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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迪克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杰森打断了。
“我说——”杰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个墓园，找个更合适的地方聊聊？比如，你为何会遇袭？”
似乎是配合着杰森的叙事。
话音刚落，头顶上一条干枯的树枝就发出了诡异的吱吱呀呀声，紧接着“啪”的一声——
——砸在了班尼特头上。
“哎呦！”白发的少年抱着脑袋痛呼：“倒霉倒霉！”
迪克脑袋上凝结了一个问号。
但杰森说得对，迪克没继续追问，而是点头道：“好，我们先回去。”
樱桃山墓园离杰森的基地不远，众人漫步走在路上，一边交流着信息。
“所以说，你是毫无预兆地就遭受了袭击？”杰森率先问道。
“嗯哼，当时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迪克摊开手，无奈道：“就在我夜巡的路上，那家伙浑身穿着某种类金属材质的战衣，看不清脸，但是身形比正常人类高大许多，头上还长着一圈怪异的轮盘。”
听上去确实符合“非人”这个评论。
“所以……你怀疑他们不是人类？”杰森问。
“不止这一点，最关键的还有他们的攻击方式。”迪克停下来，似乎是在思索着，皱了皱眉说道：“他能催使火焰，这倒没什么大不了，但那股力量阴厉诡异，一开始我还能和他缠斗，但后来，突然，就像是什么力量注入了他全身，我一瞬间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凯亚适时的插嘴问道：“那么，这个怪物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大概是有的，但我当时意识已经有些游离，没办法分辨。”迪克沉思了一会儿，确信的回答道。
唔……头上有轮盘，能使用火焰，还会关键时刻锁血。
……听这个描述的话，欸？
江美花突然心下一动。
“那你是否有听到类似这一句……”凯亚清了清嗓子，随后变换了一种粗哑的腔调，喊了一声什么——
“啊，这灼热的真理！”
“……！”迪克呆呆地看着对方的模仿秀，眼睛一亮，恍然道：“啊，对！他确实喊过这一句！”
江美花：很好，破案了，就是深渊使徒！
说着，众人已经走到了目的地——杰森的破烂小基地。
迪克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就把基地建设在这种地方？”
杰森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回应道：“怎么？这里有武器库，有信号塔，除了位置偏僻了点……不是正好十分隐蔽吗？”
迪克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玩意儿，说道：“但是，我在昏迷之前给袭击我的怪物悄悄装上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一个小巧的电子设备静静地躺在那里。
杰森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新型的追踪器，它利用卫星信号和加密通道进行多重追踪，比起之前的小型追踪器来说，更加安全和隐蔽。
唯一的缺点就是——
迪克抬头望了望杰森自己组装的简易信号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用这个小玩意儿来检测的话，可能得一年之后才能找到对手的动向了。”
“……”杰森没有搭腔，但是脸更黑了。
“那回蝙蝠洞去，不行吗？”渡鸦随口问道：“反正在座的大家也没有需要保密的人员吧？”
“……”杰森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不光脸黑，气压也低了不少。
“咳咳……”迪克看着如同炸毛小鸟一样的杰森，忍笑道：“也不用回蝙蝠洞，就在韦恩庄园附近的林地就可以……我记得，我曾经在那里留着一个小巧的安全屋，正好有可以连接卫星的全套追踪信号塔。”
“林地？”神谕和杰森几乎同时开口。
他们对视一眼，神谕解释道：“现在那片林地已经没了。”
“什么？”迪克诧异道。
“一座从天而降的庄园出现在了那里，没人知道它的来历，从林地变成建筑只用了半秒钟。”神谕补充的解释道。
“……？”迪克不可置信：“我没听错吧？这不是什么童话故事或者愚人节玩笑？从天而降突然出现的庄园？”
“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杰森耸耸肩：“你在布鲁德海文呆太久了，迪克。这件事已经发生几天了。”
“……！”迪克依旧非常难以接受：“可是这也太……B难道没有第一时间火速调查出对方的来历并且将情报做成方案吗？”
“恐怕这位黑暗骑士，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吧。”凯亚慢悠悠的开口，道：“不过诸位完全可以放宽心，那块庄园绝对不会危害哥谭。”
“哦？为什么？”渡鸦问。
凯亚微笑道：“因为，那庄园名叫晨曦酒庄……是我的家……当然，也许是曾经的家。”
众人：……啊？
再次踏上晨曦酒庄的土地上时，凯亚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他嘴角衔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用细细密密睫毛后面的眼眸，扫视着一圈茂密的葡萄藤架子。
“是这个吗？”凯亚指着一个隐藏在葡萄藤后的小房子问道。
“没错！”神谕立刻上前开始操作起来，“有了这个，大概十分钟就能解析完追踪信号了。”
凯亚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迪克看着凯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介意聊聊吗？我是说……关于晨曦酒庄的事。”
凯亚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你想问我，为什么说是曾经的家吗？”
“嗯……哈哈哈，当然如果说你不想说的话……”迪克不自然的耸耸肩。
“没什么不能说的。”凯亚深吸了一口气，缓慢道：“这里曾经的主人，是蒙德三大家族之一的莱艮芬德家族。克利普斯·莱艮芬德，那位掌握着蒙德酒业一半市场的当家人，他收养了我，我可以算作他的义子。”
说着凯亚毫不避讳的笑笑：“这件事，蒙德有不少人都知道，就算我不说，应该也会被收集进蝙蝠的情报之中吧？嗯？”
“……哈哈。”迪克和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杰森都有些沉默。
该说什么呢，这故事听起来有点耳熟？
当地阔佬收养一个义子？
“后来呢？”杰森忍不住问道。
“你问后来？”凯亚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后来，我的养父遭遇了一场惨剧……而我的义兄也因为理念不合退出了骑士团，执意走上了自己的道路。”
迪克&杰森：……啊？
“而且，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们打了一架。”凯亚摊开手，指了指自己被眼罩遮起来的眼睛，故作可怜道：“当然，也可以说是我单方面挨打。”
渡鸦也闻言侧目看了过来。
“至于再之后……”凯亚缓缓道：“我的义兄把酒庄工作全权交给女仆长，只身游历七国去了。”
迪克&杰森：……更耳熟了喂！
“他足足游历了三年，第四年，回到了蒙德城，接任了晨曦酒庄成为了新的庄主。”
迪克&杰森：……这莫名的既视感？
“哈哈哈，不过这家伙十分有趣呢，明明还在为了保护蒙德而努力，但又不愿意暴露在人前，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出手消灭魔物、捉拿罪犯什么的，还被私底下传开了一个外号——暗夜英雄。”
迪克&杰森：……
“这个外号不是很有意思吗？”凯亚捂着肚子笑着问道。
迪克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还好，最起码他没有来上一句那个！——‘我是复仇，我是黑夜，我是蝙蝠侠’！”
几人对视一眼，气氛一瞬间变得欢乐起来。
“哦，是吗？”一声有力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几只蝙蝠崽子僵硬的回头，只见月色之下，两只蝙蝠侠——不对，是两个暗夜英雄并肩站立，脸上是如出一辙的“不赞同”的表情！
好……好可怕！
第085章 哥谭，疯龙，和正义人09
在正义联盟中, 当蝙蝠侠整个人散发一种“不赞同”的低气压时，连人间之神超人都退避三舍，更何况, 私下嚷嚷黑历史被现场抓包的蝙蝠崽子。
神谕偏过头, 假装一副全身心投入了定位敌方事业上的状态，但嘴角翘起的弧度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渡鸦眼神飘忽的看向一旁，假装对葡萄藤架子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迪克僵硬的转过身，假装刚刚惟妙惟肖高喊“我是复仇，我是黑夜, 我是蝙蝠侠”的那个人与自己毫无关联。
只有杰森——
他倔强的抱着双臂, 一双藏在红桶后面的眼睛直视着蝙蝠侠。
“你怎么会来这里？”杰森以同样足够低沉的嗓音回应道。
“我调查‘黑气’的线索，发现有一批货物被劫走了, 是你——”蝙蝠侠听上去似乎有些不赞同这个做法。
“——与你无关。”杰森很快反驳道：“关于怎么整治这帮家伙，我有自己的计划。”
他说的是关于‘黑气’在哥谭底层蔓延的事情。
“你的计划就是杀了他们？”蝙蝠侠皱起眉, 缓缓道：“上周散布‘黑气’的那个小帮派，头目被吊在犯罪巷的窗沿上整整三天，没人敢放他下来，你这样做——”
“——最起码他不会在去伤害别人，不是吗？”杰森的语气略带讥笑，但谁都能听出来，其中有些不易察觉的脆弱。
蝙蝠侠依旧语气平淡中带有一丝无奈：“——你不能——”
“——不能，不许, 不可以，哈！”或许是因为对方理所应当的态度, 杰森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这些人犯罪的时候怎么没人对他们说不？”
一阵凉凉的夜风吹过葡萄藤, 发出扑簌簌得声音，而后吹拂在众人身上, 显得有些凉飕飕的。
迪克和神谕互相略带求助的对视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要不，你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再不插手，他们又要打起来了吧！
最终，是大哥迪克妥协的开口了。
“挂在窗沿上多少有点污染空气，不是吗？下次可以送来布鲁德海文的警局，哈哈哈哈……”说着，迪克越说声音越小了下去。
一个失败的玩笑，就是并没有人为此笑出声。
啧。
蝙蝠侠稳稳站在夜风之中，比叶蝉还轻的叹息一声，语气放的柔和了起来：“我没有指摘你去调查这一切，杰森，我们讨论的是手段……错杀只有一和零，只要在这个过程中错杀一个，都是对你的毁灭性打击。”
迪克看到杰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但没有说什么。
见状，江美花在内心中叹了一口气。
蝙蝠侠和杰森啊……
虽然多年的信任、爱、默契能让他们彼此足够托付生命，但……理念的冲突还是不耽误他们随时开打。
嗯……字面意义的打。
也许谁都没错。
蝙蝠侠要的是拯救哥谭，要的是彻底改变哥谭的现状，与此同时，他也深刻的明白站在法律对立面的可怕之处。
正如他所说，错杀只有一和零，而人不是神，没办法百分百保证自己的正确，一旦开了这个头，迟早会面临“杀了无辜之人”的局面。
到那时候——那么多版本的反派蝙蝠侠就能说明一切。
但桶也没错。
他生在哥谭底层，看着亲妈嗑药，被人渣老爹当沙袋，为了吃上一口饭偷鸡摸狗，虽然短暂的罗宾时光让他体会爱……但后来呢？
他被人一节一节打断骨头，在棺材里醒来用手指把木头挖穿。
甚至于就这样，他也没放弃正义。
但他对正义的渴求太过于强烈了，以至于这股怒火迫使他一分一秒都等不起，只能采用自己急切的手段，实现那如氧气般迫切的渴望。
所以，就像现在这样，父子关系非常堪忧。
……当然，互相都长了嘴不会沟通，也许也占有一部分比重。
“怎么办，宿主？”系统有些慌张的问道：“你的队友不会因此-1吧？”
“那倒还好。”江美花轻叹一声，说着：“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帮忙劝解嘉明和他老爹之间的矛盾的吗？”
“什么？”系统不解。
“就是——可以向他们展示一下良好的家庭氛围，有了对比，就会尝试用爱去沟通了！”江美花确信的点点头。
系统：“啊？”
此刻，蝙蝠侠和杰森两相对视，谁也没说话，但沉默的状态明显酝酿的不是轻松的氛围，而是一点就炸的风暴。
就在这时——
迪卢克操着一种与蝙蝠侠极度相似的不认可语气，垮着猫猫脸开口了：“你怎么在这儿？”
……？
杰森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一部分。
“深渊的力量被异世界什么人召唤过了。”凯亚细密睫毛下的瞳仁显得有种别样的不自然，开口道：“或许你并不那么想看到我，但我的本意是希望有些情报尽快传到你耳朵里。”
迪卢克嘴唇抿了抿，道：“我不建议骑士团的人给一些自以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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