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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冲着她来的，而且从神情上来看，绝对不是善茬。
“欢雪，快下来。”沈月芙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她喊了一声，见欢雪没有反应，立刻站起来，将她从牛车抱了下来。
梁欢雪靠在沈月芙的怀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她这直觉还真是够准的。
想着会有麻烦，还真有麻烦找上来了。
“妹，你是搁这儿买的胭脂不？”领头的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脸上横着一道疤，看起来要多凶有多凶。
他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用衣袖遮着脸，只露出眼睛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男人见她点头，对着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大喊了一声：“砸！”
“真是没有王法了。”
“要砸摊子，也不是不可以，得有个理由吧？”梁欢雪见他们停了手，目光落在刀疤男身后的女子身上。
想来，她就是缘由。
看她遮着脸，应当是脸上出了什么问题。
可这胭脂是用空间里的花做出来的，不管是什么肤质，都不会出问题才对。
难不成，当真是刘春花动了什么手脚？
“理由？还要什么理由？你看看我妹妹这张脸！”刀疤男将身后的女子推到了梁欢雪面前，用力扯下了她的手。
用衣袖遮住的那张脸露了出来，上面满是红疹，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里发慌。
“她之前在这里买了胭脂，用过之后就变成了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说？”刀疤男生起气来，一张脸变得更可怕了。
简直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
沈月芙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想要让梁欢雪回到她身边。
可梁欢雪却转过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对刀疤男说道：“怎么证明？”
“什么怎么证明？”刀疤男被她问得有些懵。
“你说她在我们这里买了胭脂，怎么证明是从我们这里买的？”梁欢雪面上没有半点慌张。
她医术高超，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女子的脸上的红疹的确是因为过敏反应才会出现。
但绝对与她们卖的胭脂没有半点关系。
“你这小女娃还真是好笑，我有这必要说谎吗？你看看我妹这脸都成什么样了？”刀疤男怒不可遏。
但就算是他，面对欢雪也只能冷静克制。
对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娃动手，他怕被人笑话。
“如果你可以证明是在我这里买的胭脂用出了问题，我肯定会负责的，但要不是，你这行为，可就是讹诈。”
梁欢雪看他这急赤白脸的样子，也不像是来讹诈的，演技应该还没有好到那样的程度。
能让他这么笃定，要么是他妹说了谎，要么是他妹也被人给骗了。
小摊周围还有不少才买了胭脂的客人，看到那女子一脸疹子，都被吓得不轻。
但看到梁欢雪这淡定从容的样子，心又放宽了不少。
“妹，你不是还有没用完的，快拿出来！”被人说讹诈，刀疤男很是不爽，立刻让他妹拿出了还没有用完的胭脂。
“我看看。”梁欢雪伸出了小手。
第55章 络绎不绝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胭脂给了她。
梁欢雪观察了一下，那胭脂与她们卖的长得的确很相似，但用的材料却很劣质，里头还被掺入了廉价的红色染料。
这样的东西上脸，想不过敏都难。
“你确定这胭脂是从我们这里买的？”梁欢雪拿了一片胭脂给她，“我想你应该能看出这其中的差距吧？”
女子接过梁欢雪给的那片胭脂，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质地光滑，手上也没有染上任何颜色，轻嗅还有淡淡的香气。
但她的胭脂不但摸着粗糙，手一碰就会沾上颜色，闻着味道也刺鼻。
“很显然，你这并非是在我们这里买的，这几日家中有事，我娘没有出摊，若是这几日有在此处买到胭脂的，定然都是假货。”
梁欢雪将两片胭脂拿给周围的人仔细看了看。
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差别来。
“你说是假货就是假货？万一你假的掺着真的卖呢？”刀疤男不相信她的话，将摊子上剩下的胭脂全都检查了一番。
并没有发现有一片胭脂与他妹买到的一致。
“姐姐，你仔细看看，卖你胭脂的人，是不是我娘？”梁欢雪拽了拽女子的手。
女子也不想冤枉人，这回仔仔细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她。”
“看来，是有人趁着我娘没来的时候，冒充我娘在这里卖假货，还请各位一定要认准了我娘。”
这举动真是够心黑的，她赚了钱，坏的却是她娘的声誉。
“哥，我的脸，我的脸要怎么办？”女子原本是想来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可卖她胭脂的人不在，她一想到自己的脸成了这样，就难过得哭了起来。
“你被骗也是因为我们，既然找来了，我们也该负责，我带你去看大夫，走吧。”梁欢雪牵着女子的手，来到了不远处的医馆里。
大夫看了看女子的脸，开了个药方，将药方拿给了梁欢雪。
梁欢雪看了一眼，发现上头有两味药开得不对。
趁着大夫不注意，偷偷划去，重新将正确的药给写了上去。
开好的药被磨成粉，梁欢雪拿来纱布来，沾上水，然后将药粉洒在纱布上，敷在了女子脸上。
痛痒难耐的脸立刻就舒服了不少。
梁欢雪给了钱，让她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等到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再出去。
“谢……谢谢你。”女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要不是她只简单看了一眼，也不会冤枉了人。
要不是这小妹妹及时站出来拦着，这会儿她哥肯定已经把别人的摊子给掀了。
“你要是真的想谢我，不如等我和我娘不到县城来卖胭脂的时候，去揭穿卖假货的人。”梁欢雪知道她和她娘不能时时刻刻盯着。
总有被钻空子的时候。
就算她们今日强调了，后头也难免会有人上当。
要是能有人当面揭穿假货，那些个人也就不会如此嚣张了。
“你放心的，我会的。”女子点了点头。
好好的一张脸被折腾成了这样，她哪里会甘心？
假货终究是假货，上不了台面。
但凡造假的人肯多花一点钱在材料上，也不会做出那么烂的东西来。
“那就好。”沈月芙闻言，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回想起方才的事，她还心有余悸。
要不是欢雪勇敢地站出来，拦住了那些人，还与他们摆事实讲道理，今日不但她的摊子要被砸，以后也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做生意了。
“娘，既然已经卖完了，我们去看看文轩哥，再买点东西回家吧。”梁欢雪整理了一下牛车上的东西，就驾着牛车往梁文轩的米酒铺子去了。
两人远远地就闻到了一阵香甜的米酒味儿，抬眼一看，是钱聪在巷子口站着，一只手端着米酒，另一只手拿着蒲扇，正在那里用力地扇。
“没想到这伙计竟然也愿意做事了，文轩还真是厉害。”沈月芙看到钱聪站在巷子口，还有些惊讶。
“这铺子要是赚钱，也能有他一份，他又不傻。”梁欢雪跳下牛车，往巷子里跑去。
梁文轩正在铺子里忙碌着，看到梁欢雪，面上一喜，“欢雪来了，四婶呢？”
“牛车在外头，我娘还得盯着，卫疆哥说他过两日到这儿来帮你的忙。”梁欢雪将这消息提前说给了他。
梁文轩一怔，“卫疆怎的会想着要过来？”
“说来话长，还是他自个儿和你说吧。”梁欢雪觉得还是梁卫疆自己说更好。
她就不掺和了。
“不过我这里还真缺个伙计，他要是能来的话，我也就不急着去找了。”自从梁欢雪上回来过之后，来买米酒的人络绎不绝。
甚至还有人拿了银子来预定，让他给留着。
他又要做米酒，又要卖米酒，实在是忙不开了，正打算给梁文轩说说，再找个人来帮忙。
要是卫疆能来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奶做的米糕，我拿了些给你，记得吃啊，我先走啦！”梁欢雪见还有不少人在等着买米酒，没有多停留，放下米糕就走了。
出来的时候，还遇着几个买米酒的人。
梁欢雪重新回到牛车上，陪着她娘去买了几样东西，就回去了。
听闻米糕都卖出去了，梁老太高兴不已。
“那下回我多做些，跟着你一道到县城去看看，顺道去书院瞧瞧。”许久不见梁家霖和梁家星，她实在是想得紧。
“好，下回带着娘一道去。”沈月芙原本想将今日发生的事说出来。
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说的好。
毕竟手头也没有证据，平白将火引到刘春花身上，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
她不说，有人说。
沈月芙前脚才走，梁欢雪后脚就把发生在县城的事说给了梁老太。
不过，她并没有说自己认为是刘春花做的。
只说这两日丢了些胭脂，也不知道是谁拿的。
梁老太都不用寻思，就能猜到是谁动了手脚。
刘春花还真是会动心思，连这胭脂的主意都打上了。
她要是当真愿意帮忙，老四媳妇儿也不会不让她帮，可她偏偏要将自己的心思用在这种地方，着实令人不齿。
第56章 多了个心眼
“还好你今儿个跟着去了，要就你娘那性子，还不由着别人捏圆搓扁，以后也没法再继续做这胭脂生意了。”
欢雪果然是福星没错，只要有她在，再大的问题都能解决。
“我还去看了文轩哥，他说他那里正缺人呢。”梁欢雪说起了米酒铺子的生意。
光是梁文轩和钱聪两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
“哎哟，那可是正好！卫疆跟着文轩，也能学着东西，以后说不定咱家还能出好几个商人呢！”梁老太笑得合不拢嘴。
读书的几个，经商的几个，梁家这日子，以后可有盼头呢！
梁欢雪见梁远文已经回来了，于是便想着去问他今日教了什么内容。
才走到他房门外，就看到他坐在里头，愁眉不展，似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二伯父，可是有什么麻烦事？”梁欢雪走进去，问了一句。
“欢雪回来了？没什么麻烦，只是在想明儿个要教什么。”梁远文回答。
梁欢雪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在说谎。
想明儿个要教什么，哪里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明显是遇着事儿了。
“二伯父，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开这学堂，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以和我说说。”梁欢雪觉得她有责任解决私塾出现的问题。
梁远文见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由笑了，“先前入学的时候，说了学费是一月一教，那时候都是答应得好好的。
可现在，有几家不愿意交钱了，还说我如果非得收钱的话，就将人领回去，不跟我这儿学了。”
“咋会这样？”梁欢雪明明记得那时候都说得好好的，为何现在会变卦？
“大抵是听人说我给其中几个学生免了学费，心中不平衡，所以才会这样吧，可那几个学生家里是真的穷，又因为刻苦上进，我才会给他们免学费。
我和他们说好保密的，也不知这消息怎的就透露出去了。”
梁远文现下也不知道该咋办了。
“二伯父，你别着急，他们要是不学了，就让他们回去好了，反正对你来说，也没啥损失，倒是那些家里穷却愿意学的，得留下来。”梁欢雪并不觉得她二伯父做错了什么。
他也是惜才，才会给他们免学费。
要知道，那学费原本也不算多，除开学堂平日里的开销，根本就剩不下什么钱来。
就是靠着一腔热血在教书。
“我们的学校，自然是我们说了算。”
“这倒是。”梁远文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他脸上的愁容消失不见，决定明儿个就按照欢雪说的做。
不肯交钱的，就不用来学堂了。
梁欢雪问到了今日的功课，回到了房间里。
她温习功课的时候，沈月芙就在她身后做胭脂。
花香弥漫在房间里，让人浑身舒畅。
“其实，做这胭脂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凡用点心，也不会做成那样。”沈月芙感慨了一句。
“造假的人就是不想多花钱也不想多花心思，娘，你可得小心着点，别让人在我们的真货里也给混上了假货。”梁欢雪知道刘春花就躲在外头。
应该是来偷学技艺的。
“看来我得多加小心。”沈月芙被她这么一提醒，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些。
胭脂要放在窗台上风干，她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
要是真的被人动了手脚，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小心一点准没错。”梁欢雪只恨自己没有办法放一个监控。
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不是还有虫子能用？
如果让虫子保护胭脂，只要刘春花接近，就将她赶走，不就没问题了么？
梁欢雪做好了功课，又出去看了看自己的小鸡，将它们都喂饱之后，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沈月芙将簸箕放到了窗台边，想着睡觉前将它捡到房间里放着，应该就不会给人动手脚的机会了。
“走，出来，吃饭了！”她走出门，见梁欢雪没跟上，喊了一声。
“就来！”梁欢雪一面回着，一面从空间里抓了一只虫子出来，让它守着簸箕。
一旦刘春花靠近，绝对不要留情。
“这桌上的好酒好菜，都是月芙买回来的，其中有我那米糕的钱，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梁老太指着桌上的酒肉，笑着说道。
“娘，为啥我们就做不出你那味儿来？不然也能拿去县城赚钱了。”年华月觉得自己手太笨了。
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做出好吃的糕点来。
做菜的手艺也不咋样，只能打打下手。
“你呀，就别勉强自己了，你就不是这块料。”梁老太教她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但没有一次能做得好吃的。
与其让她浪费食材，还不如不做。
“娘，我应该比堂嫂要是这块料点儿吧？下回你做米糕的时候，我再跟着学学。”王喜芬在这方面要稍微比年华月好一点。
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过，看她这诚恳的样子，梁老太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
年华月倒是没有半点不高兴，因着她自己也有这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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