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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怎能这么说，若是不嫌弃，这块玉佩还请收下。”
“这……多谢皇女。”刘雨润紧紧握着镂空雕刻的凤凰玉佩，一样的，梦中她送的也是玉佩。
“你怎一个人到这儿来？晚上风凉，还容易迷路，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皇女。”
刘雨润回到大殿上，这才初见，不能操之过急，免得不矜持。可是梦中他们再见是在元宵宫宴，还有整整五个月，隔得太久了。
宫宴结束，刘雨润坐马车回去，费力思考下次见面的机会。唉，年纪小就是这点不好，连宫门都出不了，谈何勾引？
刘雨润发愁的时候，秦玉汐也在回忆初见的场景，那刘公子的腰也太细了吧？还有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兰花香，真的很好闻。
第二天，惜文打听到消息，说杜公子昨晚去了，罪魁祸首四皇女只是被训斥一顿，然后上国子监祭酒家里登门道歉。
刘雨润冷哼一声，皇权至上，这就是现实。女皇不可能因为小小的国子监祭酒儿子，让皇女以命抵命，不过为了平民愤，四皇女被圈禁起来。
“公子，正夫郎领着一群人过来了！”留文战战兢兢过来报信。
“去给祖父、祖母、母亲、姐姐报信，就说我被继父殴打。”
“啊，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留文呆愣片刻，以往公子被罚都隐忍不发，谁也不告诉，今日怎么转性了？也不知道府里的主子们会不会替他出头？
王氏心情不好，刘雨润规规矩矩行礼：“见过父亲。”
“听说你私自盗取库房的东西，身为国公府的少爷，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给我搜！”王氏容貌艳丽，不过为了但是为了营造温柔贤淑的形象，穿着打扮都已素雅为主。
此时面目狰狞，看起来就像是索命的艳鬼。
小厮没有在刘雨润的房里找到东西，但王氏不肯放过他，关上门逼他跪下。
刘雨润没有反抗，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他神色未变。果然，一个帮他的人都没有，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王氏打累了离开，刘雨润后背血迹斑斑。
惜文跟留文进来，哭得稀里哗啦，只盼着早日离开这个鬼一样地地方。
留文下的药，他没有再吃，但也没有把他赶走。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担心张铃兰找其他人动手，到时防不胜防。
只是停了药之后，身体变得不对劲。先是整晚整晚做噩梦，再是变得非常饥渴，看到女人就想扑过去，一点理智都没有。
刘雨润支开留文去京城最大的药房询问，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给他诊了脉，又问了问平常状态，听完神色很不好。
“你服用药物的时间过长，不仅变得依赖，还会影响子嗣，恐怕……”
“大夫，我以后无法有子嗣了吗？”
“除非等身上毒素都解了，不过要花很长时间。”
“不管花多长时间，多少银子，都拜托您了。”只要能治好身体，刘雨润什么都不在乎。
惜文听到大夫的话极为震惊，他还以为是王氏做的，恨不得要杀了对方。
刘雨润告诉他，是留文，留文是张铃兰的人。他们人微言轻，不能硬碰硬，也不能表现出来。
“留，留文？”
惜文更惊讶了，留文那小子看不出来了，平常跟人多说两句话就羞红脸颊，怎么能联合外人害公子！
“你注意点，别让他看出来。”
“奴婢明白了。”
时间缓缓流逝，刘雨润偶尔出席京城贵公子举办的宴会，偶尔被心情不佳的继父殴打，其他时间都窝在院子里抚琴、刺绣、练字平复心情。
大夫开的药吃了几个月，现在噩梦变少了，但发作起来很难受，他不得不让惜文把自己绑起来。
得亏不是真的未出阁少男，而是在梦里见识过男男女女之间翻云覆雨经过，否则真被憋死。
转眼就到新年，国公府的亲族陆陆续续登门拜访，张铃兰也来了。
刘雨润见到她的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外人面前，张铃兰永远保持彬彬有礼的模样。然而就是这样的人，背地里做着数不清的恶心事。
刘雨润比张铃兰小三个月，小时候老太爷总想撮合他两，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改了口风？
“雨润表弟。”张铃兰穿着蓝色圆领袍，看起来非常精神，府里其他堂弟都看呆了。
“见过表姐。”刘雨润声音冷冷淡淡。
“看来这次带的礼物不合你心意，想讨好雨润表弟真是太难了。”张铃兰重重叹了一口气。
“表姐言重了。”
刘雨润皮笑肉不笑，其他人见怪不怪，因为他对张铃兰一直都是不软不硬的态度。
张铃兰想趁机跟刘雨润独处，都被他不着痕迹地拒绝了。不过他没想到对方的厚脸皮，竟然趁他睡着的时候翻窗进门。
刘雨润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等他睁开眼睛，赫然看到张铃兰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请出去！”刘雨润压抑着怒火。
“雨润表弟，不知我哪里做错了，你要如此冷漠？”张铃兰做出伤心欲绝的模样。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表姐自重，我们都不是小孩了。”
“你嫁我可好？”
“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表姐若是想娶我，那就去向祖父提亲，而不是偷偷摸进我的房间，这与流氓有何区别？”
“我――”
张铃兰咬牙切齿地离开，如果她能说服魏国公府的人，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原本魏国公府有意把刘雨润许配给她，可是父亲死后，他们不但矢口否认，还把刘雨润许配给刑部尚书的孙女赵芳成。
张铃兰想过要杀了赵芳成，但对方很聪明，每次都无法得手。好在去年，赵芳成主动退婚，还迎娶刘雨润的表弟冯氏进门。
第178章番外四
刘雨润知道祖父为什么改口，这关乎张铃兰的身世，所以无论如何，他两都不可能成。
“公子，您的头发怎么断了一截？”惜文给刘雨润梳头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一缕头发被人剪了。
“无碍。”刘雨润猜，肯定是昨晚张铃兰剪的。
“王家的事要怎么办？正夫郎铁了心要把您嫁过去。”
“这是我所有的私房钱，你去找人替我办件事。”
“是，公子。”
五天后，也就是正月初七，王红香醉酒从楼上滚下来，一命呜呼。
刘雨润收到消息时，正抱着汤婆子看书。王氏着急忙慌回婆家，一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不是简单的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谋害他侄女。
王家位高权重，哪怕王红香没出息，那也是王家人，大过年就命令刑部跑前跑后调查。然而再不甘心，查来查去结果都是意外。
“表弟真是好手段。”正月初十，张铃兰又跑过来纠缠刘雨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雨润面上保持平静，内心却掀起万丈波澜。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还有事，表姐请便。”
刘雨润转身进屋，每次对上张铃兰的时候，他都莫名觉得恐惧。马上就是元宵节，他一定要抓住机会。
刘雨润向光禄寺上报，说要在元宵宫宴上献才艺，以庆祝我朝长治久安。
光禄寺官员再三确认舞曲、技术、容貌、礼服等没有问题，才允许晋献才艺。刘雨润彩排出来时遇到周嘉然，只见他身着红色大衣，衬得整个人越发艳丽。
梦中周嘉然最后嫁给四皇女，但是打伤对方，被关进监牢整整一年。后来在五皇女的帮助下顺利和离，还被女皇封做县主。
他跟五皇女同龄，模样艳丽却不艳俗。
不知为何，刘雨润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见过刘公子。”周嘉然见到刘雨润时，施施然问好。
“周公子有礼了。”刘雨润笑着回礼。
很快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这日不但年轻男子结伴出游不戴帽围，晚上也不禁宵夜。官民饮酒作乐，观灯听曲，其乐融融。
中午，女皇在宣政殿宴请王公大臣及其家眷。
刘雨润穿着礼服，心情忐忑不安。他偷偷看了眼远处的五皇女，此时正穿着杏黄色吉服跟六皇女说说笑笑。
酒过三巡，光禄寺安排世家公子上台献艺。节目和顺序是之前定下，不允许做任何改变，以免影响女皇心情。
刘雨润身穿紫色礼服站到台上盈盈一拜高声道：“魏国公之孙刘雨润，恭祝我朝万世兴隆，百代其昌。”
“嗯。”女皇微微颔首。
刘雨润得到允许后，坐下弹奏《倾杯乐》琵琶曲，旋律轻快，非常适合今日的宴会。
“魏国公是个有福气的人啊！”女皇听完夸赞道。
“托陛下洪福。”魏国公站了出来。
“年纪轻轻，倒是稳重妥当，不知可定下人家？”太君后声音慈爱，看着刘雨润的眼神很是满意。
“回太君后，微臣这个孙儿尚未定下人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太君后所言极是。”
刘雨润在太君后面前留下好印象，不过他担心太君后乱点鸳鸯谱。如今三皇女、四皇女都没有正夫郎，五皇女年纪小，应该不会越过两位姐姐。
太君后给了赏赐，刘雨润恭敬地退下。
王氏气得满眼通红，他原本想让自己儿子去献艺，但光禄寺官员听完他的演奏直摇头。这么差的技术，她们可不敢往女皇面前领，一不小心脑袋不保。
秦玉汐目不转睛地盯着刘雨润，总觉得这人越看越喜欢。真好笑，她竟然喜欢上一个被退婚的人。
宴会结束，众人离宫，这会儿时间还早。
刘雨润回府后，老太爷把他带去问话，祖母也难得对他慈眉善目。
“你可与哪位皇女有过往来？”
“回祖母，孙儿从未与皇女往来。”
“如此看来，太君后对你的品行很满意。常言道：慈母像大地，严父配于天，这世上无不是的父母，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祖母放心，孙儿都明白。”
“好孩子，祖母知道你懂事。”魏国公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老太爷说：“待会儿你亲自到库房挑几样首饰送到东苑。”
“是，妻主。”
刘雨润恭恭敬敬退下，很快，祖父给他挑了四个小厮送过来，同时还有许多绫罗绸缎，金银首饰。
惜文跟留文很迷茫，不明白府里的人为何突然改变态度？
刘雨润却觉得可笑，明明他被打的时候向他们求助，却没一个人出面，现在又做出慈爱的样子糊弄谁呢！
不过为了晚上的计划，他还是诚惶诚恐的感谢。
“惜文，我要出府，过来为我梳头。”
“是，公子。”
刘雨润以往穿着打扮以端庄典雅为主，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规规整整。今日他一改常态，在额间坠水滴模样的红宝石，头发编成复杂的发髻，衣服也从蓝色变成粉色。
当他出门的时候，守门的护卫差点没认出来。
刘雨润知道，五皇女今日会在两个地方停留，一是茶楼，二是画船，都是跟大皇女一起。大皇女爱热闹，不管做什么事都前呼后拥。
如果他想跟五皇女有身体上的接触，就必须找准机会下手。故而他一直远远盯着那群人，直到夜深了，五皇女才跟大皇女分开。
“对不住，不管多少银子我都赔，求求大姐、大哥们高抬贵手！”
五皇女回宫路上，看到不远处有位公子被人缠住。于是让东云去看看，身为皇女，总不能见死不救。
“皇女，是魏国公府的刘少爷。”东云过来禀告。
“带我去看看。”秦玉汐想起宫宴上遇到的人，急忙调转缰绳。
东云把打听到的信息告诉五皇女，说刘公子不小心撞到周小姐。周小姐不依不饶，非要对方以身相许才肯放过。
“怎么回事！”秦玉汐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如冰。
周如冰是户部尚书周金华的长女，底下有三个妹妹，取名为“冰”“清”“玉”。长女跟第三个女儿是正夫郎所生，二女儿为小侍所生。
周如冰常年混在花柳之地，周金华对她失望至极，一心培养周如玉。看来她真是脑子进水了，连国公府的公子也敢调戏。
第179章番外五
“你谁啊你，滚远点，别耽误老娘的好事！”周如冰目光浑浊，满身酒气。
“拜见五皇女，大姐她喝多了胡言乱语，还望五皇女见谅。”说话的是周如清。
“喝多了就抬回去，出来祸害人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男，小厮护卫没拦住，你身为妹妹也没拦住？”秦玉汐声音冰冷，周如冰如梦初醒。
“臣女酒后失态，还望皇女见谅，也请刘公子见谅，明日我定登门请罪！”周如冰战战兢兢跪下。
“滚！”
“是是是！”
周如冰连滚带爬走了，周如清拱手行个礼也跟着离开。
“你没事吧。”秦玉汐看刘雨润倒在地上，急忙翻身下马。
“我，我脚扭了。”刘雨润声音细弱蚊蝇。
“你的小厮呢？”
“我们走散了。”刘雨润说完从地上爬起来。
秦玉汐让东云去看他的脚，不过被拒绝了，毕竟这里是大街上，男女授受不亲。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脱下鞋袜。
“你去通知魏国公府，让他们过来接人。”秦玉汐老向自己的护卫。
她今日离宫只带五个护卫，要是让刘雨润跟女护卫或者自己骑马回去，明天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是。”护卫说完策马离开。
秦玉汐等人陪刘雨润在路旁等候，冷风吹来，刘雨润打了个寒颤。秦玉汐把自己的红色斗篷解下来披在他身上。
“多谢。”刘雨润脸颊微红。
“不客气。”秦玉汐看得有些发痴，都说刘雨润最是循规蹈矩，呆愣得像块木头，为何在她看来如此吸引人呢？
“你用的是什么香？”
“香？皇女说的可是这个？”刘雨润掏出挂在腰间的香囊，里面放的是晒干的花粉，有股淡淡的兰花香。
“正是。”
“若是殿下不嫌弃……”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秦玉汐笑眼弯弯，宛若天边皎洁的月亮。
魏国公府的人很快就来了，刘雨润被惜文扶上马车，秦玉汐也上马离开。
第二天，刘雨润冻得感染风寒，不过还是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老太爷，希望他能帮忙还斗篷。
“五皇女是个不错的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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