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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欢雪一听，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忙不迭地去找梁老太商量了。
梁欢雪也跟了过去。
见梁老太一脸犹豫，她走了进去，笑着说道：“娘一开始卖胭脂的时候也觉得卖不出去，这不已经赚了不少了吗？奶，你做的糕点那么好吃，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吃的。”
“是啊娘，你做的糕点好吃，村里的人都知道，万一县城里的人也爱这一口呢？高低得试试看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不是？”梁欢雪也紧跟着劝道。
梁老太果然心动了，有谁不想看到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受到别人的喜欢呢？
“那好，我明儿做些米糕，让月芙拿到县城去试试看。”
如今还不到甘蔗成熟的时候，所以这红糖糕是没法卖的。
不过，有米糕也行。
梁欢雪吃过这村子里很多人家里的米糕，只有她奶做的最好吃。
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梁欢雪第二天下午就将牛车带回来了。
沈月芙并不会驾驶牛车，梁欢雪在门口手把手教了她许久。
最后站在她身边笑得前仰后合的。
“我这傻媳妇儿，我真怕你把这牛车弄到沟里去了，要是周围有人还好，没人的话，那你岂不是就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沈月芙一拳捶在他身上，“明明是你这师父教得不好，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你说我教得不好，那你倒是找个好师父啊。”梁欢雪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打算等她开口再教她。
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他女儿的声音，“我来教。”
梁欢雪转过身，一把将那小不点捞起来，“你都还没有牛高，你确定你会？”
梁欢雪扬着下巴，不服气地说道：“这也是有技巧的，娘学不会，的确是爹你这个师父教得不好。”
“是吗？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梁欢雪把梁欢雪放到牛车上，“那你就让你爹开开眼，看看什么叫作技巧。”
梁欢雪倒是一点不怕，将缰绳从她娘手里接过来，轻轻一拽。
那牛儿就动了起来。
梁欢雪让他往前就往前，让它往左就往左，让它停下就停下。
梁欢雪看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这女儿还真是奇了，居然能让这头牛这么听她的话。
“欢雪可真是厉害，看来我不需要你爹这个师父。”沈月芙也没有想到梁欢雪能这么厉害，立刻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梁欢雪知道这头牛之所以不听她娘的话，是因为还没有被驯服。
只要驯服了，这家里头不管是谁就都能驾驭它了。
“娘，你先下去。”梁欢雪让沈月芙下去。
沈月芙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稀里糊涂下去之后，就看到梁欢雪爬到了牛背上。
“欢雪，你这是做什么？危险，快点下来。”她伸手想要抓住牛车，可梁欢雪已经驱使着牛儿往前走了。
她的手抓了个空。
“老四，你看你这女儿，咋这皮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咋办？”沈月芙又气又急，想要追过去，却被地上的石头绊住了脚，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梁欢雪及时拦腰抱住了她。
梁欢雪看着梁欢雪那熟练的样子，心里却没有半点惊慌，反而笑了笑，说道：“不愧是我的女儿，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我的风范。”
沈月芙没想到都这时候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风范，我看是疯吧？要是欢雪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她一直紧张地看着梁欢雪，生怕她从牛背上摔下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梁欢雪就带着牛车回来了。
她从牛背上爬下来，笑得分外灿烂，“娘，你来试试！”
没多会儿，沈月芙就已经掌握了驾驶牛车的方法，还带着梁欢雪和梁欢雪出去兜了一圈。
走到傅姝姝家附近的时候，发现她家院门上都已经挂了红灯笼，也贴上了大红的囍字。
沈月芙看着那喜庆热闹的院子，心里却有些难过。
“我听说，沈荷要将她嫁给县城的张大官人，这可是真的？”
“沈荷还能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事儿吗？她瞎的这几年，全靠着傅姝姝一个人照顾，她那儿子除了会犯事儿，别的都不会。
结果她能看见了，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女儿嫁给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梁欢雪对沈荷嗤之以鼻。
可就算他和沈月芙再心疼傅姝姝，这终究是别人的家事。
他们没有资格插手。
“你们说的话，我可都听着了。”沈荷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梁欢雪并没有半点心虚，反而抬眼看向她，冷声道：“说的就是你！”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傅姝姝好，她能嫁到张家，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沈荷一心只想拿到银子，才不管那么多。
银子一到手，傅姝姝是死是活都和她没关系。
第53章 留了一条后路
当然，最好她能活着从张家出来，到时候还能再卖给别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福气就给你好了。”梁欢雪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口口声声说什么福气，要是这福气落在她身上，她指不定早就怕成什么样了。
“要不是看在你从前帮过我不少的份儿上，我真想撕烂你这张嘴。”沈荷盯着梁欢雪，眼底的恶意丝毫不掩藏。
“你敢！你要是敢动欢雪，我一定不会饶了你！”梁欢雪听到她这般嚣张的话，腾地一下站起来，浑身散发着杀气。
饶是沈荷那样的人，也被他身上的这股杀气给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
“罢了，我才懒得和你们计较。”说完，她就灰溜溜地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傅姝姝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身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想来是被打过。
梁欢雪看到她这样子，终究还是觉得不忍心。
既然爹娘都已经这么对待她了，何不逃呢？
梁欢雪捏紧了小拳头，决定帮傅姝姝逃走。
站在院子里的傅姝姝，对上梁欢雪的视线，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燃起了一抹希望。
“我会帮你。”
尽管梁欢雪并没有发出声音，但傅姝姝却听得很清楚。
她点了点头。
“站在院子里做什么？还不快进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沈荷呵斥了一声。
傅姝姝转过身，回到了屋里。
沈月芙看着傅姝姝的背影，忍不住落了泪，“要是傅姝姝不是沈荷的女儿就好了。”
“这是她的命，我们也没有办法。”梁欢雪这么说着，心里其实还有些挣扎。
他当然知道，只要他们想帮，就可以出手。
但……娘之前都发过话了，他哪里敢出手？
回到家里，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梁老太瞧见了，觉得奇怪，“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这是咋了？”
“娘，我……”沈月芙想要说出来，但被梁欢雪扯了扯衣袖，又将话给吞了回去。
梁欢雪跑到梁老太身边，抱着她的大腿抬起小脑袋看向她，“奶，我有话要跟你说。”
梁老太被她这严肃的样子整笑了，“有话就说，这小脸皱巴的。”
“是悄悄话。”梁欢雪撇嘴。
梁老太闻言，一把将她抱起来，带回了屋里。
“有什么悄悄话，说吧。”
“我想帮傅姝姝姐姐。”
梁欢雪一面说着，一面观察梁老太的脸色。
让她意外的是，梁老太似乎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意外。
反而还笑了笑，说道：“我原本还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开这个口。”
梁欢雪一愣，“奶，你……你知道我想帮她？”
“你先前不就是故意在我面前提起的吗？想看看我是什么态度，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死心。”梁老太其实也于心不忍。
但一想到她与沈荷的仇，她只能让自己狠下心来。
可欢雪怎么说都是个孩子，最容易心软。
她与傅姝姝的关系又好，哪里能真的看着傅姝姝去受罪？
“奶，其实我觉得，想让沈荷不好过，就得帮助傅姝姝姐姐，你想想看，张家给了她五十两银子，从她这里买人，要是人不见了，会是什么样？”
梁欢雪觉得，想要让沈荷得到惩罚，就得从傅姝姝下手。
“你打算怎么做？”梁老太问道。
“我打算，等傅姝姝出嫁的那一日……”梁欢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这会不会太大胆了些？”梁老太听完她的主意，眉头紧皱。
可行倒是可行。
就是有些太过大胆了。
“奶，要是不大胆一点，哪里能成事儿呢？”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就是得胆子大一点，才不会让人怀疑。
梁欢雪后头还有别的主意呢，不但能惩治沈荷，还能连同张大官人一块儿给收拾了。
“傅姝姝会答应吗？万一她不想跟你走，怎么办？”梁老太觉得傅姝姝一直都被她爹娘牵制。
只怕是很难下定决心。
“都已经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不走不是傻子吗？”梁欢雪原本也担心这个问题。
但方才见到傅姝姝那样子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傅姝姝心里很清楚，嫁到张家之后，她肯定会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就算她对自己的爹娘再心软，到了现在这一步，她也该失望透顶了。
“那就看着办吧。”
“我就知道奶奶最好了。”
只要他们赶紧成亲，再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怀上个一胎两宝什么的。
问题不就能彻底解决了？
不过，只要解决了沈荷，这问题应该也算是解决了吧？
可要是被傅姝姝知道了是她在暗中搞事，恐怕又得有新的问题涌现。
梁欢雪趴在梁老太身上，嘴巴撅得老高。
“卫疆既然已经说过不会与她再往来，你也断了这心思吧！”梁老太一眼就看穿了梁欢雪的想法。
梁欢雪没说话。
不答应也不反对。
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梁欢雪从里头出来，就被沈月芙给拽住了。
“你跟你奶说啥了？”她知道欢雪和娘说的事十有八九跟傅姝姝有关。
所以迫切地想知道，娘答应了没有。
“娘，我和奶说了，要帮傅姝姝姐姐，奶也已经答应了。”梁欢雪压低了声音，不想被有心人听到。
她知道刘春花就在附近。
这消息要是被她给知道了，她这一手谋划岂不是要泡汤？
“真的？那可太好了！”沈月芙没有想到欢雪居然能劝得动娘，赶紧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抱起来香了一口。
“娘，你也知道咱家里是有人巴不得傅姝姝姐姐嫁给张大官人的，所以这事儿可别让别的人知道了，就你我还有我爹知道就行。”梁欢雪倒不是信不过其他人。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欢雪放心，娘谁也不会说的。”沈月芙拍着胸脯保证。
吃过晚饭，沈月芙回到房里，发现胭脂又少了些。
不过这回小偷没有偷太多，只拿了一小半。
“这刘春花到底想做什么？”沈月芙将簸箕收回到房里，又将窗户关好，看着剩下的胭脂，只觉得头疼。
第54章 怒不可遏
要是一两次还能当作不知道，但要是长期被她这么偷下去，沈月芙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村里不是也有不少人想要这胭脂，但觉得价钱太贵了吗？许是偷去便宜卖给那些人了。”梁欢雪猜测道。
“那她还不如拿到城里去卖。”沈月芙可不觉得刘春花这么精明的人会做亏本的买卖。
“她不是懒吗？”梁欢雪笑着说道。
刘春花有多懒，梁家人都是知道的。
让她来回折腾几个时辰，走到县城去又走回来，她才不会那么做。
“娘，明儿个我和你一起去县城，我想去看文轩哥。”梁欢雪原本不打算再跟着沈月芙去县城的。
但她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了一股不安的情绪来。
总觉得刘春花偷胭脂另有目的。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我看你是想坐牛车吧？和你二伯父说了没？他允了你才能去，否则就乖乖去念书。”沈月芙在她的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
梁欢雪摸了摸鼻子，“我的功课可是最好的，二伯父没理由不答应。”
她立刻就去梁远文那里告了假。
尽管不是很喜欢学生缺课，但毕竟是欢雪，梁远文也没有说什么，就答应了。
梁欢雪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沈月芙出发，牛车上除了胭脂，还有两篮子米糕，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到了县城，沈月芙发现，她往日里摆摊的地方被人给占了。
那地方摆下牛车是没问题的。
可要去别的地方，这牛车可就占位置了。
毕竟这道路原本也不算太宽。
这可让沈月芙犯了难。
“娘，要不过去问问看，看看他能不能给让让？”梁欢雪看了一眼，觉得那人像是个好说话的。
沈月芙却摇了摇头，“那位置也不是我买的，哪里能让别人让出来呢？”
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但梁欢雪好意思。
她哒哒哒地跑过去，对着那人一笑，先是说了牛车去别的地方不好停，又说她娘亲之前都在这个位置，怕熟客找不着。
然后又说愿意给他补偿，让他往旁边挪挪。
那人对着梁欢雪这般可爱的一张脸，本就说不出个“不”字来，抬眼看到沈月芙那牛车，去了别的地方的确不好停放。
就他这位置是最合适的。
于是就答应下来了。
沈月芙都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爽快地将位置给让出来，连声道谢。
“这有啥？小事一桩。”大叔将自己的摊位挪开之后，还帮着沈月芙停好了牛车。
梁欢雪坐在牛车上，手里拿着一块米糕，打算在这里当活广告。
来买胭脂的人闻到了米糕的香气，都会忍不住笑买上一两块。
很快，胭脂和米糕都卖得差不多了。
但梁欢雪心里那股子不安的情绪却并没有消散。
“要是娘知道她这米糕这么多人喜欢，一定很高……”沈月芙看着只剩下半篮子的米糕，正想着一会儿回去和老太太一说，她准高兴，就看到几个人急匆匆地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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