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泽:“……”
桑岁脸色倏地红了个遍,她迅速推开盛以泽,后退好几步,声音震大——
“没干什么!!!”
盛以泽被她这一推可没撑住,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呦我的少爷啊,你怎么摔了!!”
刘管家急忙上前,把他上半身扶起:“您没事吧?”
桑岁神色一紧,慌忙上前:“对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少爷,你脚流血了!!”刘管家惊呼出声。
桑岁慌忙看去,发现他被白纱布包裹的右脚已经渗出了血。
血液浸湿白纱布,纱布上洇了一片红。
看到早就倒在一边的拐杖,桑岁突然明白了什么。
“盛以泽,”桑岁红着眼看他,眼泪忍不住滑落,“你刚刚一直在忍着痛站着?”
从他抱她开始,他手里的拐杖已经倒在地上。
所以……
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一直在忍着剧痛抱她?
他疯了吧!!
盛以泽额际冒了层细汗,他紧咬牙关,忍着剧痛,抬手抚上她脸。
他笑着,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别哭,我没事……”
话音刚落,手从她脸上重重落下。
盛以泽彻底昏了过去。
-
盛以泽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他尝试着起来,发现受伤的脚换了药,正挂在托架上,他一动就很疼。
他重新倒回床上。
桑岁察觉到他动静,连忙起身,看见他醒来,欣喜:“你终于醒了!”
说着,她眼里又落下了泪。
“别哭……”盛以泽抬手,想帮她拭去眼泪,才发现自己手根本够不着,“你一哭,我就心口疼,别哭了,乖。”
桑岁这才止住了眼泪,胡乱擦了擦,把他身体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还有哪儿疼不?”
盛以泽抓着她手不放,就这么看着她:“没有了。”
“你吓死我了!”
她知道他受伤,但不敢相信他伤得竟然这么重。
如果她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医生和刘管家告诉她,她永远不知道盛以泽为了救她差点丢了性命。
当时他全身都被火烫伤了,只是身上被烫出了水泡,不算很严重,最严重的是掌心和右脚。
两只手掌心被烧红的栏杆烫得起了水泡,水泡破裂,几乎褪了一层皮。
右脚是被火烧伤的,皮肉烧开,几乎见了骨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身上的烫伤和掌心都渐渐好了,只是右脚的伤还是很严重,不敢下地,每天上药都疼得他几度昏厥过去。
桑岁不敢想他每次上药有多痛苦,那简直比上刑还要痛。
现在她都不敢回想,他昏过去的时候,医生和护士给他上药时的画面。
他明明都昏过去了,却还是痛得在昏睡中皱了眉头,右脚也控制不住地抽搐颤抖。
盛以泽忍着剧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他把她拉进怀里,掌心顺着她后脊骨轻轻安抚着:“别哭,我真的不疼。”
“你说谎!”
桑岁把他抱紧,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很快把他肩颈处的病号服浸湿了。
“盛以泽,你明明很痛的!对不起,全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
“桑岁,这不是你的错,救你是我心甘情愿,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他当初就是猜到,她如果得知是他救了她,她肯定会有心理负担,加上他当时以为她还跟岑与在一起,所以他不敢让她知道,甚至躲着她,即使她直接跑过来,他也不敢承认他救她的事实。
“可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的。”
“不用跟我道谢,你能平安地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桑岁心头一震,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盛以泽把她抱紧,忍不住亲了亲她耳朵。
“桑岁,我现在很庆幸的。”
桑岁一愣:“什么?”
“庆幸你平安无事,庆幸你还活着。”他眉眼泛柔,“我不敢想你像我这样全身烧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更不敢想你奄奄一息、甚至没了气息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如果你有可能会变成这样,我宁愿承受这一切伤痛的人……”他呼吸一凝,“是我。”
桑岁沉痛地闭上眼。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想你变成这样啊。”
男人笑声荡漾在她耳边,“是啊,所以我很庆幸,那个人是我。”
“你……”
桑岁挣开他怀抱,一脸又气又委屈的模样看他。
这模样属实可爱,盛以泽忍不住捏了下她鼻子。
“干什么呢?”
“盛以泽。”
“嗯?”
“你怎么那么好啊?”
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盛以泽了。
男人笑出了声,把人拉过来。
“是啊,我这么好,那你是不是可以喜欢我一下?”
桑岁愣住,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才想起。
她似乎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喜欢。
当年留给他的那封信,他大概是信了吧。
他一直觉得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所以在她回国后,一次次卑微地求她,让她喜欢他一次。
桑岁吸了吸鼻子,笑了:“可以。”
“真的?”盛以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得有个条件。”
“什么?”
“就像你说的,你救我和我原谅你,是两码事。同样,你救我和我喜欢你,也是两码事。”
“……”
他第一次这么想撤回这句话。
“所以……”她坐起身,望着他眉眼,“盛以泽,你得追我。”
“追你?”
“是啊!你都没跟我告白,也没给我送花,也没问我可以不可以在一起,你想亲我,这是在耍流氓知不知道!!”
盛以泽忍不住笑,“是,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
“所以啊,你想追我,就得尽快好起来。”她说,“到时候我喜欢你了,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男人挑眉,颇认同地点点头:“就没有直接在一起的办法?”
“没有。”桑岁垂下脑袋,低声嘟囔,“我这不是还没体验过被你追的感觉嘛……”
“什么?”
“没什么。”
“我听到了。”
桑岁脸色微红,起身:“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盛以泽突然伸手,握住她手腕。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桑岁就被他扯得跌在他身上。
男人身体压过来,薄唇微侧,在她小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
桑岁身体猛地一颤,整个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男人嗓音低哑,透着勾人的蛊惑,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那换哥哥来、追、你。”
第109章 欲念涌起
男人嗓音充满磁性,轻轻地在她耳边荡漾。
桑岁瞳仁微睁,感觉全身皮肤都起了反应。
她怔怔地转脸,两人距离极近,她这一转过来,鼻尖抵在了他高挺的鼻尖。
他勾唇笑着,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鼻子。
“你不去打热水?”
“啊?”桑岁没反应过来。
“再不去我就要亲你了。”
“!!”
“流氓!”
桑岁瞬间后退拉开两人距离。
盛以泽身体往后靠,手撑着太阳穴,斜睨她。
那张脸皮厚厚的俊脸全然没有被骂的不悦,反而勾着淡淡的笑意,一双漆黑的深眸里透着吊儿郎当。
“以后给亲了,有你好受。”
“……”
简直是聊不下去了!
桑岁气呼呼地提着热水壶出去打水了。
-
陈奕觉得盛以泽这家伙,不够意思。
为了不让桑岁知道起火那天是他救了她,他在医院治疗的这段时间,愣是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给他这个好兄弟。
如今桑岁知道了,还亲自跑过来,他这个“好兄弟”才有资格得知他在哪家医院治疗。
一得知他在仁云医院,陈奕立即赶了过来。
得知他烧伤还没有完全好,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陈奕坐在病床边,一五一十地跟盛以泽汇报这段时间他们公司盛奕科技的项目进展。
自从盛以泽回了盛氏集团,他们盛奕的事务全程交给他处理了,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连去找落落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人,再怎么说他也得把工作给他分一半。
“滋扬那项目我们算是尘埃落定了,最近新接了个项目,是跟……”陈奕在旁边噼里啪啦地说着,发现某人一直没吱声,声音一顿。
他抬头看向盛以泽,发现他手撑着太阳穴,唇角含笑,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外面。
陈奕循着他目光看过去,桑岁正在病房外打热水。
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许是不知道怎么打开那智能热水开关,桑岁这会儿正耐心地教她怎么打开。
陈奕收回目光,看着一脸姨母笑的某人:“盛哥,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她跟岑与分手了。”
“?”他在说这事吗?
“她还原谅了我。”
“??”
“她还让我追她。”
“???”
“陈奕,我是不是就要是她男朋友了?”
“……”
陈奕嘴角一抽:“这不是还没追上吗?”
盛以泽收回视线,没好气地看他。
陈奕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在这之前,您少做点梦吧。”
盛以泽手指门口:“滚字,我只说一次。”
“滚什么滚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陈奕说的,还是那些轱辘话。
无非是盛以泽回盛氏了,现在他们的盛奕只有他和邹劲在管。
“你是盛奕的最大股权人,更是我们的执行CEO,你可不能说跑就跑啊!”
盛以泽想了想,确实是,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这段时间你跟邹劲辛苦了,这样,你找个时间让律师拟份合同,我们三人把那份合同签了。”
“合同?什么合同?”
“运营权和裁决权有关的合同。”
“?”陈奕隐约嗅出了不对劲。
“以后你和邹劲就是盛奕的运营和裁决官,公司的大小事务全由你们决定。而我现在……”他手指门外的桑岁,声音听起来很惋惜,实则那眉毛早已得意地挑起,“只是那姑娘的助理。”
说着,男人很是痛惜地摇摇头:“我权力小,现在全听她的。”
操!
他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
桑岁打水回来的时候,看见陈奕一脸气呼呼地离开了。
她提着水进来,倒了杯水递给盛以泽:“陈奕哥这是怎么了?”
盛以泽没接水,一脸幽怨地看她:“叫别人哥就叫得那么欢,让你叫我声哥哥就要了你命似的。”
“……”
这人又矫情了。
“哦?你以前不是让我在学校不叫你哥哥的吗?”桑岁挑眉,“我这不是听你话吗。”
“……”
行,又被这姑娘噎了一道。
“以后不准叫陈奕哥。”
“那叫什么?”
“直接叫陈奕。”
“……你怎么连这醋都吃?”
“还有。”盛以泽想起什么。
“邹劲那傻子,你也不能叫他哥。”
“为什么?!”
“都是傻子了,还当你什么哥!”
桑岁作势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邹劲打电话,说你骂他傻子!”
盛以泽伸手往她腰肢上一勾,直接把人勾过来。
“盛以泽你干嘛!水都洒出来了!”
盛以泽把她手里的水杯放好,把她抱趴在自己身上,低眉,鼻尖蹭了蹭她的小鼻尖。
灼热的呼吸拂在脸上,桑岁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整个注意力全在他唇上。
只见男人眉眼低垂,压下脑袋,微凉的薄唇沿着她耳廓、脸颊、下颌再到唇角,宛如蜻蜓点水般在上面一一亲过。
桑岁长睫眨了眨,不敢动,任由他亲着。
她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硬了,炙热的体温几乎要把她烫伤。
桑岁以为他会亲上她的唇……其实虽然他们没在一起,但想到接吻,她好像也没那么反感,反而很期待那唇落在她唇上的感觉。
可盛以泽只是不着调地亲着她其他地方,重要地方愣是一个都没亲。
桑岁呼吸微微乱了,直到他脸慢慢抽离,盛以泽才把额头抵上她额头,微微喘着粗气。
他敛眼看她,捧着她脸的指腹抵在她唇瓣上。
“哥哥这个称呼……”
他指腹用力,重重一擦,眼里全是欲念——
“你只能叫我一个人。”
第110章 我只有你了
霸道!
桑岁睨他,好笑道:“你怎么那么霸道啊盛以泽!”
男人挑眉,松开她,“桑岁你没发现啊?”
“嗯?”
“我在吃醋啊。”
“……”
“看出来了。”桑岁两手撑在他双肩,双唇抵在他耳侧,忍不住笑,“还特、别、酸!”
-
知道盛以泽没有性命之忧,桑岁安心了很多。
这段时间桑岁都是公司和医院两地跑,白天去公司,晚上下班来医院照顾他。
虽然医院里有护工和阿姨们在照顾,根本不需要她多操心,但她一不来医院盛以泽就给她打电话,说见不到她他心就慌,心一慌他就焦躁,他一焦躁伤口就好得不快。
“为了我伤能好得更快些,你得每天来看我,要不然……”
电话里,桑岁听着他“胡诌”,忍不住问:“要不然什么?”
“我就哭给你看。”
桑岁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想了一下……”桑岁忍住笑意,“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想起那天她说她原谅他后,他激动得眼眶红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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