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能给我时间吗,我的确喜欢你,同样无法去心理上做到辜负一个那么好的人,我晚上梦到他的时候,都会觉得没有办法面对他。”
『不用讲了,黎司期下一句肯定分手。』
『你还讲你梦到前任,不气死黎司期才怪!』
『我的天好蠢啊,我都不会说会梦到前任,坦白到这种地步不是真诚而是傻』
黎司期听到她还会梦到自己,差点高兴得笑出来,一把抱住她。
在杜晚歌眼中,黎司期则是出人意料地抱住了她,将她拥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声音风轻云淡又温柔得厉害:
“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听你坦诚,而不是想怪你。”
杜晚歌震惊,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不生气吗?”
黎司期清朗的浪子眸如含水光,坚定不动:
“你和我坦诚,我已经很开心了,在这里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你现在还动摇,是因为我不够努力,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我向你保证,迟早有一天,你对我的爱会是对他的两倍。”
比杜晚歌更震惊的是弹幕。
『卧槽黎司期居然不生气!!这是黎司期说出来的话吗!』
『忽然想到一个点,乌歌敢这么说,是不是就是预测了黎司期其实和我们说的不一样?其实黎司期很有容人之量。』
『原来和女配姐一样,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向他敞开心扉,他就不会是那个样子,这么看,反派和女配在一起,两个没有人爱的孩子在一起,反而是天作之合,比原cp治愈。』
『换成我自己我是做不到,黎司期其实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吧。』
杜晚歌反而感动得无言以对,她都不敢相信有人能容忍这种情况。
弹幕终于也知道黎司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恶劣了。
黎司期托着她的后脑:“忘不掉不用硬忘记,我们会有新的记忆。”
而另一边。
黎氏的一个女员工带了咖啡上楼,满面笑容递向了黎风的方向:“顺道给你带了咖啡,别太累啦。”
黎风自然而然以为是给他的,心里想着最近终于有件还过得去的事了,伸手要接,对方却不松手,还莫名的仇视:
“我是给他的,你接什么?”
黎风看向后面,才发现还有一个员工。
那杯咖啡,是给那个员工的。
他迟疑地缩回了手。
那个女员工白他一眼,将咖啡递给另一个人。
黎风的心脏飘摇。
最近莫名的,以前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们,这段时间几乎是避着他走,甚至总是对他眼露厌恶,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全部。
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就像是颠倒了一样。
没有了赞扬,讨好,高高在上,有的只有无尽尴尬。
他被爷爷打到书画组做组长,却没有人愿意进他的组。
原先的几个书画小组的拍卖师全都搞小团体孤立他,尤其女拍卖师,就像是基因里自带这种设定一样,一看到他就会窃窃私语,用手扇面前的空气,瞟他一眼后和同伴使眼色。
他虽然第一次经历,但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因为这些眼神,他以前在乌歌身边看见过,每个女孩对乌歌都是这种态度,他以前会把这种针对当成是对他魅力的褒奖,不然这些人为什么要去针对他的未婚妻呢?
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吗?
从去医院揭穿黎司期受伤真相失败开始,所有事情都屡屡不顺。
乌歌那些朋友把宴会上他下跪的图传得满天飞,只要有人看过来,并且窃窃私语两句,他就感觉那些人是在议论他那张照片。
如何如何低贱,如何如何可笑。
明明那些朋友很早之前就已经把乌歌一脚踹开,本来就应该这样,那些朋友总在乌歌面前说他的坏话。
可笑。
但现在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乌歌开始喜欢他之前。
为什么会这样…
最近为什么会有这么这么多的不顺,甚至于他联系句芒,句芒都会说不用您资助我了,我已经找到了兼职。
之前不是这样的。
好像一整个世界都不喜欢他,好像他变成了乌歌。
凭什么?
他满心沉郁地走着神,而同事随手把一个快递扔他桌上:
“百川基金的董事长寄了快件给你。”
啪地一声,差点砸到他。
黎风忍不住盯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根本不鸟他,而是转身就走。
黎风只能悻悻收回视线,拆快递用剪刀划的时候都用力三分。
百川基金?
不是已经和他掰了吗?
而且百川基金的董事长,一直都很神秘,他自始至终只见过总裁卢舜华,哪怕是决定投资减投一直都是卢舜华代为传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意无意和他产生关联,可的确是没有私下联系的。
甚至没有媒体见过董事长的真容,怎么会忽然寄快件给他?
难道是想重新合作?
黎风迟疑地打开快件。
里面却是一本花哨封面的小说,页面上写着春风顾我。
没有读过的故事,封面上的三个漫画人物却莫名眼熟。
他想可能是有什么深意,上网搜了一下,发现搜不到。
百无聊赖翻开那本书,只是翻到人物介绍页,就忽然死死握住书本。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在漂浮,无法聚焦的真实与虚假交替,看见熟悉的情节,那种醍醐灌顶,猛然明白的感觉像冰锥一样贯穿全身。
乌歌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一幕幕都在眼前开始浮现。
她刻意把句芒带去她家里做家教,找到夔龙瓷,刊登春风,和黎司期结交甚至谈恋爱。
一切都好像有了答案,那些有疑问的地方全都迎刃而解。
这本小说…是什么东西?
太可笑了吧,到底是谁编的。
而周遭的同事们看向他,嘲讽道:
“真是假努力,拿一本空白本子看两个小时了。”
“有什么办法,人家姓黎呀,差点让黎氏声誉扫地,也一样还在这里。”
黎风有些奇怪:“你们看不到这书上的字吗?”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更是好笑:“黎风,你也不用这样吧,对着空白本子发呆就发呆,何必还要找补呢?反正你最近也没有拍卖场次。”
“不知道乌小姐以前怎么看上你的,一无是处,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不知道自己走人。”
黎风捏着书的手却越来越紧。
这本书,只有他能看到?
第102章 疯狂试探
黎司期有意带杜晚歌回家。
杜晚歌心里难为情,觉得说完那些话很愧疚,不敢面对他,只有他接电话不看她的时候,才敢直视他。
她捧着一杯热可可,看他在露台上和电话那头沟通。
夜色与清光之间,黎司期修长的身影玉立,侧对着她,剪影好看得像幅画,却让她觉得自己过分,对这么美好的人这样。
他这么好,本可以和一心一意只爱他的人有未来。
她看着他的侧颜出神。
黎司期挂掉电话转过头的一瞬,她却立刻收回了视线,假装自己在看手里的瓷杯。
黎司期拉开露台的滑轨玻璃门,轻轻合上。
脚步声渐近,一双鞋停在她视线里。
下一秒,视线里的腿屈膝蹲下,黎司期的面庞出现在视线里,温和平视着她:“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杜晚歌有点不敢看他,只是摇了摇头。
他薄声定气,从容又自然:
“那直接看吧。”
她捧着杯子,迟钝道:“看什么?”
他盯着她,眼底浮起一点笑意:“你说看什么?姐姐。”
视线灼人。
杜晚歌凝结住了,这个时候不适合看,但又实在想看,脑子里天人交战,终于犹豫着吐出一个字:“…看。”
黎司期伸出手,冷白修直如雪枝的手指穿过她手心,勾住杯耳,把盛着热可可的白瓷杯从她手里轻描淡写拿出来,指背和指尖微微从她手心蹭过。
她以为他是要牵她,然而黎司期忽然起身,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杜晚歌一下子失重腾空,到一个自己到不了的高度,下意识攀住他肩膀。
黎司期含着轻笑,视线意味深长地落在她扒着他肩膀的手上。
法兰绒质地的西服摸上去细腻滑重,手感像是带着绒毛的皮肤,尤其还带着他的温度,她反常地没有嚣张地得寸进尺,反而有点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但手还搭在他肩膀上,抓着他的衣服。
黎司期收回视线,稳稳抱着她上二楼,要开门的时候提醒她:
“搂着我的脖子。”
杜晚歌还有点不好意思,伸出手环着他脖子,黎司期空出搂着她背的手,只手把握住她膝弯,单手公主抱,开了房间门。
入目的房间很整洁,床正对的是一面扇面墙,挂满了写好的扇面,没有塑封,只是随手摆在悬空架子上,不知是不是他的手笔。
他一步步往里走。
终于把她放在床边。
黎司期一点废话都没有,直接开始脱,从袖扣起解,放在一旁的高桌上,脩长又骨节清晰的手指推动西服扣子,杜晚歌莫名觉得眼前画面烧得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了也值了!』
『有生之年能见这么帅的帅哥脱衣服给我看,就算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像是多了前奏,明知道他要脱,前面的时间就会变得格外灼人。
刚刚还在人前衣冠楚楚的黎司期,要在她面前脱得干干净净,从禁欲到纵欲,全部展示给她看。
『好激动,我已经准备好截图了!』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擦边/涩涩表情/涩涩表情』
然而黎司期却忽然停住了,淡淡开口:“姐姐,你躲到被子里。”
杜晚歌一脸懵,但乖乖掀起被子躲进去,黎司期长身流利,直接趁着她没来得及收拢的缺口钻进来,两双拖鞋落在床边。
灯光从被子的缝隙里漏进来,他一只手压在她身侧,单手俯卧撑,把她圈在身下,另一只手抬起解扣子。
她看见他一颗一颗解法袖衬衫的扣子,贴得这么近,她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了,他没有脱只是解开,知道她想看的不是后面是前面,西装裤边缘贴着平坦又肌理线条分明的小腹和胯骨,严丝合缝,也不系皮带没有年龄感。
他身上阳刚的岩蔷薇紫衫木气息几乎完全裹住她。
黎司期眼里的光在黑暗中更突出明亮:“脱完了,要我抱吗?”
她咽了一下口水:“要。”
他长臂一伸,衬衫落在被子里,躺在她身侧抱住她,伸手把被子往下拉,露出两个人的头,黎司期筋线清晰的脖颈和肩膀微微露出来,没有完全露出的伤疤粗犷狂野。
而被子里是赤身贴着她。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玛德不看比看还血脉喷张』
他靠得太近,前伏后扬的双眼皮线条,下睫毛里的一颗小小暗痣,不影响俊颜却显得格外真实的零星一两道唇纹,干净而只看得见绒毛和肌理却看不见毛孔的皮肤,与她相比没有那么精致的白,却是男人的肤色。
他直接道:“接吻吗?”
太过直接,但杜晚歌却忍不住亲了他的上唇一下,黎司期懂了,他吻上来,她唇上的触感就像是带着勾子一样勾着她,一时之间自然地沉浸进去,被黎司期圈着极有安全感,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燥热又猛烈。
他浅尝辄止:“我去换件睡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嘿嘿嘿嘿黎司期嘿嘿嘿嘿嘿嘿』
『岳母爱变质』
『我要在他背后刺大情种,真是什么都能忍,连她心里有别人都行』
『哎呀行啦哪个男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只要她还回家,心里有他,这日子就过得下去,别怨来怨去把家都怨散了,对女人来说这不是正常事吗,她在外面够辛苦了,还不体谅她。』
黎司期拉起被子,三两下穿上那件衬衣,起身去衣帽间。
『黎司期怎么这么吝啬,只给女配姐看。』
『把我们当外人,看看怎么了,就看看又不动手。』
再出来的时候,他穿了一身天青色的丝绸睡衣,像烟雨雾冷青山隐隐。
看见他穿天青色,杜晚歌怔了一下。
因为少卿也很喜欢天青色,总是能看见他穿天青色的长袍,雅致高洁,总是温文尔雅地出现在人群里,偏偏他就如此亮眼,或是垂眸低笑或是同人交谈。
天青色几乎是他的底色。
黎司期几乎从来不穿这种颜色,更倾向黑白灰。
看她有些凝滞的表情,黎司期心知肚明她想起以前的自己,却慢条斯理问:“怎么了?”
杜晚歌有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没什么。”
黎司期却紧追不舍,故意装不懂:“你刚刚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我,是看见我,想起谁吗?”
她连忙道:“没……有。”
黎司期走到她面前,坐在床前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吗,姐姐难道就没有日夜思念,做梦都想见到的故人?”
她急忙转移话题,看向床对面的扇面:“那幅策勋万里好漂亮,能拿给我看看吗?”
看她故作认真的样子,黎司期想笑,他起身去取,顺手合起来。
走到她身边坐下,当着她的面,轻悠地慢慢推开扇骨,一格格扇骨被推开。
好像看见少卿在戏院观戏的楼台上推开折扇。
少卿推扇子从来不会是像别人一样,故作潇洒地一扬,反而都是慢慢用细白指尖一棱一棱推开扇骨,像写字一样温文尔雅,不疾不徐。
她一时间觉得连手都很像,看得几乎出神,好像是看少卿在推扇子。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本来在开扇的黎司期故意侧眸看向她,眼底带笑:
“姐姐,很好看吗?”
她立刻火烫一样移开视线:“我没在看你!”
此地无银三百两,黎司期强忍笑意。
黎司期两指并拢,自然勾着,用指背抵住她的唇,两根手指的最后一个指节各抵上下唇。
微凉,干净,像用力而紧密无间的吻,将她的唇都吻得平贴,他的皮肉贴着她的唇,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是少卿抵过来。
内心有一种渴望生根。
但她艰难想把自己拔出,提醒自己这是黎司期。
黎司期懒洋洋道:“姐姐,你没在看我,你在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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