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郡主安。”赵艽也勉强笑了笑,想着要起身行礼。
荣熙郡主倒没让赵艽行了这礼,反而是拉着赵艽四处认人。
在她看来,魏如婳是她的朋友,赵艽是魏如婳的妹妹,那赵艽也就是她的朋友。
朋友和朋友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多虚礼!
魏如婳也乐见其成,就自顾地坐在席位上,笑眼弯弯地看着赵艽和荣熙郡主在各个贵女圈子里来回蹿。
“县主可真是好兴致。”一声男声在魏如婳的耳边炸响。
谢烨琮一身墨绿色衣袍,正眯着眼笑着站在她的身旁。
她抬眸去看,但转瞬又撇过头去,不予理会。
谢烨琮见魏如婳不搭理自己,也不恼,只扯了扯衣摆,在魏如婳身边的席位上坐下,依旧乐呵呵地开口:“县主入京前,本王记得曾派人知会过县主——”
“你想干什么。”魏如婳听着谢烨琮陡然放低声音所说的话,不禁拧眉。
谢烨琮低笑一声,摆了摆手,道:“本王劝过县主了,是县主自己不听话,也就别后悔害了身边的人。”
魏如婳的拳头紧攥,恶狠狠地瞪着谢烨琮。
“昨日不过是个开始。”谢烨琮乐呵呵地笑着,“今日,本王还想请县主看一出好戏。”
今儿临出发前,赵家人终还是担忧赵成筠一个婴孩在宴席上哭闹,此番并未带上,而是留在了赵府。
而赵夫人担心儿子,也称病没参加宫宴。
结合昨日她的猜想和剑影查到的消息,魏如婳有了不好的预想。
谢烨琮只笑了几声,摇着头又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倒是谢烨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魏如婳的身边,暗暗握住了魏如婳的手,低声道:“来了。”
“什么?”魏如婳只觉心砰砰跳得厉害。
未及谢烨亭解释,一声尖锐地惊呼声猛地响起,瞬间止住了歌舞升平和所有的喧嚣声。
“陛下——”
所有人都将目光往上首处看去——
一身明黄五爪龙袍的皇帝此时捂着胸口,口吐黑血不止,显然是中了毒。
当即就有太医冲上前去为皇帝把脉验毒,只是这些把过脉的太医面上神色皆是愈发奇怪。
坐在前头的几位妃嫔大多都慌了神色,上前敬酒的纯妃更是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霎时,便又传来了一声急促地脚步声。
“报——”一个显然受了伤的羽卫冲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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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结局
众人皆是屏息凝气, 不敢发声。
魏如婳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受伤的羽卫,心几乎是悬在了嗓子眼。
羽卫是护卫皇宫的禁军,直属于皇帝, 若非遇紧急情况是绝不会出手的。
而这羽卫却是一身伤地跪倒在这大殿中,有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甚至得靠手中的剑才能支撑起自己。
“宫门……要守不住了……”那羽卫的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大殿中却显得格外响亮。
转瞬间, 满堂哗然,人人自危。
魏如婳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放眼去寻赵艽和赵全德, 在寻见两人坐在裴贺身边时这才安下心来。
“等我。”谢烨亭扫了眼周遭的环境,拍了拍魏如婳的肩膀, 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疾步朝外去, 同时吹了一声口哨。
瞬间有大批禁军从四面八方涌现,将这大殿围堵了住。
有大臣不解地看着谢烨亭的这一举动, 不安地大叫道:“六殿下这是做什么?!”
魏如婳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看着谢烨亭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 一咬牙,朝裴贺那头走去。
不少姑娘家和纨绔子已经面露了惊恐,隐约有哭声从四面八方汇聚, 大殿上已然是乱作一团。
皇帝毒发,皇宫又被不知哪来的军队攻入,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地太过突然了。
赵艽眼尖,一把抓过魏如婳的袖子,将之拉至近前,忐忑道:“阿姐, 这……”
赵全德也看向了魏如婳, 目光不时瞥向谢烨亭离开的方向, 犹豫不绝。
魏如婳摇摇头,抬手轻轻拍了拍赵艽的后背,安抚了赵艽几句:“没事。”
“郡主不知听了什么消息,就将我带到了裴神医这,然后人就不见了——”赵艽拉着魏如婳的袖子不肯撒手,目光焦急地在四周环顾着。
魏如婳皱了皱眉,目光也在大殿之中来回寻找着。
这一找寻,倒叫她发现了不对。
如今这皇子之中,不止谢烨亭不在这大殿上,三皇子谢烨琮也不知所踪。
可为什么大殿上传来的声音,都只围绕着谢烨亭提?
不安在魏如婳心中炸起一片涟漪。
“县主。”裴贺半张脸戴着面具,倒是一副不受环境侵扰的模样,与魏如婳打起了招呼。
魏如婳被裴贺的招呼声打断了思绪,下意识便将目光落向了裴贺,思索片刻还是冲裴贺弯身行了一礼:“多谢裴神医方才护着我的爹爹和妹妹,我还有点事情,今晚还有劳神医了。”
裴贺看出魏如婳的心思,出声拦了拦,手中捏着一个瓷白色的瓶子:“县主,这药能压制陛下的毒,我想你或许用得到这个,至于怎么说……”
“我知道的。”魏如婳接过瓷瓶,冲裴贺点了点头。
说罢,她拍了拍赵艽的肩膀,又与赵全德对视一眼,转身投入了慌乱的人群之中。
大殿外不知何时传来了厮杀声,血腥气息弥漫进了整个大殿。
皇后那儿已经将敬酒的妃嫔和今日接触过皇帝吃食酒水的宫女太监统统押了下去,此时正焦急地面对着一群太医的束手无策。
除了太医院的院首在皇帝边上为皇帝施针,其余太医皆是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都是废物吗!”皇后满面怒容,双手甚至在打颤。
魏如婳顶着压力,迈步上前,朝皇后弯身福礼:“见过皇后娘娘,还望娘娘注重凤体,气大伤身。”
“你来做什么?”皇后看着魏如婳,情绪激动之下是满面通红,眉心拧作一团,小口喘着气,语气并不算好。
魏如婳也不恼,只继续恭敬地解释道:“来为陛下解毒,为皇后娘娘排忧解难。”
“令安县主,你知道陛下中的是什么毒吗!”当即有太医怒喝一声,如看无知小儿一般盯着魏如婳。
魏如婳嘴角勾起,摇了摇头。
“你一个黄毛丫头,怕是连写皮毛也不懂吧!”
“陛下金尊龙体,哪里能让你一个小丫头祸害了去!”
“恩将仇报!恩将仇报!外头人说得果然没错!”
匍匐在地上的太医神色各异,但不约而同地指责起了魏如婳。
魏如婳嘴角弯弯,并不以为然。
皇后冷眼瞪了那些太医一眼,又看了眼满头大汗地为皇帝施针的太医院院首,问向魏如婳:“连林院首都几乎要无能为力的毒,你有什么办法?”
“臣女曾有幸得一神医赠药,有压制百毒之效。”魏如婳抬手,从袖中掏出方才裴贺所赠的那一个小瓷瓶。
“胡闹!令安县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能进太医院的哪个不是医术卓绝的人中龙凤,可便是林院首都只能以施针压制毒性爆发,尚还不能让陛下苏醒,她能做些什么?!”
“这是要弑君!是大逆不道!皇后娘娘切莫听信此女谗言啊!”
皇后听着身边太医的喧哗,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但依旧面露犹豫之色。
魏如婳咬牙,从瓷瓶中倒出一颗药物,丢入口中咽下,狠狠拧了自己一把,眼角瞬间溢出泪来:
“这药如今我也吃了,诸位太医可还觉得我是要谋害陛下么?”
她看向那些个构陷自己要弑君的太医,捏起帕子便擦起了泪来。
林院首这时候也扎完了针,走上前来朝皇后拱手行礼,又接过魏如婳手中的药瓶,仔细检查起来。
皇后见林院首不说话,心悬到了嗓子眼,不安地问了声:“林院首,陛下如何?”
林院首仿若没听见一般,没有应声,只迅速又从药瓶中取出一颗黑棕色的药丸,塞进了皇帝的口中。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给那些太医反应的时间。
待那些太医又要嗷嗷叫起来时,龙椅上的皇帝已经幽幽转醒。
“陛下,陛下您醒了!”时刻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看着睁开眼的皇帝,面上现了喜色。
皇后也松了一口气,但悬着的心依旧没落。
“聒噪。”皇帝听着四周喧闹的声音,皱眉扶额。
大殿内的响动在太监总管的那一声呼叫后便变得稀稀簌簌,此刻停下脚步的众人更是不安地闭上了嘴巴。
“老三呢。”皇帝扫了一眼四周,眉心紧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发现除了六皇子谢烨亭以外,还有三皇子谢烨琮没了人影。
“报——”又一身浑厚有力的叫喊自大殿外传来。
一个浑身是血但面露喜色的羽卫冲进大殿,面上神色纠结着报着喜讯——
“六皇子率领禁军,击溃了叛军!”
魏如婳从皇帝身边悄然退开,安静地退到了赵艽身边,目光一扫而过落在了魏国公府的席位上。
角落里,魏国公听着这一消息,面色惨白。
而与魏国公府的席位隔了几个坐席的户部尚书府的席位上,沈舟也在不停与户部尚书小声争执着什么。
“尧王殿下战胜,又一次护佑我大顺,当是好事。”裴贺见羽卫神色不对,依旧笑弯着眼,乐呵着说着,“可是有什么不妥?”
“回公子的话,叛军领头的是……”那羽卫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说道:“是三皇子殿下……”
全场哗然。
皇帝低低地笑了许久,压足了怒火,一声一声笑得众人不敢出声。
整个大殿寂静一片,只余皇帝的笑声响彻大殿。
半晌,皇帝才止住了笑,捂嘴咳嗽了几声,愣愣地看了手心的点点红血。
皇后看着皇帝手心中的红血,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有太监快步走来,低声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冷了脸,沉声唤道:“赖卿。”
“臣在。”人群中,刑部尚书赖敬臣垂头走出。
所有人都盯着走出去的刑部尚书,心中惶惶不安。
“三皇子及其母萧氏谋逆,按律……”皇帝顿了顿,目光凌冽,“斩!”
众人皆抖了抖身,不敢吭声。
“赖敬臣,朕给你三日时间,凡与此次谋逆有关者,统统株连!”皇帝说着,目光扫过魏国公和户部尚书的那个方向。
魏如婳抿了抿唇,心中却是在庆幸自己早已脱离了魏国公府,成为了真真正正的赵家人。
皇帝又咳了咳,目光落向魏如婳,声音柔了下来:“孩子,朕还有多久时间。”
魏如婳骤然被问,愣愣地瞥了眼裴贺,还是摇了摇头:“臣女不知。”
皇帝失笑,摆了摆手,让身边的总管太监拿来的锦帛与笔墨。
挥笔落墨,玉玺印红。
“六皇子谢烨亭,护驾有功,又为皇后膝下嫡子,当为我大顺储君!”
皇帝忽然猛地剧烈咳嗽起来,约莫咳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才继续说道,
“令安县主赵如婳救驾有功,封为郡主,择日与六皇子成婚!”
众人努力消化着这一瞬间得到的消息,不敢置信地看向魏如婳,心中或喜或忧。
谢烨亭拽着面色痛苦的三皇子的衣领,冷着脸将之摔进了大殿,正欲开口时,就瞧见上首龙座上的男人轰然倒地——
“陛下——”
……
大顺朝顺泽三十七年,皇帝驾崩,谋逆一案牵扯之人或流放或斩首。
六皇子谢烨亭登基,赵氏三女如婳为后,定于二月初二举行封后大典。
魏如婳端坐在大顺皇宫之中,凤冠霞帔上了身,却总觉恍然隔世。
记得她才重生那日,也是二月初二……
“娘娘!”阿彩从宫门口乐呵地小跑了进来,“陛下来了!”
魏如婳回过神来,看向步步向她走来的谢烨亭,心中细细数着那脚步声。
一步、两步……
数到第九步时,她展露了笑颜,起身上前一步扑向谢烨亭。
两人相视而笑。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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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娇蛮公主x偏执国师】
世人只知公主宋长歌刁蛮无理,丢尽皇室脸面。
可京都汴安被破那日,宋长歌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叛军将首,目光决绝。
二叔逼宫,父皇惨死,母后自戕。
一夜之间,一切都在她的眼前接踵而至。
眼前是修罗地狱,宋长歌没有半点犹豫,向身后的万丈深渊倾倒而去———
再一睁眼,宋长歌重生了。
她不想再经历前世惨剧,但女子势微,她必须寻找外援。
这一瞧,便盯上了那遇事泰然处之的圣人国师。
无论男人如何驱赶,反正这大腿她是抱定了!
等等……
她怎么感觉男人的眼神看她越来越不对呢…?
她可没想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啊喂!
不行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公主我呀,先溜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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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之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在他看来,人有所求,便要拿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
他年少有成,于是皇帝用他防他,朝臣惧他畏他,百姓敬他怕他。
偏偏那娇蛮的小公主总把他当作好人。
初次相遇,他听着小公主那“豪言壮志”,只觉可笑。
驸马?
那也得她有胆来嫁。
只是面对他人的疏远,小公主这日日贴上来的行径就显得格外醒目。
于是他使尽办法想吓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裴怀之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他哪会想到,自己的心有一天会因一个女孩喜而喜,悲而悲。
他沦陷了。
但……
裴怀之看着开始用各种借口搪塞自己的小丫头,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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