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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自动隐去了大妈的这句话，“对了，您在打扫的时候，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吗？”
“有人占着茅坑一个多小时，算不算。”大妈一本正经的说：“我跟你讲，我上一次检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死了人的隔间对面，有一个人一直蹲在那里不知道干了什么。”
“一直？难道您上一次打扫的时候，他也在吗？”
“应该不在。”大妈摇了摇头，“可是您要知道，我打扫的时间也是有十几分钟的，一般人几分钟就搞定了事情出去，结果，他是等到我离开的时候，就还没出来。你说奇不奇怪。”
陈慕换上了一幅认真的表情，“没错，是挺奇怪的。”
虽然话是这样安慰着大妈，但是他心里却是不怎么在意。
一个人上厕所的时间太久，怎么能算奇怪的事情。
说不定人家就只是昨天完胜拉了肚子而已。
在问了大妈几个问题之后，陈慕就去了车站的监控室。
大妈的排班表里面，已经详细记录了她的时间，所以只要调取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就足够了。
陈慕坐在监控室里面，在铁路同事的指点下，迅速的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但是即便是在八倍速之下，厕所外面的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奇怪的人或者事情。
人群正常的进入，然后正常的离开。
陈慕摸着下巴，以现场的情况和阮婉的伤口来看，杀死阮婉的人应该是当面刺死对方。
那么匕首的刀造成的血迹，是一定会喷溅到凶手的身上，衣服肯定不会是进去时的那一套。
如果提前背一个双肩包，在这个大环境之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么……
还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呢？
正在陈慕冥思苦想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
“喂？”
“队长，我们在接到了你那边的消息之后，根据季温怀疑的日期，找到了几个可疑的女性出入了施雨生的家里。”
“嗯，还有什么事情？”
“阮婉应该是长时间跟着施雨生过，不……应该说是尾随，我在监控里面都看过好几次，她跟着施雨生和季温上楼，简直……”
“没事，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全部打包回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我们一起参详。”
“是！”
挂断了电话之后，陈慕对铁路局的人说：“麻烦您把今天所有的监控视频给我打包一份，每一个出入口的都要一份。”
“那好，请您稍等一会。”
陈慕趁着这个间隙，想着，对方如果不想自己的鞋印留在现场的话，那么鞋子也是要一起换的。
比起普普通通的双肩包，这个特征会更加的明显。
可是要在人流量那么大的车站里面，找到一个换过鞋子的人，那简直就是大海里面捞针。
这个工作量啊！
陈慕歪了歪脑袋，让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下，正当他活动筋骨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
“陈队，季温的手机里面，又有了新的发现。”
“新的发现？行，我立刻就回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这已经不是海王了
陈慕去了隔间，把现场的指挥权交给了颜陵云，然后迅速的赶往了警察局。
科技组的同事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做好了准备，等他一过来，迅速的把手机递了上去。
“什么意思？”
“这个手机里面的病毒，一般是用在色情APP里面，用来分析用户手机里面的信息。”技术组的同事解释着，“我们通过病毒，还有手机里面删除内容的反向追踪，发现这个手机之前下载过一个色情APP还有一些……”
技术人员的脸上带着一股羞涩的表情，陈慕也就明白过来了。
“主角是她？是季温？”
技术人员点了头，“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女性，包括你们找的那个阮婉，这一点你可以自己去看。”
陈慕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男主角，是同一个人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陈慕迅速找了一个地方，打开了技术组恢复的东西。
那个APP里面都是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小视频，并且在季温下载的小视频里面，角度都是偷窥的，除了在季温的那间卧室之外，阮婉的卧室里面的也有，并且还有酒店里面。
而男主角……
陈慕迅速的收起了手机，到了楼下的会议室里面，看着正在签字的施雨生，立刻把手机拍到了他的面前。
“施雨生，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施雨生看见了手机里面那个红色和黑色杂交的图标，这下刚刚还红润的脸颊，人就已经跌坐了下去，成为了一片死灰。
“我……我真的就……就不是故意的。”
施雨生捂着脸，“我之前也是因为好奇，所以下载了这个东西来看，后来在上面认识了一个人，说拍这个东西，受益很不错。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种事情……”
“鬼迷心窍！你几乎是把你每一任的女朋友都放到了这上面，而且还完全没有打码，让她们的信息完全暴露在了外面。你自己倒是遮的严严实实的。”陈慕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因为这件事情，你杀了季温？”
“没有！绝对没有！”施雨生连忙解释着，“她之前没有拿出这个东西给我看过，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要不是您发现了这个东西，我压根就不知道！”
陈慕静静的打量着对方，现在这个情况之下，他是完全有理由怀疑施雨生的动机。
而施雨生为了自保，也必须撇清楚关系。
再加上他的往来的火车票。
陈慕一下就心平气和起来，“这个摄像头是固定的吗？”
施雨生摇头，“我怕被人发现，所以每次都是想要拍了，才放摄像头，其他时间都是收起来的。”
就知道这货胆子小，陈慕在心里吐槽着，“那么其他几个人知道吗？”
施雨生摇头，“这些东西都拍的很隐蔽，这个社区如果不是会员邀请的话，也进不去的。”
“会员？”
“没错，会员才能观看完整的视频，并且是下载里面的东西。”施雨生这下老实交代起来，“而且这个会员费是很贵的，最普通的也只是一年三千多，最贵的有三万多的。”
“三万多？能干什么？”
施雨生的脸色终于红了起来，“就是会组织那种轰趴，带几个女人过去的那种……”
陈慕再一次翻看了季温的社交软件，似乎并没有什么人特意去告诉季温，她的亲密视频被人传到了网上。
那么季温是如何发现，又是如何进去的呢？
陈慕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一条鱼的尾巴，但是又滑了出去。
“施雨生，你要知道，你上传和通过这些视频获得收益，已经是触犯了我们国家的法律，就请你在拘留室里面过几天吧。”
陈慕说完之后，民警也迅速的上来，把他带离了这里，开始走程序去了。
施雨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会议室，而林嘉洛此时也刚好回到了办公室里面，看着施雨生出去的样子。
“陈队，这人……”
“关几天，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没说的。”陈慕看向了林嘉洛，“施雨生小区的监控已经拿到了吗？”
“嗯，拿到了。”林嘉洛熟练的坐了下来，打开电脑，“这个阮婉真的是有问题，光我看到的，就有好几次尾随了施雨生，简直就是……”
林嘉洛叨叨的说着，陈慕却想着，真正的变态，是那个施雨生吧。
陈慕把这个事情先放到了一边，开始查看起林嘉洛带回来的东西，他相信，所谓的尾随，一定有更深层次的意义，就看他能不能找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不是尾随
施雨生所在的楼盘属于整个城市里面的高级货色，所以每一个监控头除了是彩色加红外线摄像头之外，还有就是可以收集声音。
陈慕在听了十七遍的《荷塘月色》之后，摘下耳机，使劲的揉着耳朵，“你说这些广场舞大妈的精神可真是够好的，早上晚上都在跳。”
刘冰蕾这时偶然蹦出来一句毒舌的话语：“可是也托他她们的福气，我们也听到了施雨生和阮婉吵架的内容，虽然大多数都是小情侣之间的事情。”
陈慕看着画面上，两个人拉拉扯扯，施雨生拿着食指指着对方不说，还推推搡搡，嘴里污言秽语。
刘冰蕾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啧啧的评论起来，“这个渣男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PUA人家，明明对方是冲着结婚去的，结果这个货只是说玩玩而已。”
没错，施雨生的行为非常的恶劣，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结果现在弄了小视频到了网上，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看过这些东西。
“技术组可以删除这些吗？”
林嘉洛也在另外一台电脑面前，“没有办法，这种网站服务器所在的地方基本都是在国外，这种跨国的东西，很难追查。”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只要放在上面，一旦扩散开，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之后，只要是有心人想要找，那是绝对可以翻得出来的。
以现在的这个环境，施雨生大概率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已经死亡的季温和阮婉，会经历第二次的社会性死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的离开，也是一种解脱。
而施雨生……
陈慕摇了摇头，这个人所接受到的惩罚，只能让法院来决定。
“陈队，我这里有点问题。”
林嘉洛忽然叫了起来，陈慕坐着椅子滑了过去，而林嘉洛面前的画面，是阮婉进入二单元的画面。
“我记得施雨生的家里，好像是在三单元？”
“没错。”林嘉洛熟练的操纵着电脑，“我刚刚发现最后的几天，阮婉明显的就在这个小区里面停留的时间加长了，所以我就顺着她的轨迹找了一下，结果发现她进入了这个小区的七栋二单元。”
“七栋？”陈慕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一栋，我记得好像是在施雨生的房子的对面？”
“没错，所以她除了尾随之外，还在这个小区里面准备了一个房子，继续监视着对方。”
林嘉洛说的没错，陈慕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迅速打电话到了小区的物业，询问了一下最近几天有没有人搬家或者租房出去。
而特别又是七单元。
物业在小区的业主群里面吼了一嗓子之后，迅速得到了一个七栋二单元的1006。
陈慕带着自己的组员，迅速的赶到了那个小区，在物业的协助下，打开了这个房间。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开着的窗户，微风一直灌进来把窗帘微微的吹起来，仿若女子洁白的手臂，招呼着人进入房间里面。
在窗户的一边，摆放着一个相机，巨大的镜头对准了窗外。
陈慕戴上手套，缓缓走过去，开机校准，然后果然看到了施雨生家里的卧室。
这个女人是在找什么证据吗？
陈慕想着的时候，林嘉洛已经喊了起来，“陈队，她的电脑里面……”
在摄影机的三脚架的旁边桌子上，笔记本已经被打开，桌面上正在播放着一个小小的视频。
一个男人正在跟一个女人对着窗户正在做某些事情，而女方的脸能够清晰的看到，而男方的脸，虽然模糊，可是还是能看出是施雨生的轮廓。
陈慕面无表情的看完了这些小视频，然后迅速的关掉了，“拿着，去找科技组的人，把这个女人的面貌画下来。”
“队长，你……知道这个女人？”
陈慕想都不想的把季温手机里面的截图发了出来，封面女人的脸蛋，跟阮婉拍到的一模一样。
林嘉洛倒吸了一口气，“这……”
“陈慕接着还指着下面的标题，人妻两个字放的很大，“这个女人是有老公的。”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林嘉洛迅速的翻找起了阮婉的手提电脑。
他们需要辨别更多的人。
而陈慕则看着相机里面的画面，思考着，如果阮婉不是为了找施雨生的麻烦，那么她到这里来，到底是做什么呢？
用这些小视频威胁对方吗？
陈慕想着施雨生的职业，如果阮婉真的那么做，也是可以的。
施雨生的职业可经不起这样的威吓。
所以，施雨生骗了他们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夫妻各自飞
科技组的同事很快就给了陈慕一个大致的画面，在输入到了资料库里面之后，所有人看着那个画面都惊呆了。
“顾榕？安启生的老婆？”刘冰蕾捂着嘴，“这窝边草吃的够可以的啊。”
是巧合吗？
陈慕看着顾榕的脸蛋，现在跟施雨生有关系的三个女人，几乎全部跟安启生有关系，那么会不会也意味着，施雨生跟安启生之间也有什么关系呢？
陈慕看着顾榕，“林嘉洛，施雨生是做什么来着的？”
林嘉洛立刻翻看起了手边的资料，“嗯，是做工程师的，机械工程师，在一家国企里面上班。”
国企？
安启生的公司是做双边贸易的，而上游的公司，就是施雨生这样的公司。
“等一会我们去安启生的公司里面，你直接去财务室，看看安启生是不是跟施雨生的公司有什么关系。”
林嘉洛放下了文件，“现在先去找安启生？”
他的意思很简单，现在已经发现了其中一个小视频的女主角，不先问问她吗？
“夫妻一体，先了解一下两个人的关系，我们处理起顾榕也更方便一点。而且……”陈慕说出了自己的隐忧，“你不觉得，这几个人都跟安启生的公司勾结在一起，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吗？”
林嘉洛有点懂这个意思了，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就到了安启生的公司。
上次来的时候，只是做了简单的询问，而这一次，两个人都穿上了正式的制服。
警察出现在了公司里面，谁想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于是陈慕走到安启生的办公室之前，耳边的嗡嗡声就没有断过。
安启生看到陈慕他们的到来，也是十分的诧异，“两位……是还为了季温的事情来吗？”
陈慕摇了摇头，“现在是两个人，季温和阮婉，这两位女性都已经遇害了。”
他死死的看着安启生的每一个表情，细微的动作。
可是安启生只是呆呆的跌坐了下去，把身下的那把老板椅弄的一晃一晃的。
“都……都死了？”
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话，陈慕坐到了他的对面，“是的，两位受害人都是你们公司的，所以我们过来了解情况，不过顺便的话，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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