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岁贼笑:“我大概会很兴奋吧。”
“?”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想想就刺激。
桑岁感觉自己这脑子里想的东西越来越“肮脏”了,忍不住轻咳几声打住。
“那什么……”桑岁正了正神色,“今天工作还没做完,晚点我再去看你。”
“等等。”
“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盛以泽往后靠,整个眉眼都扬了起来。
“什么?”
见她真忘了,盛以泽啧了声,幽怨地提醒:“你今天还没喊我那个呢。”
桑岁愣住,那天他的话回响在耳边——
“以后每天都要喊我一声哥哥。”
“为什么?”
“医生说,养伤需要每天保持心情愉悦。你每天喊我一次,我就开心一次,我开心了伤不就好的快?”
“……”
这理由该死的合理。
桑岁本来不想答应的,因为每次一喊他哥哥,他整个人就肉眼可见地兴奋开心。
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但想到人家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再怎么样她都不能拒绝,所以每天给他打电话结束的时候,她都会喊他一声——哥哥。
“快点。”某人忍不住催促。
桑岁轻咳了一声,对着手机,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喊了声——
“哥、哥。”
女孩娇软的声音通过话筒柔柔地传过来,明明娇柔得能掐出水来,荡在他耳朵里却像是什么东西,一下子把他魂勾得彻彻底底。
盛以泽顿时眉开眼笑:“嗯,哥哥听到了。”
-
桑岁还得继续忙,喊完哥哥就挂电话了。
盛以泽看着黑掉的屏幕,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收起来。
坐在旁边把自家儿子“恶心人”表情收进眼底的盛国桦斜睨他,脸上露出三分疑惑、七分嫌弃。
这……还是他儿子盛以泽吗?
盛国桦踌躇了一会儿,忍不住劝:“小泽,咱们身为盛家人,正经端庄,不能做那种事啊!”
盛以泽单手搭在床沿,斜睨他:“什么事?”
“咱们不能……”盛国桦斟酌了半晌,才愤然吐出那几个字,“当小三啊!”
“……”
盛以泽气笑了:“盛国桦,我在你眼里就这形象?”
“不是?”盛国桦一脸坦然,“你那么喜欢桑岁,就心甘情愿看着她跟别人谈恋爱,甚至结婚生子?”
盛以泽笑容微敛。
确实,他做不到心甘情愿。
他单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还真回想起桑岁如果跟岑与结婚生子的画面。
当时他口口声声说放弃她,出差回来发现做不到。
既然连放弃都做不到,又怎么会做到心甘情愿?
如果他们最后真的不分,为爱当三又有何妨?
盛以泽看他,得意地挑眉:“好在那姑娘没给我当小三的机会。”
“什么意思?”盛国桦顿了下。
“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
盛国桦错愣了下,见他这么得意,突然低眉笑出了声。
那不是……儿媳妇之梦有望了?
盛以泽看他,嫌弃:“你笑什么?”
盛国桦敛笑,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声:“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帮老爸完成一个梦想。”
“什么梦想?”
“小孩子别管。”
“……”
“行,看也看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盛以泽作势躺下,“困了,睡会儿。”
“有事。”
盛以泽身体一顿,看他:“急事?”
“不算。”
“下次再说。”
“爸爸想结婚了。”
盛以泽躺下的姿势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侧眼看他,脸色微凝。
“你说什么?”
盛国桦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盛以泽狐疑,接过他手里的照片坐好。
那是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四十岁左右,保养得极好,整个人看起来很年轻。
女人一头乌发披肩,一身纯白色蕾丝长裙,眉目流转,巧笑倩兮。
他不认识这个女人。
盛国桦在旁边开口:“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讲这件事,但发生了太多事,一直就没找到一个好的机会。”
盛以泽看他。
“小泽,我跟你妈妈婚姻失败,不仅有她的过错,也有我的过错。她去世那年,我真的很难过,甚至是后悔。”
男人低着头,神色悲痛。
“我后悔没有事先拦着她,甚至想过,只要她能活着,我可以成全他们。”
“可这世上的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当年她出车祸被送去医院,她苟着一口气给你留下了那封信,可她却一句话都不留给我,甚至她连最后的面她都不想给我。”
“她对我或许是怨,是恨的吧。”
“她去世后,我一度消沉,一度无心工作。”
他看着他手里的照片,笑得温柔:“是她,把爸爸从痛苦的深渊里拉出来的。”
盛国桦抬眼看着盛以泽,“小泽,是她一直陪着爸爸度过那段痛苦的时光,是她让爸爸看到希望,看到生命的活力,也是她教会爸爸,放下才是解脱。”
这一番话,盛以泽已然听明白了。
“你喜欢她,想娶她是吗?”
“以前你还小,爸爸担心另娶会影响到你。但现在你长大了,爸爸已经没什么顾虑了。”盛国桦说,“小泽,爸爸想跟她一起共度余生,你……同意吗?”
盛以泽看他:“在这之前,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
“她叫什么,之前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叫张馨莉,现在是我们盛氏集团的总经理,我们是在你大一那年认识的,当时她刚好入职我们的盛氏,我们好上是在你大二那年。”说到这儿,盛国桦声音急切,“你不信的话,可以查。”
盛以泽低眉看着那张照片,笑了:“爸,我真的很害怕……”
他抬眼,对上盛国桦的眼睛:“很害怕你跟妈妈,是互相出轨。”
盛国桦松了口气:“我知道,但爸爸,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妈妈。”
盛以泽想起了什么,问:“所以三年前你说你想娶一个女人,说的就是她?”
“嗯。”盛国桦叹了声,“只是你误会了,以为我娶的人是云漫阿姨。”
当时他以为盛以泽对他另娶的事很反感,他就再也没敢提这件事。
回想起以前的事,盛以泽只觉得自己蠢透了。
好在桑岁,还愿意原谅他。
盛以泽把照片递回给他,抿唇笑了笑:“找个机会,带她来给我们认识认识吧。”
就像他说的。
他长大了,而盛国桦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盛国桦双眼骤亮,激动得眼眶微红。
他伸手,摸了摸盛以泽的脑袋。
“小泽,你长大了。”
-
最近工作繁忙,桑岁忙完后下班,已经是夜里九点了。
她来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内只开了地灯,室内昏暗。
桑岁以为盛以泽睡了,没敢开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他脚上的伤已经新换了药,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干净的。
桑岁走过去,发现他躺在床上,以为他睡着了,正想着凑近好好瞧他时,他突然睁开眼——
桑岁吓了一跳,正想后退,盛以泽突然伸手勾住她脖子,把她整个人抱个满怀。
桑岁倒在他身上。
男人手臂重重地压在她腰肢上,收紧臂力,把她抱得很紧。
桑岁没挣扎,任由他抱着,耳朵贴在他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频率比往常的不一样。
桑岁察觉出来了,下颌抵在他胸口,抬眼看他:“你怎么了?”
盛以泽把她抱紧,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桑岁。”
“以后我只有你了……”
第111章 你哄哄我
男人声音透着无尽的凄然和无助,像是深陷孤独深渊许久,而这深渊里只有他一个人。
桑岁主动抱紧他。
“盛以泽。”
“我会永远陪着你。”
盛以泽低眉看她,伸手把她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笑了声。
“你不问我为什么?”
“不问。”
“为什么?”
“你想说的,不用我问,你自会说;你不想说的,就算我追问,你也不会说。”
“什么歪七倒八的理由。”盛以泽笑了声,坐起,身体往后靠。
盛以泽目视她眼睛,沉默了几秒才出声:“我爸要结婚了。”
桑岁瞳仁微睁:“那你……”
“等他们组建了新的家庭,我就是个外人了。”
“怎么会,他是你爸爸……”
“我倒也不是想阻止他再婚,只是可能想到……”盛以泽苦笑了声,“这世上对我好的亲人大多都走了,如今剩下他一个人,在不久的将来却是别人的丈夫和爸爸了。”
桑岁心头一刺,主动上前搂住他脖子。
“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盛以泽掌心抚了抚她脑袋,“桑岁,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会让我误会?”
“误会?”桑岁不解,“我和我妈妈,不都是你家人吗?”
“…………”
谢谢。
他以为她要跟他结婚生子,所以才有了“我们”。
见他脸色不对,桑岁松开他,侧脸瞧他:“你怎么了?”
男人望进她眼睛,深眸缱绻,勾着一丝蛊惑。
他出声:“小朋友,你会不会哄人?”
桑岁一愣,“应该……会吧。”
“那你哄哄我。”
“?”
“快点。”
她脑子突然宕机了,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桑岁踌躇了一会儿,干脆放弃:“算了,我不会……”
“我教你。”
“?”
盛以泽在她面前压下脑袋,抓起她手放在自己脑袋上。
桑岁手指陷入他黑发里,柔软顺滑,发丝穿过她指缝,掌心触摸到粗粝的发根,让她掌心生出莫名的痒。
男人声音蛊惑:“你要先摸我脑袋。”
“这样?”桑岁听话地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揉了揉。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体温与她掌温相融,她感觉到了莫名的热,揉的动作轻柔,五指全完全陷入他发缝里。
像是……
摸平安似的。
“然后呢?”桑岁忍不住出声。
“你还要说……”男人突然倾身,“哥哥你别难过,以后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嗯?”
“快点。”
“哦……”桑岁机械性地重复他的话,“哥哥你别难过,以后我会永远陪在你……”
脸颊上突然压下一抹柔软。
桑岁身形一僵,怔怔地看着男人在她脸颊上落下的一个吻。
她瞳孔倏地睁大,听到润着水的声音落下——
“岁岁。”
“这才是哄人。”
-
桑岁最近是不太敢再去医院了。
倒不是医院有什么洪水猛兽,只是她真的怕了盛以泽了!
这家伙每次都逮着各种机会对她亲亲抱抱,除了嘴巴这“男朋友”“老公”才可以亲的地方,她额头、鼻子、脸颊、甚至是脖子,都被他亲了个遍。
她用语言严厉“谴责”他这行为是在耍流氓,结果他一副大爷似的大言不惭的表情说:“这只是我向你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谁家打招呼是逮着人就亲的啊!
“你在法国留过学,难道没学?”
“……”
强词夺理!
话是这么说,但看他还是得去的,只是她稍微减少了次数。
临近年关,最近公司的事太多了,开会、做总结、做策划、再开会再做总结……桑岁忙得不可开交,一时半会儿都赶不去医院看他。
盛以泽倒是没什么怨言,只是让她好好工作,毕竟以后整个IT部是由她掌管,她不仅得做出一番成绩,还得用成绩来服众。
桑岁听出他话里另外的意思,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盛以泽丢掉手里的拐杖,慢慢站起来,尝试着走路。
闻言,他眸色微敛,突然嬉皮笑脸起来:“没什么,这不是我在你手下做事,你变优秀了,我不得跟着沾光吗?”
“你少来拍马屁。”桑岁忍不住笑,“不过最近的工作确实挺顺利的,最近IT部的那个项目还是我自己去拉过来的呢。”
盛以泽站直身体,右脚虽然还有些跛的,但已经可以走路了。
他眉眼温柔,勾着淡淡的笑意:“桑岁,你会越来越优秀的。”
桑岁一愣,忍不住笑:“我一定会的。”
“桑岁。”男人声音沉了几分。
“嗯?”
“不管未来怎么样,你尽管去闯荡,出事了,有我呢。”他说,“我会是你以后最坚强的后盾。”
“这句话好熟悉啊……”
“谁说过?”
“我妈。”
“……”
-
桑岁今天太忙了,没时间过来医院。
只不过他也不需要她过来了。
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张姨急忙走过来想扶他,被盛以泽摆手拒绝。
盛以泽尝试着在医院里走了几圈,发现走得越来越顺畅,最后可以彻底摆脱了拐杖。
张姨见他走得越来越好,激动得忍不住红了眼眶:“少爷,你的脚终于好了。”
盛以泽看着踩在地上的双脚,内心的欣喜几乎要把他淹没。
复健做了这么久,他右脚终于可以踩地走路了!
从那场火出来,他右脚的烧伤属于深度三度烧伤,见肉见骨,在这治疗的整个过程,疼痛程度几乎是剥骨抽筋。
桑岁以为他没那么严重,不过是他在极力忍着,假装没那么痛而已。
因为他不想给她造成太重的心理负担,毕竟他爱的姑娘,他只希望她永远纯真可爱、永远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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