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倒是口是心非,说我狐媚胚子勾引你,自己却又把持不住。”沈弘韫勾唇一笑倒是很在意周以寒的表现。
“噢!”像是被戳穿了恼羞成怒一般,周以寒坐到沈弘韫身边扭头假意生气道:“那我便不看你了,这样就能把持住。”
听到此话沈弘韫倒是着急了些,手指划过周以寒的脸,将她的视线牵引到自己身上,随后捂嘴笑道:“姐姐说着不看我,为何又跟着看过来?”
“你这一肚子坏水,到底都是跟许志才学的?”周以寒别过脸去不再看沈弘韫,嘟囔着嘴却又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我若说是,姐姐肯定会觉得我处心积虑,将责任推卸给他人,我若说不是,姐姐又另会觉得我装模作样,惹人厌烦。”沈弘韫倒是明事理,嘴上将想法说了出来,心里却明白不这样说就勾不起周以寒的好奇心。
周以寒倒是如沈弘韫心里所想一般,扭头看向沈弘韫询问道:“他人嘴里的沈大公子,花花肠子玩世不恭,为何给我的感觉又另一副模样?”
“姐姐这样子说,是听信了他人谗言,因此怪罪上我吗?”佯装伤心的低下头去,沈弘韫不满的将眼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仰头苦涩的样子,倒像是喝了烈酒一般。
“为何是谗言?”周以寒转头看向沈弘韫,抹去他眼角挤出的泪水笑骂道:“装成这幅样子,若是让他人看见,定是要笑话沈大公子如同一直小奶狗般粘人。”
“那姐姐喜欢吗?”沈弘韫面上委屈心理倒是十拿九稳。
“喜欢啊,怎能不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呢。”被这样一说,周以寒又没忍住,抬手拂过沈弘韫的嘴唇,软软的倒是灵巧。
很显然许志才教沈弘韫的不止这些,不然周以寒拂过他嘴唇的时候,也不会悄悄伸出舌头,倒是惹的周以寒身上一阵寒颤略过。
受不了被沈弘韫拿捏的样子,周以寒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落叶幕,脸上的红润却到底没有消过,现下是回不得竹碎坊,只好沿着乌江一路游走。
自从来了北坞城,周以寒一直都是为了生活奔波,从未有过闲暇的日子能这般游玩,乌江的风景是北坞城里数一数二的,就这样游走了一下午,心里倒是放空了些。
正准备回去,沿途却撞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周以寒忍不住跟了上去,果然在醉仙楼的门口看清了蒋宇生的身影。
倒是不理解蒋宇生为什么来这里,周以寒只好在门口多等了一些时辰,在封城的前一刻蒋宇生这才拿着一个包袱,从里面走了出来。
“宇生,大半夜的你为何在此处?”周以寒不解的开口询问道。
听到周以寒的声音,蒋宇生大惊失色,整个包袱掉到了地上,周以寒走上前去一眼便瞧见了十几根金条,直勾勾的摆在那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心里疑惑不解,周以寒多少也有些头绪,近日醉仙楼的酒酿愈发出现在大众视野,一位两位也就罢了,整条北街都有人讨论这件事情,周以寒便觉得不妥了些。
“所以小艳前些日子告诉我,有人盗取撰写的秘方,是你吗?”周以寒颤抖着将手伸向蒋宇生问道。
蒋宇生一时着急,竟潦草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掌柜的恕罪,掌柜的恕罪,宇生只是一时糊涂,掌柜的恕罪啊。”
听到这几句话,周以寒心里的疑惑已经解答,伸出的手臂缓缓收回,周以寒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离开了醉仙楼。
周以寒谁都怀疑过,却唯独没怀疑过蒋宇生,她总觉得是自己多疑,毕竟是撰写的秘方,并没有原本的重要,可如今抓了个现行,她也不好为蒋宇生辩解什么。
满怀心思的回到了竹碎坊,小艳上前将周以寒扶到了房间里,多少是互相照顾了十几年的,小艳一眼便瞧出自家小姐情绪不对劲。
“小姐出去那么久才回来,一脸惆怅的,可是被沈公子气到了?”小艳将热水端到周以寒跟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回应她的只是周以寒扶额的摇头,即便是没猜对小艳依旧担忧着,想要出门找蒋宇生想想办法,这才发觉蒋宇生出门许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别找了。”周以寒咳嗽几声开口解释道:“今早你让我注意些酒坊的人,我离开落叶幕后沿着乌江游玩,却看见了蒋宇生从醉仙楼出来,手里抱着一袋子金条。”
听到此话小艳顿时明白了,她与周以寒的想法相似,怀疑过谁都没有怀疑过蒋宇生,毕竟也听自家小姐说过,蒋宇生受过她的恩惠。
“他怎么可以这样!”小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跺了两脚宣泄情绪怒斥道:“亏的小姐还受他如此大的恩惠,当真是恩将仇报养不熟的白眼狼!”
小艳越说越激动,周以寒却早已头痛欲裂,让小艳将自己安置到床上后呢喃道:“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咋们日后别这样善心泛滥就好了,我这竹碎坊不大,也容不下他,若肯回来,赏一些饭食,与学徒住一起就罢了。”
听到周以寒这样说,小艳已经明白了大半,自顾自的离开了二楼,思阳婉清却在楼梯口拦住了小艳。
正当小艳疑惑的时候,思阳婉清拍了拍她的手,将小艳带到了自己房间里,开口便问道:“小艳姑娘,刚才无意听到你与阿寒交谈时发怒,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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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书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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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蒋宇生那个贱人,受着小姐的恩惠,干着吃里扒外的事情。”小艳越说越生气恨不得将所有事情一同说出。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哥看着机灵,怎么干出这档子事?”思阳婉清嘴上说着同仇敌忾的话语,心理倒是将小艳的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她能安定的居住在竹碎坊,本就是靠着周生墨的关系,自己才得以从如今水深火热的周府逃出,在竹碎坊安心养胎,思阳婉清身位兄嫂自然而然的要为周以寒的事情发愁以表忠心。
难听点便是寄人篱下,好听点倒是互相照顾,思阳婉清出生世家,从小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自然是知道些举足轻重,翌日便熬好一碗桃花羹送到周以寒房中。
睡了个好觉,周以寒心里倒是放开了不少,毕竟抓住蒋宇生勾结醉仙楼一事,也算是对那日春晓楼内本就不该有的交谈,安置上有始有终的结局。
换上衣服洗漱完,周以寒一眼便看见思阳婉清站在门口,当即将人放了进来,她与思阳婉清交谈甚少,却见到对方手里端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桃花羹。
只见思阳婉清将桃花羹置于桌前,亲手给周以寒舀了一碗,嘴上还不忘关心道:“听闻妹妹昨日抓住叛徒,当真是可喜可贺,只是宇生那孩子,我看着倒是机灵,何故干出这等没轻没重的事情?”
“谁知道他呢,许是有难言之隐,又或许听信了他人谗言,这都不重要了。”提起此话周以寒脸上倒是舒缓了些,接过思阳婉清递过来的桃花羹捂嘴笑道:“嫂嫂倒是心里手巧,我在屋内便闻到了这股子桃花香气,与我二哥结为夫妻,当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呀,老是这般爱贫嘴,你大哥前些日子还在说,两年前你是如何与他斗嘴,手脚比划着将他气了个不轻呢。”思阳婉清言语上尽是责怪,却又忍不住与周以寒一同笑出了声。
“大哥当真是没轻没重了,两年前我离家出走已是不孝,倒成了与嫂嫂饭后的一些趣事,心里到底是有些惭愧,没能在爷爷病危时,于床前出一份孝心。”周以寒有意提起此事,却是想试探对方的口风。
毕竟思阳婉清与周生墨成婚在先,周老爷子去世前已经算作她的长辈,周以寒想听听她的看法,为何要将婚礼选在周老爷子薨逝之日。
“唉,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早些年间听闻爷爷病急深重,便想着与阿墨商量婚期延后,可周府的情况不容乐观……”思阳婉清一顿抬手握住周以寒的手背解释道:“若没有思阳侯府的救助,周家酒酿商业的产业链就此便会分崩离析,再三抉择之下,我与阿墨不得不既日成婚,只可惜愧对于老爷子,未能出一份孝心。”
“嫂嫂哪里的话,你与二哥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天时地利人和,谁不想自己的婚礼被世人称赞,潦草完婚倒是被爷爷的丧事所盖过,也是委屈嫂嫂了。”说罢,周以寒安抚着拍了拍思阳婉清的手背以示和好之向。
周以寒只知道周生墨为了继承周家酒坊,不惜在老爷子薨逝之日成婚,却不曾她的这位二哥,倒是个有勇有谋的,不愧对于周老爷子从小对他的栽培。
一时之间周以寒竟无地自容起来,前些日子她还与陈未旻一同笑话周生墨,如今周以寒明白了一个道理,未经他人苦,莫笑他人恶。
将思阳婉清送回了产房,周以寒心理倒是舒坦了些许,只是发生了这档子事,她也不好大动干戈,惹的竹碎坊众人惶恐不安,只好让小艳将此事隐瞒下来,虽是大家心里都有定夺,做做表面功夫,这件事情倒也说得过去。
游走于小院的功夫,小艳便通传沈弘韫来了竹碎坊,前脚刚通报后脚便看见沈弘韫身着一袭白衣,手拿折扇,举手投足间尽是彰显温文尔雅,一时之间竟叫周以寒看入了神。
沈弘韫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周以寒眼中总是一副狐媚惑主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恋爱脑作祟的缘故,周以寒老是想着将沈弘韫锁在房间里留她一人欣赏。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周以寒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石桌上,眼见着沈弘韫越走越近,周以寒倒是勾起一抹坏笑,眉间尽显笑意盈盈。
“三小姐如今大病初愈,初春之日便在这幽静小院受这股子寒风,当真是摆着身体不着冻啊。”沈弘韫看着温柔嘴上倒是丝毫不客气,自顾自的坐到一旁拉着周以寒那纤细的手指止不住的把玩。
“沈公子近日倒是穿着素雅,若叫旁人看去,定会笑话你。”周以寒将手指抽回,弯曲着食指冷不丁的在沈弘韫高翘的鼻梁上敲了翘。
“本公子素来旁若无人,爱穿什么穿什么,眼下初春肯定是要穿着素雅一些,好吸引到周掌柜的注意不是?”沈弘韫打趣般提到周以寒反倒将自己放到了柔弱那一方。
“巧言令色,满肚子坏水,都不用在正经事上。”周以寒点评着沈弘韫近期的状况,却又不得不感叹道:“这身穿着当真尤显清纯,到让我把持不住,想要多看你两眼。”
“多看看也无坏处不是,姐姐既与我订婚,我又何尝不是姐姐的人呢,只是……”沈弘韫话说一半留了个勾子,周以寒疑惑的视线投过来的瞬间,便装作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委屈道:“只是姐姐何时才能与我成婚?”
听到此话,周以寒看向沈弘韫的眼神都清澈了几分,像是理解了沈弘韫近日的所作所为是何居心,冷不丁的笑出了声。
“沈公子处心积虑勾引我,就是为了与我成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周以寒咳嗽几声掩盖言语中的尴尬。
“姐姐年前将聘礼尽数退回,可让我伤心了。”沈弘韫愈演愈烈旁人见到都得说一句惋惜。
周以寒却不吃他这一套,随后抬起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想自己,俯身呢喃道:“想要成婚一堆聘礼可没用,我要的沈公子可曾愿意给?”
“你要什么?”一听此话,沈弘韫顿时正襟危坐,眼中尽是势在必得的神情。
“按照北坞的习俗,娶妻除了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还得八抬大轿迎进家门。”周以寒挑眉看向沈弘韫解释道:“除了这些,你还得保证整个沈家就只能有我一位夫人,若是沈公子没能忍住如传闻一般沾花惹草,签字画押家财尽数给我,且只能和离。”
周以寒很贪心,她从不信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只知道钱财握在手里才是最安心的,即便是沈弘韫脸色铁青的看着她,周以寒也未能改变自己心里的想法。
看着沈弘韫愣神片刻,周以寒嗤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小院,见状沈弘韫倒是急了,一把将人揽入自己怀中呢喃道:“我答应你,相信我。”
健硕有力的手臂绕过周以寒柔软的腰,温厚的手掌透过单薄的霓裳紧紧环抱住她的身躯,很烫,仿佛一个炙手可热的宝物一般,沈弘韫紧紧抱着周以寒,丝毫不敢松懈。
耳旁传来沈弘韫温热的鼻息,周以寒的耳根沿着脸颊一路红润到脖颈处,感受着沈弘韫温暖的怀抱,周以寒转身踮脚抬眸覆上沈弘韫单薄的嘴唇。
上次这么深情的接吻还是在表白那夜,情到深处不得不发泄一下,周以寒搂住沈弘韫的脖子,任凭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腰上,紧紧的加深了这个吻。
贪婪的索取对方鼻腔里稀薄的空气,周以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沈弘韫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周以寒:……
可恶,又被拿捏了!
恼羞成怒挣扎着想要放开,可沈弘韫却不管这么多,紧紧搂住周以寒的腰,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紧紧贴合在一起,周以寒忍不住,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被沈弘韫摁着接吻。
周以寒紧紧攥住沈弘韫的衣角,力道不足的推搡着男人宽阔的胸膛,可以沈弘韫丝毫未动的身姿,却又显得无济于事。
如同认命一般,周以寒被吻的腰间使不上力,软绵绵的靠在沈弘韫身上,即便有些羞愤却依旧被对方握住手腕,向上延伸至十指相扣。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喜欢你。”沈弘韫放开周以寒与她对深情对视着眼神拉丝。
“我不知道。”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一般,周以寒捂嘴笑道:“刚开始你闯入后宅,我还以为是哪家的野猴子如此不守规矩,可后来你让我离开周家,又在北坞城里三番五次伸出援手,那时我才知道……”
“你才知道你喜欢我?”沈弘韫不满的挑眉,惩罚一般握住周以寒的腰,将她抱到石桌上禁锢起来说道:“你可知我从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你与众不同。”
“所以沈公子是承认对我一见钟情了?”周以寒紧紧攥住沈弘韫的衣角,凑到对方耳边轻声细语说着小俩口才知道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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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世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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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沈弘韫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看着自家小姐魂不守舍的模样,小艳都很是佩服沈弘韫,可周以寒不会以情用事,从始至终她都很清醒。
答应与沈弘韫联姻,除去看上的那万两的聘礼,还附赠将竹碎坊的酒酿市场提升了一个档次,而周以寒所带给沈弘韫的,除去精湛的酒艺和北皇的青睐,还有周以寒自己,按江叔的话来说,酒酿行业不可多得的天才。
沈弘韫自然也清楚,与周以寒成婚必定是双收双赢的局面,两人都不傻选择成婚必定是唯利是图的一条路,可偏偏周以寒附赠了一个条件让沈弘韫很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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