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峥很喜欢陈赢,只是怀上翼寒是个意外,最初陈赢怀孕祁峥并不知情,直到快要显怀时陈赢才告知祁峥……
当时祁峥和陈赢因为观念不同不同意结婚,只答应留下孩子,陈赢那人心高气傲却不知为何竟执意生下了翼寒。
祁峥本意是逼着陈赢放弃出国的念头,见她真的留下了翼寒,又有张桂兰主动提出打掩护,年轻人头脑发热,祁峥便做出与张桂兰假结婚假怀孕的事。
翼寒出生后被抱来给祁峥,张桂兰倒也算尽心尽力,照顾翼寒照顾得很好。
陈赢直到翼寒三岁多才出国,当时祁峥一怒之下将翼寒交给张桂兰也走了,这俩个混蛋差点没害死翼寒……”
说到这里,祁广脸上现出怒色,虽只一瞬,但祁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说到此事能如此气恼,说明是真的被气到了。
黎臻奇道,“为啥张桂兰会主动提出假结婚?”
祁广嗤笑了声,“还能为什么,都是你那好公公的风流债呗,本以为照顾好孩子就能拴住混蛋,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祁峥走后张桂兰立马丢下了祁翼寒,压根不考虑没有生存能力的孩子要如何活下去,黎臻本就不喜作威作福的张桂兰,这下更讨厌了。
祁广呷了几口热茶后继续道,“我对陈赢和祁峥之间分歧的根源并不了解,只是据我事后调查,陈赢是假冒冯灵的身份进的金字塔生物研究公司,最近回国是因为并非冯灵的身份暴露,再加上其研究的长生项目毫无进益,所以被那边当了弃子。”
黎臻颔首,“所以我公公为什么不同意陈赢回国?”
“因为……”祁广提到此事略犹豫了下才道,“因为她回国后的研究项目依旧是长生,而这个项目无论多么不切实际,多么的违反自然规律,也还是会有许多人趋之若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祁峥也是担心因陈赢归来而造成太多不稳定因素,所以才坚决反对陈赢回国。”
想到在部队时遇到的洛枭和贺重远,黎臻倒抽口冷气。
“不会洛家和贺家都有人是陈赢的信徒吧?”
祁广没料到黎臻如此敏锐,微一怔愣才颔首道。
“洛家和贺家的老太太年轻时交情不错,当初都是苦日子里熬出来的,如今国内形式日新月异一片大好,大家的生活都越来越有盼头,而她们这一代的人却苦够了日子也到头了,哪里会心甘,听到陈赢研究长生,不管是真是假都会疯狂相信。”
人贪生怕死很正常,为求长生无论做出多么疯狂的事都不足为奇,秦始皇寻仙药派方士许福东渡,明朝泰昌帝震动朝野的红丸案等等,近代某国发明的冷冻人,或直接或间接的都是人类对于长生做出的种种匪夷所思之事。
“那除了洛家和贺家还有哪家?”黎臻之前的计划里,陈赢只是个有些能力的研究所所长,可没这么雄厚的背景,如今意识到自己之前所作所为有捅了马蜂窝之嫌,黎臻头皮发麻。
祁广见黎臻变了脸色,也知黎臻最近与陈赢发生的事,开口给了黎臻一颗定心丸。
“无论还有谁家都没关系,有我和你公公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们。”
她知道祁广和祁峥龙兄虎弟,没人敢欺负到他们头上,但她终究只是祁翼寒媳妇,还是闹过离婚的媳妇,惹麻烦太多恐怕只有被抛弃的份,就算祁翼寒想留她,可她总不能因为自己让祁翼寒与自己的父亲大伯反目吧。
“谢谢大伯……”黎臻领情,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第181章 都怪臭弟弟
“既然陈赢没和我公公结婚,那她一个大姑娘未婚先孕是怎么活下来的?”
黎臻问祁广。
当时的风气可没那么开放,未婚先孕祁峥又娶了别人无法护她,不用别的,单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哪里还有机会生下孩子又等了三年才离开。
说到此事,祁广眉心紧锁。
“陈赢告诉祁峥她怀孕时已有三个月身孕,祁峥依旧没因有了孩子而改变自己的观点,俩个人不欢而散,之后陈赢突然消失,再现身时翼寒已经出生。”
“事后您和我公公没有调查?”黎臻是不信的,一个大活人突然凭空消失,还是怀着身孕的自己最爱的女人,祁峥怎么可能不去找,就算当时没找到,过后也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
祁广抬手揉着眉心,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这件事你还是问你公公吧。”
估计是陈赢干了什么让祁广开不了口的缺德事,黎臻更来了兴趣,又开始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祁广,看得祁广深为怀疑自己之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与黎臻见面。
“她事情都干出来,大伯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您就说说呗,我发誓我绝不会对外乱讲。”
黎臻如同骗小姑娘贞操的渣男一样指天发誓的保证,连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唾弃沉迷八卦的自己。
祁广没上当,端起茶杯喝茶,看都不看摇着尾巴惑人的黎臻。
“您不说我猜总行了吧?”
黎臻总觉得这是个大瓜,不问出来绝对是重大损失。
见祁广不主动不拒绝,黎臻提出不用负责的办法,果然,祁广抬头睨了她一眼,就一眼便给了黎臻十足的信心。
远在研究所的陈赢深深打了个寒颤,奇怪怎么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黎臻道,“既然陈赢能瞒住未婚先孕的事实,而已婚的祁峥不可能给她打掩护,那么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男人给了她妻子的身份,且他们当时生活的地方对陈赢来说是陌生的,周围人都不认识她,所以,她才能顺利地生下孩子。”
该怎么说呢,祁广蹙眉,“算你猜对了一半吧。”
“那也就是说确实有这样一个男人,只不过他们生活的地方有人认识陈赢却没揭发她?”
祁广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这个非要深挖前婆婆丑事的侄媳妇,很想劝劝她还是放弃吧,“你猜不到的。”
一句话成功激起了黎臻的好胜心,黎臻拿出比参加高考还认真的态度分析。
“认识又没揭穿,如果是一个人还好说,如果是一群人,或者是十里八村都认识呢?那也就是说没有回北市安胎的陈赢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另一个身份……”
黎臻挠头,“总不会是陈赢嫁了别人之后又回来找我公公吧,那样的话对方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而且既然对方心甘情愿戴绿帽,陈赢生的还是个男孩,为什么不将错就错认下孩子留住陈赢呢?”
祁广惊悚的眼神扫了眼嘟嘟囔囔的黎臻,这个鬼丫头怎么这么会分析。
几乎要把自己前婆婆的底裤扒了个干净,黎臻一拍大腿惊呼。
“总不会是陈赢还有个已婚的孪生姐姐或者妹妹,占了人家的位置把孩子生下来才回来找我公公的吧?”
完了,还真让侄媳妇给猜对了!祁广愁眉不展,他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都怪臭弟弟,惹了陈赢这么个不着调的女人,害得他左右为难。
“咳咳咳……”祁广只顾着暗地里骂弟弟,不小心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
这下黎臻哪还能看不出来,乐不可支地道。
“看来我是猜对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会同意如此荒唐的事情的?”
既然瞒不住,祁广只好实话实说。
“是翼寒的大姨父……陈赢给了他们家五百块钱,他们便把有孕的陈敏关在后山的山洞里,直到陈赢生下翼寒做完月子才放出来,山洞湿冷再加上做饭不方便吃的跟不上,又因被婆家如此对待心情郁结,陈敏生下孩子后没多久就死了。”
太不是人了吧,那可是她亲姐啊!黎臻在脑海里给陈赢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那后来呢,那个孩子怎么样了?”黎臻问。
祁广叹口气道,“陈赢怀孕期间为避免接触过多被人发现端倪极少露面,反倒让那家人落了个疼媳妇的好名声,陈敏死后很快便又娶了个大姑娘过门。
好在新媳妇对那个孩子还不错,后来,还是那个媳妇无意间知道了陈敏的事,把这事告诉了那孩子,那孩子长到十二岁时突然就失踪了,自此杳无音讯,到现在也不知道人在何处。”
陈赢太自私了,不但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还害得亲外甥没了家,祁翼寒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妈?
“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比翼寒大三天。”
祁广也是多年以后才查到这些,否则他不会坐视不理,别的他做不了,但至少他不会让那个孩子连学都上不了。
“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不清楚……”
黎臻略一思忖,从背包里拿出纸笔道。
“要不您说下陈敏丈夫的长相,我看看能不能分析出来那个孩子的样貌。”
“这能行吗?”祁广听说过黎臻人物速写超神,但这也太神了吧,他在国外多年也没听说哪个人物速写师有这本事。
“您可以试试……”黎臻自信一笑。
回忆着当初随资料一起送过来的宿贵的照片,祁广描述。
黎臻几笔勾勒出宿贵的样貌,还原度几乎与当初他看到的照片所差无几,祁广震惊。
接着,祁广又看到黎臻画出了陈赢的画像,然后,黎臻便对着两张画像看起来没完。
一壶茶后,黎臻开始动笔,很快画出一幅男人肖像,祁广拿过来端详,许久道,“这人我应该没见过。”
祁广记忆力极好,见过一面必有印象,黎臻则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只是根据父母容貌推出来的孩子的长相本就有偏差,何况对方年纪已近三十,生活环境,心理情况以及各种遭遇造成的容貌上的变化都是无法推断的,所以黎臻眼熟归眼熟,却一时不知该改动哪里才能精准确定其真实容貌。
既然这人跟祁翼寒是表兄弟,或许自己的熟悉感就是因祁翼寒才有的,黎臻想到这里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第182章 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祁翼寒和洛尘到了医院没找到曲风和祝晓春,反倒遇到了正在楼上楼下折腾着拍片做检查的贺家人。
贺重远见到打伤儿子的祁翼寒,眼神如刀。
“祁翼寒,看在你们是小辈之间打闹我不跟你计较,但仅此一次,若有下次别怪我贺重远对你不客气。”
都被打进医院里了还能归为打闹,亏贺重远怎么说得出口,洛尘不屑轻笑。
“贺叔这话应该说给贺岩听才对,下次他再敢这么嘴贱,不用你们不客气我们先就会不讲武德,一巴掌呼死……”
贺重远完全是仗着媳妇撑腰才在贺家有些地位,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别说祁翼寒了,就是洛尘也不会将贺重远放在眼里,回怼起来毫不留情。
被晚辈当众戳心窝子,贺重远脸色青红交替,贺岩再看不上吃软饭的爹也不能任由外人如此欺负,忍痛喝道。
“洛尘,你别太嚣张,我们贺家人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赶紧给我爸道歉,要不然我就让你们洛家从此在北市消失。”
贺岩蔫坏,存心想要整谁什么手段都敢用,明着整不到洛家,但背地里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下作事来,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说的就是贺岩这种人,坏起来真的是防不胜防。
“我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洛尘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贺岩缠着绷带的右手,目光落在白色绷带上的殷殷血迹问贺岩。
“你这血是怎么弄的?”
“还能是怎么弄的,放手!”坐在轮椅里的贺岩怒瞪站在对面的祁翼寒。
祁翼寒视线同样落在血迹上,血迹新鲜,位置在四指掌指关节外侧,不可能是摔倒时掌心擦伤造成的。
“你和谁动的手?”祁翼寒一开口贺岩便浑身汗毛倒竖,一句话不敢犟地挪开视线,身上的伤齐齐隐隐作痛。
“他都这样了还能跟谁动手。”
贺重远怒而推开洛尘,下一秒便被洛尘卡着脖子抵在墙上。
“他不说,你说……”
贺岩身上压力骤减,偷瞄被洛尘逼供的贺重远,默默递了个眼色过去。
半路骗祝晓春上车狂殴的事打死也不能说,贺重远眼珠一转,道。
“好,你松手,我说。”
洛尘放开贺重远,贺重远顾及形象地掸了掸身上被弄皱的衣服才道。
“我们来医院的路上遇到黎臻被几个小流氓围着,贺岩说虽然祁翼寒打伤了他却也不能坐视不理眼看着黎臻受欺负,可我和贺伲都不会武贺岩又伤的厉害,对方那么多人哪能让他下车去送命。
见我不肯放他去救黎臻,贺岩一着急便要砸车窗,手上的血就是砸车窗砸出来的。”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黎臻早被糟蹋不知多少遍了,他倒是要看看祁翼寒是会继续留着那个破鞋在身边,还是弃了本是掌心宝的黎臻,但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喜闻乐见。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洛尘急问。
祁翼寒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又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断定黎臻不会有事,不过,该给贺家教训还是要给的,祁翼寒道。
“限你们贺家三天内撤走北市以及海市的所有投资,你们父子仨人也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正在窗口交费的贺伲突觉脊背发凉,接过交费收据急忙忙往楼跑,突然就看到黎臻陪着祝晓春走进医院大厅,祝晓春脸上青紫交错,鼻子下还残留着两道没擦净的血痕,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起来滑稽得很。
贺伲忍不住笑出声,上前拦住黎臻左右细瞧。
被贺伲如毒蛇吐信般的视线盯着打量,黎臻没好气地道。
“这里医院,有病就赶紧去治,别连好狗都不做,专门挡道惹人厌。”
贺伲被骂也不生气,凑近问黎臻,“被好几个男人轮的滋味如何?”
黎臻表情一僵,奇怪贺伲是怎么知道的,而贺伲却以为黎臻是心虚了,笑得前仰后合。
“你这么脏,看翼寒哥哥还会不会要你。”
以前黎臻小的时候听说邻家一个女孩被强,却被所有人唾弃被骂各种难听的话,最后不堪其辱上吊自尽,当时她就在想,为什么明明是受害人,明明错不在她却被逼得没了活路,直到此时她才明白,正是如贺伲这种卑劣之人逼死了无辜者。
啪!黎臻狠狠给了贺伲一嘴巴。
贺伲没料到黎臻都沦落到此等地步了还敢对她动手,但因为有祝晓春在,她若还回去必定自己吃亏……
“喂!”贺伲转而去挑拨傻里傻气的祝晓春,“她被好几个男人碰过了,很脏的,你赶紧离她远些,小心传染。”
祝晓春不懂什么是传染,更不懂碰一下有什么问题,上前两手捏住贺伲两腮边来回拉扯边道。
“我也碰你了,我也脏了。”
说罢丢开手回去拉住黎臻的手,傲然朝两颊通红疼得直抽气的贺伲道。
“臻姐不嫌我脏。”
贺伲抓狂,“我才不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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