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谢屿洲清倦慢缓地开口,“我的腿上是长了钉子吗?”
霍峤将掉到眉眼前的几缕发丝往后一拨,嘟囔道:“我那不是怕把你坐坏了吗?”
浴袍有些松垮,在方才的动作中,顺着凝脂般的肌肤往下滑了点距离。
圆润白皙的肩膀露出了一边。
谢屿洲看着毫无所觉的女孩,不紧不慢:“谢太太大可放心,坐(做)不坏。”
霍峤没听出男人话语中的夹带私货,杏眸带着一丝狐疑:“你的腿真的没事吗?没碎吧?”
说着,伸出手在男人的大腿上摸了摸。
手腕被男人抓住,低淡的音质莫名勾着些许沙哑:“谢太太,我的腿没事。”
目光意有所指,“但你再摸下去就该有事了。”
霍峤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烫到一般,立即缩了回来。
拿起放在桌上的吹风机,面对着柜子收纳过长的电线,眼神根本不敢落到男人的身上。
谢屿洲面色如常,但看向桌上那个粉色可爱水杯的目光却讳莫如深。
他问:“谢太太没有把不用的东西扔掉吗?”
霍峤脸上的热度已经下去了些:“返校的第一天就扔掉了。”
谢屿洲端起颜色粉嫩的水杯,面无表情地将其扔进垃圾桶:“谢太太应该换个水杯了。”
“你干嘛扔我的杯子?”霍峤眉头皱起,吹风机塞进柜子里后就过来捡起静静躺在垃圾桶的水杯。
拿着杯子查看有没有摔坏,却突然发现杯底刻着三个字。
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名字――沈牧谦。
“我靠!”霍峤就像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立马就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了。
她想起来了,这个水杯是原身找人定做的,底部的字则是原身亲手刻的。
原身还想在底部写首情诗的,可惜她并没有雕刻的天赋,光是沈牧谦的名字,她就跟着工艺师整整学了三天才雕刻成功。
她还送了个蓝色的给沈牧谦,底部刻的正是她的名字。
霍峤表情严肃地说:“确实该换个水杯。”
把书桌翻了一遍,霍峤又找出了一些和沈牧谦有关的东西,比如原身和对方一块儿拍的大头贴,还有沈牧谦送她的盆栽。
一番收拾之后,原本满满当当的书桌顿时空出了大半的空间。
谢屿洲静静地看着女孩忙活,这时门外传来了女生嬉笑的交谈声。
霍峤瞬间站直了身子,听出了这是她室友的声音。
要是一打开门看到宿舍里多出个男人,肯定会惊动整个宿舍楼的。
霍峤条件反射地过来拉男人,着急忙慌地给男人找躲藏的地方:“我室友回来了,要是被她们看到,我们俩就算有嘴也说不清了。”
“你快躲起来。”
可是浴室和衣柜都不适合藏人。
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病急乱投医的霍峤只能拉着男人躺倒在床上,刚盖上被子,宿舍门就被打开了。
第53章 沉迷美色,下次改正
霍峤没来得及拉床帘,再加上灯是亮着,因此走进宿舍的三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睡觉的霍峤。
女孩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不知是不是她们的错觉,总觉得霍峤的被子盖住的是两个人。
虽然这两日她们和霍峤相处得还算和谐融洽,但关系依旧是不冷不热的。
所以即便心生疑虑,也没有出声询问。
霍峤几乎是蜷缩在男人怀里,后背紧贴男人的胸膛,然而她却毫无所觉,注意力都在三位室友的身上。
他们应该没被发现吧?
被子里很暗,谢屿洲却能感觉到女孩的紧张。
搭在那截纤细腰肢上的手漫不经心地轻捏,霍峤痒得瑟缩了一下,差点惊呼出声。
她猛地扭过头,圆润黑亮的杏眸瞪着男人,无声地询问:你干什么?
女孩穿的浴袍是绸缎的,薄薄的一块布料下是更为柔滑的肌肤。
谢屿洲的手掌就像焊在她的腰上一般,稳稳当当,没有一丝想要拿开的打算。
霍峤又不敢有太大弧度的动作,以免被室友察觉到不对劲。
只能用那双泛着些许水光的眸子警告男人别再乱动。
有室友打开了水龙头,在哗哗哗的水声中,谢屿洲贴近霍峤的耳边低语:“太黑了,看不见。”
霍峤恼羞成怒,胡说!你明明就看见了!
还能行动自如的手朝后伸去,想要将男人推开一些。
狭窄的空间内,五感都被放大了。
再加上霍峤总有种背着室友偷情的感觉,就更加心跳如鼓。
她也不知道自己按到男人的什么部位,只觉耳边的呼吸声加重了几分。
柔嫩的小手被男人制止。
沙哑的嗓音酥酥痒痒地钻入她的耳内:“适可而止,谢太太。”
霍峤茫然地眨了眨眼,她什么都没做啊。
几缕光线透过被子的缝隙钻进来,足够让人视物。
水声停了,室友正在聊天。
霍峤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谢屿洲该怎么离开,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指忽然悄无声息地顺着她的腰线下移,微凉的指腹与温热的肌肤之间再无阻隔。
被刺激得一颤的霍峤赶忙抓住那只存在感极强的手,忍无可忍地转身面对男人。
床板随着她的翻身而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但都被室友说话的声音盖了过去。
女孩沐浴后的躯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柔软甜美的唇就近在咫尺。
霍峤揪住男人的衣服,咬牙切齿地小声道:“你不准再碰我!”
谢屿洲那张俊美如斯的面容在暗淡的光线下依旧完美得令人找不出任何瑕疵,霍峤眼前就是男人微凸的喉结。
兴许是在被子里闷得太久了,霍峤莫名觉得大脑的运转变得滞缓起来。
就像生了锈的齿轮一般。
霍峤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帖子――
不要轻易摸男生的喉结。
霍峤一边想着为什么不能摸,一边伸手触上男人的喉结。
有些硬。
能明显地感受到喉骨的存在。
霍峤用手指摩挲了两下这块男人特有的凸起,觉得也没什么嘛。
为什么楼主说不能摸?
下一瞬,后脑勺被一只苍白的大手扣住,颜色薄淡的唇毫无预兆地贴近,不留一丝缝隙。
霍峤瞳孔猛地紧缩,完全没想到男人会突然亲她。
这是霍峤清醒时的第一个吻。
浅淡的药香霸道而强势地占据着她紊乱的呼吸。
霍峤想要推开男人,可她刚有动作,长度一米八宽度却只有0.9米的小床就猝不及防地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这突兀的动静使得交谈的三位室友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霍峤的床铺上鼓鼓囊囊的,完全就像是躺了两个人的样子。
但霍峤从未带朋友来宿舍睡过,所以室友都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见霍峤那边恢复了平静,三人便收回了视线。
深入其中的吻终于结束,霍峤的嘴唇被滋润得水光泛泛,杏眸懵懵懂懂。
瞧着女孩这副模样,谢屿洲指尖微动,轻轻捏住女孩平滑光洁的下巴,微垂头,在那张水润的唇瓣印下淡若蜻蜓点水的一吻。
霍峤终于回魂,像个鹌鹑似的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居然沉迷在了男人的美色当中。
以至于被对方勾得神魂颠倒,迷迷糊糊地咬了对方一口。
光线太暗了,霍峤看不到男人的嘴唇是什么样的。
但她当时确实尝到了一股似铁锈的血腥味。
伸出手在床上摸摸索索,霍峤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起,霍峤抬眸便看到了男人被屏幕光照亮的苍白俊颜。
同时也看到了对方被咬破的嘴唇。
霍峤:“……”
她在手机上打字,然后将屏幕面向男人:[你嘴唇没事吧?]
明明两人就在一个被窝里,却碍于环境的特殊,只能用此方式进行交流。
谢屿洲直接在她打出的字下一行接着敲打:[谢太太牙口不错。]
霍峤沉默地打字:[还不是因为你吓了我一跳。]
谢屿洲回:[下次改正。]
霍峤:[嗯。]
瞧见手机上的时间,霍峤再次敲敲打打:[你等会儿怎么离开?]
宿舍楼是有门禁的,晚上十点半就关门了。
而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霍峤思考着该怎么把她的三位室友骗出宿舍,谢屿洲却好整以暇地躺着,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
霍峤:“?”
什么意思?
谢屿洲不会打算在她这里睡觉吧?
男人虽然身形瘦削,但毕竟身高腿长,窝在她这张又小又窄的床上真的舒服吗?
她疯狂打字:[五爷,是家里的两米大床不香吗?]
为什么非要和她挤在宿舍的小床上啊?
谢屿洲神色不变:[嗯。我喜欢谢太太睡的小床。]
被子和床垫都是晒过的,还散发着独属于女孩身上的淡淡清香。
霍峤试图打消男人留下来的想法:[五爷,我睡的这张床太硬了,您身体病弱,肯定会睡不舒服的,还是回去睡吧。]
谢屿洲将她搂在怀里,贴着她耳朵懒声道:“不硬,很软。”
霍峤:“……”
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她再接再厉:[就算床板不硬,可您不觉得这床太小了吗?你腿都伸不直,很难受的。]
看着女孩认真打字的模样,谢屿洲心神微动,忽然垂眸在女孩薄薄的眼皮亲了一下。
把她打的那些字删掉,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在屏幕上点了点:[谢太太是想让我现在掀开被子吗?]
眼见男人要去扯被角,霍峤忙不慌地阻止他,连连摇头。
不行。
谢屿洲要是现在掀开被子出去,那就更说不清了!
好看的眉眼轻挑,手机被怼到她面前。
只见备忘录上写着:[那我能留在这里睡了吗?]
霍峤:“……”
她敢说不能吗?
室友也陆陆续续地上床休息了,灯光熄灭后,整个宿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霍峤终于能够从被子里钻出来透透气了。
谢屿洲呼吸平衡,似乎已经睡着了。
鸦羽般的睫毛盖住了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五官轮廓分明,无一处不精致得令人感叹造物主的偏心。
霍峤只是个普通人,这么一个极品妖孽躺在她身边,她真的很难做到坐怀不乱啊!
第54章 定制水杯,我老公送的
这时,她的手机有一条消息发进来。
方逸:【太太,五爷今晚还回留鹤别墅吗?】
霍峤束手束脚地打字:【他已经睡着了。】
方逸:【好的,那我们明早再来接五爷。】
许是睡意会传染,霍峤盯着男人的脸看了没多久,脑袋往男人颈侧一歪,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闹钟响的时候。
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关掉闹钟,她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狭窄的小床上就她一个人。
霍峤的困倦瞬间褪去,慌忙坐起身环顾四周。
宿舍里很安静,室友都还在床上躺着睡觉。
谢屿洲去哪儿了?
离开了吗?
拿起手机看时间,解锁后却发现备忘录上打着一行字:记得回家,谢太太。
看来男人是真的走了。
早上的第一节课要十点才开始上,霍峤倒回床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男人枕的那边枕头冷冰冰的,却留下了一丝淡不可闻的药香。
明明每次男人喝的药都苦,可这股药味到了谢屿洲的身上,却给人一种雅致好闻的感觉。
清晨五点。
方逸带着保镖一直等在车里,并没有离开。
打了会儿盹,手机忽然响起来。
接通,男人清冽低哑的嗓音从手机那端传出:“过来开门。”
挂断电话后,方逸迅速下车,连睡得翘起来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
作为谢屿洲的管家,方逸当然会很多技能。
其中也包括开锁。
宿舍大门的锁虽是从里面锁上的,但对于方逸来说并没有那么难解。
短短的一分钟,门就不声不响地打开了。
身着黑色大衣,俊美面容不带任何表情的谢屿洲从里面走出。
方逸把大门恢复原样才转身跟上自家五爷。
坐上车,透过内视镜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敲起了一缕,赶紧伸手将其按下,随后试探地开口:“五爷,回留鹤别墅吗?”
“嗯。”不冷不热的单音节从后面传来。
方逸这才启动车子。
清晨的学校还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车子还未驶出学校,谢屿洲忽地说了一句:“太太的杯子坏了,找人给她定制一个。”
方逸微愣,而后恭敬地应道:“是。”
心里却泛着疑问。
一个水杯而已,坏了再买就是了,为什么要特意定制?
还有,五爷您好歹说说要定制什么样的啊!
……
霍峤睡醒,洗漱过后就背着包去食堂买早餐。
然而刚到楼下,就发现大家都在朝着某个方向偷看。
霍峤好奇地看过去,见到了身着休闲服,身材挺拔地站在花坛边上的青年。
对方一手拿着手机在看,一手提着豆浆和包子。
移开视线,霍峤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霍峤同学。”顾临骁刚抬起头就看到了她,然后迈步走过来,“我晨跑到这边,想到你应该还没吃早餐,所以顺便就给你带了。”
其他人见男生是来找霍峤的,或皱眉,或鄙夷。
这人什么眼神?
竟然会看上霍峤这个惹人厌的富家女。
霍峤对周围的眼神视而不见,语调淡淡:“谢谢。不过我不吃早餐。”
“不吃早餐对胃不好。”顾临骁走在女孩身边,“二食堂的包子挺好吃的,你尝一个?”
霍峤停下脚步,决定和对方说清楚:“顾同学,你知道给女孩子带早餐意味着什么吗?”
顾临骁面色不变,点头道:“知道。”
霍峤说:“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单身。”
“我知道你有未婚夫,但我也知道他现在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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