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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这么一个人，当然得上心，顺便把前些日子母后给的料子都拿出来，等会囡囡挑完了直接送尚衣局，要手艺最好的女官来制作。”
“殿下您就放心吧，咱家都晓得的！”
说话间，许芷嫣的声音已经到耳边了，过了好几秒人才出现在李闻瑾视线中。
两人视线一碰，她原地弧度小小的蹦了一下，然后埋头奔着他去，一头扎在人怀里，跟只小狗狗一样蹭着。
“好想你哦。”
感觉这么久不见，你身上更香了，好喜欢哦！”
直白的表达，饶是李闻瑾也有些招架不住，摸了摸鼻尖试图掩盖一下心中悸动，但喜欢怎么可能掩盖得住呢？只见他唇角弧度越来越明显，最终轻笑出声。
“用的香料都没变，怎么会更香呢。”
他声音低沉，是爱人间的呢喃感。
许芷嫣红了脸。
嘴里嘟嘟囔囔的。
“就是更香了嘛，你说我多抱抱你，会不会也变得香香的？”
“变香香还不简单，等会看看布料，挑到喜欢的就送去制作，做好了先拿我这来跟我的衣服一起熏，保证从上到下都是一样的味道。”
“又给我做衣服啊，我衣柜里还有好多衣服都没穿过呢。”
“穿不穿是一回事，有没有是一回事，反正我就是喜欢给你做衣服，而且要入冬了，今年宫里收了一批还不错的棉花，又轻又暖的，就适合给你用，还有狐裘我也在留意了，保证给你弄个最好的。”
李闻瑾不是重物欲的人，偏偏在许芷嫣身上，物欲却格外重，恨不得把天底下的好东西都给她。
这份直白的爱意，许芷嫣也接收到了。
她大大方方的圈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侧落下一吻。
“那就先谢谢闻瑾哥哥啦！”
“不客气小嫣妹妹。”
两个人鼻尖抵着鼻尖腻歪，最终还是许芷嫣先受不了这个粉红泡泡氛围，微微别开脸说起另外一个话题。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上次谋杀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天杀的，那次谋杀还没查出个所以然，这次又要出新幺蛾子了，我该怎么告诉闻瑾哥哥三皇子要在冬猎上搞事情啊，冬猎还没公布呢，我不该知道有这回事的啊！】
她急得都要上火了，全然没注意到李闻瑾的眼神有所变化。
李闻瑾看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思索了一下，轻咳几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最近在忙冬猎筹备的事情，没太注意那边的调查进度，只不过没来跟我汇报，想必是没有进展。”
许芷嫣听他提起冬猎，眼睛噌的一下发亮。
“没事没事，反正你人还好好的呢，还是冬猎比较重要，我们这次冬猎要在哪里举办啊？”
“秋灵山。”
“秋灵山好，景色好动物也多，但动物一多就不好控制，要是其中一只有什么疯病，把其他动物给影响了，产生暴动就不好了了，闻瑾哥哥你要多注意这方面啊。”
【三皇子那个疯子，竟然早早地豢养了一头老虎在府上，天天给老虎吃带药的肉，把好好一头老虎喂成了狂躁样。】
【更疯的是他还用和闻瑾哥哥味道差不多的熏香，甚至穿着那熏香熏过的衣服打老虎，搞得现在那头老虎一发疯，闻到那股味道就疯的更严重了。】
【看来到时候不仅要提防这头老虎入林，还得说服闻瑾哥哥放弃几天他最爱的熏香。】
动物问题倒是好办，她相信刚才那番话，李闻瑾会听进去，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件了。
她用力一闭眼，脑中争斗一番后终于狠狠心跺跺脚冲到李闻瑾身边。
“闻瑾哥哥，冬猎上世家小姐不在少数，你身上这个味道好好闻，我最喜欢了，你到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在冬猎期间用这款熏香呀？”
李闻瑾万万没想到许芷嫣玩的是这个套路。
心中忍不住笑。
这个不会撒谎的诚实孩子啊。
第198章 冬猎
李闻瑾起了逗人的心思。
把许芷嫣往怀里兜了兜。
“不用换的，你忘记我要给你做新衣服了？冬猎前一定会做好熏好，到时候我们一起穿，大家都闻到我们用的是同一种熏香，肯定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了。”
许芷嫣后悔刚才夸他熏香好闻了。
“不一样的，我们还没成婚，穿熏香味道一样的衣服会让人误会我们已经有点什么了，这样不好。”
这话她越说越顺，最后甚至有点理直气壮。
李闻瑾见她有些急了，也就没再逗她，“好，会换的，到时候不穿这个味道的衣服。”
许芷嫣满意了，就着窝在他怀里的姿势，一手茶一手糕点，吃的不亦乐乎。
来东宫的目的都解决了，许芷嫣心情松懈下来，待到吃完晚饭，才慢悠悠的出宫回家。
家里哥哥们闲来无事在围炉煮茶，最近事情告一段落的小舅华荀彧也在，见到她回来，华荀彧给她递了一个烤的热乎乎的橘子。
“热乎的，吃着不冻胃。”
天气凉了，许芷嫣就不爱吃水果了，老觉得这玩意冰凉凉的，吃着不舒服，华荀彧忙，见她的时间不长，但也记住了这个小问题。
许芷嫣接过橘子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谢谢小舅。”
“跟小舅客气啥啊，这几天小舅都会住在你们这，你不是爱吃那个虾烧麦嘛，我把府上做这个做的最好的厨师也给带过来了，以后每天早上你都能吃到虾烧麦。”
她可高兴。
“小舅你就是举世无双的好小舅！”
“这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知道我好，这几天就乖一点听话一点，要不然等我离来扬州府了，想再见一面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许芷嫣一愣。
“为什么要离开扬州府？”
“边疆有动静了，我们得过去预备，这次砚卿作为武状元，也会跟着去。”
“平日里你出行多数是砚卿跟着，你俩在一块，我们做长辈的也放心，但现在砚卿要走，你以后出门可千万要小心。”
不是华荀彧啰嗦，而是现在扬州府的局势有点奇怪，还是得多仔细点为好。
许芷嫣笑眯眯的靠上华荀彧的肩膀，跟个小奶猫一样蹭了蹭。
“好哦，会乖的哦。”
【现在乖，等你们一上马车，我就跟着去！今年对大家而言是很危险的一年，如今娘亲已经和离，扬州府有外公和舅舅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但远走的小舅和小哥就不一样了。】
【他们很危险，我得亲自跟着才放心！】
不知何时跑出来坐在她肩膀上的许富贵闻言摇头晃脑的。
“你才一个人，你确定过去了是你保护他们，而不是他们保护你？”
谢谢，有被戳到心窝子了。
许芷嫣抿了抿唇，【战场上瞬息万变，不仅要御敌，还有提防有心人掀起的内乱，我对那场战役的印象不多，但我医术还可以，做个军医帮忙还是绰绰有余的。】
“做军医很苦的。”
【我知道，我小时候算是体验了一把做军医，但军医苦一点，活下来的人就多。】
“行叭。”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阻止她了。
许芷嫣满意的挑眉，把最后一瓣橘子肉丢进嘴里，抬手要再拿个橘子时，和许砚卿对上视线，一向笑嘻嘻的小哥，这会表情很是严肃。
“囡囡，我走的这段时间，你要乖一点。”
“乖，我肯定乖！”
【乖乖躲在你们的出行队伍里。】
好一个阳奉阴违。
许砚卿都要被气笑了，但现场这么多人了，哥哥们和小舅还都死精死精的，他担心说多了暴露自己可以听到囡囡心声的事情，便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他随手扒了个橘子，连脉络都撕的干干净净的才递给她。
“成，吃橘子吧。”
许芷嫣吃了几个橘子，肚子里舒舒服服的，想着回去睡一觉，许砚卿紧随其后离开，抓住机会逮着她说话，“你刚刚肯定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早就忘了自己说了什么的许芷嫣呆呆的看着他。
“哈？”
【小哥说啥了啊？不对啊，我怎么记得他每句话我都回应了啊，简直就是专业捧哏。】
许砚卿要被她气吐血了。
“就是让你乖乖在家的那话，大哥忙学业，二哥忙事业，小舅平时不是上朝就是带兵操练，和你接触的时间都比不上我，刚刚他们没发现，我可看的明明白白，你个丫头明显是想阳奉阴违了！”
许芷嫣面上闪过一抹心虚。
【小哥这敏锐度也太高了吧。】
可是她不可能承认的。
“小哥你就是想多了，我答应的那么乖，怎么可能搞阳奉阴违那一套啊，好啦好啦，我有事情啦，你先回去，我们改天聊。”
他轻轻推了许砚卿一把，然后冲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上。
等许砚卿离开的脚步声响起，她才松了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最难缠的竟然是小哥。”
许富贵蹿出来绕着她的脑袋慢悠悠的飞了一圈，“其实也不奇怪，你和你小哥算得上形影不离，从一起捣蛋作死，到出游玩乐，他要是猜不到你的小九九，那才奇怪。”
许芷嫣想想觉得也是。
“只不过小哥起疑心了，我到时候得小心点，可不能刚藏上去就被发现。”
“为什么要自己躲啊，你不去求求你小哥吗？撒个娇，不行的话就撒个泼。”
在许富贵看来，许砚卿就是个实打实的妹控，只要许芷嫣开口，不管是什么，他总是会尽力满足的，所以它认为只要她撒撒娇，许砚卿压根不会是难关。
许芷嫣被打开新思路，恍然大悟的唔了一声。
“是我想窄了！”
被启发归被启发，许芷嫣并没有马上去找许砚卿，而是先把华一查的钟掌柜的资料翻阅一遍。
没有一点问题。
可是没有问题，在另一种说法里，就是大有问题，毕竟人是血肉和七情六欲组合的，不可能一点错误都没犯。
她点了点纸张。
“再去查，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第199章 有问题
饶是许芷嫣，也无法笃定自己可以半点错误都不犯。
华一领命离开。
小溪看着她坐在书案前深思的样子，不敢打扰，悄悄地送上一杯茶。
许芷嫣垂眸看了眼手边热气腾腾的茶水，慢慢的端起来，一点点喝着，喝了小半杯不到，便把茶杯放下，“小溪，你去把刘掌柜请来。”
刘掌柜负责的就是东街最大的一家店，这是华容留给她的人，还是信得过的。
刘掌柜来的很快。
“见过东家。”
“刘掌柜不必多礼，我今日请你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比如东街上负责珠宝的钟掌柜的为人、为人处世之类的。”
刘掌柜没想到许芷嫣会问这个，在他看来，东家对这些是很熟悉才对，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她是真的不记得这些事情了，还是故意考验他。
“回东家的话，我与钟掌柜接触的少，但也听其他人说过，钟掌柜做事还是很严谨的，早些时候，去他那买东西的顾客落了一文钱，他都追出去还给人家。”
“就这点来看，他为人还成。”
【能去买珠宝的人差那一文钱吗？】
【肯定是不差的，那他坚持还那一文钱，是真的拾金不昧，还是掉钱的人不一般？】
许芷嫣指尖抵在书案边缘，指腹一下下摩挲着。
“除此之外，再多说些罢。”
刘掌柜绞尽脑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许芷嫣总结了一下，那就是钟掌柜是个两袖清风为人刚正的人。
她轻笑。
【够都不信。】
打发走刘掌柜，许芷嫣便遣人去调查五皇子府上新收不到半年的歌姬瑶姬。
小溪有些奇怪。
“小姐，刚才刘掌柜可半句没提过到五皇子和瑶姬啊，您为什么会突然查她呢？”
“我前不久刚盘了账，账上钟掌柜拾金不昧的那一天，只有一笔进账挂的是五皇子府的账，那个价位，我没记错的话是一个琉璃百花冠。”
“这个冠，那天宋夫人的宴会上，我在瑶姬头上见过。”
五皇子喜欢美人，瑶姬很美，但也还没到会亲自为她挑东西的地步，所以这顶冠，就算不是瑶姬买的，也是瑶姬点名跟五皇子要的。
虽说珠宝阁每次上新，都会把新品做成册子送到各个府上，但有琉璃百花冠的那本册子，如果没记错的话，上面主打的应该是翡翠玛瑙。
瑶姬买的时候，大部分主打的饰品都还在，她没理由点名买一个在其中不是特别出彩的琉璃百花冠。
许芷嫣阴谋论了一下，她认为买琉璃百花冠是个信号，钟掌柜捡到铜钱追还回去，是回应。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具体得看调查结果。
翌日。
华一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原来瑶姬和钟掌柜是亲舅甥，瑶姬自幼喜欢琉璃这一类的东西，被五皇子强纳回去后，除了世家的宴会，哪都去不了。
偶然在珠宝册子上偶然看到了掌柜署名，就认出来舅舅了，便央求五皇子替自己在那买上一顶琉璃冠，至于落下的那枚铜钱，上面有瑶姬刻下的特殊记号。
钟掌柜一看便知晓她目前还安全，俩人说不定在谋划逃离五皇子府，可是那可是五皇子啊，能那么容易跑，后宅里就不会有那么多被掩埋的白骨了。
许芷嫣思索片刻，有了想法。
……
珠宝阁内。
钟掌柜对了一早上的账，确定没有纰漏才松懈下来，转了转脖子，收好账本去了里屋自己休息的地方，一开始，身体就僵住了，但他反应很快，马上就恢复常态进屋关门。
昏暗的屋内，在他的正对面，坐着一个人。
“呼——”
火折子被吹燃，微弱的火苗点燃烛台，那个人的面容渐渐显露出来，赫然是许芷嫣。
她直明来意。
“想不想把瑶姬带出来？”
“不需要你费尽心思做一个完美假账，把钱全弄给瑶姬，让她在府上打点下人了。”
这句话出来，钟掌柜猛的跪在地上，许芷嫣漠然的看着，直到他磕头磕的额头破皮了才出声，“行了，解释一下你贪了多少吧。”
事已至此，钟掌柜也无法隐瞒了，他小心的拆开随身的内袋，把一个巴掌大的本子取出来，上面记录的全是他不该赚的钱，一笔又一笔，累积成一个庞大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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