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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君子——纸上桃源【完结】

时间:2024-06-24 23:03:36  作者:纸上桃源【完结】
  按她的经验,那就是剑柄!
  沈婳瞬间清醒,猛地爬起来,带着被子就往床后挪,后背撞住床柱发出咚的一声。
  祁珩?!待看清那人是谁后沈婳如同被五雷轰顶。
  祁珩身上没了“软被子”冷飕飕的,他没睁眼,探着手来回往旁边摸,没摸到。
  祁珩:“?”
  他半睁开眼睛,见到沈婳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很是惊异和警惕,她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珩见沈婳醒了,心里一惊!不知为何一把扯过被子转盖在自己身上。
  面对沈婳祁珩难得声音很没了底气,“我来看看你,不行?”
  沈婳坐在床尾,充满了疑惑,“看我?你有那么好心?你看我你还带着你那把剑,是不是想一剑捅死我?”
  “我就是这么好心,你看着办吧!”祁珩说完看都没看沈婳,带着被子就往外跑!
  “我的被子!”沈婳喊道,而祁珩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沈婳心里暗骂,她刚醒缓了一会儿,后想起沈栗,心里多了几分忧郁。
  她没了被子也无心继续躺着,试探着下床,右脚踩地,脚踝伤处传来的痛感不觉。
  沈婳心里高兴,尝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能正常走路,只是尚且不能太用力着地,所以走得并不快。
  外面传来脚步声,沈婳坐到桌边的凳子上,等待着来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宣王进来见沈婳下床了,语气轻松,“沈姑娘脚处伤恢复得能不容易。”
  沈婳来不及回话,宣王后面紧跟着程奕也进来了。
  程奕坐下说:“沈姑娘,我同殿下来只是想同姑娘商量、坦明一些必要的事情。”
  沈婳视线从宣王移到程奕,她并不慌,也没急着回话,而是面带难色,说:“在屋里憋太久,现在醒了倒是觉得喘不过气。”
  程奕笑了笑,起身转到屏风后面将窗给推开,“窗户紧闭,空气不流通,自然觉得闷。”
  沈婳趁着程奕没过来,语速较快,说:“程校尉若是不介意,能否可以在屏风后听我同殿下谈话?”
  “这……”
  宣王回头,“就这样吧,毕竟沈姑娘尚未出阁,多见外男,多有不便。”
  沈婳坐在桌边凳子上,宣王坐在不远处凳子上。
  沈婳抬头,“殿下为何而来,想必是想问我同殿下的合作之事。”
  宣王没说话,端起茶盏,“既然同沈姑娘达成协议,我总是不会出尔反尔,只是……”
  “只是殿下觉得我会临战倒戈,转而投靠祁珩。”
  程奕在屏风后开口,“沈姑娘既知原因,不知姑娘能说出什么说服我的话。”
  “我沈婳自小便被教育①‘至诚者高尚万人敬,弃信者卑劣千夫指’,我所立下的诺言,非万不得已、无法挽救绝不会轻而弃之。”
  程奕语调拉长,“万不得已,无法挽救?”
  程奕刚说完,自己的嘴便被捂住,他大惊!欲动作,耳后却传来祁珩的声音,“程校尉不必紧张,我不会坏事,就是对沈姑娘的计划同样感兴趣。”
  祁珩又换回了玄衣,身上还有皂荚的味道,得了眼线的令就从窗户悄声翻进来,顺势控制了程奕。
  程奕挣扎了一下后无奈点头,两人静静听着沈婳所说。
  沈婳精神气起来了,声音也有了底气,她语速加快,“若是殿下身处险境,无人可救。此时有人说能助我保全殿下性命,条件是跟他合作,”她目光如剑,刺向屏风后,语速骤缓,“此选项抛给程校尉,您会如何选择?”
  沈婳见程奕半天过后并不出声,她继续道:“是固守成规还是顺势而变?我即便将来转同他人合作,那也必定是走投无路、穷途末路之时,但是我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害于殿下之事。”
  祁珩默默转着扳指,心里思量着什么,嘴角泛起笑意。
  沈婳突然朝宣王的方向跪下,她叩首,斩钉截铁道:“这天下未来之主,我所效忠的明主,只有殿下,也只能是殿下。”
  宣王站起,“当今陛下正在永安城,他便是这未来的天下之主,沈姑娘不得乱说。”
  程奕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见沈婳不再出声,自己倒是着急了起来,依旧稳声问:“沈姑娘何不继续说下去?”
  沈婳跪直,“当今陛下若是不能带领大夏国走向繁荣,而另一位有能力,我们为何不能另投明主?”
  “据我所知,顾太后当年废长立幼,多年来把控朝政、外戚专权,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是顾太后能够驾驭朝政,是个明大局之势者,我亦不会口出此言,而偏偏顾太后得到权力之后只为一己私欲,丝毫不顾国家。此等腐朽的朝政,为何不推而重立?”
  沈婳说完,屋内陷入了绝对的沉默静寂,落针可闻。
  宣王手捻着茶盏,眉头紧皱,祁珩透过屏风看着沈婳。
  程奕眼里闪了光,问:“此等之事沈姑娘从何而知?”
  “重点不此处,我问殿下一事,当年汝川兵败,殿下竟一点都没有怀疑过顾太后吗?”
  祁珩闻言敛了神色,手骤然攥紧,他浑身瞬间散发出寒意,程奕在一旁闭口不敢继续言语。
  “祁老将军征战半生,手下几乎没有败绩。为何戎国在举国欢庆之时袭击,为何城内叛徒屡出,为何永安半月之久都不曾得知汝川战乱,”她突然哽咽,“为何潭城储粮全都变成了馊粮!”
  宣王看向沈婳,涩声道:“我也曾怀疑过顾太后,只是目前证据不足,朝堂之上又无大权,我们凭什么跟顾鹤云争。”
  “不争正是当今朝堂上最大的弊病。御史大夫梅大人明知朝堂诟病却沉默无声,在我看来他现在都不及当初同已故燕丞相发动变法之时的万分之一!”
  程奕斥道:“沈婳你可知方才所讽之人是谁!”
  沈婳一字一顿,“辅政大臣梅松臣!”
  沈婳没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继续说:“当初梅大人既然能够跟燕丞相先破后立、义无反顾地发动变法,为何此次朝堂巨变却缄口不言?他难道已经认为顾鹤云是大夏国皇帝吗?”
  程奕声色俱厉,带了怒气,“你个平头女子何曾真正理解梅大人!”
  沈婳迅速回击,“我是不懂,但是这便是大部分国人所认知的,这种状况下,若是再不争,大夏国才是真正的完了!”
  程奕如遭雷击!他眼前一黑,祁珩出手扶了他老人家重新坐下。程奕眼眶湿润,因为沈婳方才所言后半句,燕丞相在燕梅变法前夕说服梅松臣时,也曾说过。
  程奕心中钝痛!看现在的沈婳仿佛看到了当初的燕丞相,故人已逝,新人再立,何尝不是大夏国之幸!
  程奕转身出了屏风,将沈婳扶起,“沈姑娘既有此志,老夫当初所疑,实在抱歉。”
  沈婳紧绷的神经尚未松懈,“此前民女多同祁将军纠缠,殿下和程校尉有所疑心,在所难免。”
  程奕回道:“沈姑娘身体未好,还是要多加休息,我同殿下先行一步回永安,我们会安排人照顾和接应沈姑娘。”
  眼下程奕和宣王都坚持让沈婳多留几日,沈婳也不好再次回驳只得应下。
  程奕没管祁珩,兀自请了宣王他们二人一同出了门。
  两人走后,沈婳浑身瞬间松懈下来,她狠狠喘了几口气,刚才一事已经让沈婳废了很多精神,她此时眼帘微阖,往床上一躺。
  她又觉得很冷,又没了被子,只能蜷缩在一起。
  祁珩从屏风后摸了出来。沈婳觉出身上一重,她出手捏住被子,淡淡道:“祁将军还知道把被子还回来,不错。”
  祁珩坐在床边看着紧闭双眼的沈婳,“你早知道我来了?”
  沈婳声音渐轻,“那是自然。”
  祁珩见她又要睡了,将她强行薅起来,“刚睡醒怎的又睡?”
  沈婳此刻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眉头微蹙,“什么时候我睡几时将军都要管了?若无事,还请将军回避,您已经给我太难了诸多麻烦。”
  她挣开祁珩,又躺了回去。
  祁珩想引起她的注意,问:“你身边那个小个子烦人精怎么突然不见了,你不担心他?”
  “用不到你管,还有不许喊他烦人精,除非你不想活了,下不为例……”沈婳声音越来越轻。
  看来是真的没有休息好,祁珩识趣,给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多看了几眼之后便走了。
  第二日,他们先行一步,留下了沈婳。宣王临走前问了沈栗,“沈公子多日不见,当真无事吗?”
  沈婳回,“他有能力自己回去,不劳殿下费心。”
  就这样他们走了,沈婳回了屋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为何他们非要自己在天水城多留几日呢?
  她一进屋关上门,往里走便看见了一人,沈婳惊诧问:“你怎么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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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嘿额,猜猜沈婳屋里的是谁?
  A、沈栗
  B、程奕
  C、宣王
  D、祁珩
第18章 冷然口出狂言
  祁珩摸着沈婳屋里的屏风,漫不经心扬起下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宣王没发现你没走?”
  祁珩慢悠悠说:“我身边他的眼线那么多,他自然知晓。只是你昨天对他一番剖心置腹,他也许信了你不会背后阴人而已。”
  沈婳回了床上,祁珩奇怪,“你怎的又要睡?就那么困?”
  “我不睡要做什么?跟你畅聊人生?”
  “有何不可?”
  沈婳回了他一记白眼。
  祁珩若无其事问:“想不到沈姑娘还有如此之志啊?”
  沈婳不想跟他再掰扯,“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祁珩追问:“比如?”
  沈婳从床上坐起,眼里带着笑,“比如将军是真的不能人道。”
  祁珩满脸不屑,“我行不行,我还不知?”
  沈婳沉思了片刻道:“那将军果真是眼光如此之高,永安里竟无人能入你的眼?”
  祁珩眯起眼睛,靠近沈婳,梦呓一般低语,“我眼光高不高?你不知?”
  沈婳用被子遮住口鼻,面色恐慌,“将军果真喜欢上了我?”
  祁珩后退坐在床边,“你这话是说,你比永安女子还要美?”
  “那将军先前对我所做之事皆不是出自本心?”沈婳迟疑道,“尽是无端调戏?”
  祁珩的嘴自动开口,“那倒不是。”
  等祁珩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已经晚了,沈婳用脚狠狠踹了一脚祁珩,“那便是故意调戏还不负责!”
  沈婳一改前色,从床头拿起自己的弩就往祁珩身上磕!
  沈婳手下用力越来越重,“你这个表面君子!忍你好久早就忍不下去,用这一套骗了不少无辜女子吧?你可真该死!”
  祁珩也没料到沈婳还憋着招儿,心里还纳闷为何她这么有劲儿。
  沈婳砸到了祁珩的脖子,而祁珩脖子是最敏感的,他一时受不住,一把抢过沈婳的弩,轻推她的肩膀,沈婳往床上倒去。
  沈婳一惊,手开始乱抓,抓住祁珩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也拽了下来。
  等冷然在外面放风察觉里面的噼里啪啦响动,犹豫良久后最终决定冲进来劝劝,然后他就见到了这一幕。
  祁珩将沈婳压在了床上,两人发髻凌乱,都喘着粗气。
  ……
  冷然轰的一下就炸了!他连滚带爬将门带上就跑了。
  祁珩也傻了,他身下就是沈婳的身体,他同沈婳面对面,挨得极近,鼻子即将触碰。
  祁珩愣愣的盯着沈婳的眼睛,狐狸般上挑的眼,此时没了之前凌厉或者诱惑的意味,有的只是惊慌失措。
  她的睫毛不停的扇动,白发凌乱铺散在床上,像一只被猎人抓到但无法逃脱的白狐。
  沈婳动了动自己被祁珩紧紧抓住的手腕,动不了。
  她压下慌乱,挑眉警惕问道:“祁将军,这是做什么?”
  她不知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了隐隐的颤抖,祁珩闻言回了神,见沈婳这样就决定逗逗她,“你不是说我不行吗?你试过了不就知道了?”
  说着作势就要亲下来,沈婳听完祁珩的狂言,还有即将落下来的嘴,沈婳一双狐狸眼都要瞪圆了!
  她偏头便躲,开始剧烈挣扎,“你个伪君子!混蛋!王八蛋!!!”
  沈婳越骂越激动,像个上了案板的鱼一样不断扑腾着扭动挣扎。
  身下的美人来回动,原本祁珩无欲的身体此时也被沈婳蹭着火了,他呼吸声渐重,捏着沈婳手腕的手也逐渐收力。
  他闭着眼低哑着声音,极力忍耐,“别动!”
  沈婳瞬间就不动了!因为她感觉到祁珩的剑柄在戳自己,她强装冷静,出口讽刺,“怎么?要用剑将我灭口了?你……”
  沈婳:“!”
  祁珩见着沈婳的红唇来回动着,他眼神里的痴迷沈婳并见不到。祁珩忍不住,手直接就上了。
  沈婳:“?”
  祁珩一把掐住沈婳的脸,她的嘴被捏地闭不上。祁珩感受着手上的柔软,他的手甚至来回、反复捏。
  沈婳气急了,“放!开!”沈婳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直接一手拍在祁珩的脸上,指节弯曲,乱抓。
  祁珩脸部受击,刺痛感袭来,他手上也松了,沈婳挣脱了桎梏。
  祁珩怕继续下去擦火严重,也怕自己破了相。
  他要起身,可这时,沈婳竟搞了个突袭!
  沈婳一拳打在祁珩的肚子,祁珩闷哼一声,脚下一乱没站稳,又跌了下去。
  这次是真的、实实在在地压在了沈婳的身上。
  两人距离太近,根本就躲闪不及,沈婳侧身躲避都来不及!祁珩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傻眼的沈婳,他头迅速一偏。
  祁珩的脸埋进了沈婳的颈窝,扑面而来的是竹子味儿的发香。沈婳脖子也很敏感,这时候脖子一缩,祁珩觉得自己更加……有点那啥。
  祁珩沉重的呼吸声响在自己的颈侧,沈婳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紧绷,根本无法思考。她呼吸也越来越快,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她有点害怕,但是又不敢动。
  祁珩现在就像一只饿狼紧紧禁锢着自己,她只得身体在微微颤抖。
  沈婳自小便跟着她兄长偷混在军营里面,还未及笄便亲友俱亡,这些个自己身体的变化,对于男女之事根本无从得知。
  等她回过来神的时候,祁珩已经匆匆忙忙从她身上下去,跟沈栗一样夺门而出!
  也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祁珩快步走在客栈外的树林里,他还能感觉到与沈婳身体相碰时的感觉,他越想呼吸声越重,他见前面有个湖,也顾不得是寒天十二月,咚的一声就跳了进去。
  祁珩虽然身体健壮,但是经此一遭也不免伤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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