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均匀地打在他的脖颈上,骨感的锁骨在她视线里明显地一抬。
虞清雨莞尔低笑,她好像极其享受这种时刻,拿捏着他的感官,尤其是谢柏彦纵容她一切行为的时候。
“我忽然想起,我该来找你算账了。”
是他们早上的约定。
谢柏彦提了提她肩角微微垂落的西装,垂眸望她:“给你准备了红包,在我口袋里。”
自然是空前盛况,超出所有人预期的成功。
虞清雨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向下摸索着他的西装。
指尖顺着劲瘦清健的肌理向下滑,似有似无地点过他块垒分明的腹肌,那里的肌群在她的指腹下很明显地绷紧。
“别乱摸。”声线染了几分哑意。
虞清雨歪了歪头,被他的语气逗笑。
“哪里乱摸了?”
概不承认自己行为的虞总监,很是理直气壮,甚至又在那里多流连了一会儿。
谢柏彦似有似无地摇头,略带深意:“忘记了,该是太太随便摸。”
“不过——”手掌在她腰侧仿佛暗示地揉捏了一下,“红包在你身上的西装口袋里。”
面上红晕轰得炸开,虞清雨当即收回手指,别开脸,嘟囔着:“讨厌坏男人。”
虞清雨被放上轿车后座,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她柔弱无骨一样缩在谢柏彦的怀里。
仰着面,手臂高高抬起,伸了个懒腰,钻戒上的无暇钻石在窗外霓虹映射下格外闪耀。
“好累啊。”
躺在谢柏彦腿上,她强撑着眼皮,嘴里小声念叨着:“不想玩什么基金会了,压力好大。”
虞总的新鲜体验还不错,只是太累了。
步步小心,唯恐出什么差池。或许换了地点可能会不一样,若是她用着虞逢泽给她的投资,她也不会有这种压力。
大概是太想做好了,太想在谢柏彦面前做好。
太想在他面前证明自己能力。
掌心扶着她的后颈,轻轻揉捏着她的僵硬的肌肉,他声音极淡:“那就不玩了,回家我养你。”
“不要你养我,我这次广告费赚了可多了呢。”流光溢彩的眸子晶莹水润,她弯起唇角,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我可以给你分红。”
纤细的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薄唇之上,她声音轻软,勾着娇气的调子:“这是我赚的小钱钱哦,你可要给我好好地理财投资。”
车厢里光线昏暗,谢柏彦鸦羽般的长睫缓缓垂下,眸色染上深意,暗淡光影下,淌着几分流动的情意。
修长指骨缠上她的发丝,他的语调淡而清晰:“bb,你最好的理财投资就是我。”
虞清雨明眸染上绮色,拢了拢肩上的西装外套:“你好有自信哦。”
“那你可千万别让我亏本。”说着话,声线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听不清她的声音,眼睛已经疲倦地阖紧。
清冷矜贵的男人手指轻轻捻过她眉心折起的褶皱,很轻地说:“睡吧,bb。”
谢柏彦,从创业之始至今,还从未做过亏本的买卖。
更不会让他的谢太太亏本。
轿车静静地停在别墅下,已经睡着的虞清雨被放到大床上,谢柏彦很是温柔地给她换了睡衣又卸了妆,才关上卧室的房门。
闻森等在楼下,见人不急不缓地下楼,方才上前递上手机。
“谢总,这是今日有关拉力赛的报道汇总,其中三十余条正面报道,另外还有三家报社断章取义发布了些夸张的不实言论。”
闻森悄悄掂量着谢柏彦的神色,在翻至最后一页的图片时,他的眉心明显一紧,凛然气息猝然压下。
【外行人凑热闹,谢太贪心入场险酿大祸!】
【钱多洒洒水啦!谢太投资环港拉力赛只为出墙?】
【谢生娇妻败家狂魔,投资亏空职工负伤置之不管!】
是港媒一贯的风格,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身份而改变。只是被冠上谢太的名号,虞清雨便被这样恶意揣测恶意造谣,那对她本就是不公平的。
谢柏彦眸色深沉,声线极冷:“之前的意外视频处理了吗?”
闻森:“谢总,电台的视频我已经处理了,这几家媒体是无图造谣,随意拉上几个相关人士采访,刻意贬低太太形象,写了一篇毫无逻辑的文章。”
他顿了一下:“需要发律师函吗?”
沉吟片刻,男人锋利薄凉的下颚线紧紧绷起:“之前那个要采访的我的记者有联系方式吗?”
闻森一愣,立刻回答:“有的,您是要接受他的采访吗?”
那是一位新记者,为求这次采访机会,一再央求只要谢总简单说一段话也可以。
谢柏彦清隽的面容凝上一层霜色,眸底淬着冰棱:“他要一段话,那便给他一段话吧,请他今晚发布。至于其他的,改日再约时间采访吧。”
“请问诸位媒体发布我太太的不实揣测,有什么业绩指标吗?”
“若是真的有,我愿付双倍费用,请诸位发布有关谢太太的正面报道。”
“拉力赛的成功有目共睹,这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但也绝对离不开她的努力。”
“她是谢家的女主人。”
“在众星云集的世界里,她依然配得起任何美好的词汇。”
“我以她为豪。”
闻森心头一震,快速记录下谢总的言论,心头惴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谢总这般神色。
咽了咽嗓子,闻森问:“谢总,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其他的……”他低眸漫不经心整理着宝石袖口,轻笑一声,不羁又肆意,“那便收购造谣的三家报社,清算撰稿人审稿人还有总编并起诉。”
第44章 Chapter 44
一夜无梦,虞清雨很久没有睡到过这么晚起床。
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上午,虞清雨缓缓睁眼,眼球干涩。怔怔看了许久天花板,才缓缓坐起身。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发呆,虞清雨揉了揉眼睛,哑声说了句:“进。”
大概是昨天说了太久的话,现在声音也哑了,刚一开口嗓子还有些疼。
谢柏珊从门后探过头,笑嘻嘻地问:“嫂子,你没事吧?”
“我应该有什么事吗?”虞清雨穿上拖鞋,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除了累,大概没有其他什么事情。
昨天奔波一天,睡过一觉只觉得身上格外疲乏,一会儿大概要做个瑜伽拉伸一下。
坐在梳妆台前,虞清雨摆弄了下头发,才发现昨晚谢柏彦都没给她洗澡,还好妆是卸了。
似乎也算得上细心。
谢柏珊掂量着她的表情,好像确实还可以,看不出其他什么神情,松了口气:“那就好。”
虞清雨抬眸看她一眼,看谢柏珊欲言又止有些奇怪,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意问了句:“你怎么突然来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谢柏珊两手一摊,“我哥大清早就给我电话,让我来陪陪你。”
虞清雨低头笑,揉了揉面颊,这话说的倒像是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还要找人来陪她。
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瑜伽服,问谢柏珊:“你要和我一起做瑜伽吗?”
谢柏珊本也没什么事情,今日来就是为了专门陪虞清雨的,自然欣然应允:“好啊。”
虞清雨给她找了件没穿过的瑜伽服,谢柏珊换了衣服跟着去了三楼的健身房。
之前别墅装修的时候,谢柏珊也来过,那时她还对谢柏彦在家里单独建一个健身房嗤之以鼻,没想到居然她的哥嫂居然真的有在使用。
“健身房你们每天都有用吗?”谢柏珊一边痛苦拉伸着腿部肌肉,一边问。
虞清雨含糊应了句:“你哥是每天都有用,早晚都会锻炼,不过我最近确实懒散了许多。”
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耽误她的锻炼,不过谢柏彦远比她更自律。
“居然让我哥装到了。”谢柏珊小声嘟囔了句。
“说说吧。”虞清雨懒懒掀眸,望着一旁的谢柏珊,“你昨天去哪儿了,散场的时候我都没找到你。”
谢柏珊挠了挠头,还有些不好意思:“我跟着阿檀走了,抱歉啊,忘记跟你说了。”
虞清雨看她一脸羞涩的表情,瞬间就懂了:“明白了,又突破重重阻碍,重新坠入爱河了。”
谢柏珊和彭稚檀目前的感情,大概并不是外界的现实压力可以打破的。两个人尚且互相在脆弱单薄的关系上摸索,还无暇去顾及其他阻碍。
谢夫人认为要将他们的感情遏制在萌芽阶段,虞清雨觉得似乎也不尽然,目前两个人的感情内部矛盾还没理清,外界的压力或者只能算是催化剂。
也谈不上看好不看好,虞清雨只觉得两个年轻人似乎格外有活力,在爱情上往复折腾。
如此对比下来,似乎她已经好像已经没什么激情,就这样和谢柏彦平稳毫无波澜地迈入夫妻婚姻生活。
“昨天演出结束,阿檀带我去山顶看星星了,昨晚天气也很好,躺在山顶感觉一伸手就能触到夜空的那种感觉,还有身边有我喜欢的人在。”
谢柏珊做了几个动作之后就不想动了,懒懒地躺在瑜伽垫上,看着虞清雨闭目倒立靠在墙边,小嘴几乎没听过。
她有很强的倾诉欲,而目前,虞清雨是唯一愿意听她倾诉的人。
“其实我之前去过沙漠,也去过黑海,那里的夜空也同样寂清美丽,压得极低,仿佛有那种万物尽在掌控之中的满足感。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一定的——”谢柏珊歪了歪头,绞尽脑汁,想把那种感觉描绘得更清晰一点。
“大概就是躺在银河之中的一艘夜船,不需要去握紧任何事情,而我们已经徜徉在月色之中,只想时光继续这样下去。”
虞清雨每次倒立的时候,总觉得身心轻松,重力带来的大脑充血,让她可以放空所有心思,任何声音都充耳不闻。
这次,似乎她的心并不静。
谢柏珊说的每一句她都听得很清,甚至印入脑海中,忍不住去想象那个画面。
“很浪漫。”她由衷地感叹。
好像她和谢柏彦之间就缺了这样一点浪漫,虞清雨莫名叹了口气,翻身下来,坐在瑜伽垫上,认真地说:“你们兄妹俩似乎一种特质只能遗传给一个人。”
“啊?”谢柏珊懵了,“什么意思?”
虞清雨没解释,拉伸了下肩背,带上毛巾准备去洗澡。
还躺在瑜伽垫上的谢柏珊冥思苦想许久,连忙追上她的步子:“嫂子,你是不是嫌弃我哥老古板一点都不浪漫。”
虞清雨头都没回:“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什么都没说。”
谢柏珊夸张地“哦”了一声,挑起眉尾:“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嫂子。”
“你就期待吧,我哥呀——”
虞清雨脚步一步,抬头望上去:“你哥怎么了?”
谢柏珊不止一次给她剧透过,谢柏彦似乎真的给他准备了什么生日惊喜,好奇心被吊起,虞清雨也不禁燃起几分期待。
她还等着谁知谢柏珊的下半句,谁知谢柏珊直接不说了。
谢柏珊眼睛眯起,笑意几乎掩不住:“反正你就等着吧。”
有谢柏珊陪着,虞清雨一天都没碰手机,外面纷纷扰扰一概不知,只享受愉快的休闲时间。
晚上临睡前,虞清雨才想起拿出手机,本想要翻看一下拉力赛的网上评价,打开微博,先看到热搜第一条#谢柏彦与港媒不可说的那些事#
虞清雨一脸疑惑,哪种不可说?
点进词条,虞清雨看着热搜广场,几分迷茫,每个字她都认识,只是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有些看不懂这个内容。
“谢柏彦!”她踩上拖鞋,踢踢踏踏跑进隔壁书房,“你昨晚干了什么?”
还在开会中谢柏彦,从屏幕后缓缓抬头,眉目淡若青山,面上清隽谦谦,衣冠整洁,端方优雅。
薄唇微勾:“昨天太太早早睡着,我似乎没对太太做什么吧?”
什么都没说,却也让人浮想联翩。
虞清雨杏眸一瞠,望着他还未摘下的耳机,还有在他镜片中映衬出来的电脑屏幕上的会议界面。
惊叫一声,又是开会,这个人怎么就不能提醒她正在开会不要出声吗?
非要这个时候和她讲话。
手指在空中颤了颤,虞清雨声线都在抖:“你关了没?”
谢柏彦眉眼染上几分笑意,低眸重新望向屏幕,轻描淡写:“今天会议先到这里。”
耳机里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有会议对话上留下一连串的“OK”。
谢柏彦关闭电脑,摘下耳机,缓缓走至她面前,一圈手指轻轻环住她的手腕:“我昨晚干什么了?让谢太太深夜来算账?”
虞清雨还在为刚刚的事情忿忿不平,抽出自己的手指,横过去一眼:“你就不能先开完会再跟我说话,每次都这样,你的员工要怎么看我啊。”
“太太来了,哪里还敢耽搁太太的问话。”声线微挑,他漫不经心地勾唇。
谢柏彦低眸望着她气鼓鼓的面颊,忍不住上手掐了下,眸底染上一点深色:“好了,别生气了,那我下次开会的时候,就把书房门锁了,让你进不来,可以吗?”
虞清雨拧着眉,鼓着嘴,揣摩着他的话,见他一脸淡色:“我怀疑你又在逗我。”
“太太果然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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