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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波轻咳了一下，“哥，今天这边店子不是开业么，我怎么的都要说句恭喜啊。”
噢，这事啊。
商小军也就没说什么了。
两人一起往饭馆那边。
杜娟他们已经吃好了，正坐在里面等他俩。
戴家秀跟大家说了一声，先走了。
其余四人一起去新店那边。
付波想看看，商小军的自行车还在那边停着。
几人来到店口的时候又随口聊了几句，商小军带着杜娟先走了。
昨晚睡眠不足，杜娟还要回去补觉。
就在两人离开之时，斜对面的二楼窗台里面，有人举着相机正在拍照。
很明显，他俩被人监视了，却没有察觉。
不过在路上时，杜娟说了一下昨天去市场感觉被人跟踪了的事。
本来昨天晚上就要跟他说的，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给忘记了。
杜娟：“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就是有那么个感觉，实际也没发现什么情况。”
商小军：“感觉都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之上的，最近外出买东西的事先交给胡东吧。”
有感觉就是有异常，不管是被人跟踪，还是被好色的家伙盯着看了，商小军都需要重视起来。
杜娟：“好吧。”
其实她在这边外出买东西的时间少，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在店子那边的市场买好带回来，昨天也是没有去那边店里才会去外面买。
……
新店这边。
谢四妹已经锁门了，付波还站在旁边没动。
谢四妹说：“你还不走啊？”
付波挠了挠脸颊，“你回家吗？刚好我下村子有点事，一起走。”
谢四妹是打算回去的，可是现在……
“你走吧，我得去给店里通风换气，完了还要去市场那边看看东西。”
她说的店里是不远处的新店面。
这样啊！
付波想了想，又笑道：“我帮你吧。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帮你一起把这些事办了，我们再下村子。”
谢四妹：“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付波：“一点小事儿，你客气啥呢。走吧走吧。”
说着就推上车子先往新店那边去了。
只不过他已经走出好一段了，谢四妹都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付波有些奇怪，叫了谢四妹一声，见她没动，就掉头回去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付波问。
阳光下，他神情很疑惑。
谢四妹微微仰头看着他，老实说付波这人长得还算可以。
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经常在外面跑，皮肤被晒得有些偏小麦色。
他的下巴侧面有一条两厘米左右的疤痕，也不知道是啥时候留下的，看着有些年头的，不过于他这张脸来说影响不大。
付波的脸型还行，面骨不大，嘴唇比较薄，鼻子也算不错，很挺。就是那双眼睛长得一般，单眼皮，生气的时候看着有些凶。
他这长脸赶商小军肯定差远了，但在同龄人里面还算过得去，中等偏上吧。
他比较加分的地方是人够高，一米七八往上走，身材也不错，没有啤酒肚，比较匀称。
所以，如果整体来看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加上付波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混，人不邋遢，平时把自己收拾得比较干净，手里的钱也够花，穿的用的都是大商场里面买的，气质比一般男人要强。
谢四妹不高，一米六都不到。
有一次她跟付波并肩站着的时候，她专程注意了一下，她的头顶只能到付波的肩头。
这种身差高挺好，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谢四妹想，如果自己身上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她应该是受不住他的追求，肯定会掉进坑里跟他谈跟他处。
但是现在，没有那个机会了。
谢四妹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突然问起这个，付波很想说，我这不是对你有意思么。
可看着谢四妹严肃的样子，付波不敢说，就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么，帮忙不需要理由。”
的确，商小军这几个兄弟都很讲义气，一点小忙什么的他们根本不在意。
只是……
谢四妹笑，“既然你说是朋友，那我们说好了，只做普通朋友，别越界。”
第130章 太没面儿了
做朋友可以。
处对象不行。
谢四妹直截了当地把付波给拒绝了。
付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四妹笑了笑，“赶紧去做你的事吧。”
之后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她也不去新店那边了，反正已经说开，没必要再找那些借口。
只不过还没走多远呢，身后就传了急切的车铃声。
谢四妹转头看去，就见到付波跟上来了。
这人搞啥呢，还凑上来干什么？
谢四妹在路边慢慢停了下来。
她停下，付波也跟着靠过来了，脸色明显跟刚刚不是一个档次，黑得要命。
谢四妹：“你干嘛？”
干嘛？
付波也不知道，不自觉就这么跟上来了。
付波：“为什么？”
到底还是无法接受，还是得问个清楚。
付波很有自知之明，他赶不上商小军，不光是能力还是长相都差了很多，可他觉得，自己跟周围那些同龄人比高出了一大截啊。
他会开车，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但识字算数一点问题没有。
这些年来他还存了点钱，要是娶媳妇立马就能在村里盖新房子，如果对方想来城里也没问题，他能想办法买个小一点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军哥，以后只要跟着干，早晚都能出人头地。
付波之前谈过一个对象。
女方主动对他示好，那时他十九岁，第一次有个姑娘追那心不就飘起来了，稀里糊涂的就跟人家处了。
只是也就处了半个月他就烦了。
什么接送下班啊，陪对方吃饭啊，买这买那什么的，时不时还得忍受她的哭哭啼啼跟撒娇。
付波受不了，不干了。
对方见他要分就骂他渣，还要找家里人来找他麻烦，说摸了她的手，又抱了她，要负责。
付波就火了，谁摸谁了啊？
全都是那姑娘主动的，她还想亲他的嘴来着，只是见那姑娘抹了口红，他心里有些不适，躲开了。
就因为这些事两人闹了一阵好的，那姑娘还谎说付波欺负了她，跑到外面坏他名声。
把付波气得差点发飙。
最后还是商小军出面，找了人过去交涉了一通，这事才算过去了。
也就是有了这次不愉快的经历，后面付波就没谈过了，对这方面有了一些阴影。
现在，他好不容易又觉得行了，找到个大方不娇情的。
结果呢……
老实说，按他的那些脾气不应该追过来的。
太没面儿了。
还好刚刚只有他俩在，如果在兄弟面前，他以后估计都没法活了。
可即便是这样心里也是极其郁闷的。
算了吧，人家不愿意，他还能怎么的。
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了，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可他心里好不得劲啊。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被拒绝了呢，还那么彻底。
付波开始钻牛角尖了，要问个明白。
“为什么？”谢四妹觉得好笑，“这种事情哪有为什么？对你没那种感觉。”
没那种感觉……
这理由简单又残酷。
付波的心蓦地下沉，看着眼前穿得简单又朴素，长发梳成辫子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额头的年轻姑娘，他轻轻一笑，之后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之后骑上车子走了。
谢四妹见他转身，心里不知怎的也有些难受。
倒不是因为付波难受，而是再次感到悲哀，自己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为什么要将这些对她好的人安排在那件事情之后？
如果早点遇见，说不定……
罢了，不想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也就越恨。
恨马丽珍，周怡民，也恨为了钱将自己卖给恶魔的家人。
谢四妹骑着车子也走了。
她没能发现，原本气冲冲离开的付波停下来了，正在注视她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烦燥地抓了抓头发离开。
……
谢四妹回到家时是下午五点多，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因为不想那么早回家，她在桥上买了两个甜瓜，一边吃，一边进山里瞎转悠去了。
这个点儿村子里下地干活的人一般都还没回来。
谢四妹推开院门，家里果然没人。
要是平时回到家，她都要看看水缸，没水就要去村头挑水，猪食也得弄，这些都是她平常在家需要干的活儿。
可是今天，她也就瞄了一眼，见到空了的水缸动都不想动，给自己倒了杯水，还将家里的糖掏出来放了两勺，之后坐在屋檐下慢慢地喝。
吕有芬背着竹篓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小女儿像个大老爷一样坐在屋檐下，端着瓷盅像是在慢慢品茶。
她放茶叶了！
吕有芬心头一惊，赶紧凑过去看，见到水是清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等她去了厨房，见到原本应该放在房间柜子里的糖罐放到外面来了，气得拍大腿。
“四妹！！！”
谢四妹淡淡转头，盯着伫在厨房门口的吕有芬。
吕有芬指着她想骂，可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满是怒气的脸瞬间变得温柔，之后又笑了起来。
“四妹，下班了呢。”
谢四妹莫名地看着她，“妈，你怎么了？”
她不是要骂自己吗？
自己还想跟家里吵一架来着，发泄一下心中那些憋闷，谁知道这人变脸了。
她干啥？
脑子不正常了？
谢四妹喝糖水就是故意的。
吕有芬笑道：“四妹，我听人说你们那儿开新店子了，肯定缺人吧，赶紧将你哥介绍过去啊！”
谢四妹皱眉，“你听谁说的？”
今天店子才开张，就有人将消息传到这边来了？
吕有芬：“能有谁，中午在河边碰上任川了，他提了那么一嘴。”
任川，隔壁杨坪村的，歌舞厅里的厨子。
以前是学徒，后面马丽珍出了事，现在升为主厨了。
当初谢四妹进歌舞厅的后厨洗碗，也是任川透露的工作机会。
吕有芬有个姑姑嫁在杨坪村，时常过去，认得任川。
原来是任川啊。
他什么时候看到自己在新店那边的？
谢四妹不知道。
早上开店，刚开始的时候她没注意，后面忙起来根本顾不上那些。
“妈，你想多了，店里的工作机会已经被人占光了，都是老板的亲戚，要不是因为我是熟手，我的位置都没了，哪还能介绍别人进去。”
第131章 满肚子的坏水
谢四妹不可能介绍她哥过去。
她现在都想脱离这个家了，还介绍个屁。
最近，谢四妹内心的叛逆想法越发强烈了。
以前她没这么想过。
即便是出了那样的事，她也没有过想要离家的那种冲动，只能独自落泪，默默忍受着这股恶心。
或许也想过离开，但却是想着有人不嫌弃，能够伸手将她拉出这个泥潭。
然后她认认真真地报答，为他养育儿女也好，忍受他的缺陷也罢。
总之她以后也就这么个命了。
是的，谢四妹很清楚自那件事情之后她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一般人家肯定是看起她了，就算瞒着，结婚以后也会遭夫家嫌弃。
总之各种闹腾，日子过得不好。
如果是那样不如直接找个死了媳妇的鳏夫，或是身体有疾缺胳膊少腿那种，又或是讨不到媳妇的老光棍。
各有不好，谁也不用嫌弃谁。
目前家里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她年龄还不大，又有工作，能为家里赚钱，所以暂时还没那些计划。
不过，自从认识了杜娟，见识过她送马丽珍进牢房的手段，谢四妹豁然开朗，原来人生不止是循规蹈矩，还有各种各样的活法。
命运也是可以扭转的，想要跳出原本的固定思维，就要去改变。
所以，她都不想跟家里人有什么牵扯了，还介绍个什么工作。
再说了，谢国升那个懒散的样子，放个牛都嫌累，他能干什么事？
听谢四妹这么一说，吕有芬又为难了。
的确，现在工作机会难得，有钱赚都是自家人上，自家人没有了才轮得上外人。
不过……
“真的没机会了？啥位置都没有？”
最近谢四妹脾气大了，吕有芬也能感觉到。
死丫头，说不定在说谎。
哼，翅膀硬了呀。
“妈，你不信就算了。”
谢四妹不想跟她扯，很烦。
吕有芬拉了脸，看了一下水缸又说：“都回来了，怎么不去挑水？”
谢四妹：“不想挑。”
“什么？水都不挑，晚饭还想不想吃了？”
谢四妹：“想吃……”
母女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地吵了起来，直到后面谢家别的人回来才慢慢消停下去。
吕有芬还是不敢赶谢四妹走的，一个月八十块的工资，她能拿七十块，这可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此时，远在东边的上坑村杜家。
隔壁院都飘来饭香了，向山花还捏着报纸，坐在门槛上木着一张脸发呆。
这会，院门外传来声响，杜九平父子俩回来了。
向山花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小跑过去将院门打开了。
杜九平跟杜耀金一前一后进了门。
“妈，报纸在哪，给我看看。”
向山花立马展开递了过去。
杜耀金进了堂屋，坐在灯下皱眉细看。
报纸上那些字他认得不全，不过大体还是看明白了。
杜娟跟商小军的案子上报纸了。
原来那次的事情没成是杜燕琴那个臭娘们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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