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见到周宴卿时,目光都被他下巴处那枚暧昧的咬痕所吸引。
现在听到男人这么说,自然都知道了那咬痕是祁愿洝咬的。
顿时,除了周宴卿,其他人都在状态外。
而他在对祁愿洝以外的其他事上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眼下见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在状态,男人修长的指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下敲着,似是不耐,他唇角轻勾,“还有其他问题吗?”
周宴卿的嗓音又恢复以往的凉薄,淡淡的,让人心中发怵。
主持人将视线从男人的下巴处移开,被吓得默默咽了咽口水……
第007章 “周总方便透露一下婚期吗”
这可是北三城周家的五少爷,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
北三城周家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没人不知晓。
主持人瞬间回过神,同时接收到耳麦里的提示。
她整理好面部表情,继续问道,“那先恭喜周总和祁小姐了,能方便向我们透露一下两人的婚期吗?”
周宴卿闻言轻轻抬起眸子,墨色的瞳仁是星星点点的欢喜,像是在对着镜头另一边的爱人诉说婚期。
他抿唇轻笑,丹凤眼微弯,温声道,“五月二十七。”
“五月二十七?”主持人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又重复一遍他的话。
那不就是五天后?!
周宴卿对主持人的失态倒没有不满,他只是垂下眸子,轻轻一笑,“是快了点儿……”
“不过,”男人指尖点了点自己下巴上的痕迹,说的暧昧难调,“我太太比较着急。”
……
与此同时,祁愿洝看着电视里的专访,气的咬唇。
她盯着周宴卿那张被镜头放大的脸,将怀里的软枕狠狠砸向电视机,“不要脸!谁嫁你!”
女人也是气急了,用尽全力,薄薄一片的电视机从柜台上倒了下去,落在地毯上。
福伯原本还盯着电视一脸姨母笑,期盼着周总和愿洝小姐好事将近。
结果下一秒电视就没了。
福伯:\( ö )/damn~
他见祁愿洝动气,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拿手边的东西泄愤。
什么唐代宫廷画师的真迹、清代御赐的珐琅花瓶,全被女人一股脑地扔在地上。
福伯只敢看一眼,因为多看一眼他就肉疼。
这些都是小钱钱呐~
还不知道他要赚几辈子的钱才能拥有……
周总不会心疼,那他替周总心疼一会叭~
直到祁愿洝气的不停咳嗽,原本如雪般白的小脸也憋的通红,福伯这才适时开口道,“愿洝小姐,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他使了个眼色,佣人就端上温热的茶水,“愿洝小姐,你消消气。”
等祁愿洝情绪稍作稳定了,福伯问她,“愿洝小姐,你还要砸点什么吗?”
周总出门前特意交代,满足愿洝小姐的一切需求。
看来周宴卿是知道她会发脾气的。
祁愿洝紧抿着唇,无力地摇了摇头。
福伯这才让人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他见祁愿洝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就想着安排厨师给她炖点清梨桃花胶降降火气。
不料刚迈出步子就被祁愿洝抓住了胳膊,“福伯,能给我用一下电话吗?”
这两天,祁愿洝一直没有和家里取得联系。
福伯脸色变得奇怪,伸手指了指她一旁的座机电话,“愿洝小姐…你…你直接用手边的电话就可以了呀……”
周宴卿将她带来庄园后,从未有限制过她与家中联系。
甚至在祁愿洝的卧室里特意放了两台座机电话,没想到她居然从未用过。
这下轮到祁愿洝愣住,她没想到庄园里的电话都是能使用的,更没想到周宴卿对她没有防备。
周宴卿已经这样肆无忌惮了吗?
根本就没有将傅祁两家放在眼中……
祁愿洝缓过神,立即给祁家打去电话。
一道熟悉的少年音透过听筒传来,是祁麟,她的亲弟弟。
“姐!姐!姐姐!”
她听到弟弟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中流转,“小麟……你回来了……”
祁麟对家里的企业没兴趣,大学毕业后就跟着导师远赴西北,研发人类航天科技,在研究基地秘密搞科研。
所以几天前她与傅廷州的婚礼他没出席。
自从祁愿洝被周宴卿带走后,祁念山和祁珩都在外面联系人脉,家里只剩下祁麟。
祁麟:“姐,你现在还好吗?你别怕,周宴卿他不会伤害你的……”
祁愿洝抹去眼尾的泪水,听到弟弟这样说动作一顿,“小麟你…你知道他是周宴卿?”
那边安静了几秒,随后是祁麟略带沉重的声音,“嗯,姐你听我说,周宴卿是我们最新技术的投资方…我和他见过几次面,知道他的为人…”
“是这样吗?”祁愿洝听得出祁麟话里潜藏着心虚,“小麟,你和他不过才见过几次面就可以肯定他的为人了吗?”
祁麟知道祁愿洝没轻信自己那套说辞,他下意识揉揉鼻子,“……姐”
“那你廷州哥呢?你从前不是说他很好,与我最是般配了吗?”祁愿洝又问了句。
这次祁麟态度转变的很快,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傅廷州他死了没有?”
祁愿洝呼吸一滞,她秀气的眉皱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还是从前那个温暖阳光的弟弟吗?
祁麟也反应过来自己话语偏激,他微微咳了两声遮掩情绪变化,顺便讲这个话题带了过去,“姐,周宴卿的专访视频传的很快,你如果不愿这么快嫁给周宴卿,爸爸和哥哥马上就会找去北三城接你回来……”
在挂断电话之前,祁麟还是想知道傅廷州到底被周宴卿弄死没有?
很显然,祁愿洝并没有和他继续聊下去的意思,率先挂断电话。
她最亲的弟弟,也被周宴卿轻而易举地洗了脑。
祁愿洝挂了电话后大厅里是出了奇的安静,身边的佣人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顺着长廊往地牢方向去。
一路上,女人神情微敛,眼底的愠色转为坚决。
既然周宴卿对她没有防备,那这地牢她当然要去闯一闯。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傅廷州死在这里。
-
夕阳红如残血,树木的影子在地面上被拉的细长。
祁愿洝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人阻拦她,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只会恭敬地唤她一声“愿洝小姐”
地牢的门都是纯金打造而出,夕阳的红落在上面泛着诡异的红光。
保镖见她过来,微微上前将她拦住,低声劝告,“愿洝小姐,地牢阴暗冰冷,你身子弱,就别进去了。”
庄园里的保镖都是人高马大的,往前一站压迫感十足。
祁愿洝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但心想到傅廷州在牢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又鼓足勇气上前,“我要见傅廷州。”
保镖:“傅廷州已经跑了。”
“什么?”祁愿洝不可置信,被水洗过的眼更加明亮,“他什么时候跑的?”
“就在半小时前,傅廷州跑了,我们没捉住。”保镖说的一套一套的……
第008章 “有什么资格肖想我的未婚妻”
但祁愿洝却不相信他,女人的眉拧起,扬起下巴望他,“你忽悠我?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保镖闻言又低头看了眼面前的女人,那眼神仿佛在说“确实不好骗”
但没办法,谁让他说的是事实啊!
保镖重新抬头,目不斜视,身姿挺拔,“愿洝小姐,没有忽悠你,傅廷州真跑了。”
祁愿洝知道自己硬闯不行,与他商量,“你把门推开,我就站在门口扫一眼地牢里有没有人就可以了。”
保镖拗不过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没想到门一推开,祁愿洝就提着裙摆迅速钻了进去。
“愿洝小姐!”
高大的保镖伸出“尔康手”,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到最后也只是望着女人奔跑的背影说了句,“不要哇~~~”
逗小孩似的。
等到祁愿洝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保镖才收回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周宴卿正在回来的路上,男人刚结束采访,正勾起唇角观看刚刚的直播视频,俨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他顺便看了眼时间,刚好庄园里保镖的电话就打来了……
“周总,愿洝小姐已经到地牢去了。”
“嗯,”周宴卿神色不变,这些都在他可控范围内。
“让福伯准备好披肩等愿洝出来,别吓到她…”矜贵的男人穿着平整名贵的深色西装,墨色的眼眸淬着光,他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平板边缘,语气格外有耐心。
“再让厨房将我提前配好的中药材熬上,其他的等我回来处理。”
保镖恭敬地应了声,“好的周总。”
-
傅廷州确实是从地牢里跑了出来,他这两天被打的半死不活,身上没一处好肉。
如今他整个人都蓬头垢面的,哪还有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盘算着逃离,想着出来后将周宴卿千刀万剐,不曾想今天居然真的这样顺利地让他逃了。
只不过乔景庄园过大,他绕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出来的路。
路上还要小心翼翼避着人,别提现在的他有多狼狈。
原本傅廷州还指望着祁愿洝能来救他,可每回听到的消息都是周宴卿如何将她捧在手心呵护。
果然,女人都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连上京城最高贵的娇花都不能免俗……
傅廷州在心中冷笑,口中满是血腥味。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一瘸一拐地走到喷泉边捧了几口水漱了口。
透过水面倒影,他更加清楚地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宛如一条丧家之犬。
傅廷州气急败坏,手握成拳发了疯地拍打水面。
直到从拐角处缓缓驶入一辆迈巴赫,傅廷州慌了神,起身就要往另一侧的灌木丛中躲。
“傅廷州……”
周宴卿叫住了他。
车窗被放下,露出周宴卿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他轻飘飘地将视线移到傅廷州身上,语气颇为轻蔑,“怎么,地牢住的不习惯?”
傅廷州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脸上盯出一个血洞来才解气。
“周宴卿,你敢不敢放我走?敢不敢和我堂堂正正较量一番?”
“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我,将我非法拘禁!算得上男人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却引得周宴卿一声轻笑,“傅廷州,非法拘禁,你比我有经验……”
上一世祁愿洝与傅廷州离婚失败,被他逼着回了傅家。
回到傅家后,傅廷州就天天关着她,不允许她离开卧室半步,而他明知祁愿洝身子娇弱,却还是不分白天黑夜地在她身上泄欲。
想到这,周宴卿的眸光更冷了些。
傅廷州没办法了,他与傅家联系不上,此时的他完全由着周宴卿摆布。
“周宴卿…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车里的男人总算是下了车,周宴卿神色倦倦,斜靠在车旁,眼里尽是玩味,“给我磕一个怎样?”
傅廷州瞪大了眼,“什么?”
他生下来就没被人这般羞辱,此刻更是气的满脸通红,“周宴卿,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如今做的这些不就是为了祁愿洝吗?”
周宴卿不语。
傅廷州冷眼瞧着他,陡然笑了两声,语气变得高高在上,“少在哪里装清高了,别忘了祁愿洝是我的妻子!”
周宴卿看了他两秒,眼眸微眯,随即从喉咙深处溢出低笑,“名不正言不顺,我记得你和我的未婚妻还没有领证吧?”
这次傅廷州沉默了,他和祁愿洝原本是打算婚礼结束后再去领证的。
没想到……
周宴卿神色格外轻蔑,唇角扬起讥讽的笑,他快步上前,攥过傅廷州的领口将他的脑袋摁进一旁的喷泉中。
“既然没领证,你有什么资格肖想我的未婚妻,嗯?”
巨大的窒息感将傅廷州淹没,他开始为了活命用尽全力挣扎,扑出的水花溅在周宴卿身上。
而那个矜贵冷漠的男人依旧没有心软,死死地擒住他,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周宴卿不知想到些什么,眼尾渐渐泛红。
整个人的模样当真与活阎罗无异!
他记得上一世,在祁愿洝病重那段日子,是傅廷州与周语恩最恩爱的时候。
祁愿洝住院后,整个人都不似从前那般貌美,她吃的不好,祁家人又见不到她。
在她死前一周,傅廷州破天荒地来医院见了她,告诉她周语恩被查出心脏病,急需更换一颗心脏。
更荒谬的是,祁愿洝与她配型成功。
以周家的势力,想再找一颗合适的心脏轻而易举,可偏偏周语恩就要祁愿洝的心脏。
傅廷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放弃。
在祁愿洝死后,身体还没冷下来,心脏就被摘取了……
周宴卿咬了咬牙,猛地将傅廷州从水里拽了出来。
傅廷州不停咳嗽,恨不得将肺也一同咳出来,他不敢去看周宴卿,他确实怕了这个疯子。
周宴卿就是想杀了他!
“傅廷州,想回上京么?”周宴卿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冰冷。
傅廷州没回话。
周宴卿却失了耐心,昂贵的皮鞋踩在傅廷州的手背上,“怎么,不敢说话了?”
傅廷州死死咬着牙,满脸狰狞。
“以傅家现在的实力,应该是没胆子主动找上门来要回你,但我与愿洝快要结婚了,心情好的不行…”他语调慵懒,染着笑意,施舍般开口,“所以我打算放你回上京城。”
傅廷州抬眼,满脸不可置信,“……真的吗?”
第009章 “别太恨我了,周太太”
周宴卿将皮鞋从他手背上挪开,径直上了车。
傅廷州见他真的打算放过自己,心里对他的恨意依旧没有消退。
他一心想着卷土重来,不仅要将祁愿洝夺回来,还要让周宴卿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今日周宴卿给他的耻辱,他会连本带利地奉还!
司机余厦瞧着傅廷州在车前一路奔跑,衣服破破烂烂,倒是和裸奔没差几块布料。
“先生,就这样放他走吗?”
周宴卿不语,只是撩起眼淡淡看了眼前方狂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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