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再一次感叹,钰王殿下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连这等美人都毫不心动,真是暴殄天物!
雪珠嫌累,在庭院逛了一会儿,便回屋休息。夜白指挥小厮为他准备茶水、点心以及消磨时光的小玩具。
雪珠昨晚就发现了,钰王府的东西很有趣。比如香胰子,还有桌上摆的腌制水果,清凉解暑,又酸酸甜甜让人胃口大开。
晚膳在花厅用,秦玉汐坐在主位,刘雨润坐她旁边,雪珠坐在下首位置。
圆桌上摆着:莲子八宝鸭、肥鸡炖白菜、烤羊肉、青笋炒猪肉、水晶丸子、素馅包子、糖饼、小菜、粳米等。
一般用膳的时候,夫郎服侍妻主先用,然后侧君服侍主君。平常秦玉汐跟刘雨润两人,不讲究这些,今天也一样。
三人默默用完膳,秦玉汐到书房忙碌,雪珠邀请刘雨润去散步。
刘雨润虽然觉得雪珠插在自己跟汐儿中间很别扭,但也知道他为了报仇,活得很累,态度上不由自主软化下来。
“荷花真美。”雪珠毫不吝啬称赞。
“这是王爷专门让人为王君种的,那边还有秋海棠,这会儿也开得很艳丽。”惜文滔滔不绝。
“看来王爷真的很宠爱王君。”
“那当然!”
“惜文,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奴婢知错了,还望王君见谅。”
“小厮不懂事,你别见怪。”
“王君太客气了,我想去练武场瞧瞧,听说护卫每日都艰苦训练,会不会不方便?”
刘雨润摇了摇头,领他向前院走去。众人沿着庭院走了一段时间,远远就听到士兵训练的声音。
夕阳西下,雪珠穿着红色长袍,迎着呼啸的晚风,就像旗帜一样飘动。
“钰王府的气氛真好,老实说,我很羡慕你。”
“那都是王爷的功劳。”
“她看起来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可又出乎意料认真,甚至有时候热血得可笑。我以为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爱别人……”雪珠想起前两次的相遇,真是一次比一次让人吃惊。
“我也没想到,她会深深爱着我。”刘雨润笑得自信。
虽然雪珠表现出对汐儿很了解的模样很不舒服,但他不想让自己失去理智。
他跟汐儿成婚满打满算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来她对自己如何?刘雨润再清楚不过。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回到后院。
仆人们在太阳开始倾斜的时候就已经把蜡烛点燃,刘雨润沐浴结束,发现汐儿还没回来,便去书房看她。
秦玉汐有很多信件要回,所以在书房呆的时间比较久,连刘雨润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你怎么时候来的?”等回完信,才猛的发现研磨的人换了。
“来了好一会儿,汐儿太专注了。”刘雨润直接坐到她怀里。
秦玉汐用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捏着他的脸与自己对视,今日这么主动不会是喝酒了吧?认真嗅了两下,酒味没有,倒是有桂花香味。
“好痒。”刘雨润缩了缩脖子。
“只是痒吗?”秦玉汐解开他的腰带。
刘雨润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双腿缠在她的腰上,眼眸似桃花带露。
刘雨润想看她完全沉迷自己的模样,抛弃所有理智依偎在自己怀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孤独中解脱出来。
秦玉汐把他放到矮塌上,刘雨润颤抖着身体,渴望她的双手抚摸自己。
秦玉汐没有让他久等,很快书房里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暮色沉沉,浮光霭霭。
刘雨润的身体早已精疲力尽,可他还是缠着秦玉汐不放。秦玉汐婚后本就不是禁欲的人,所以两人在书房闹了很久。
第106章姐妹摊牌
第二天醒来,刘雨润梳洗结束,迈着轻快的步伐像练武场走去。
八月的晨风很凉爽,沉睡了一晚的花草已经苏醒,正颤颤巍巍迎接朝阳。
刘雨润穿过庭院来到练武场旁边,不曾想,雪珠此时正穿着盔甲与汐儿对峙。
他像女人一样披着银色盔甲,手里挥舞着长剑,身体动作敏捷得像是在跳舞,围观的护卫连连发出惊叹。
铛铛铛!
汐儿完全没有手下留情,雪珠很快疲惫地倒在地上,水桃跟念桃上前把他扶起来。
“殿下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薛晓燕摇摇头。
“练武场没有怜香惜玉!”金三娘不满。
“木头疙瘩,跟你说不通!”
刘雨润犹豫片刻,慢慢朝众人走去。
秦玉汐很开心,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然后低下头,任由他为自己擦汗。
“你们继续,本王先回去休息,侧君也回去吧,你身体太弱了。”丢下这句话,秦玉汐便搂着刘雨润离开。
大伙有些同情侧君,毕竟他年轻漂亮,还不摆架子。想不明白,王爷为何不怜惜他?
“收起你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谁要是想走,我不拦着。但是敢坏规矩,我第一个拔剑!”陈思佳目光沉沉,她当多年土匪,怎么可能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众人如梦初醒,那可是侧君,岂是她们能惦记?不要命了!
进屋后,刘雨润问她为什么跟雪珠对练?
秦玉汐回答说,过几天她就把雪珠送走,对外宣称是到庄子上修养,实际上是处理圆月教。
中秋节的第二天,雪珠坐上马车离开,陪他离开的小厮有夜白、水桃、念桃,除此之外,胡悦还领着八名护卫随行保护。
天空雾蒙蒙的,细细的雨丝就像是黏湿的蜘蛛网笼罩整个世界。
刘雨润去大皇女府上参加聚会,众人看到他的时候,全都热情地围上来。
原以为多了个侧君,他肯定受冷落。谁曾想侧君进门半个月就被送走,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学几招!
京城的年轻贵夫郎,虽说平常都端着矜持疏离的模样,但没有人不想得到妻主的宠爱。
“王君,还请教我们几招?大伙都好奇您是怎么抓住殿下的心,让她非您不可?”
“对啊对啊!”
刘雨润看着大家眼巴巴的模样,实话到了嘴边又被咽回去,他总不能说自己跟汐儿两情相悦,所以才幸福美满吧?
这话要是说出来,不知道招惹多少怨恨?
“我,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
“嗯嗯,然后呢?”
“就是,投其所好,时常夸赞她,关心她,然后学一学――”
“王君也学房中术吗!”
不知是谁接了这句,场面瞬间安静下来,连根针掉下地上都能听清。世家贵族的夫郎,最忌讳以色侍人,妻主想在床上玩花样只能找小侍。
其实刘雨润想说的是“煮茶技术”,不过他觉得“房中术”更有道理,便轻轻点了点头。
贵夫郎们不知想到什么,全都面红耳赤。
叶氏无奈的笑了笑,他猜五妹夫本来想说的肯定不是“房中术”,不过这样也好。
“大伙在说什么?是我来晚了吗?”
众人抬头,没想到来人是杜安书。他从元宵节诞下女儿后,就从未在众人面前露面,没想到今日也过来。
“哪里的话,快坐下,你怎么瘦成这样?莫不是闺女太闹了?”叶氏赶紧把四妹夫拉到身旁。
刘雨润觉得,杜安书有些奇怪,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眼睛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后半段的聚会,大伙不再聊“房中术”,而是聊孩子,聊妻主。
秦玉汐下朝去大皇女府上接刘雨润,平日贵夫郎们见了她,不说欢天喜地,但也落落大方问礼,为何稍微看一眼就红着脸低头?
这是怎么了?
等刘雨润上马车,她忍不住问出来。
刘雨润咬咬牙,悄悄在她耳边低语。
“哈哈哈,我的好润润,你可真是好老师!”
“你还笑,说完我就后悔了。”
“这有什么可避讳?人这一生,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床上,修炼房中术有什么错。”秦玉汐咬了咬刘雨润的耳朵。
突然发现他的衣领有张小纸条,于是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字:判若两人。
秦玉汐想到刚才似乎在人群中见到杜安书,不出意料这张字条应该是他留的。
说起来,大皇女、刘雨润他们并没有发现四皇女换人了。毕竟这种事,太过天方夜谭,让人难以置信。
还有那名行踪不定的道士,听说最近出现在西部边境,高云已经派人去追。
杜安书会留这张字条,一是他觉得自己跟秦玉漫关系亲近,应该也能发张;二是四皇女想利用他约自己见面。
无论如何,秦玉汐都觉得应该见一次。
第二天,她让人给大皇女、三皇女、四皇女都送了请帖,邀请他们携夫郎过来赏荷。
秦玉清有事要忙,晚上就让人过来回帖,最终只有大皇女跟四皇女妻夫登门。
姐妹三人坐在凉亭里喝茶,三位夫郎在不远处抚琴助兴,就跟上次一样。
中途大皇女去出恭,四皇女笑着说:“我以为你会一直沉默下去?”
“没必要不是吗?”秦玉汐淡淡说道。
“你还有选择。”
“或许在你看来是这样,但处在我这个位置,别无选择。”
秦玉汐说的是实话,太君后抚养她多年,她不能站到对立面。
“换句话,我跟老三,你选谁?”
“自然是你。”
“哈哈哈,毕竟你的结局不比我好多少!”
等大皇女回来,两人很快转移话题。
刘雨润这边,汐儿让他对四姐夫说:正在调查,让他静静等待,保护自己。
杜安书听完笑了,他就知道自己不会认错的,即便容貌一模一样,行为举止却天差地别。
太阳西斜,两对妻夫离开。
秦玉汐抬头看向天边绚烂的晚霞,命金三娘收拾行李,两日后领着十五名士兵出发去西北。
金三娘离开没过几天,钦天监官员入宫。
钦天监主要职能为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并为皇室测算凶吉。由于涉及太多私密,钦天监官员不得改迁他官,子孙世业,非特旨不得升调、致仕。
钦天监可谓是明玉朝最神秘的部门,许多官员不曾在外人面前露面,大臣也见不到他们。
“启禀陛下,臣近日夜观天象,帝星下坠,异星出见,天地失常,乃地震之兆。”钦天监监正伏地上报。
她已经六十多岁了,祖母、母亲都曾在钦天监任职。她做到监正位置,算得上天赋异禀。
“何时何地?”女皇非常担忧,地震乃是上天的警示和惩罚。
“星指北方。”
“北方?”
等钦天监监正离开,女皇立即召集议政大臣商议。秦玉汐知道,半个月后西北发生大地震,所以她派金三娘去视察。
很快,国安寺的静原师太进宫面圣,说她算到西北不出半月就会有大灾,波及五个县。
女皇联想到钦天监的预测,对静原师太的话很信任。故而八百里加急联系西北官员做好准备,强制迁移五个县的百姓,等半个月后视情况而定。
前世没有静原师太,秦玉汐知道,这是英国公的手笔,目的是影响女皇决策。
第107章地震发生
半个月的时间似乎很漫长,京城依然热闹非凡,西北又是另一番景象。
五个县的人口迁移进度非常缓慢,许多人宁死也不愿离家,威胁、恐吓都没用。
“我说又不是让你们永远离开,不过几天而已,难不成这些破房子比命还重要!”村长、里正、县令全都出动。
“你们这些老东西死就死了,也不想想孙子孙女,他们才多大,小小年纪就陪你们死?也不怕断了香火到地下见到祖宗没法交代!”有些村长话糙理不糙。
“年轻力壮的姑娘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有力气干活饿不死人,再倔下去就真的死人!”里正气急了,直接叫人抬东西。
然而,任由她们嘴皮子磨破,也只有一半人离开,剩下的说什么都不肯走。毕竟谁也不相信地震发生,官府没办法,只能强行驱赶。
金三娘负责监视官员是否渎职懈怠,若是发现有人不把朝廷命令当回事,便立即向知府举报。若是知府不管,就向巡抚上报。
九月初十,也就是重阳节的第二天。
西北无数蛇虫鼠蚁从洞里窜出来满大街跑,下午雾气缭绕,看起来非常怪异。
傍晚的时候,突然地动山摇,顷刻间路陷桥断,房倒屋塌,有些村落瞬间变成废墟。所有人尖叫不止,街道上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强制要求百姓转移,但有不少钉子户留下。为了躲避官府抓捕,他们藏进暗室、山里,甚至还有人走了又回来。
金三娘带着二十个人站在安全的县里,虽然远离灾难点,但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地面摇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突然觉得我是个有用的人。”有名士兵回想自己来到王府后做的事,小声感叹。
“王爷说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咱们只要听她的话就行。”金三娘对钰王非常敬佩。
“王爷年纪轻轻却非常睿智,咱们没有跟错人。”
“那可不是,现在让我换去别的营队,我肯定不愿意。”
“行了,先吃饭,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去看灾后情况。”金三娘平静地安排任务。
“是!”士兵们都很听话。
这次地震虽然房屋倒塌,田地被毁,但由于提前预防,故而伤亡人数比想象中少很多。不过还是有一百多人死亡,三百多人受伤,家畜更多。
灾情上报的时候,女皇很不满意,因为她要求全员搬离。所谓全员,就是不允许出现任何人员伤亡出现!
“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女皇怒气冲冲。
王公大臣趁机暗示废太女,即便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但她们总能找到匪夷所思的理由。比如,皇太女毁容,影响国运;又比如皇太女站在北边方向,这才降下灾难……
流言蜚语就这样传遍整个京城,皇太女听到后,脸色异常狰狞。
秦玉汐从金三娘的书信中了解到,这次五个县的官员做事尽职尽责,从未懈怠。只是每个县有十几个乡,乡下面还有里、有村,人员众多。
女皇很愤怒,早朝时整整骂了西北官员一炷香时间。
秦玉汐适时出声道:“启禀母皇,不如派官员前去调查,正好负责灾后重建工作。”
“那就让监察御史跟工部的人去吧。”
“儿臣举荐赵芳成前往。”
“哦,她不是在内帑做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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