我们兄弟几个有没有能力,先把你这臭婊子办了!”
那个刀疤脸阴恻恻的笑着,“虎子哥,你还别说,这妞长的还真不错,啧啧啧,还等什么,行动吧!”
十一月的傍晚吹着凉风,冷飕飕的。
花瑾的背后出了很多冷汗,手心也是一片湿濡,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字——跑!
“操,等什么,还不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被叫做虎子哥的人,一巴掌打在了刀疤脸的头上。
花瑾不知道后头什么情况,只想赶紧跑,快一些,再快一些!
四下黑漆漆的,还没有到七点,里面的公共路灯也没有开,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可是保安室里没人!!!
这里是运动场的后门,只有一个小门是通往停车场的,花瑾的电动车还在那,然而保安大叔走了。
没有手电筒的闪光灯,保安还是没过来。
花瑾没做多想,掉个头往前死命的跑,除了跑,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她心里开始害怕,如果今天没有得救,这一辈子都完了,她将会永远的坠入地狱,永无休止的活在今夜的痛苦里。
——
花瑾:久久亲妈,救救孩子!!!
久久:这就来了!
第8章 得救
“疤哥,这地儿太黑了,手机呢?开个手电筒吧,这都看不清啊,咋追?” 一个胖一些的男人说道。
“操你他妈的,你自己不会开?”刀疤脸没看见花瑾的身影,此时已经够烦了。
“臭娘们儿,跑的还挺快,叫兄弟们包抄,去大门那口子堵她。”刀疤脸猛地踹了一脚那个胖子。
花瑾没有继续跑,她实在是跑不动了,于是跑上了看台的最高处,躲了起来,压抑着自己喘息的声音。
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穿亮色的衣裳,穿的也是适合运动的运动装。
然而,危险并没有解除,如果七点钟保安还没有查过来,届时,这里头的灯都亮了,看台只会是她的死路。
花瑾不知道钱舵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群人现在有没有围殴他?
她没有小灵通也没有电话手表,她家里只是普通的小康水平,加上北城一中并不允许带任何电子产品,所以她也没有想过要买一个。
黑暗给了她巨大的安全感,此刻她坐在地上,将呼吸声放到最小,仔细着那群人的动静。
看台最高处的风很大,一阵又一阵的席卷而来,带着刺骨的痛意。
她身上全都跑湿了,湿冷的风让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风过,伴着骇人的呜咽声。
她有些害怕。
好像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这里该不会有什么老鼠或者是蛇吧?
淡定,花瑾!
不要自己吓自己,白天还有同学在这里观看比赛,不要自己吓自己,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放轻松!
怎么办……她根本无法给自己洗脑,她更害怕了。
“花瑾,你他妈人呢?”是王天昊的声音。
她有些不敢应,她害怕这是自己在极度恐慌中幻想出来的声音,直到那人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硕大的手电筒四处扫射,她看见了光,不是刺激的,是温和的带着力量的光。
“我在这,耗子……我在这里,快来救救我,我害怕……”她终于相信这不是自己的幻觉,有人来救她了。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路从高台上跑下来,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她知道是王天昊。
王天昊听见声音,手电筒打了过去,终于看见一个身穿枣红色短发的人从高台的台阶上蹦下来。
他大步走了过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点像捏了一把浸泡柚子皮的汁水,苦涩,辛辣。
他妈就跟个傻逼一样到处找她,她躲在这里玩……不对,哭了…操!
王天昊跑了过去,后头传来几个手机光照的样子,稀稀疏疏的伴着匆匆的脚步声,下盘很低。
要么是胖,要么就是人多!
来不及多想,他往花瑾那边跑去,看见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唇部冻的发紫,身上还打着寒颤。
“发生什么事了?”他手往前伸了一下,没碰到她,反手把自己的牛仔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动静很大,保安已经提着手电和电棍往这边来了,她还看见了……洛川和他的哥哥,还有傅嘉亦。
“抓住他们,他们是坏人,是坏人……”花瑾整个人冻的都在发抖,更大的还是精神上的惊吓,说话带着气音。
又像是咬牙切齿一般,情绪特别激动。
王天昊往后头大喊了一句,“小川,洛河哥,拦住他们,他们有问题!”
顾不得那么多,他把花瑾打横抱了起来,右手穿过她膝盖后弯,左胳膊揽着她的背。
他的手很长。
往上一伸就摁着她的脑袋往他胸膛上靠。
花瑾太累了,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王天昊的怀里很暖,像炙烤在火堆边,带着令人舒心的气味和温度。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睡过去,只是缩在他的怀里,捏住他胸前的衣服,辗转揉搓。
王天昊看着心疼,知道她还在害怕,开口打趣道:“打我不是挺有劲?这会儿跟个鹌鹑一样?你说,谁是谁大哥?”
花瑾浑浑噩噩的,听见他这话思绪才从迷蒙混沌中拉了出来,“你别想了!等我休息好了,第二天照样让你叫哥。”
他闷哼的笑了一声,胸膛带着力度的震了一下。
耳边全是他的闷笑声,拖腔带调地,贱兮兮地回她:“噢,那我等着?”
花瑾捏住他胸前的一块肉。
妈的,硬邦邦的,这人怎么有胸肌,根本捏不动。
她换了手指一下下的往他胸口戳,“你、等、着!”
王天昊人高腿长,走的也快,他们三个人加上保安居然还有些镇不住他们。
有人带刀!
妈了个鸡!
王天昊怀里抱着花瑾,上前就是给那个刀疤脸一脚,“操,他有刀!”
他转过身去,将花瑾放在不远处的地上,帮她拢了下衣服,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脑门,说道:“别怕!我去帮忙,马上就过来,衣服披好!”
说完,就跑了过去,他拳头带着生硬,洛川也是。
只有洛河和傅嘉亦看起来游刃有余,而他们两个学生,除了一腔热血,打得毫无章法。
倏忽间,还挨了人家几个拳头,腿上肯定也被踹肿了。
花瑾如今已经回过神来了,她四处观望着,这边离大门有一段距离,她盘算着怎样才能帮到她们。
她站了起来,身上掉出来了一个充气礼花枪。
那是途静特意买的,说是如果有人赢了就可以放这种礼花,比万花筒便宜许多还不会有危险。
她们今天都在场内,只有王天昊跳高拿奖时才放了几个,他那边是类似于篮球场的胶地,收拾起来很方便。
下午洛川并没有用到,因而她口袋里还有好几个。
“砰砰砰!”
“头,有枪!他妈的,警察来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他们基本上就停了下来,四处看着。
就是这时候,洛河手里拿着电棍,抓住机会,终于都倒在了地上哀嚎着。
王天昊收起地上的刀子给了保安,好在今天因为有领导视察,这边的治安强了很多。
报警不过几分钟,警察就过来了。
剩下的人不归他们管,一群人往花瑾这边走,“叔叔,厕所,厕所那头我同学还在那!”
洛川瞳孔一紧,拔腿就朝着花瑾指的那处去,他不敢细想,是途静吗?
入眼就是一个胖胖的个子不高的粗鄙男人,一脚又一脚的狠狠地踹着地上的人,是钱多多。
他双目紧闭,脑袋上流了血,在这转角处,独自一人承受着最恶劣地殴打。
边上还有打弯了的铁棍,这里地方狭小,浓重的血腥味肆意的在这一隅蔓延扩散。
“操!”洛川低咒一声,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紧捏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砸上去。
他在发泄,庆幸躺在地上的人不是途静,又可恨地上的人是钱多多。
——
洛川、王天昊:干他丫的!
久久:冲冲冲!
第9章 质问
后来,是洛河将洛川拉开,警察将他们这些社会的渣滓带走,叫了救护车。
钱舵的情况十分不理想,他脑袋上都是血,任凭他们怎么叫也没有醒过来。
洛川打了电话给老毛,后来的事情,全都交予大人去处理,钱舵的家庭经济条件很不错,听说还有在律所上班的舅舅,想来他们定吃不了兜着走。
*
同一时间,途静自己搭了公车回去,她走的时候看见了洛川和他哥哥在一起,站在路口像是等什么人。
他们没有穿校服,两兄弟站在路口,就仅仅在她等公交的这一段时间里,就看到了女生们议论纷纷的模样。
她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只是余光里都是他。
她知道暗恋很苦,只是又觉得自己幸运,毕竟她是有甜的。
她从来都不后悔喜欢上这样一个男孩,只是可恨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这样好的男孩。
她没有姨父家的钥匙,他们谁都没有提出来给她配钥匙,她自己也不敢提。
今天途芳去了医院还没回来,没有任何联系的工具的情况下,只能蹲在家门口,抱着书包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借着楼道的灯光,拿出一本语文书在楼道里默默的背诵着古诗词。
北城的昼夜温差很大,加上她一直坐在楼梯上一动不动,身体传来一阵冷意。
八点了,还是没有人回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的模样,花瑾找了过来,跟着一同过来的还有洛川和王天昊。
他们在楼下叫着她的名字,她跑着下去,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也仅是一瞬,她就扬起了笑脸。
路灯昏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的穿梭着。
这一年,途静感受到了爱与美好。
“你们怎么来了,想我了?”她笑着挽上花瑾的胳膊。
“是啊,想你了。”洛川开玩笑的回答。
心跳不自主的加快,说不出的甜蜜。
“途静,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钱舵出事了......”王天昊本不想告诉途静一个女孩子。
只是花瑾坚持要来见上途静一面,加上洛川也不放心,这才商量着把事情告诉她。
原来是下午钱舵跳完绳之后,拿了比赛的第三名,一分钟197个,而那个社会男的弟弟跳了196个。
只是时间已经到了,即便他多跳了半个,但是计时器在那一刻并没有算上他的那一个,就这样与奖项擦肩而过。
当时,他们为钱舵感到开心,本来是说天色已经晚了,裁判晚一点再发奖的,谁知那人不满意,非要说自己跳了197个,怎么都说要算上那半个。
钱舵回去的时候,看见他在和裁判说话,裁判也看见了他,把他叫了过去。
钱舵自然是认为不算那半个,不然的话,每个人都可以加半个,这样算下来还是少一个。
裁判本来就是这样认为的,他依旧不服气。
裁判的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语意中夸钱舵明事理,讲竞赛规则,而他蛮不讲理,小家子气。
总而言之字里行间都在说他玩不起。
后来,就出现了那群混混。
他们笑着将钱舵叫了过去,说是钱舵跳绳的时候,绳子打到了他弟弟的充电宝,一起商议一下事情的处理方式。
钱舵心里没多想,就跟着过去了。
就这样,钱舵被他们哥几个带到了厕所的转角,他本就身体不好,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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